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裏，我再問你一次，你確定要這麽做嗎？有可能會對曆史產生影響哦。”

    山脈兩邊世界交接的地方，金光和暮色重疊在了一起，變成了像是夢境一般美麗迷人的光暈。

    蘇白看著姬軒轅笑眯眯地問道。

    一行人從半山腰開始攀爬這座山，一路上她們走走停停，看姬姓少女和崩壞獸“嬉戲”，不知不覺就過去了整整一天。

    從太陽初升到如今日落西山，姬軒轅也算親眼見識到了蘇白的“魅力”有多大。

    她從另外一邊的山腳一直攀爬翻越，還去了趟更高的地方，也不過花了區區大半天的時間，一路上還暗殺了不少崩壞獸。

    而現在和蘇白同行，蘇白不出手解決的情況下，姬軒轅發現雪山上的崩壞獸竟然比她當時上山的時候多了五六倍之多！

    並不是說她來了一波鷹眼看出了所有崩壞獸的位置和數量，而是說崩壞獸的密集程度讓人心態爆炸。

    君不見，姬軒轅讓蘇白不要出手讓自己履行職責去除殺崩壞獸，一路暗殺屠戮，到最後手都酸了……

    “嗯……”姬軒轅回答得有點猶豫。

    像是要確定自己的決心，她頓了頓又開口，朝著蘇白解釋道：“應、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吧？隻是一個普通的人族而已……”

    “哦我忘記了，你們這個時代的人還不知道什麽叫做蝴蝶效應，”蘇白攤了攤手，“隨便你……等會兒，普通的人族？”

    “怎麽了嗎？”懵懂地眨了眨眼睛。

    “在有著崩壞獸的雪山上唱歌，在可以瞬間凍壞一個人的環境中穿著輕薄的衣服唱歌，而且歌聲還傳出去幾十幾百米你跟我講她是普通人族？”

    “也、也對哦。”

    “算了，隨便你吧，現在這個時代你是老大，你想幹嘛就幹嘛，”蘇白說。

    “嗯嗯，”姬軒轅重重地點頭，然後筆直地朝著不遠處的山洞走過去。

    而這一邊，蘇白來到了裏杏的身邊。

    “怎麽樣？”裏杏問。

    蘇白聳了聳肩，然後搖了搖頭說：“不愧是姬軒轅，她還是準備去帶那個精靈離開雪山。”

    “沒辦法，姬軒轅又不知道那裏麵的家夥比她還要厲害很多，”裏杏揚了揚手裏的書本，“你看這個，這裏麵有關於魑魅的記載。”

    蘇白接過書，在潦草的古代文字上掃了兩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還給了裏杏。

    “這上麵寫的什麽？完全看不懂。”

    “你不是說你甲骨文金文隸書纂書草書行書楷書樣樣精通嗎？”

    “我、我當然樣樣精通啦，我隻是想考驗一下你看不看得出來這些文字符號都是什麽意思而已！”蘇白眼神有些飄忽，臉色微紅。

    裏杏也不拆穿蘇白的小傲嬌，而是蹲下來，把書本平攤在山石上開始講述。

    ……

    ……

    ……

    “意思是說，山神墮落以後，就會成為鬼魅，而這些墮落的山神，就被稱為魑魅對吧？”

    “對，要讓山神墮落需要三個條件，第一個是絕對善良者的心髒之血，第二個是達到一定小小的程度的外界衝擊力，第三個，是周圍存在著，至少一條法則。”

    “法則嗎？”蘇白皺了皺眉，“這本書到底是什麽時候的人記敘的，人已經能夠研究到法則的存在了嗎？”

    “不可能的，如果人已經研究出了法則的存在和法則的根源，那律者的能力就完全不足為懼了，人類對法則應該一無所知，確切的說，除了那些供人們遐想的小說中提及了名字之外。”

    “不，我擔心的反而不是人類研究法則，其實我更希望這本書的內容是由人類記載下來的，”蘇白搖頭，“因為如果不是人類，那就隻有兩種可能性了。”

    “什麽？”

    “本土神，又或者說，地球的神，算是半神又稱不上半神的特殊生命體，”蘇白歎了口氣，“就是那種天地誕生的初代生靈，因為本源是世界，所以無法跳出世界成為真正的神的‘神’。”

    “聽不懂。”

    “其實這樣也還好，本土神再牛逼也打不過我，但最壞的結果是另一種可能性，”她頓了頓，“地球意誌統領著生命體和能源以及地球的存亡，那整個宇宙，也會有宇宙的意誌。”

    “宇宙意誌？！”不知道為什麽，裏杏的表情突然就變得有些陰冷。

    “對，”蘇白沒有注意到，“宇宙是會本能排斥外來神的存在的，但是排斥力很虛弱，神若真要來搞事，宇宙本身的排斥沒有任何用。

    但是。

    如果一個宇宙誕生了宇宙意誌，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因為有著宇宙本身的加持，在這個屬於它的宇宙之中，並沒有神靈位階的宇宙意誌，就會擁有媲美神靈的戰鬥力。”

    “就好比一個人和一把隻能由那個人使用的高科技滅世級神器對吧？”裏杏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對，而且最主要的事情是，宇宙意誌本身也會繼承宇宙本身的想法，那就是絕對地排斥外來神，外來的生物，外來的一切！”

    “難怪……”

    “什麽？”

    “我、我是說難……對，難道它會排斥你嗎？”裏杏有些慌亂，但很快找到了話題，“我知道你是外界的靈魂轉生到這個世界，但這意味著你已經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了啊，怎麽會……”

    “這你都知道？！”蘇白一臉懵逼，但旋即又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既然這你都知道我就明說了吧，我的靈魂所在的位階，比神靈還要高一個緯度。”

    “怪不得……我、我是說怪不得你會這麽說，那個，那個，那個……世界的位階比神靈低，所以說你的位階就比這整個世界還要高對吧？”

    “對，所以，就算我已經成功融入了這個宇宙，但若有宇宙意誌的存在，那我絕對是它眼中最堅硬最疼痛的一根插在心髒上的尖刺……

    要麽得到，要麽毀掉。”

    “……”

    “所幸，我的位階決定了我不會被剝奪任何的東西，也不會因為任何的存在而死去，除非整個‘存在界’的所有一切都遁入虛無，”蘇白又攤了攤手。

    “所以如果宇宙意誌存在的話，它的選擇就隻能有一個了……”

    “把你驅逐出這個宇宙……”

    “對，把我驅逐出這個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