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〇、金龍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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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澤莊上連續召開了三四回動員會,一個參軍的高潮掀起來了。季高才、李義儉、戴步元、高如雲、張必柱、薑於林、徐金厚、湯德勝等青年都報名參軍,當天下午就穿起了鮮豔的黃軍裝。張必柱隻有十五歲,穿的軍裝嫌大,衣袖、褲腳都卷了起來。
高如雲本是茅山鎮薛家莊人,隨母過繼給高存德學剃頭做義子。家庭生活清苦,常常吃不飽,穿不暖,他不得不給人家放牛,八歲那年被牛頂傷了身子。周家澤第一次搞參軍,他才十三歲,非常羨慕當新四軍。與他同伴的幾個放牛娃都說當新四軍好,能夠為窮苦大眾打江山。這一回他如願以償地參軍,任周莊區保田大隊理發員兼通信員。
好多的叛徒、暗探遭到清除,高周鄉匪自衛隊、沈家埨據點匪常備中隊不斷受到打擊,人數較少的敵人不敢像以前那樣橫行肆虐。敵人為保證出來掃蕩不再受到重創,經常出動大隊人馬。
秋收後的一天,風平浪靜,太陽照到人們的身上特別的舒適,雖說天底下一片蠟黃,房屋似乎也受到了感染。種田人既要抓緊收獲,又要適時播種,當然埋頭幹農活。不知誰急喊了一聲:“不得了,東北角落上來了好多好多的老軍!”貧婦李董氏隨即說道:“趕快溜回家,把家裏的門關起來。”另一個貧婦錢戴氏叫道:“不好,有個老軍已經跑到了莊東橋口了!……”
錢戴氏說的這個老軍是潘金龍,他已經不再是匪自衛隊分子,已經身穿黃軍裝,當上了沈家埨據點國民黨正規軍的班長。他看到有個人影子在東西大街上晃了一下,便直衝了過來,自言自語道:“頭媽的,人怎的不見呢?”他提起步槍上的刺刀,一腳踢開錢鬆坤的草屋門,裏麵放的全是些管草,便“嗤啦嗤啦”的,胡亂戳了一陣子。
凶狠匪徒罵道:“媽的匹,我明明望見一個女人鑽了出來,怎的陡然就不見呢?我放把火,看你出來不出來?”他當即點火,草屋很快就燒了起來,……緊靠相鄰的是季時銀的豆腐店,煙火味直撲他家,嗆得他家的人不住地咳嗽,發現自家旁邊起了大火,趕緊出來潑水撲火。由於家人忙得快,及時撲滅了大火,但還被燒掉了一間房子。錢鬆坤的草屋裏的管草雖然沒有全部化為灰燼,草屋以及上麵的管草燒掉了。林誌龍的二兒子林雲幹慌慌張張地趕來,悲哀地說:“我家女匠巧雲夠得在裏麵?”季時銀、李何義等人一聽,隨即上來拉開沒有燒掉的管草,隻拉了十多個燒了大半的管草,便望見一個燒焦了的女人。林雲幹上來一望,哭著叫道:“啊呀,我家女匠被燒殺了,……”
李何義說:“我遠遠的望見一個人躲到這裏,哪料到小金龍他放火。”林誌龍憤恨地說:“照我這麽一個心,也去燒他小金龍的牢房,把他家女匠也活活燒死在家裏。”季時銀說:“你怎能放火燒他家呀,小金龍狠了心,就可能殺你一家子。再說你也燒不了他家,小金龍的連襟朱煥發肯定出手相幫啊。強龍不壓地頭蛇,就是這麽一回事。”
林誌龍愕然道:“小金龍跟朱煥發哪是連襟兩個?”季時銀說:“是的,姐姐吳懷女嫁給朱煥發,妹子吳黨女嫁給小金龍。據說姐夫跟小姨子關係還不錯的,那個吳黨女平日裏姐夫長姐夫短的,嘴甜蜜不得了。”李何義說:“姓朱的人家住在小河南不少,隻要有人報信給朱煥發,朱煥發不管怎麽說,他都要幫小姨子的。但是,小金龍他這麽凶惡,償掉好多人的性命,最終肯定沒有好下場,隻不過早晚不同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