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晚上好好補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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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觸上她臉的瞬間,似乎是洪水泛濫、蒼海桑田,千般不舍,萬般留戀,最終還得移開手。
他捏這一下和悅沒覺得有什麽,可宋琳拍桌子了,“紀公子,你動手幹嘛,還想不想愉快地聊天了。”賀天的女人姓紀的也敢碰,想被剁手麽?
愉快地聊天?他來這兒可不是為了聊天的,他來這兒是解相思之苦的,若不是剛剛童麗麗告知他和悅在晟天集團,他還在文件堆裏埋頭苦幹呢!
他現在隻想愉快地盯著和悅看,貌似什麽也不能做,隻能盯著和悅看。
紀銘宇的桃花眼一凜,不屑道,“哎喲喂,你這個賀天的爪牙,有本事去找賀天來揍我呀,我怕他不成!”
他異想天開,宋琳一走,他肯定會拉著和悅跑掉。
“你,你……”宋琳被氣得麵紅耳赤,她也算是個美人了,莫名地被男人無視就算了,居然被說成是爪牙。
“好了,你們冤家麽?要不,你們繼續,我走。”和悅揶揄地說道。
“別!”兩個冤家異口同聲。
紀銘宇是挽留和悅,而宋琳則是想跟和悅一起離開。
和悅坐正,小臉嚴肅認真,“童氏這些日子運轉正常麽?”
童麗麗突然把一半的股份轉給她時,她就知道,賀天沒有幫她保守秘密。她現在是董氏公司的大股東,卻躲在賀家養尊處優,上個月底童氏發薪,她的卡裏多了好幾萬,這讓她受之有愧。
紀銘宇胸有成竹,“有我紀大公子在,童氏前景不可限量!”
宋琳冷哼一聲,“吹吧,前景再好,能好過薩羅國際!同為貿易公司,人家可是全亞洲之最!”
“你還別說,就是這亞洲之最,讓給我們好幾單生意,還說童氏若有什麽難處,人家願意鼎力相助!”紀銘宇百思不解,房少華放著好好的錢不掙,為何分羹給童氏,還與童麗麗商擬了一份企劃案,這份企劃案他看過,等於是向童氏砸錢。
“你說房總分生意給童氏?”和悅不可思議地發問。
她當過房少華的助理,了解房少華在生意上是個涇渭分明的人,他是商人,在商言商時也是渾身散發著銅臭,這樣的人她司空見慣,因為父親、哥哥都是這樣的人,他們寧可將掙來的錢扔了,也不會把自己的利益分享出來。
“當然了,不信你問童麗麗,我們已經大掙了兩筆,還有一單生意在談。”紀銘宇談及此,便異常興奮,都說經商發家快,他也算嚐了個中甜頭,所以他準備當個地地道道的商人。
和悅拿出手機給童麗麗打電話,響了一遍沒人接,準備撥辦公室的坐機,身後便傳來賀天喚她的聲音。
“和悅!”賀天步履穩健急促上前,“紀公子也在,特意趕來的麽?”
不等紀銘宇開口,宋琳先說道,“賀總,是這樣的,紀公子有一個朋友在晟天集團上班,他過來看朋友,無意中便見到和小姐在此。”見賀天點了點頭,又道,“我先去忙了,和悅交還給您。”
語畢,她轉身離開,抬腳前特意橫了紀銘宇一眼。
“我就是來看看和悅的,卻被您得秘書說得好像見不得人似的。這有什麽,你未娶,和悅未嫁,還沒有交友的權利了?”紀銘宇不領情,他是不請自來,許是當了兩天商人,與人打交道多了,便有了自己的氣場。
賀天笑了,交友的權利?他若是不同意,和悅便沒這份權利。
俊美的臉側向和悅,長臂一伸,輕輕一攬,美人入懷,看著紀銘宇,滿眸子挑釁的刀子。
“我不介意我的女人有異性朋友,多有幾個最好,這樣隻能證明我的女人很有魅力。”
一口一個,“我的女人”,紀銘宇最討厭聽到這個詞,這個詞兒從賀天嘴裏說出來,總感覺像個冷笑話。
他越來越覺得和悅跟賀天在一起,沒有幸福可言,這樣的男人,目中無人,自傲自大,而且還始亂終棄。
他紀銘宇雖花心,但對和悅可謂一心一意,從見她的第一眼至今,他就沒有對別的女人動過心。
“賀總是真男人,能大方地允許自己女友交男性朋友的人還真是不多。”紀銘宇一頓聲,佯裝不解,“和悅是你的女朋友麽?賀總好像沒向外界承認過吧。”
一聽向外界承認,和悅驚慌地抖了一下,張了張嘴巴,卻說不出隻言片語。
懷裏的女人反應這麽明顯,賀天又怎麽會感受不到,她一直都很怕,很怕他將她公布於眾。
賀天提起和悅的下巴,與之深情相視,笑著柔聲道,“和悅喜歡低調,我隨她,她什麽時候想陪我站在熒屏上,我便隨時陪在她身旁。”
這像賀天許下的一個天荒地老的諾言,和悅將賀天的話刻在了心上。
她也企盼有那麽一天可以站在他身邊受眾人注視,接受眾人的祝福,但現在有他這句話便足夠了。
賀天的眼中是深深的溫情,和悅的眸子裏是漲潮的春水,柔情似水應該就是他們這樣的。
