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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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佳拍拍胸口,嚇死她了啊啊啊啊!為了蓁蓁她可是以身做肉盾啊。
強忍著懼怕感鎮定下來。
寧蓁把東西收完了, 和童佳一起回教學樓。
童佳欲言又止, 最後小聲問道:“蓁蓁,你喜歡陸執不?”
寧蓁被她嚇了一跳, 忙搖頭:“佳佳, 我們還是高中生呢, 你別想太多了,他隻是我的同學。”
童佳絞了絞手指:“可是我覺得吧,他好像有點兒喜歡你。”
“……”
“是真的,你還記得你第一天來上學的時候, 我們去餛飩店吃飯嗎?當時陸執過來, 給你買了一**冰水。當時我就覺得怪怪的,還有上周五晚上, 我們在ktv那天, 陸執他拿了我手機,我看了通話記錄,他給你打了diàn huà, 後來讓其他人一起把我送回去了。雖然和他不熟, 但我覺得他……”
他不像是那種樂於助人的好人啊。
而且童佳覺得,陸執在寧蓁麵前,和在所有rén miàn前都不一樣。
她苦惱地扒了扒頭發:“唉好吧,我也說不清楚, 但是他那種浪慣了人, 不適合你呀, 我怕你被欺負。”
之前童佳開玩笑說要嫁給陸執,但事情真的嚴肅起來的時候,她莫名覺得這個人很危險。
“謝謝你,佳佳。”她知道童佳是為她好,在這件事上,童佳確實蠻有先見之明的。寧蓁歎口氣,覺得事情開始不受掌控地發展了。
“嗨呀,咱倆誰跟誰呀。”童佳親昵地抱住寧蓁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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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放學前十分鍾,魏毅傑征得老師同意之後,站起來宣布道:“明天就要kǎo shì了,今天放學後要進行一次大掃除,現在我宣布一下大掃除同學的名單。”
好巧不巧,恰好是第四組後兩排和第三組前兩排。剛好八個人。
夏小詩苦著臉,在後排小聲吐槽:“怎麽是和陸執林子川他們一起啊?他們從來不做值日的,一放學就跑了,天呐想想待會兒要做兩倍的清潔就覺得人生灰暗。”
夏小詩說話的時候偷偷看了一眼前排的謝雨,謝雨舉著小鏡子在補妝,恍若未聞。
夏小詩更氣了,這位也是個習慣偷懶的,能拿著掃把在一平方米待到人家把事做完。
所以,他們真正的勞動力就剩三個人了!
夏小詩吐出一口氣,捧住臉頰發呆。
下課鈴聲一響,魏毅傑起身,拿了一堆紙條過來。
“寧蓁同學,待會兒你們打掃完以後,把考號按順序貼一下。”
“好的,是按s形的順序嗎?”
“對,膠水在講台上。”
夏小詩探個頭過來,眼神不善地看著魏毅傑:“你怎麽不去拿給陸執他們呢班長?”
就欺負人家新同學乖巧。
魏毅傑漲紅了臉,抿緊唇回座位收東西去了。
“執哥,打遊戲去不去,和六班的人一起開黑。”陳東樹邊說邊站起來,準備往外走。
領口被人拉住,他回眸,對上陸執似笑非笑的眼。
“陳東樹。”他語調慢悠悠的,“沒聽見該我們做大掃除了嗎?”
“蛤?”
林子川已經默默去陽台上拿拖把了,肖峰笑得賊賊的,也跟著走了。陳東樹一臉懵逼,被塞了一把掃把,陸執抬了抬眼皮子:“愣著做什麽,把地掃了。”
“……”操!媽的什麽情況。
教室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
謝雨一掃之前的倦怠,也拿了把掃把在掃地,認真得恨不得把地板掃穿。
夏小詩不明所以,忍著笑去洗帕子擦陽台。
寧蓁從第四組開始掃,陸執拿了個拖把跟在她後麵拖。像個尾巴似的,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
她校服寬大,褲腿微微卷起,露在外麵的腳踝又白又纖細。彎下腰的時候,寬大的校服垂下去,細瘦的腰線被勾勒出來,陸執拖得心不在焉,感覺自己一隻手就能控住她的細腰。
他忍不住想起那天她倒在他身上的感覺。
風扇在他們頭頂轉,他隱隱還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氣。
茉莉一樣,還有種淡淡的牛奶香……
寧蓁回過頭被他近在咫尺的臉嚇了一跳。
“你別跟著我呀。”她指了指陳東樹那邊,他掃得很隨意,一把掃把被他用成神器似的,刷刷就掃完了一行,“去拖那邊吧,那裏掃完了。”
“命令老子呀?”他挑眉,唇邊帶了笑意。
“不是,我掃得慢。”
“我拖得也慢,陳東樹掃得太快,我跟不上。”
陳東樹對自己名字倒挺敏|感的,回頭喊了聲執哥:“你叫我呀?”
