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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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兀地,一道高大身影擋在蒼木上rén miàn前,國字臉蛋如刀刻般,額角處生著一道細小傷疤,蒼木上人眼中閃過驚訝,道:“是你?”

    那人點了點頭,道:“今日權且罷手吧。”

    蒼木上人陰鶩的小眼精光閃動,沉聲道:“你這是做什麽?”

    “這小子今日**。”他一指楚清秋身後已陷入昏迷的祝淩,淡淡道。

    蒼木上人仿佛聽見了天大的笑話,冷笑道:“老夫shā rén,還需問過你?”

    那人神情傲然,道:“你可以試試。”

    法照眼中閃過疑色,轉頭向楚清秋看去,隻見他也是神情疑問,想來不認識此人。

    蒼木上rén miàn上不動聲色,心頭卻似驚濤駭浪,他實在想不通以這人的身份,為何要如此護一個正道的無名小子,莫非這小子是我聖教中人?無論如何,這人道行深不可測,若動起手來,自己多半不是對手。這群臭小子道行不高,來日裏再取他性命不遲,眼下正是天煞堂韜光養晦之時,若是與這人結下梁子,日後在聖教中行事隻怕多有不便。

    他權衡利弊,轉眼已想通,心頭已將仇恨記下,麵上卻化開笑意,道:“既然兄弟執意如此,老夫便賣你個人情,隻是日後若讓老夫遇到,這群小子的性命可就難說了。”

    那人冷哼一聲,昂聲道:“我隻管今日,日後他死與不死,與我何幹?”

    蒼木上人聽他如此說話,料定這小子和他想必關係並不那麽深,心頭反倒鬆了口氣。他怒視楚清秋等人一眼,一揮衣袖,乘風去了。

    楚清秋雖不明這人為何出手相救,但他素來有禮,微微一拜,道:“多謝前輩,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他本好意相謝,誰料那人竟老大不耐煩,道:“囉嗦什麽!廢這許多話!”他大手一揮,頭也不回,身影飄忽,也自消失不見。隻留下楚清秋和法照二rén miàn麵相覷,困惑重重。

    祝淩緩緩睜開眼,隻覺頭腦昏沉,渾身乏力,四下看去,眾人或坐或立,分在四周,人rén miàn色萎頓,神情疲勞。

    他下意識揉了揉額頭,正要起身,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卻被一名僧人扶住,正是法照。

    “祝師弟莫忙,你耗盡氣力,不宜妄動。”祝淩見法照一臉關切,心頭一暖,笑道:“不礙事的,隻是些皮外傷。”

    他四下裏看了看,眾人雖有傷在身,但均無性命之憂,隻有萬劍宗一名弟子還在昏睡,這一幫初出茅廬的正道小子,在蒼木上人的圍追堵截之下居然能夠全身而退,真可算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祝淩忽然想起一事,道:“那蒼木上人怎麽樣了?被各位師兄擊退了麽?”他與吳鈞、安若施等人施展出最後一劍,便脫力昏迷,身後之事,便一概不知了。

    楚清秋聞訊走來,將祝淩身子扶住,一雙星目看著祝淩,一字一句道:“祝師弟,你暈倒過後來了一個不明身份的黑袍神秘人,將那蒼木上人勸了去,你可知道那人是誰?”

    “那人可留下姓名?”

    楚清秋搖了搖頭:“那人不肯說出名諱,但看情形,好似與蒼木老賊相熟,我與法照師弟均未見過,那人執意護你,卻不知為何。”

    祝淩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奇道:“這可好生奇怪,那人既然肯出手相助,怎的不留下姓名?”

    祝淩自出山以來,相識的高手不多,那人既然足以震懾蒼木上人這等人物,想必也不是無名之輩,周老先生足不出戶,自然不會是他,若是不戒大師,法照師兄等人身為後輩,自然一眼便能認出……

    祝淩腦中電光火石的一閃,忖道:莫非是他?

