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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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靨孤零零地走在昔日熱鬧的村莊小路上,往日三三兩兩的村民扛著鋤頭下地幹農活,小孩子玩耍嬉鬧,可如今道路兩邊盡是燒毀的房屋和即將坍塌的梁架,夾雜著痛不欲生的慘叫,不知死了多少人,火焰不斷地攀升,滾滾熱浪襲來,藍靨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望著前方被大火包圍的房子,她嘴裏念叨著,爺爺,爺爺,然後拚命地向那裏跑去,腦海裏回憶著曾經的美好。
她從哽咽變成了啜泣,之後是嚎啕大哭。她站在大門外邊四處張望,見到沒有任何地方可以進去,接著跑到旁邊的井邊打了一桶水澆在身上,衝進去。
火勢越來越凶猛,在剛踏入大門三四步就停滯不前,藍靨伸頭望著裏麵的動靜,好像聽見了有人在呼喊,她想要立刻衝進去救人,卻被如菱攔下了。
“你不要命了嗎,就憑你一個人根本救不了他們,你進去隻能送死,你待在這不要動,本姑娘今天也做一回好人就幫幫你吧!”如菱拽著藍靨的衣袖,嚴肅地說道。
藍靨激動地握著如菱的手,連忙道謝,“如菱姐姐,求求你,救救我的爺爺還有那些村民。”
“不過,這個村子被封印住了,不能使用魔法,如果現在衝進去必死無疑,你知道怎麽恢複魔法嗎?”
藍靨聽到這話,低著頭,麵色鐵青,她微側著臉,輕輕地搖了搖頭,說了句不知道。
如菱見她的行為甚是可疑,感覺藍靨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在瞞著她,從如菱第一次進到這個村裏就感覺有神秘的強大的魔力存在,但是進來之後,自己的法力完全消失,不隻是自己,就連整個村子的村民也沒有使用魔法的痕跡,唯獨村長雅古可以隨意操控魔法,如菱想到這不禁一身冷汗,但是仔細想想也不難怪,雅古曾是十大強者之一,為了保護村子不受外人的侵擾,把全村用結界封閉住也很正常,隻不過就算是雅古一個人也不會有那麽強的魔力感應,這個村子似乎存在著什麽怪力亂神。
如菱抓住藍靨的手,問道:“我一開始就感應到這裏有強大的魔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今天必須說清楚!”
藍靨抬起頭,拭去淚水,掙脫了如菱的手,猛地一推,一不小心把如菱推進了院子裏,四周一片火海。藍靨驚恐地大叫著如菱,但是她的聲音被大火吞噬,如菱在裏麵根本聽不見。藍靨見狀,無可奈何,隻好先去尋找其他人,但願如菱能活著出來。
藍靨跑著跑著累倒在地上,她恨自己十分無能,以前受到爺爺和村民的恩惠、保護和愛,可如今他們遭到苦難,自己卻沒有幫上一丁點忙,隻能亂跑一通。她找了一顆大樹坐下來,蜷縮在樹下,淚水奪眶而出,然後把頭深深埋在胸前,眼睛的餘光還滲透著熊熊火光。夜晚的微風帶著淺淺的涼意,毫無生氣的樹枝和花草隨著風搖擺著身姿,朦朧的月色流露出謎一樣的色彩。一個孤獨的少女如同孤芳綻放在這悲涼的夜色之中,彷徨,躊躇,失望,絕望。
與此同時,蘇離望著不遠處正在奮戰的柯亞,自己被結界阻擋在外,就算沒有結界也幫不到柯亞,蘇離靜靜地離開了,他發誓如果自己能活著離開這裏一定要學會本事,不再成為他人的累贅。
柯亞隱約看見了蘇離的身影,見他轉身離去,柯亞緩了口氣,他心想,這個家夥一定是想幫我,但自卑無能為力,好吧,你有這份心就夠了。
柯亞支撐起身子,抹去嘴角的鮮血坐在地上,看著麵前的怪物,不能再和他這樣一直打下去,沒有魔力,自己遲早會扛不住攻擊暴斃而亡,必須先讓自己緩一緩,幸好怪物的力量沒有那麽的太過強大,要不然早就命喪黃泉了,柯亞裝作極其虛弱的樣子,說道:“我知道今天要命喪於此,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不過在死之前,我一定要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嘿嘿嘿……怎麽了,英勇無敵的柯亞也有今天,我還真是有點憐憫你了,這樣吧,隻要你一句話,說你真心歸順於夢痕渡,說投降,我就跟團長說說情,興許能放你一馬,憑你的資曆還是可以在皇宮之中混口飯吃的。”黑衣人說完話,擺弄著手指上的戒指,翹起了蘭花指,動作十分輕佻、曼妙。
柯亞說道:“你就別開玩笑了,國王下的命令要你們殺無赦,就憑你一個小小的衛兵有什麽能耐。”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好吧!你也是將死之人了,告訴你也無所謂。一個月之前,王宮內亂,有人興風作浪,覬覦王位,國王身邊的一位騎士暗中與漠城有書信往來,信的內容都是關於篡位謀反的,國王知曉後大怒,將此人嚴刑拷打,終於說出實話,書信的另一方便是漠城城主二王子雲鋒。”
柯亞立即反駁:“這絕對不可能,二王子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那個騎士的話不可信!”
