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五、連長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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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後,翟罐子拉了李文宜一下,說:“我已經五六天沒有望見董鳳蘭,她做什麽去呢?”李文宜編了個謊說道:“董鳳蘭她上了穆家堡媽媽家裏,要過上幾天。她家哥哥撐船來帶她的。”翟罐子說:“這個細女匠太能幹了,幫了我做了好多的事。她什麽時候回來?”李文宜說:“不曉得。說不定過他五六天,十天八天的,說不準。”
    匪自衛隊雖然人多,不堪一擊,謝鬥錫身中一彈,急乎乎的奔逃。於平同卻站在大樹背後沒有動身,他見伏擊的人並不多,喊道:“嚴保長,新四軍沒幾個人。”嚴寶玉大聲喊道:“都不要跑,給我回頭狠狠打中共人馬,打死一個賞大洋一百塊。”季上澤躍起身子,一槍打過去,正中嚴寶玉的膀子,隻聽嚴寶玉哀叫道“我的媽呀”,隨即躲到大樹背後。
    周雷借助幾顆大樹迅速往前移動,揮起短槍打了個於平同倒栽蔥,一命嗚呼。季上澤高聲叫道:“一排上前包抄這夥匪徒。”嚴寶玉聽了,顧不得疼痛,賣命地奔逃,他的打手孫家旺、劉三跑得更快。
    幾天後,周雷在季家莊戰役中腿部又中了兩槍,根本不能行動。盛學成便決定讓他繼續劉家莊養傷。幾天來,周雷一直住在莊南邊的一個草屋裏,他把自己打扮成原先在夏家泊的丫頭樣子。吃過飯後,盛學成和茅山區委書記劉越先突然走了進來。周雷回避不了,紅著臉站了起來,說:“盛連長,你今天怎麽到我這裏來呢?”盛學成沒好生氣地說:“我來望望你這個大小姐的。……組織上安排你養傷,等你痊愈後,想把你安排到重要的地方去,可你非但不曾把傷養好,竟然又添上新的槍傷。眼下大家在跟敵人打遊擊,想盡一切辦法消滅敵人,可你裝扮成這麽漂亮的姑娘人家,悠閑不得了,你不感到丟人,我們還為你感到丟人的!”
    劉越先說:“組織上安排你在可靠的老鄉家裏養傷,同意你男扮女裝協助李文宜同誌做地方工作,可你出頭露麵不談,竟然做出駭人聽聞的事。你就不想著早日返回遊擊連做偵探工作,給敵人以更有力的打擊。”
    周雷尷尬地說:“我男扮女裝,也是為了偵察敵情,頭發留長了,老戴個帽子不舒適。”盛學成敲著桌子說:“同誌呀,長久下去,我怕你被人識破。更主要的是你跟長期跟女伴們在一起,姐姐妹妹的,如果有那麽一天,你不能自控,可不得了的。……先前的梁慧,眼下的李文宜,我都跟她們毫不客氣說了這個問題。一個女同誌懷孕,什麽都做不成,留在地方上,弄得不好,隨時隨地犧牲,這多不值得啊!”
    周雷站起身說:“我向組織保證,堅決不會那個,哪怕我跟女同誌睡在一起,都不會那個,堅決以同誌關係相處,絕對不會得發生男女關係。如果那樣,我周雷就是活畜生,分文不值。”
    劉越先慢悠悠地說:“盛連長,你也別要發火。要相信周雷同誌。再說,周雷他男扮女裝,並沒有被人識破。夏泊鄉的婦女認他是董鳳蘭,而且他還代人出嫁,成功地處死了惡霸地主吳德亨。現在,周雷負了重傷,說的跟隨部隊行動,顯然跟不上行軍速度。他留在劉家莊繼續養傷,還是以婦女身份出現,真正叫個安全。但是,周雷同誌,今後你不得參加社會活動。我以茅山區委名義命令你:一不許打辮子,改梳鬏,就是普通家庭婦女打扮。二不許串門,做做家庭婦女活計。三改名字,我給你添個名字,叫周秀英。四絕對不能隨便跟地方上的革命婦女接觸,尤其特別注意跟女同誌私下相處的時候。這四點意見,你夠聽?……聽的話,就這樣。”
    周雷說:“我聽,今後我規規矩矩地以婦女身份養傷,聽從上級領導指示,決不再擅自投入戰場,也不擅作主張。”劉越先拉著盛學成說:“周雷同誌,你既然這麽表態,我也就放心了。……老盛呀,走走,已經既成事實的事情,你就別再婆婆媽媽的,像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