6.想法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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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的麵包車拉著於小寒去往了北坡村。
北坡村離康店約莫有一個多小時的路,剛吃飯時長生就接了個diàn huà,又得往一個另外村子跑一趟,這麽一來又不方便拐回來接於小寒回學校了。
索性大學課業不忙,於小寒就跟著長生下去幫忙收貨了,出去繞一圈回學校。
於小寒便坐上長生的車,一路先是去了北坡村收了好幾袋香菇,那時候她才得知原來長生叔的兒子康順要開麵館,長生這番遍地跑的上山收獲便是為了兒子。
也是這時,於小寒才發現一斤上好的幹香菇居然那麽貴!
一斤就是百十塊!
要價比她桂花都高!
隨後一通diàn huà打來,長生的計劃又變,又去別的村收了幹辣椒和麻椒,這番又是讓於小寒開了眼界:
一斤幹辣椒居然要價一百二!
一斤麻椒要價更高,要兩百三!
我的天!
於小寒表示她收到了一萬點的驚嚇。
不過,回市的路上,長生跟於小寒講明了那些東西加錢那麽貴的原因所在。
於小寒聽後,心裏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她是不是也可以利用空間靈泉水來種植那些調味料,賣出高價呢?
這個念頭一起,於小寒就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
土地她是有,大學時間上也比較寬裕,更何況經過今中午的飯菜,她哪還不明白,靈泉水還能大幅度的提升蔬菜的口味!
今天長生叔收這些幹貨還說不是最頂尖的,若是她種出來比這些更好的,豈不是能賣出更高的價錢?
於小寒越想,心裏就越是火熱,她打開車窗,十月金秋涼爽的風讓她漸漸恢複了平靜。
這時車也到了南大校門口。
這次上山收貨長生一共花了幾萬,厚厚的一遝子大紅鈔送出去,於小寒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尤其長生叔眼都不帶眨的送出去的。
長生照顧她隻抽一成,平時他做生意肯定更多,這要是再賣出去,中間光差價都萬八千了吧!
於小寒一直隻知道長生下鄉收貨辛苦,卻第一次這麽直觀的發現他辛苦的同時也是同樣賺錢的!
見慣了形形□□的人,長生自然輕易的就看出了於小寒的小心思,忙勸道:“現在手裏有了點兒錢,心裏就不慌了,平時jiān zhí少做,好好學習本事,出來找個好工作!”
說著,長生又拍了拍於小寒的肩膀,道:“你媽辛苦一輩子就是想你以後過得好,在學校好好兒的!別跟我家那混小子一樣關鍵時刻掉鏈子!”
於小寒聽了長生的話,原本火熱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說不定,你家桂花樹今年開這麽好的花,正好又是被人家酒店大廚看到了高價買走,都是你媽在天上保佑著你呢!”長生又苦口婆心的說道。
於小寒垂下了眼瞼。
“回去好好兒靜靜,到時候上學出來賺的錢不比我站在賺的少,還輕鬆!”長生又道。
“嗯!我知道的,不會放鬆學習的!”於小寒保證道。
下了車,和長生叔揮手道別,於小寒背著背包緩緩走進大學校園。
於小寒上學晚了一年,以致今年二十的她才上大二,不過大學裏也有很多上高四高五的,於小寒在裏麵根本也就不顯眼。
走在校園林蔭小路上,於小寒心裏想了很多,腦子亂糟糟的,她不知道自己這麽偶然發現了貝殼和玉的關係是不是真的冥冥當中母親在庇佑著她。
“哎!你要撞樹了!”
突然一道男聲響起,於小寒還在愣著,就感覺自己肩膀上的衣服被人一拽,身子一歪,差點扭到腳。
於小寒這下徹底醒出來了,剛抬頭要去看那撞自己的人,卻聽到那人已經開口說道:“喂!喊著你呢,怎麽還直往前走,你看看你離樹有多遠?”
於小寒抬頭一看,是個身穿嘻哈服飾的男生,懷裏還抱著一個滑板,脖子上纏著白色的耳機線,兩個耳機從胸口耷拉下去。
“啊?哦!”於小寒這才注意到自己麵前是一叢高高的樹叢,忙退了幾步,對那男生道謝:“謝謝你的提醒啊!”
“這倒沒什麽,下次走路注意看著點路,下次我可就不一定可以提醒到你啦!”那男生咧嘴一笑,笑得十分陽光,解釋道:“這樹是我們學院老師們研究的樹種,上麵長有尖刺,被紮了可不好拔刺呢!”
“你是生物學院的啊!”於小寒見他如此開朗,也被他渾身的陽光感染了。
一路走著、聊著,原來他叫孫沅,宿舍樓就在於小寒後麵的宿舍樓,兩人正好順路同行。孫沅人開朗又幽默,兩三句話就把於小寒逗得直樂,走到於小寒宿舍樓下時,她心裏早已不再烏雲陰鬱了。
回到宿舍草草收拾了東西,就已經五六點了。
“方方圓圓,你倆還不去吃飯啊!”於小寒叫了一聲。
方方大名叫方瀾瀾,圓圓大名叫袁媛,倆人尤其好打遊戲,兩人成天沒天沒地的開黑。
“啊?哦!”方方把耳機摘下,突然撓頭:“小寒你啥時候回來的?”
