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戰陣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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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加爾讚歎,少年的應對非常迅速且準確,沒有幾年的苦練絕對沒這本事,但他也不會輕易服輸,雙腿一彈躍上半空躲過少年的腿鞭,右手舉著長矛往下狠狠一紮。
少年盾牌往外側一斜,槍頭頂著盾牌刺溜的帶起一串火星往下一滑刺入地麵,少年手中長矛迅速往加爾腰部抽去。
避無可避,身處半空無處借力的加爾被長矛掃飛,壯實的身子像頭野豬打了幾個滾,被熱汗打濕的身子沾滿了沙子,狼狽至極,圍觀的士兵響起倒喝彩的噓聲,加爾惱了將手中長矛甩過去:“你們有本事來試試,這小子邪門的很。”
“老子贏了,瘦子給錢給錢。”高壯士兵拽著黑臉瘦子的胳膊索要賭注,剛剛兩人私底下對這場對決的勝負下了注,狡猾的瘦子本想撈他一筆誰知偷雞不成蝕把米。
“你們這群豬玀,再鬧訓練量加一倍。”加爾終於拿出隊長的威嚴,見他有發火的趨勢圍鬧的士兵作鳥獸散開,耐不住技癢對練起來,他們都是明白人,隊裏最能打的加爾都不是少年的對手誰還傻愣愣的上去找打。
加爾在院子角落隨意取團雪往身上搓,他是初階鬥氣戰士,尋常人還真傷不了他,不過這少年手勁真大,被打的地方還隱隱作痛,他不由轉向少年,讚道:“格鬥我是沒法教你,看你肌肉強度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修煉出鬥氣,那咱們霜狼軍的基礎鍛體方法還是不教你了,貪多嚼不爛,不過你槍盾合擊的本事還是得練練,盾牌可是保命的好東西,不然那一陣箭雨下來黑壓壓的你跑都跑不了。”
為了增加生存幾率盾牌對步兵來說必不可少,尤其是兩軍對陣那箭雨傾瀉而下死一大片,你躲都沒地躲。
仔細琢磨了一會,見少年單手耍著幾十斤重的鐵塊加爾放棄了讓他訓練力氣的想法,這種拚命三郎不用監督也比底下這群成天想著女人的兵蛋/子強,索性叫住手下與新人分組對抗,也好互相磨合一下。
“五五對練,我還是不用鬥氣,小狼崽子跟瘦子傻大個三毛四毛一組,兩軍交戰拚的是團結,單槍匹馬幹的都是五階以上的吊人,來來來,這次要是輸的話老子今晚請你們去東南邊高檔的酒館耍耍,一人一個妞,不用看,小狼崽子說的就是你。”
加爾指著迷糊的少年,他覺得這外號起的真是太配了,人狠話不多,比雪地裏喜歡嗷嗷叫的狼崽子強多了。
“老大這是耍賴,不過咱們輸了也不請客。”瘦子人機靈,他與高壯士兵是這個小隊拔尖的好手,三毛四毛兩兄弟水平一般但配合起來實力不弱,但他和傻大個與少年聯手這事說不定還能成,但輸了玩一晚上兩個月的薪水可就沒了。
“好說好說,你輸了就給老子端洗腳水就成。”加爾也不想為難他們,但是瘦子平時就不怎麽服管教,這次正好教訓教訓他。
一撥人分成兩隊,組成兩個傳統的錐形三角陣,少年這隊身材矮小的瘦子站在最前麵,他身高隻有一米七比少年還矮半個頭,但很壯實,力氣也不小,不容易被頂飛。
少年站在陣型的左側前麵是傻大個,右側是三毛四毛兩兄弟。
加爾那隊打頭陣的自然是他,餘下四人身高馬大活脫脫的像五尊門神。
“殺!”
