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進招賢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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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遙見兩個美侍女越哭越傷心,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和七夜交換一下眼神,躬身道:“二位姑娘,我們不是有意的,二位姑娘請慢哭,我們先走了!”

    說完就抬腳往前走去,七夜見狀,麻利兒站起來跟著肖遙後麵走。

    哼,臭小子,占了便宜還想走!”兩個美侍女異口同聲罵道,追著肖遙和七夜。

    兜了幾個圈子,好容易從假山裏鑽出來,肖遙隻覺得頓時霍然開朗,說不出的舒爽。

    一個方圓幾百步的大廣場,廣場四周,每隔數十丈便有一尊雕刻著銘文的銅製巨鼎,分作三排,每排三尊,共有九尊,規矩擺放。

    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麵閃耀著溫潤的光芒,巍峨的宮殿似有嫋嫋霧氣掩映。

    檀木雕刻而成的飛簷上栩栩如生的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無一處不在昭示著非凡的工藝。

    肖遙仰望著氣勢恢宏的殿宇,不禁心神沉醉。

    七夜剛鑽出來,腦袋徑直撞在肖遙的屁股上,摔了個趔趄,罵罵咧咧道:“靠,好狗不擋道!”

    肖遙往旁邊挪了挪,,也不答話,依然望著宮殿發呆。

    我滴親娘啊,招賢館好氣派!裏麵肯定有不少寶貝,有時間我一定要好好翻翻!”

    翻翻”的意思,肖遙自然懂,哈哈笑道:“以後待在這兒的時間還長,多少寶貝也有時間翻!”

    兩個美侍女也跟了出來,氣勢洶洶地衝向肖遙和七夜,顧不得男女有別,扭作一團。

    竹琴,蘭笙,大膽!這是你們隨意喧嘩的地方嗎?”兩名英姿颯爽、白衣葛巾的少年持劍飛掠前來,厲聲嗬斥道。

    原來那兩個美侍女一個名叫竹琴,一個名叫蘭笙,此刻低頭噤聲,頭都不敢抬。

    肖遙熟讀萬千《逯經》,知道輕功身法分為三品,下品身法彈跳驚人,一躍數丈;中品身法踏雪無痕,渡河無波;上品身法隨心所欲,任意而飛。

    肖遙在闖招賢館第二關的時候,瞬移到湖對岸,所用的飛身之法也隻能勉強算是中品。

    而這兩個少年,從十丈開外的台階上,隨意一點,淩空而來,身姿如神仙下凡,比肖遙的輕功要高明得多。

    莫隨風,莫行雲,見過二位公子!”

    這兩人容貌幾乎一模一樣,生得劍眉星目,龍章鳳姿,天質自然,玉樹臨風,頓時讓肖遙有自慚形穢之感。

    而如此武藝不凡、英俊瀟灑的兩個翩翩公子,還如此彬彬有禮,更不知道甩了卓少聰那等仗勢欺人之輩多少條街。

    二位哥哥好!”肖遙躬身行了一禮。

    莫氏兄弟相視一笑。

    莫隨風握劍拱手,頭頂的葛巾飛舞,神色頗為恭敬,言道:“肖公子不必客氣,我兄弟二人奉命在此迎候!這兩個丫頭是主事安排服侍二位公子的,天性刁蠻,驚嚇了二位公子,待稟報主事,定會重重責罰,另換兩個可心的丫頭服侍二位公子。”

    肖遙扭頭一看,竹琴、蘭笙滿臉通紅,淚珠在眼眶裏打轉兒,起了惻隱之心,求情道:“無妨無妨,不必責罰,起居之事還是勞煩這二位姐姐罷。”

    七夜早就喜不自勝,拍手叫好道:“對對對,我就要這個叫蘭笙的小丫鬟吧!”

    蘭笙便是被七夜騎在身下打屁股的那個侍女。

    蘭笙美目流轉,轉悲為喜,隨即又換了張怒氣衝衝的臉,哼道:“這個仇,我慢慢跟你報!”

    肖遙心中竊笑,蘭笙如此喜怒無常,七夜在招賢館的日子怕是精彩得很。

    反觀竹琴,倒安靜得很,欠身行了一禮,臉上掛著兩朵醉人的酡紅。

    說完,莫氏兄弟分立兩邊,擺出“請”的手勢。

    仰望招賢館,殿宇嵯峨,氣勢雄偉,有橫空出世,氣貫蒼穹之勢,有一種堪比朝聖的感覺。肖遙整了整身上油膩膩髒兮兮的破衣爛衫,隨即昂首挺胸,向前走去。

    殿宇前的台階足足有幾百步,七夜爬得氣喘籲籲,顧不上在兩個嬌滴滴的侍女麵前保持形象,放聲大叫道:“歇一會兒,歇一會兒!”

    莫氏兄弟在前引路,步履閑適,肖遙感覺小腿發麻,扭頭一看,兩個美侍女額頭冒汗,但尚且緊咬牙關強忍著,忍不住白了七夜一眼。

    七夜吐吐舌頭,隻得跟上。

    進得殿來,肖遙一眼望去。

    隻見大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立柱塗著古舊的紅漆,地鋪紅木,內嵌金邊,一片金光閃閃。

    大殿正中,擺著一張紅漆的桌案,坐著一個中年長者,身著粗布黑衣,蓄著精致的黑須,神情和藹,正是招賢館主事肅正陽。

    殿內兩側,同樣擺著紅漆的條案,端坐著神色恭敬的少年。

    左側第一張桌案前坐著一個黑衣少年,雙眼緊閉,雙手置於膝上。正對著黑衣少年的右首那張桌案空著,肖遙心想,這黑衣少年想必就是路十三了。進入招賢館中的人,以路十三居首,自然沒人敢跟他平起平坐。

    坐在右首第二張桌案的是江左西門京家的長子西門京,濃眉大眼的臉上滿是憤懣之色,卻是另外一番心思。

    西門京一日之間連過四關,隻比路十三略遜色,除此之外,不曾聽說還有一日之中連過五關的人,按理說這右首的第一張桌案,自己當之無愧,卻被安排在第二張桌案就坐,少不了心中怨憤。

    莫氏兄弟走進殿來,衝肅正陽拱了拱手,稟告道:“肖遙、七夜到!”

    此話一出,場中眾人臉色大變,丁一白慣常自信神秘的臉上,明顯露出震驚的神色,就連坐在右首、一直閉目養神的路十三也睜開了雙眼。

    丁一白對這個瘦弱落拓的少年有些印象,幾日前肖遙在招賢館前說出那番狂言,曾引起丁一白的注意。當時,丁一白看出來肖遙根本沒有開脈,並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他一向寡言,更懶得用言語譏諷於人,自然不會像卓少聰之流逞口舌之快。

    丁一白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難道那天自己看錯了?

    如果不是,這個未開脈的家夥,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傾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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