“四點半,你倆那會兒正打遊戲呢!”於小寒無語道,這種情況在她倆身上發生不止一次兩次了,現在宿舍裏的人出去都得鎖門,不然要是指望她倆看門,床板都能被人偷完了去!
“那會兒咱們正打戰隊賽呢!”圓圓捅捅方方,道。
“哦!”方方這才大夢初醒似的,從口袋裏掏出來二十塊錢給了於小寒:“小寒你出去去粥鋪吃的吧?幫我們帶下飯唄!”
於小寒便猜到是這樣的結果,一點兒都不意外,接了錢,記下兩人要買的,帶了鑰匙才出門,要不然兩人要是打遊戲打得正火熱,敲門她們都聽不到的。
十月份的天漸漸的短了,才七點,天就暗了下來,天邊燒了整個傍晚的火燒雲柴火也不夠了,褪下了它濃烈的赤色,不起眼的,天邊升起了一道淺淺淡淡的月牙。
月亮才剛冒出頭兒,星星也沒到齊,天上的街市得一會兒才能開張,地下的市場已經熱鬧起來了。
今天是周末晚上,許多離家近的已經返校,收拾收拾東西,出來吃頓飯再買點水果,兩三天都不用出來了。於小寒也是他們當中的一員。
市場是前兩年才建得,建得極大,可真正消費集體也就那麽多,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有的店鋪門庭若市,有的店鋪則是門可羅雀。
於小寒跟著大部隊走出校門,經過最熱鬧的兩條街,人便少了很多,向前走一條街,人更少了,再向前走幾步,到市場最裏麵的角落,空蕩蕩的路上已經沒有人了。
這是市場最裏麵的一條街,離市場大門口最遠,租金也是最便宜的,當然,人流量同樣也是最少的一條街。
街上的門鋪很多都關門了,隻有一家粥鋪還亮著燈。這家店叫阿婆粥鋪,主要經營早餐晚餐,隻是由於地理位置太偏僻,味道也算不上多出眾,又快過了晚飯的點兒,因此店裏一個人也沒有。
“小寒回來啦!”阿婆一見於小寒,忙招呼道:“想吃點什麽?”
“一碗豆腐腦吧,再一個洛饃卷菜,微辣的。”於小寒道。
“好嘞!”阿婆說完便盛完了,她旁邊的小姑娘也手腳麻利的從保溫箱裏拿出來兩張餅,從鍋裏撈菜。
阿婆剛端飯上來,小姑娘也卷好饃了,把饃給了於小寒後繼續回到她剛才的座位上埋頭寫作業。
這小姑娘從小天生啞巴,不會說話,在聾啞學校上學,今年剛上初二,於小寒也是偶爾知道了這件事,正好又看她們店裏幹淨,秉著照顧她們生意的想法就經常在她們攤子上吃飯。
隻是去年,市裏衛生局下來突擊檢查,當時於小寒晨讀沒完就餓得肚子咕咕叫,來市場上吃飯,正好聽見了□□,說是市場上幾家早餐店用不新鮮的食材和地溝油,被查出來了,結果那幾家店老板後台倒是很硬,最後被勒令停業整改的名單中並沒有他們。
回去於小寒便跟宿舍幾個姑娘說了這事兒,她們以後吃飯也很少去那幾家賣得火的了。阿婆粥鋪倒是什麽都沒查出來,本來她們也不太愛吃阿婆粥鋪的飯,嫌“家裏味兒”太濃了,後來倒是也不排斥了,甚至還經常拜托於小寒給她們帶飯。
經常一來就是兩三分帶走的,阿婆這下想不記住都不行了,人少時簡單聊兩句,倒是也記住了於小寒的名字,還經常給她打折扣。
“小寒啊……”
於小寒正在吃飯,阿婆突然喊了她一聲,接著就是一聲長歎。
“怎麽啦?”於小寒隨口問句,抬頭,正好看到坐在她斜對麵的小姑娘突然渾身很緊張的樣子,握著筆的手甚至在發抖。
“粥鋪……也不怎麽賺錢,正好昨天有人來問,要是價格差不多就要盤給他們了……”說完,阿婆就是一聲長歎。
“啊?”於小寒突然愣住了,她又看向小姑娘,她已經哭了,淚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作業本很快就濕了一片。
於小寒是知道的,小姑娘十分喜歡粥鋪,每天一放學就幫阿婆幹活,從不嫌累,她熱愛著煮飯,甚至還學著網上的方法做了皮蛋瘦肉粥。
皮蛋瘦肉粥剛出來時賣得特別火,後來市場裏其餘幾家也跟著做,做得味道甚至比他們做得還濃香,人們便漸漸不來阿婆粥鋪了。
這麽一想,於小寒低頭看了看碗裏的飯,心底突然有一個想法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