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六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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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連續的操練,這些從各工隊、有家口的難民,以及睢寧與邳州附近的莊戶人家招來的新兵,已然有了軍伍的樣子。

    他們紀律、隊列都合格,立盾、刺殺、實彈射擊也在有序的操練著,一切都很順利。

    各甲長、伍長與新兵們也都熟悉起來,就是隊長、隊副也幾乎天天紮在操練場上。

    在他們的帶領下,這批新兵成長的很快,這就是一個結果,經過前段時間的積累,隻要有足夠多經曆過浴血奮戰的老兵,那麽再次擴軍的時候,就會出現井噴的情況。

    張鬆濤已隱隱感覺到這一點,他隱隱覺得新安軍的未來會更強大,現在這批新兵,就是未來的伍長、甲長,甚至他們中間還會成長起來新的隊副、隊長。

    所以他對這些新兵要求極嚴,不隻是紀律、隊列,也不隻是立盾、刺殺、實彈射擊等戰技術。

    張鬆濤還要他們心裏真正的理解這些操練的含義所在,要他們懂得這麽操練的意義,要他們不止自己操練好,甚至還能指導操練其他的人。

    ……

    現在三隊正在立盾,四隊的盾兵就扛著大木撞擊,待四隊立盾時,則是三隊盾兵負責撞擊,而長矛兵則對著身前一排排人高的木樁,不斷的練習著刺殺。

    不過,進步最快的當屬火銃兵。

    新安軍有大量的定裝紙筒彈藥供新兵進行實彈射擊訓練,他們每天每人打空包彈三十發,實彈二十發,訓練效果非常明顯。

    不但裝彈速度訓練出來了,還能夠遵守紀律,聽憑軍令整齊的發射子藥。

    為了訓練這點,張鬆濤特意借來二十名騎兵,從遠處奔馳過來衝擊火銃兵陣,以給新兵們如戰場般的感覺,鍛煉他們的心理,從開始一見騎兵衝進就開銃,到現在已經做到隻憑軍令開銃發射了。

    當然,這種訓練的時候使用的都是空包彈,也有許多新兵開始的時候,心裏害怕就會提前開銃發射,但軍棍很讓他們漲記性,經過幾輪軍棍,這種情況就被徹底杜絕了。

    這個方法也被其他幾總的把總拿去使用,隻是那二十名騎兵有些乏累,後來騎兵隊也采取輪換製度,每天都輪派二十名騎兵,到這邊幫著操練火銃兵。

    放眼整個大明,恐怕也隻有新安軍如此舍得使用火藥和火銃,畢竟每一銃子藥打出去,就算空包彈,那也都是銀錢啊!

    而且打得多了,那些劣質的火銃,可能就要報廢,畢竟各處官軍的軍將都是混口飯吃,省下的銀錢也都是進了他們的腰包,而火銃兵在他們眼裏,估計都沒有火銃值銀子,所以也就沒有什麽訓練,隻是練練裝藥,戰場上能隨便放放火銃,裝個樣子也就是了。

    就算銃兵死了,還可以再招,火銃丟了,就近找個武庫再領些補充上就是。

    ……

    張鬆濤的第六總裏,副把總董世才是原一總二隊的老隊長,參加過多次戰鬥,現為第一副把總,另一個副把總鄒欽孟是原二總三隊的第一隊副,這次超拔為副把總。

    現在董世才主要負責火銃兵的操練,在張鬆濤不在時代行把總職權,而鄒欽孟負責兩隊冷兵的操練。

    總裏的四名隊長都是原來一、二總的隊副、甲長提拔上來的,他們都是老軍伍,很有帶兵的經驗,張鬆濤要求他們必須時刻在軍營裏,在操練場上,要盡快熟悉隊裏每一甲的情況和特點。

    第一隊是火器隊,隊長管楓是老火銃兵,此前在原二總一隊任隊副,現在是張鬆濤六總一隊的隊長。

    他對操練之事很是上心,也可能因他和張鬆濤住一個院子,想為他尊敬的老大哥和第六總掙回臉麵,天天泡在操練場上,甚至親自一甲一甲的操練著新隊兵,在他的努力下,六總一隊的訓練水平是全總最好的。

    甚至在所有六個總裏,他帶領的一隊火銃兵也是數一數二的。

    第二隊也是火器隊,隊長劉柱子是原來一總的一個甲長,被超拔為隊長,他是第二次擴軍時參加軍伍的原劉莊莊戶,因祖上是獵戶,所以編入一總火銃隊,人很機敏,作戰也勇敢,在官道伏擊闖逆大將謝君友前,就已是火銃隊甲長。

    第三隊殺手隊隊長李監,原是一總的一個甲長,他是隨楊河一起來到新安莊的老人,也是一步步提拔起來的,為人忠誠可靠,作戰機敏狠辣。

    第四隊殺手隊隊長鄧欒,原是二總四隊的隊副,這次提拔給張鬆濤的六總任殺手隊隊長。

    全總滿員二百三十人,裝備都已配齊,也與其他幾總一起合練、合演了幾次,效果很好。

    但張鬆濤還有些不滿意,他最近在講武堂裏,私下總聽楊河提到獻賊一直在睢寧南麵的虹縣一帶活動,甚至有可能南下,滋擾睢寧地方。

    張鬆濤對楊河極為信服,既然楊河提到此事,怕就很有可能成為現實,所以他才對軍伍操練之事有些焦急,巴不得立刻就把第六總操練好,可以拉到戰場上去,與獻賊血戰。

    不過此事他卻不曾對任何人提起過,隻是默默放在心裏,雖有些焦急,麵上卻未有表露。

    照目前各隊的操練情況,若是拉出去打個一般的匪賊,那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畢竟總裏各伍長、甲長都是由老兵提拔上來,有他們作為中堅力量,帶動各甲的新兵作戰,問題不大。

    可是若直接對上如獻賊這般的劇賊,張鬆濤還是有些擔心,畢竟操練的再好,這些新兵蛋子還是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沒有殺過人、見過血呀。

    但那獻賊就不同,他們活到現在的老賊,那可都是屍山血海裏爬出來的,大戰小戰更是經曆無數。

    非但善於各種搏戰,且殘忍好殺,作戰時格外的凶暴猛惡,又狡猾詭詐異常。

    張鬆濤遙望著遠方,心中默想:唯有寄希望與騎兵和哨探隊,能夠探得獻賊具體動向,提前在險要位置,預設戰場,或可一戰而勝獻賊大軍,並能借機檢驗一下這段時間操練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