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答應我，隻要我陪她們打兩圈麻將就給我簽合同後，我就和她出了門。

    那個叫周莉的老女人掃了我一眼，問許紅說，談好了？

    許紅趕忙露出笑臉，說談好了，莉姐還打麻將嗎，要不我們再玩兩圈？

    周莉看了那個小眼睛女人一眼，見後者興致挺好就點點頭說，那就來吧。

    許紅哎了一聲，給我遞眼去周莉旁邊坐下，我實在受不了房間裏的味道，就說，莉姐咱們換個房間打吧，這房間的味道太大了。

    可不等莉姐開口，許紅就破口大罵，說我是不是有病，打個麻將還嘰嘰歪歪，不打就滾。

    我他媽真想過去給許紅一耳巴子，可是為了合同，我還是坐下了。

    我們也沒打錢，我打的很隨意，心裏正想著合同的事兒呢，突然感覺桌子下有隻腳攀上了我的大腿，我一個激靈，卻看見對麵的那個小眼睛女人的看著我。

    我別提多惡心，腿一擺，避開了她。

    她有點不高興，冷哼了聲就把牌推了，說不打了，沒意思！

    許紅好像知道發生了什麽一樣，露出惡心的笑安慰那女人，然後說，莉姐，要不要喝杯茶提提神？

    莉姐抽著煙，抬了眼皮看了許紅一眼，點點頭沒說話。

    許紅打了diàn huà叫茶，我也沒聽出什麽異樣，看了下李小歆送給我的表，已經晚上淩晨了。

    我看著許紅說，“紅姐，什麽時候簽”

    “有完沒完，邊喝茶邊簽！”我還沒說完，許紅就不耐煩的打斷了我。

    周莉在煙灰缸裏抖了下煙，看著我說，你一直在說合同，什麽合同？

    我看著周莉，見她好像挺感興趣的樣子，就把我租許紅燒烤店的事給她說了。

    她聽了哦了一聲，說，你覺得你開燒烤店，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我說，如果生意好的話，應該能有兩萬的利潤。

    周莉聽了微笑，說像我這樣有想法的年輕人挺難得的。

    我笑笑沒說話，鑒於之前的事情，我對周莉保持著警戒。

    這個女人一看就不是那種僅僅是有幾分錢的富婆，她給我一種很冷靜危險的感覺。

    很快送茶水的來了，房間中的味道明明難聞的要死，我去見那男人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見怪不怪的把茶水放在我們麵前，就出去了。

    “喝口茶吧，雨前龍井，還算不錯。”周莉指了指我麵前的茶，又說，喝口茶，然後和小紅把合同簽了，既然都談好了的事情，早點結束才是。

    周莉這話讓我挺感激的，許紅也點頭，從包裏把合同拿了出來。

    我看到合同心裏不由得輕鬆了一些，有了這合同，燒烤店的事情才有了底。

    我放下了警惕，一晚上沒喝水的我正好有些口渴，可我沒注意到，那小眼睛女人眼中的戲謔。

    確定合同沒問題後，我也在合同上簽了字，然後我把帶來的七萬塊錢給了許紅，那家店從現在開始使用權也就是我的了。

    拿到合同後我是一分鍾也不想在這兒多待，我看出來這裏周莉才是大姐，我就笑著說，莉姐，時候也不早了，如果你們要玩的話你們玩著，我先回去了。

    周莉淡淡抽著煙也不說話，我摸不清她什麽意思，那個小眼睛女人卻笑嗬嗬的說，“帥哥，既然你的事情莉姐幫你辦完了，那是不是也該陪我們玩一玩，拿到合同就走，有點太沒意思了吧。”

    我把合同折好放進口袋，看著她說，時候不早了，你還想玩什麽？

    我這話本來是很不耐煩的，可是那小眼睛女人像是沒聽出來，笑嗬嗬的走過來撲倒我懷裏，的說，玩什麽，當然是玩你。

    那女人長得又老又醜，你們都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麽反胃，我想推開她的，可是發現腦袋開始有些暈乎乎的，已經分不清麵前的人是誰。

    可是我腦子又保持著一絲理智，我知道我被下套了。

    我掙紮想朝大門哪兒走去，可是沒走多遠就倒了下去。

    而噩夢開始了。

    那天晚上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已經不想再去回想。

    那是我人生的一個汙點，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像隻畜生一樣，被三個又老又醜的女人擺布。

    我記得有人坐在我臉上，有人坐在我身上，我都不知道那個晚上我是怎麽過來的。

    我像是丟了一晚上的魂，比下地獄還痛苦無比。

    第二天，我都不知道我怎麽回的飯館。

    我到廁所就開始吐，我他媽恨不得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我不停地漱口，洗澡，牙刷壞了我去超市買，沐浴露用完了我也去超市買，我想把身上的味道和肮髒都洗掉，我更想把有關於昨晚的記憶都洗掉可是洗不掉了，除非我死了。

