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〇〇、夫妻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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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化團政治部副主任梁慧率領一連在唐子、大垛、荻垛等地連續打了幾仗,後奉上級命令向南挺進,來到周家澤準備與溱潼團一起攻下敵人的周莊據點。十二月九日,梁慧將指揮部設在季上玖家前街南邊瓦房裏。王連長前來報告:“李主任,溱潼團三連也開到了周家澤。”梁慧便隨王連長來到橋東頭迎接溱潼團三連的到來。
鬆柏青翠,遠處的莊稼,近處的房屋都那麽鮮明,一切都充滿了生機,雖然已經進入了寒冬季節。周雷來到東橋口,看到橋口站了一個女軍人,瞅了好一會兒,發覺是梁慧,便喊道:“梁慧,今日站在這橋口迎接我們怎麽會是你?”梁慧笑著說:“這回也讓我當一回主人唄。”周雷指著王連長問道:“這位是?”梁慧說:“他是我們興化團一連連長王來旺同誌。”周雷便敬了個軍禮,握著他的手說:“王連長,你好。我是溱潼團三連連長周雷。我告訴你,她梁慧是我的愛人。”
王連長驚訝地說:“原來你跟我們梁副主任是夫妻兩個。”梁慧笑著告訴周雷道:“目前我擔任興化團政治部副主任。奉上級命令帶領一連與你們溱潼團一起解放周家莊。”王連長笑哈哈地說:“兩個連組成一個指揮部,指揮官就是我們興化團的梁副主任。”
周雷說:“眼下周家澤怎還死氣沉沉的,沒有人出來迎接我們。”王連長說:“隻有一個李福才出來做事,他是瘸子,跑路一瘸一拐的。”梁慧說:“我們的人要加大宣傳工作,擔任警戒的除外,其他人全都深入群眾中去。我們的宣傳員要組織周家澤會搞文娛的人排節目。”周雷附和說:“我們聽從梁副主任的工作部署,我們三連的同誌也行動起來,宣傳群眾,組織群眾。”
中檻廟南邊是一個打穀場,北高南低。身穿黃軍裝的女宣傳員馮嵐站在桌子跟前教周家澤二十幾個男女青年唱歌,她領唱:“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區的人民好喜歡,民主政府愛人民呀,……”
廟的東廂房裏坐了好多的種田人,他們在聆聽梁副主任、王連長跟他們的談話,隨後便布置會場。錢鬆碗、林大才兩人抬出兩張桌子,李何義、朱煥書、錢茂雨等人搬著板凳,史鬆嶽殷勤地搬了張椅子。馮嵐暫時停止教唱新時的歌曲。錢鬆碗等人忙上忙下的在潘金必的南山牆貼了“周家澤軍**歡大會”九個福字形大字。
工作節奏很快,梁慧、王來旺、周雷三人走到桌子跟前,大會便開始了。王來旺站起身說道:“鄉親們,現在,周家澤軍**歡大會開始,請周連長給大家做革命形勢講話,大家拍掌歡迎。”周雷跑上前說道:“周家澤的鄉親們,紅旗在周家澤的上空飄揚起來了!勞苦大眾翻身做新社會的主人,眼下正在邁進!……解放軍在全國各個戰場上都取得了偉大的勝利。我們這裏已經拔除了沈家埨國民黨反動派的據點,興化城快要解放了,周家莊的國民黨反動派的巢穴眼下快要被搗毀。國民黨反動派的大小爪牙惶惶不可終日,他們一個個等著被押上曆史的審判台。”
梁慧接著說:“鄉親們,現在大家都解放了,可以安穩地在家種田,再也不繳苛捐雜稅了。第一次土改被還鄉團破壞,眼下要進行第二次土改,耕者有其田這一天就來到了。大家都大大方方種田,不再東躲西藏。我們的軍隊是人民的軍隊,馬上就要打過長江去,解放江南的人民,直至解放全中國!”
錢鬆碗上前說道:“周家澤的鄉親們,大家都要積極行動起來,慰問我們老百姓自己的軍隊。拿出絕活,如踩高蹺、舞龍、打連廂,另外敲鑼打鼓,參加遊行呼口號,巷頭上都纏起紅布呀。”他這麽一說,文娛節目當即表演起來了。
先是四人表演唱《解放區的天》,接著是說口詞《解放軍好》,故事劇《解放軍來到咱們莊》。節目雖然隻有五六個,但也給人耳目一新,打穀場上擠滿了人。喜慶氣氛充滿了整個村莊。
林大才說:“今日劉正柱和他的兩個兒子元鳳、元琴可露了臉。”麻於興說:“人家樂廚就擅長這一套,是演得不錯。美中不足的是我們周家澤莊上沒有女子上台表演,李福基演王大媽,劉元鳳演小姑娘,雖然喉嚨也女聲女氣,總讓人感覺滑稽,不怎麽好。”
季朝權說:“你光曉得男人串演女角不好,我們莊上哪有個女人肯上台表演呢?一是不好意思,怕在人前人後丟醜,二是沒文化,更不曾搞過文娛。等過個三五年,這女人上台表演就不成問題了。”
錢鬆碗跑過來說:“節目演得好不好,先把個喜慶的氣氛搞出來,解放軍是之前的新四軍,我們老百姓自己的隊伍,他們打垮了國民黨反動派,推翻了我們老百姓頭上的三座大山,應該揚眉吐氣的嘛。”他這一說,在場的人都情不自禁的拍起巴掌,齊聲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