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九、夾擊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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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雷出了西孫王莊東頭,陡然發現一股敵兵,便蹩進閑置的草屋。等敵兵走過去,感覺已經避開敵人的視線,便又馱起小孩趕路。一口氣走出東孫王、顧蔡莊兩個村莊,到了東邊溝頭遇到了溱潼團十幾個戰士。周雷上前說道:“我要找你們的陳連標陳團長,我身上背的小孩是他的兒子,名叫陳學煜。我還有急事,你們哪個送我到團部找陳團長。”排長倪開元上前問道:“大嫂你叫什麽名字?”周雷說:“我叫侯巧英,我有緊急情報要盡快送到陳團長手裏。”
    倪排長一聽,馬上說道:“我喊三個人撐船送你去見陳團長,你抱孩子上船。”周雷上了船,倪排長很快帶來了三個戰士。四個人一齊下篙,船速很快,接連轉了幾個垛子,很快就在一個草舍裏找到溱潼團團部。團長陳連標見到兒子一陣激動,說:“我已有一年多沒看到我家學煜了。”周雷從發鬏裏取出情報交給陳連標。
    陳連標接過來拆開來一看,當即高聲喊道:“立即集合,火速向東滸頭進軍!”司號員吹起軍號,部隊很快就集中起來。陳連標說:“侯大嫂,我們來不及接待你,你就蹲在這裏,部隊要緊急行動。”周雷說:“沒事,給我一支槍,我跟隨你們一起戰鬥。”陳連標頭搖得像撥浪鼓:“打仗是玩命的事,要你們婦女上陣,那怎麽行?”周雷說:“別說了,我能行!再說我熟悉蔡家堡、東滸頭那裏的路徑,可以給你們帶路。現在不是說話的功夫,我跟著你們走。”說著就登上了船。
    敵人向東滸頭賣命地發起進攻,見到東滸頭隻有零星的槍聲還擊,東西兩線拚命地向南邊進攻。東滸頭河溝特別多,地形十分複雜。陳連標說:“在這裏打仗,我難以指揮,最好給我找個熟悉地形的本地人帶路。”連長鄒明章說:“陳團長,我們連裏有個章古臣,他是本地人。”陳連標大手一揮,說:“好,那就由他帶路,派兩個連從南頭、西邊兜抄敵人,發起進攻。我們大部隊上來,將這兩股敵人聚殲。”
    敵人這才發現陷入包圍圈,生怕包了餃子,狼狽而逃。可是他們地形不熟,逃來逃去,全部逃到東滸頭西北角落的荸薺灣,更是陷入重圍。周雷對倪排長說:“敵人到了荸薺灣,那裏有個口子,我們的人趕緊跑到那裏,把口子紮起來。”倪排長當機立斷,說道:“你給我們帶路,一定要將敵人的逃路堵死。”
    周雷舉起短槍說道:“同誌們都跟在我後麵跑!”繞過一個小溝頭,再向前,又是一個垛子,到了那裏正好有個壩頭嘴子。再往前跑,又是一個溝頭,跑不多遠,穿過一個大垛子,北邊有個嘴子,跟河西的嘴子相對。周雷對倪排長說:“我們的人馬就埋伏在那個嘴子,敵人要逃跑,開船必定經過這裏。”
    敵人兩條大船都上滿了人,前邊都有三四條篙子撐,後邊搖大櫓,船速比較快。這時,西邊嘴上十幾條槍對敵人一頓射擊,周雷眼尖,那是周莊區隊,火力有限。倪排長見狀,喊了聲“打”,戰士們手裏的槍都噴出淩厲的子彈。眼見敵人的大船要開出口子,幾個戰士躍出身子扔彈藥,炸翻了一條大船,敵人紛紛跳下河,四處逃散。敵人後麵的大船被傾覆的大船阻隔,隻得棄船上岸,狼奔豕突,拚命地往外突圍。
    敵人要逃跑,河西的幾挺機槍張了口,周莊區隊被迫後撤,東邊嘴子處在敵人的火力之中。倪排長喊道:“趕快撤到高處去。”周雷哈著腰跑了幾步,撲倒在地,滾到凹處,昏迷了過去。
    “侯大嫂負了重傷,趕快送她到團部搶救。”此時,戰士們都稱讚道:“這個侯大嫂勇敢的,要不是她帶路,有兩船的敵人要逃掉。”到了團部,當即抬上岸。醫護員檢查周雷的傷口,左臂中了兩顆子彈,當即將子彈取了下來,傷勢並不怎麽嚴重。但右邊大腿根上中了好多的子彈,必須立即取出。
    褲子騰了下來,大腿根已經成了蜜蜂窩,好多的子彈一一取了出來。軍醫說:“這人不是女的,是男扮女裝。”陳團長走進來,說道:“她身上的子彈都取下來嗎?”軍醫說:“取是都取下來了,但是重傷,需要休養好長時間。”說著便對陳團長耳語,陳團長說:“你們都出去,我要跟他談話。”
    陳團長坐在周雷的頭前,問道:“你是什麽人?”周雷說:“我確實是男人,名叫周雷,是周莊區隊的三排排長。”接著將有關情況說了一遍,最後要求陳團長保密,此是為了今後的偵探工作。
    陳團長笑哈哈地說:“周雷同誌,你放心好了,我保證不會有人散言說你是個假女人。因為你身負重傷,要不然,我真的要調你來我們溱潼團做偵察排長。”陳團長叫軍醫進來,叮囑道:“劉軍醫,你要保密,哪個曉得的都要守口如瓶。”軍醫說:“我說他是男扮女裝,當時隻有小田一個人在場。”“好,你去叮囑她一下,這就去。”
    軍醫離去,陳團長向周雷說道:“由於你及時送來情報,我們給敵人包了個大餃子。痛快淋漓地打了這一仗,前後打了三個小時,我軍取得了輝煌勝利,一共繳獲八二炮一門,六〇炮四門,重機槍四挺,輕機槍二十多挺,步槍五百多支,子彈約萬發,打死打傷三百多名敵人,淹死五十多名,俘虜一百六十多名。你們的周莊區委和區隊都安然無恙。”
    這真是:靈活機動圍殲戰,關門打狗悄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