    我還是哭了，我不吃不喝，在休息室坐到了第二天早上。

    我精神恍惚，感覺自己都快餓死了。

    可我不想死，我才二十歲，我還有母親要照顧，我還有被人羞辱的仇沒報，做了個噩夢而已，怎麽能就這麽死了。

    我出門了，我去了醫院，我不想染上病。

    做了個檢查，好在沒什麽問題。

    再回到休息室的時候，我把手機開了機，有很多的未接來電，我沒多看，直接就睡了。

    我告訴自己，睡一覺，除了仇，一切都過去了。

    沒錯，我說過我是個很記仇的人，什麽都能過去，仇過不去我心中比上次羅強打我還恨，我發誓總有一天我要爬到這些人的頭上去，將他們羞辱我的都還回去。

    我在想世上怎麽有那麽惡心肮髒的人，如果有一天我有那個力量，我一定要將這些肮髒都除個幹淨，不讓他們再去害人。

    不過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也發誓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明天就過年了，我睡醒的時候是深夜，我給打diàn huà的人都發了個短信，祝他們新年快樂。

    然後還上了個，回複了挺多消息。

    而這個點，我diàn huà居然響了，是李小歆打來的shì pín，我正在打字，不小心就點開了。

    “哇鍾離，我就是試著打你diàn huà試一下呢，沒想到你竟然接了，這麽玩還不睡，你幹嘛呢在！？還有這幾天怎麽打diàn huà也沒人接，是不是背著你小歆姑奶奶tōu rén去了？”

    diàn huà那邊，李小歆穿著粉紅的卡通睡衣撲在床上，鏡頭角度對著她的臉，她跟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領口位置露了一大團雪白。

    “咦，你現在在房間嗎？沒有開燈嗎，怎麽黑漆漆的人都看不清楚，喂，鍾離你啞巴啦，說句話好吧。”

    我想說話來著，可是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麽開口。

    短短幾天不見，李小歆還是和以前那麽漂亮可愛，我讀書讀的高三的李小歆也就比我小兩歲，可是和我相比她的人生裏都是幹淨純潔的，我也真希望她一輩子都可以幹淨純潔下去，像天使一樣活著多好。

    那些肮髒黑暗的東西，我鍾離一個人見識就已經足夠了。

    “啊啊啊，鍾離你好歹放個屁好吧，再不說話姑奶奶掛了啊，真是的，接了diàn huà又不說話，氣人。”

    李小歆撅起小嘴，我終於咳嗽了下，提起聲音笑說，“姑奶奶，我看見你胸口了。”

    李小歆愣了愣，尖叫一聲嗖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紅著臉瞪著我不說話，那樣子別提多可愛了。

    我也看著她，她命令我滾去把燈開了，我無奈照做，心裏不知為何，感覺輕鬆了不少。

    那天晚上李小歆拉著我聊了挺久，跟我吐槽說，她回到家裏竟然有嬸子給她介紹男朋友等等，還說讓我別想她，等過了年她就回江城找我，不讓我孤單可憐的一個人。

    她嚷著說她送我的手表，沒有她的命令不能取，得一直戴著，除非是洗澡。

    我很少說話，我知道李小歆一顆心思大多都撲在我身上，可是現在的我這麽肮髒，我不想去汙染了她。

    外麵很多人在放煙花，我反正也沒睡意，就穿上衣服出了門。

    江城這邊不知道什麽時候下了大雪，外麵一片潔白。

    深夜的江城，天空到處都在閃爍，煙花爆竹聲四起，簡直不能再熱鬧，我哈了口冷氣暖手，我與這熱鬧有些格格不入。

    我翻了翻手機，看到了林然的diàn huà，想了想，按了刪除。

    我和林然自從那晚燒烤攤見過後，就再也沒有聯係了，或者應該說，自從在醫院分手後就不再聯係了。

    我愛她，她卻狠狠的傷了我，所以我們再見麵，我隻感覺奇怪和別扭，已經沒有了心跳加速。

    然而或許老天爺就是那麽喜歡捉弄人，我剛刪除林然的diàn huà不久，詩小小的diàn huà突然打了進來。

    我都以為我眼花了，王玟不是說詩小小回老家了，怎麽會突然給我打diàn huà。

    “鍾離你是不是在江城！”

    詩小小的聲音很急，我剛要開口又聽她吼說，我他媽問你是不是在江城，你是聾子還是啞巴？

    “我在江城礙你什麽事兒了。”

    我剛開口，詩小小就說，然姐出事兒了！

    我瞬間懵了，林然，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