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就這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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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盤坐在拓印石前的肖遙任何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藥無缺的雙眼。

    齋月意識到肖遙的反常,嬌軀往藥無缺那邊側了側,嬌聲說道:“藥老板還不幫忙?”

    齋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肖遙如此關心,甚至出言讓藥無缺相助,她隻知道,不能讓肖遙死。

    如此尤物對肖遙關心備至,藥無缺強烈的占有欲毛病犯了,答道:“我已經完成對他的承諾,為什麽還要幫忙?”

    齋月美目微轉,心中便有了主意,笑道:“都說藥無缺是個聰明人,沒想到蠢笨無比,眼睜睜看著煮熟的鴨子飛走了。”

    藥無缺奇道:“何出此言?”

    肖遙讓你尋了十味藥,是嗎?”齋月假裝慵懶地接過侍女簇錦遞來的汗巾,擦了擦額頭的香汗,緩緩道。

    藥無缺是個商人,商人最看重利益,也最能權衡利弊,要讓他幫忙就得抓住他的死穴。十味藥材已經找到,藥無缺不再需要肖遙,自然不會冒著得罪權貴的代價出手相救,何況肖遙如果死在這裏,還不用付大筆的懸賞金。

    不錯,十味藥材都已產地和樣本,待這裏的事一了,我就會把允諾他的賞金和報酬如數奉上!”藥無缺不無得意地說。藥無缺自然看得出,肖遙此番九死一生,怕是沒命拿賞金了。

    吃驚於藥無缺的心計,齋月一改嬌媚可人的模樣,美目怒睜,厲聲斥道:“可憐你機關算盡,卻沒想到肖遙留了一手,即使你找到樣本,用藥的方子,普天下除了他還有誰懂?”

    沒想到肖遙還留有後手,藥無缺雖然怒火中燒,也不得不出手相助,十味珍稀藥材,意味著巨大的利潤,藥無缺絕不可能放過。

    一股精純至極的真力開始在藥無缺體內凝聚。

    突然,一個白影飛快地向場中掠去,越過打鬥的七夜、趙衝,穩穩落在拓印石旁。

    一直暗中蓄勢待發的淩雲,終於出手!

    掌起,雷動!

    天雷斬!竟然是玄階中級的天雷斬掌法!”有人驚呼道。

    能修習玄階中級的天雷斬掌法,淩大人起碼是坐午中境的武者了!”頗有見識的卓少聰得意地說,淩雲此時是卓少聰的盟友,卓少聰自然盼望淩雲一掌劈死肖遙,一出胸中惡氣。

    藥無缺幾乎和白影同時出手,用盡全身的真力往肖遙的身邊掠去,還是遲了一步。

    淩雲的掌風已經到了肖遙的頭頂,藥無缺尚且相距一丈之遙。

    藥無缺開始後悔流連於女人的身體,荒廢了功夫。

    藥無缺的臉色變得猙獰可怖,即將喪生在淩雲的天雷掌斬下的,對藥無缺來說,分明是數不盡的金銖啊!

    轟”的一聲,一股極其強勁的真氣以肖遙為中心鼓蕩開來,翻湧的霧氣隨著那股激蕩的真氣飛速向外席卷,圍觀的人被掀翻一片。

    齋月站得靠後,勉強穩住身形,一襲長裙被吹得獵獵飛舞,大腿上的雪白肌膚全都暴露在外,直惹得一群色中餓鬼,不顧摔倒直勾勾地盯著,哈喇子流到了嘴角。

    天雷掌所造成的真氣波動如此強勁,在這樣剛猛無比的掌下,肖遙豈能活命。

    肖遙必死無疑!

    藥無缺麵如死灰,後悔先前袖手旁觀,猶豫不決,使得一番心血付諸東流。

    齋月關心肖遙的死活,連裙子也顧不上捂,呆呆地看著拓印石的方向。

    七夜和趙衝被那股真氣掀翻,摔倒了拓印石幾丈開外的路邊。

    七夜從地上爬起來,拚盡全力迎著那股激蕩之力向拓印石奔去,幾乎催動了全身的真力,七夜衝到拓印石邊的時候,凍得牙齒打戰,直覺得五髒六腑全被凍住。七夜雙手一揮,撥開眼前的霧氣,才看見盤坐在地的肖遙。

    肖遙低著頭,一動不動,淩雲早已不知所蹤。

    必定是淩雲一擊而中,飄然遁去,肖遙估計早已氣絕身亡。

    七夜強忍住眼眶裏的淚水,不甘心地伸出食指去探肖遙的鼻息,感覺不到半點氣息,無力地癱坐在地。

    就這麽失去自己在駿業城唯一的朋友了嗎?又是這樣,為什麽自己的每一個朋友都這麽快就離去?

    七夜想哭,可七夜忍住了。

    七夜隻會殺人,隻會複仇。

    七夜咆哮著,在滿天的霧氣裏飛掠,發瘋似地咆哮:“滾出來!滾出來!姓淩的狗賊,老子要你的狗命!”

    霧氣彌漫,七夜看不見淩雲此時坐在招賢館的門廊,麵如白紙,否則肯定會飛出來扇七夜數十個耳光。

    那一掌的反震之力,幾乎震碎淩雲的心脈,讓他連走進招賢館的大門都做不到,隻能盤坐門廊裏療傷。若是七夜找到淩雲,完全可以一刀輕鬆了結他。

    齋月依舊呆立著,望著滿天的霧氣,突然有種悲涼的情緒湧上心頭。

    那個固執、內向的少年就這樣死了嗎?

    滿天彌漫的霧氣讓齋月感覺那麽恍惚,可七夜發瘋的吼叫聲,又讓她感覺一切都那麽真實。

    齋月想撥開霧氣,去看一眼,那個總是瀟灑任性、時而有點小憂鬱的少年,可是齋月發覺自己沒有勇氣那麽做,——直到聽見肖遙的聲音。

    趙衝,你找我嗎?我在這裏。”肖遙的聲音沉靜,但沉靜中,蘊含著一股不同以往的能量。

    光是肖遙說的這句話,就足以讓所有人安靜下來。

    七夜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肖遙明明已經鼻息全無,聲音發顫地問:“你說,你說什麽?”

    人家說了找我,你攔著人家幹嗎?”肖遙用衣袖扇走麵前的霧氣,露出一張嬉笑的臉。

    一身破爛衣衫的肖遙站在拓印石邊兒,臉上洋溢著不一樣的光彩。那個羸弱的肖遙不見了,現在,隻有開脈初境的肖遙!

    一陣風過,霧氣消散,離肖遙幾步之遙的地方,藥無缺抱著雙手,一臉玩味的表情,上下打量著肖遙。

    淩雲的實力,連藥無缺自忖都無法抵擋,這個處在開脈關鍵時刻的小子怎麽做到的?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你個混賬玩意兒,我還以為你死了!哈哈哈”七夜破口大罵,罵到最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好了好了,等會兒再高興,我還有麻煩沒解決呢?”肖遙衝七夜擺擺手,一雙閃著精光的眸子看向趙衝。

    肖遙衝著目瞪口呆的趙衝勾了勾手,眼裏浮現出一抹輕蔑的殺意。

    "傾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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