    楚清秋見祝淩沉思不定,不發一言,眼中閃過莫名神色,語重心長道:“祝師弟,不管那人與你有何瓜葛,請你牢記正邪之分,世人多有巧言令色之輩,虛情假意,不懷善心,你年紀尚輕,經驗尚淺,定要堅守信念,萬不可受妖言蠱惑,一個不慎,可就萬劫不複了……”

    祝淩聽他耳提麵命,隻覺他眼神洞徹,好似將自己心事看穿,但如此告誡自己,多半便是不在深究了,祝淩強笑道:“多謝楚師兄提醒,祝淩謹記於心。”

    楚清秋點了點頭,將眾人聚在一起,昂聲道:“諸位師兄弟,我與雲離師兄,法善師兄已查明九靈蓮株樹本源所在,此次魔教聲勢浩大,前路不知還有多少強敵環伺,我們要萬分謹慎才是。”

    祝淩想起武卿不知所蹤,福禍不明,心下一陣擔憂,道:“也不知武卿如何了。”

    法照知他二人交情深厚,微微一笑,從懷中接下一串佛珠,隻見那佛珠中穿著三顆與其餘佛珠截然不同的珠子,各自隱隱閃著流光,法照笑道:“祝師弟毋須掛念,此行前我已讓武卿師弟將一縷真元渡入了念珠之中,真氣未散,武師弟性命定然無憂,想必是與眾人走散,在大澤中迷失了方向。”

    法照若有深意的看了祝淩一眼,傳音道:“祝師弟放心,我已與武卿師弟見過麵,他另有要事在身,過不多時便會和我們匯合。”

    祝淩聞言一喜,心頭頓時放下一塊大石,楚清秋道:“隻是不知那劉一鳴劉師弟現下如何了。”

    那劉一鳴是神州一支小門派的單傳弟子,與眾人皆不相熟,如今聲訊全無,毫無影蹤,隻怕生死難料。

    眾人皆是一陣默然,法照念珠轉動,道:“小僧此前有一事不解,我等自從進入這西川大澤以來,先是遭遇蟻群毒獸,後有被魔隱宗穀莫堯等人lán jié,好不容易尋到這九靈蓮株樹,那蒼木上人和牧鹿野卻好似知曉我們今日前來,有意在此布下陷阱一般。

    我等連日裏極少停歇,大多時日都在路上,何以魔教卻能屢屢掌握行蹤,先我們一步?”

    楚清秋尋思道:“這可奇怪了,我與雲離、法善二位師兄先行入川,除了些法力不濟的妖獸,並未遇到這許多阻攔,按理說路障早已被我等清理幹淨,諸位師弟理當暢通無阻才是。”

    眾人均是頗感意外,聞言想起連日裏遭遇,此時聽他所言,均覺有些蹊蹺,吳鈞皺眉道:“法照師兄的意思是我們之中有人是魔教細作,暗中和魔教互通有無?”

    此言一出,眾人心頭都是一震,安若施道:“絕無可能,我們都是自小在仙門修行,深受師長教誨,要說其中有奸細,我是萬萬不信的。”

    法照沉思道:“或許是小僧多疑了,魔教之中懂得奇門異術之人不在少數,或許早有人暗中監視,也未可知。”他頓了頓,又道:“楚師兄等三位師兄先行入川,可曾見到那出世的是什麽寶物?”

    “此番異寶動世,異象非凡,世人皆以為是聖器三皇鼎重現人間,但我三人在此觀察了數日,總覺得與三皇鼎出世之兆頗有出入……”

    眾人動容,紛紛向祝淩看去,楚清秋不明所以:“諸位師弟?”法果回過神來,麵上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早先祝淩師兄便斷定此番出世的三皇鼎,沒成想一語中的。”

    楚清秋麵露訝色,“哦”了一聲,若有深意的看了祝淩一眼,道:“祝師弟見識卓越,真是叫人刮目相看了。”

    吳鈞則是麵色難看,他早先對祝淩對三皇鼎的質疑嗤之以鼻,如今得到證實,便如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但覺麵上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