“你們要在我麵前作秀麽?這也太假了,要不親一個!”紀銘宇嘴裏的火藥味飄了出來。
“差點忘記跟前還有個大活人,真不好意思。”賀天嘲諷地說道。
紀銘宇的鼻子直冒煙,敢情賀天是把他當死人了,再一看和悅,亦是對他的不滿。
“紀公子,你好清閑,都不用回去上班了麽?”和悅在轟他走人。
他們竟然同仇敵愾,好,隨了他們的意。
“和悅,做為你的朋友,我願為你甘腦塗地,有何難事,指望不上賀天,記住,你還有我。”紀銘宇當著和悅的麵兒給賀天下了戰書。
語畢,他起身就走,不再看賀天懷裏的女人驚訝的表情,他知道,她一定聽懂了他的意思。
和悅望了望賀天陰沉晦暗的臉,欲言又止,終於體會到解釋就等於掩飾的這種感覺了。
扭過頭,玻璃外是紀銘宇高帥的背影,他很瘦,卻瘦得有型,正麵,他的臉很俊俏,如果不是他擁有純正的小麥色皮膚,會讓人誤會他生了一張女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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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天娛樂地下停車場,和悅坐進副駕,賀天繞過車頭,剛推開了車門,張繼來便從角落裏跑了出來。
“賀總,我有話跟您說。”即便是與賀天的媽媽同輩同宗,他也不敢在賀天麵前放肆。
賀天關上車門,按了中控鎖,巴頓車的門鎖死了,沒有插車鑰匙,電窗也是滑不下來的。
車外的兩個男人,互側著頭竊竊私語。
“……我撿了和小姐遺失的一千萬,一時財迷心竅想據為己有,後來從蘭娜那裏得知和小姐並不知道自己丟了這張支票,於是便放心大膽的去取這筆錢,誰知被董辰俊逮了個正著,心想著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他定會把這件事情抖落了出去,那晟天集團的飯碗肯定保不住,可他居然說會給我500萬元,但需要我幫他做件事。”
張繼來惶惶不安,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欲繼續說,賀天卻截了他的話,“他讓你去新加坡開一個私人賬戶,然後將一千萬轉進你的賬戶。”
“對、對,賀總您英明,他就是讓我這麽做的。”張繼來馬上狗腿起來,“事關和小姐,這錢我一分也沒動,怕的就是董辰俊用什麽陰謀詭計陷害和小姐。”他這話說的違心,他最怕的是這事有一天被賀天翻出來,他會死得很難堪。
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董氏現在岌岌可危,和悅現在身處e市富豪之列,又備受賀天寵愛,張繼來是牆頭草,隨風倒。
賀天從衣兜裏摸出香煙,示意張繼來來一根,張繼來被寵若驚連連搖頭,香煙點然,尼古丁沁人肺腑,煙霧繚繞升起,“這事我知道了,錢你可以盡情花,但管好你的嘴巴,尤其在蘭娜跟前。”
張繼來如釋重負,他以為賀天會大發雷霆或是將500萬沒收。
“還有事麽?”語氣有些不耐煩。
“沒、沒,賀總那我先告辭了。”說罷,張繼來快步離去。
一根香煙抽完,賀天又點上一根,大口的吞雲吐霧,很快的,一根又燃盡,這一千萬的來龍去脈總算理清了,董辰俊不是用這一千萬陷害和悅,而是通過和悅,誘他去查證這一千萬,也恰恰是在那天,父親賀建國與莫傳鬆交易的那天,董氏的一千萬轉進了瑞士銀行。董氏一千萬的去向成了迷,但父親與莫傳鬆的不正當交易卻引起了他的關注。
董家與賀家是世交,董家自然知曉賀天不允許父親染指暗夜的原因,董辰俊一定以為他深惡痛絕父親賀建國的所作所為,定會將父親送進監獄。孰不知血肉至親,送父親進監獄隻是他年輕氣盛時的一句氣言。
和悅與賀雯遭遇綁架,董辰俊勒令綁匪不光要贖金,還要公布父親洗黑錢的事實,看來是想父親身敗名裂。單憑他董辰俊一個人麽?哼,對,他身後還有一個所謂的申龍幫。
看著賀天已經抽了三根香煙,又要拿出第四根,和悅氣悶地拍打起車窗,賀天聞聲,將香煙塞回盒裏,摁開中控鎖,坐進主駕。
“怎麽了?”賀天笑問。
在車外還是一副愁山悶海的樣子,進了車馬上就神采煥發,這樣的男人真讓人難以琢磨。
不過,像賀天這樣地位顯赫的人秘辛自然多如牛毛,和悅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對於賀天的事也不感興趣。但有一件事,她憋在心裏好久了,當真是不吐不快。
“有一件事,我想了好久了,今天必須告訴你,信不信由你。”和悅有些支吾其詞。
伸手摸胸前的頭發,一把被賀天拉住,他溫暖的大手握著她的纖手。
“以後不許玩頭發!”倏爾又溫和地說,“說吧,什麽事?”