“叫你|媽逼,掃幹淨點。”肖峰拿著帕子在手上轉了轉。沒看見人家正調|情呢?
陳東樹不服,他陳少好不容易掃個地還被呼來喝去:“你|媽哦。”舉起掃把追著肖峰打。
肖峰被他打中屁|股,臉色也變了。
“陳東樹你他|媽個智障。”他衝到最後一排,拿起一把掃把和他對打。
一時間兩個人拿起掃把打得教室漫天灰塵。
陸執也不阻止,站一旁看熱鬧。把呆呆的寧蓁拉自己身後:“站遠點。”別讓這群智障碰著你。
身後傳來壓抑的咳嗽聲,陸執皺眉。
寧蓁嗓子發癢,她本來帶著口罩,可是吃多了青果嗓子也脆弱,漫天灰塵一揚起,她難受得不行。
陸執一腳踹在椅子上,嘎吱一聲刺耳的響動,椅子被他踹出去老遠,撞到牆上。
恰好停在肖峰旁邊。
兩個男生都愣住了,不約而同看向陸執。
他穿著黑色的襯衣,眼神冷冽:“給老子停手!”
林子川看了眼他身後咳嗽的寧蓁,沒有說話。他說不清是喜是悲,反正從小到大,他從來沒見陸執這麽體貼地維護過誰。林子川垂下眼,想到了喜歡陸執的季菲。
教室裏安靜了一瞬,肖峰秒懂,重新撿起帕子出去了。
陳東樹也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意味,拿起掃把往講台那邊走了。
“寧蓁。”陸執出聲,垂眸看著她。“掃把給我。”
寧蓁又咳了兩聲,將掃把藏在身後,臉有些紅。她又不傻,知道陸執在做什麽。她眼睛薄薄一層水光,在漫天灰塵裏,顯得透亮。
“不用了,快掃完了。”
“拿過來,你去陽台那裏站著,別讓我說第二遍。”
他脾氣還是臭臭的,說不了幾句就喜歡威脅人。
寧蓁把掃把遞過去,小聲說了句謝謝。
他哼笑,盯著她的臉:“大恩不言謝,要不你親我一口?”
“陸執!”她認真道,“你別開這種玩笑好不好?”然後陸執聽到她一本正經地告訴他:“你還隻是個學生呢。”
他差點笑出聲。怎麽這麽傻萌喲。
好好學習,認真寫作業,上課不開小差,天天穿校服,還嚴肅地教育年級大佬。
他眉眼含笑,學著她的語氣,一本正經地開口:“寧蓁。”
“嗯。”
“小可愛。”
“……”她又開始咳,耳尖都泛著紅。
陸執投降:“行行行,你說什麽是什麽?快出去。”
寧蓁拉開hòu mén,走到陽台旁。
天空一片晚霞,紅色淺淺淡淡彌散開,梧桐樹尚且翠綠,伸展開枝丫,投下一簇綠蔭。風輕拂,樹葉輕輕擺動。
很溫柔的夏天。
寧蓁從透明的玻璃窗戶看進去。
陸執皺著眉頭掃地,他臉上帶著幾分說不明白的嫌棄,掃得比陳東樹還要隨意。
刷刷就掃完了兩組。
寧蓁低咳了兩聲,拿了帕子,仔仔細細擦窗戶。
陳東樹竄過來,擠眉弄眼地看著陸執:“執哥,你的寶貝就是新同學呀?”他還記得之前調侃說陸執藏寶的事。
陸執勾了勾唇,不承認也不否認。
陳東樹咋舌:“天呐我的執哥,你看見人家長什麽樣兒了嗎?”
陸執冷冷看他一眼,眉眼間三分不悅。
“哦哈哈哈哈哈沒見過呀……”陳東樹笑得很欠揍,“要不我去把她口罩扯了吧?”
“陳東樹。”陸執抬眼。
“啊?”