“是啊,他說的話我們當然要斟酌一番,後來國王派出一名部長親自督辦此事,已經證實二王子雲鋒暗中謀反,興兵作亂。多虧及時發現,要不然會釀成大禍。”
柯亞有些惱火,但自己刻意壓製,“這件事還有很多疑點,難道就這麽草草了事,二王子現在在哪?”
“他死了。”
“什麽!死了你們……”柯亞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嘔出一大口鮮血,他如何也沒有想到,跟二王子見得最後一次麵是在一個月之前,而且兩人還是唇槍舌戰,發生了激烈的爭執,是關於漠城的軍事方麵,柯亞一氣之下離開漠城,他現在十分後悔當初的舉動,在他的心中,雲鋒如同哥哥,二人十分默契共同管理著漠城,柯亞在十五歲就當上了大將軍還是雲鋒的提拔,二人惺惺相惜,生死之交。柯亞還是不肯相信雲鋒的死,這對他來說是一個莫名的打擊,柯亞低著頭,淚水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他是怎麽死的?”
“這個嗎?聽說是國王親自下的命令,好像是先是杖刑,接著是絞刑,最後是車裂,死的挺慘的。”
柯亞終於忍不住,衝著天空呐喊,淚水奪眶而出。猛然間,他回過神來,自己不能這麽悲觀,就憑這個怪物在自言其說,興許二王子沒有死,隻是對手給自己的心理打擊,柯亞站起來,拍了怕衣袖上的塵埃。
“怎麽,想要報仇,雲鋒又不是我殺的,這個黑鍋我可不背喲!”
“老子心裏不舒服,要找個東西出出氣,就你了!”柯亞指著對方,狠狠地說。
“你是不是覺得二王子死的特別冤?跟當年的小王子雲離一樣,你想fù chóu是嗎?”
“你什麽意思?”柯亞感覺事情不是像他那樣發展,身體還沒有恢複,還不是反擊的時候,先聽聽他要說什麽。
“柯亞將軍,我還沒有正式介紹自己呢,我是黑影衛使團的三隊長魅影,還有五團長孤影、四團長紅影、二團長灰影,我們都聽命於團長大人的差遣,噢,我們的團長大人您應該熟悉的,就是光影。”
“什麽!光影!他竟然還活著!”柯亞驚詫道,原來光影曾是漠城的大將軍,也就是柯亞現在的官位,先前因光影違反軍規,失手殺了十個無辜的民眾,被雲鋒判處死刑,沒想到後來被秘密遣送到王都,成了衛兵使團,而黑衣影衛是國王的貼身護衛,是執行國王的密令的衛兵。
“柯亞大人請放心,我們團長是非常寬容大度的,是不會與您計較的,先前的舊賬都一筆勾銷了,而且現在漠城的城主是我們光影大人,您下次遇到他還要鞠躬行禮呢!嘿嘿嘿……”魅影扭動著曼妙的身姿,手中的扇子不停地扇動。
柯亞冷笑道:“什麽狗屁使團!我看就是一顆屎團,光影那家夥當初就是我的手下敗將,不過他能做上漠城城主的位子倒是有幾分能耐。對了,你剛才要說什麽?冤枉什麽的……”
“我們是奉國王的命令來這裏斬草除根的,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打算,曾經我們都是三王子雲離的手下,當年他無故慘死,到現在也沒有查出實情,而近日,團長大人發覺到了三王子的存在,於是我們就看見了那個叫蘇離的少年。如果你們要是繼續反抗,我們隻好繼續戰鬥,如果我們合作,暗中調查三王子的事情,光影說了,到時候還是聽從柯亞大人您的吩咐,您是知道的,當年的雲離王子是我們所有人最尊敬的王子,我們雖各為其主,但是一幫好兄弟,您沒想過這些嗎?在你第一次遇見蘇離,你有什麽發現嗎?”
柯亞對他的話將信將疑,“當然想過。還有就是我認為我沒有與你們合作的必要,你們離開吧!從今往後我們互不相幹。”
“柯亞大人,您要是這麽說,那麽我隻好對不住了。”說完,魅影展開雙臂,這是要發出攻擊的架勢。
柯亞“哼”了一聲,握緊雙拳,有法力怎樣,沒有法力又能怎麽樣,老子當年不也是赤手空拳降服了光影,柯亞這麽想著。
隨後兩人刀光劍影,天昏地暗。
突然一道紅光射過來,穿透了魅影的身體,柯亞迅速躲閃避開了,魅影跌倒在地,望著走來的另一個人,他捂著已被穿透的肚子,支支吾吾地說:“你……你……為什麽這麽……做?”
“對不起了三哥,我剛剛聽到了你們的談話,你竟然想和敵人合作,你這是叛國,和那個二王子有什麽區別,還不如死在我的手裏,是吧,三哥。”
魅影瞬間化成黑霧消散在空中,柯亞看著對麵走來的人,赤色長袍,褐色發冠,胸前是紫色的圓形琉璃碎片串成的項鏈,“對不住了,打死了您的對手,那個魅影實在是囉嗦,早就看他不順眼了,現在你的對手是我了。”
“你竟然殺了你的同伴,好狠毒的心。”
“沒錯,他是個無用之人,甚至與敵人討價還價,該死,我紅影就是這樣任性,魅影沒有殺死的獵物,接下來就由我來處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