賀天的溫和,像是給了她勇氣,“我與賀雯掉進枯井裏時,賀雯跟我講了些事情,是關於你爸爸的,不過是賀雯偷聽門角得來的。”
賀天握著和悅的手緊了一下,立刻鬆開,摸索旋轉按鈕,將靠背向後調了調。
“賀雯都跟你說了些什麽?”語氣輕淡,內心卻是波濤滾滾,他並不想讓和悅知道賀家太多的秘密,因為見不得人的事情太多。
“她說你爸爸讓人調查房總父子以及一個叫雷木清的人。而且你爸爸說薩羅國際藏了一個人,那個人要致賀家於死地。”見賀天的臉沉了下來,和悅補充道,“我隻是聽賀雯這麽說的,事情往往不盡然如此。”
薩羅國際,原來父親派到e市的人是來暗中調查薩羅國際的,劉軍的人跟蹤了那麽久都沒查到那些人的動向,最後竟然被妹妹聽了去,又從和悅嘴裏說了出來。
伸手拉過和悅靠在懷裏,撫上她的臉頰,“這件事你誰也別說,就當作不知道。”語氣溫緩,卻不容違拗。
“我又不是大嘴巴,莫須有的事情不會拿來當號外的。”
說完,和悅推開賀天的手,坐正,不高興地說,“在晟天集團待了一天,也算是轉轉了?”
賀天揚著唇角,痞痞地笑幾聲,輕戳一下和悅的頭,“小美人兒,晚上好好補償你!我們先回家。”
和悅沒聽出話中的曖昧之意,“回s市麽?”
“不然呢?”賀天笑得有些邪,轉爾一想,“那回尚苑,還近些。”
“好。”和悅想著身在e市,明天便可以找房少華問清楚幫童氏的原因。
賀天給和悅係好安全帶,啟動著車子,迫不急待地載著和悅往通園大道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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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何其歡,豪賭勝千愁。暗夜的地下賭場裏,人聲嘈雜鼎沸。百家樂、梭哈、轉盤、贏三張等等各種娛樂項目前圍滿了各色人物。刁著高級香煙的往往是真正的賭徒,他們誌在一夜暴富,手持頂級雪茄的要麽小賭怡情,要麽就是來洗白自己手中的銀子。
劉根生坐在一處鬥地主的牌桌旁,猶豫著要出哪一張。在暗夜,像他這樣不入圍的賭徒多得是。
下家不耐煩,“瑪蛋,下豬仔兒都比你快,不行,認輸滾蛋,別在這兒浪費我們時間!”
“叫什麽叫,老子輸了也少不了你的錢。”張根生沒好氣地叫嚷,“三帶一。”
這一輪他坐莊,已經是輸得捉襟見肘,卻還僥幸著能搬回一局。
“三帶一。”
“三帶一。”
兩個下家都比他大,他猶豫著手中炸子要不要出。
這時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走到他身邊,紅豔的旗袍裹身,裙叉開得很高,步姿搖曳間,側跨骨裸露,讓人懷疑她沒穿蒂褲。
劉根生撩起眸子看一眼,似曾見過,隻聽女人嗓音繞梁,“出炸。”說著伸手抽出他的炸子扔到了桌子上。
一個下家激動不已,“我也炸!”扔出手上的對王後,“順子。”手上的牌一掃而空。
劉根氣急,明明可以完勝的一局,讓一個女人給攪黃了,而身旁的女人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出錢呀!”長著落腮胡的下家吼道。
他是莊家,還下了炸子,輸了翻倍,渾身上下左撈右摸,不過十幾塊。
“哎,我說,沒錢你裝什麽爺,不知道暗夜的規矩麽?嫖娼賴賬的屁股燙花,賭錢賴賬的剁腳趾。”那下家又說了,“這可不是嚇唬你,一看你來這兒的次數就不多,趕緊打電話讓你家人送錢贖人!”
劉根生確實來得次數不多,前幾天他的老友胡三得了筆不義之財,非拉著他一起到這兒賭錢,說他在一旁看著便可,胡三把把都贏,他看得眼饞,於是也跟著下了賭注,結果是大贏,別人十賭九輸,他與胡三是十賭九贏,胡三說他是財神,他若是上個廁所離開那麽一小會兒,看吧,胡三這局準輸。今天胡三沒來,白天他是贏了不少,可一到晚上了,不知怎地,輸得稀裏嘩啦的。
劉根生掏出手機,撥了胡三的電話,結果沒人接,給紀銘宇打吧,怕保不住在紀家的飯碗。
穿旗袍的女人拉開紅色的皮夾子,捏出一疊錢,往桌子上一扔,“不用找了。”
語畢,轉身扭著性感的腰枝走開,劉根生看著那抹迷人的背影,越看越熟悉,便跟了上去。
賭場的電梯口,女人停下腳步,回轉身姿,媚笑,“劉先生還沒有想起我是誰麽?”
劉根生摸著後腦勺,冥思苦想。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