“離老子的寶貝遠一點。”
“……”
重生就這點不好,好不容易辛苦三年高考結束,結果一朝回到解放前,她還要再來一遍。
沒關係,她輕輕笑了笑,能再給她一次機會就好。
“同學。”身後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寧蓁回頭。
後排的短發女孩子笑吟吟地看著她:“新同學你好,我叫夏小詩。”
難得她一副重度感冒要傳染的模樣還有人肯主動和她交朋友,寧蓁眼睛彎了彎:“我叫寧蓁。”
“你的名字真好聽。”
“是嗎?謝謝你,我覺得你的名字比較好聽。”
女孩子都喜歡聽誇獎自己的話,夏小詩覺得前排看起來奇奇怪怪的女孩子可愛又順眼。
“你別理你同桌,她喜歡陸執。哦,陸執就是剛才換了位置的那個男生。你同桌天天上課畫的跟個妖精似的,陸執也沒多看她一眼。現在陸執不是她同桌啦,她更沒機會,估計心裏氣炸了。”
夏小詩邊說邊偷笑,看來很討厭謝雨。
寧蓁眨眨眼,她從來都不知道謝雨喜歡過陸執。
當年她和陸執在一起,陸執霸道,以至於她與所有同學關係都不太親近,沒人與她說這些小八卦。
其實她一直挺孤單的。
三年後重生回來,好多同學她知道名字,但是關係都很普通。陸執這一世沒有注意她,她有機會交朋友了,真好。
“你生病了嗎?為什麽臉上戴了口罩?”夏小詩關懷道。
寧蓁剛想開口,頭上罩下一片陰影,鼻尖縈繞淡淡的煙草味,混著男生衣服上的皂角清香,十分特別。寧蓁僵住了身子,不敢抬頭,話也咽回了喉嚨。
這味道再熟悉不過,他曾恨不得將自己的氣味揉進她骨血裏。
她生理上隻有十六歲,心理上也不過十九歲。
不明白這幅怯生生的模樣比大大方方地抬頭還要招眼。
陸執哼笑了一聲,“同學,起來啊,我東西還在桌子裏。”
寧蓁忙站起來退到過道上,垂著眼睛也不看他。手上還可憐兮兮地拎著自己的書包。
視線裏,一雙修長的手將打火機和煙摸出來。
陰影遠去,他書也不拿,就這麽往後排走。寧蓁硬著頭皮小聲提醒道:“同學,你的書還沒拿……”
陸執回過頭,入眼還是白裙子。新同學像一隻縮進殼裏的烏龜,別說那張臉,他連眼睛都看不到,隻能看到兩排濃密的睫毛垂著。
陸執按著自己的打火機玩,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走過來之前,還看到新同學和夏小詩有說有笑。
怎麽自己一過來,她就跟看到瘟神一樣?
“新同學,團結友愛點。你幫我搬過去,行不行?”
陳東樹在後排笑到淚都飆出來了:“操,團結友愛哈哈哈哈哈。執哥耍liú máng啊,哪有女生幫男的搬書的。”
林子川也哈哈大笑:“阿執神經病啊。”
新同學身高還不到陸執肩膀,他站人家麵前,像在欺負小孩子。
他倆都在等著新同學拒絕、發火。
然而新同學似乎沒脾氣,她放下自己淡藍色的書包。一本本抽出桌子裏麵的書,堆了高高一摞。
纖細的胳膊抱起那一堆書,微微有些吃力。
寧蓁抱著書往後排走,陸執還堵在走道上。
“可不可以讓一讓?”她啞著嗓子問。
書的棱線在她手臂上壓出了好幾條紅痕,陸執看了一眼,慢吞吞地側身。
寧蓁把書放在陸執座位上,陳東樹陰陽怪氣地學著陸執的口氣:“新同學,團結友愛點,再把書放進去,行不行?”
一盒煙飛掠過來,砸他頭上。
陳東樹嘶一聲,哀嚎道:“執哥,你下手輕點啊操。”
寧蓁抿了抿唇,放下書就走了。陸執這回沒為難她,坐回位子上。
陸執欺負新同學,教室裏大多數人都在偷偷看熱鬧。同情寧蓁的居多,但都知道陸執混,沒幾個人敢惹,所以也沒人強出頭。
寧蓁回到座位上,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夏小詩憤憤道:“陸執太過分了。”
寧蓁搖搖頭,她倒覺得還好,隻要東西兩清,她就不會再與他有交集。很劃算的。
後排林子川看了前麵纖弱的背影一眼,沒再管了。
繼續當起說客:“季菲生日你真不去啊?都和餘姍姍分那麽久了,不打算找下一個?你真喜歡餘姍姍那種類型的女生?還對人家念念不忘呐。”
餘姍姍那種類型,嫵媚妖嬈,身材火辣。
和季菲這種清純小白花區別挺大的。要不是餘姍姍犯賤劈腿,估計現在和阿執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