加爾怒喝一聲,兩隊齊齊發起衝鋒,因為害怕誤傷這次大家直接換上兩端圓滑的長木棍與木質短劍,但若是被正麵擊中也得青紫一大片躺上半天。
這是福波斯第一次參加戰陣對抗,他學著其他士兵的姿勢,弓著腰,上半身蜷縮在在盾牌後,腋下夾著木棍微微向下傾斜,兩隊衝鋒的速度很快,相隔十多米的距離也就是幾個跨步,咚的幾聲巨響,少年隻覺得持盾的左臂微微發麻衝勢受阻。
充當錐尖的瘦子被頂飛,直挺挺的飛出數米,陣型被破,對麵也不好受,傻大個力氣大身高有二米多手臂也比普通人長,對麵與他對抗的士兵被撞退數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持盾的手臂疼的直吸冷氣,一個照麵兩隊各自淘汰一人。
與少年對抗的士兵後退幾步,眼看拚力氣不成木棍當成標槍投擲,拔出腰間木劍攻來,加爾經驗要老道得多,武技劍術也是了得,棄了木棍頂著盾牌衝入戰陣,一個扭身,腰間木劍迅速抽出,斬在三毛與傻大個腰部,留下兩道發黑的印字,巨大的力道將兩名戰士劈退幾步,整個陣型完全崩潰,一戰立功,加爾還不忘給三毛補上一刀,一腳將他掃飛數米淘汰出局。
這兩兄弟單打獨鬥不行,但配合默契,所以加爾第一時間就要把他們陣勢給破了。
“合!”加爾再次下令,他身後的戰士紛紛拔出短劍頂著盾牌從缺口衝來,兩兩一組背靠背,攻守相佐。
少年卻是果斷的丟掉盾牌,雙手持棍躍起半米,木棍自上而下斜劈,與他對峙的士兵微微低頭躲過襲來的棍影,架著盾牌就要衝鋒,誰知身後響起一聲悶哼,後背挨了少年一棍的加爾被抽的重心不穩向前跨出幾步差點栽了個跟頭,他還未定神四毛的短劍照著他的脖子就是一下。
這位在眾人中最強的初階鬥氣戰士腦袋磕在地上,像宿醉的酒鬼搖晃著腦袋,嘴裏還不忘罵咧道:“哦,我到底要怎麽才能教會你們這群豬玀什麽叫配合。”
三對三,因為陣型缺口局勢突然逆轉,不過對方的戰士顯然也看出了缺漏,頂著盾牌硬是將四毛逼退,福波斯這邊,傻大個一劍一盾大開大合,憑著一身過人的蠻力逼得對方兩人節節後退,少年手中長棍如同毒蛇吐信,配合傻大個的攻勢,冷不防的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猛抽,打得兩人手忙腳亂自顧不暇。
“殺!”傻大個劍盾齊下,對峙的兩名戰士盾牌交疊擋下這一擊,少年單膝跪地,一棍子照著兩人的膝關節窩抽去,這兩位戰士頓時撲跪在地,傻大個嘿嘿一下,抓著兩顆腦袋往中間一靠,兩人白眼一翻昏了過去。
另一邊四毛與對手僵持不下,畢竟不是生死鬥,傻大個沒有出手幹涉反而一把抱起少年嚎叫道:“果然是狼崽子,俺爹說了北地的狼崽子又狠又狡猾就跟你一樣,以後你就是俺兄弟,誰欺負你俺幹他娘的。”
少年苦笑,小鎮子的獵戶在他小時候也喜歡這樣,他的武技很出眾,為了保命為了獵殺更多的獵物給爺爺補身子他一直都是同齡人中最努力的那個,獵戶們閑來無事就喜歡看他們對練,打贏了抱起來轉圈圈,然後蹭一身的臭汗。
“老大請客,今晚爽翻天。”傻大個高聲歡呼,坐在地上萎靡不振的瘦子露出雪白的牙齒,還不忘給一臉死了爹的加爾擠擠眼。
四毛的戰鬥也接近尾聲,他長得沒對方高大力氣也稍顯不足,雖然趨於劣勢但對手的攻勢依然猛烈,一套劍盾合擊下來趁他重心不穩,一腳踹中腿肚子,敗下陣來。
勝局已定,晚上玩樂的開銷已經不愁,兩兄弟也樂得不行。
……
行政院二樓,紮德倫將整場戰鬥盡收眼底,他對少年很滿意,雖然戰陣配合還稍顯生疏但學習能力非常強,假以時日定是一員大將。
他回頭看向恭敬站立的雷根,想起那群披著神權外衣的蛆蟲,不由皺起眉頭:“那群神棍什麽時候能到?”
“這……”雷根臉色發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原本按照行程兩日後教廷的討伐隊伍就能到達榮光鎮,但是根據手下回報,討伐隊一路走走停停,每經過一個村鎮都要停上一段時間借著光鮮的外衣宣揚神權,吃喝玩樂。
“屬下估計大概還得有十天。”
紮德倫摸著下巴,視線飄向掛在牆壁上的獸皮地圖,上麵所刻畫的地域都是霜狼大公的封地,但地圖以北的邊界十幾個村鎮被炭筆劃了x,那是最近幾年來遭遇惡魔或魔獸襲擊覆滅的村鎮。
北地苦寒,能活下來本來就不易人口自然是少的可憐,這惡魔一鬧就死了上千人,加上前一陣子暗血城傳來的消息被教廷惡意傳播,整個北地人心惶惶。
“十天……你立刻派人傳訊,若是五天內他們能趕到榮光鎮,討伐惡魔之後一人再加一千枚金幣。”紮德倫揮筆在獸皮紙上刷刷的寫下幾行字蓋上紋章,一人一千金幣可謂是大手筆,但他從未想過那群**墮落的光輝騎士能夠從惡魔手裏活著回來。
“是。”
雷根接過文書轉身離開,紮德倫躺在搖椅上舒服的伸著腰,視線卻從未離開過那幅地圖,地圖上幾個村鎮讓他非常在意,畫x的村鎮都在霜狼大公領地以北的最外圍,然而這些被惡魔襲擊的村鎮卻如同一對翅膀,中間那二三個處於縱深處的鎮子也就昨天才傳來被覆滅的消息,其中在最北端的也就是少年所在的小鎮,無法理解,之前既然刻意回避這個毫不起眼的小鎮子,那為什麽現在又要將其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