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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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庭院就在東直門的最裏麵,深門大院,人情冷落,許久都看不到人影,四周住的非富即貴,平素裏都是緊鎖大門,寂靜的可怕。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十二月的北京城異常的寒冷,漫天大雪似乎就沒有停過,寒風呼嘯,帶起枯黃的落葉,飄飄灑灑。

    這幾日,他都在辦東林黨的案子,好幾個黨人被抓入詔獄,連帶著又供出許多人來,錦衣衛就沒有歇過,不過抓捕這些小人物他都是交給沈煉去辦的,一是為讓沈煉掙點功勞,好做晉身之資,其二也是避免沈煉被東林黨人針對。

    但凡是被誣陷的大臣,都是由他親自出手,這也算是對東林黨的宣戰,同時也吸引了大量的目光。就在兩日前,錦衣衛密探來報,有人想要刺殺他。

    許顯純的意思是就待在錦衣衛大營裏麵,除非出動大軍攻打,否則絕對安全。但他不以為意,不用魚餌又怎麽能釣到大魚,他就要做一回魚餌。

    錦衣衛大門打開,張正穿著飛魚服,騎著一匹藏青色的大馬從裏麵出來,沿著街道朝著東直門的府苑走去。

    長長的街道被積雪覆蓋,除他之外,再無其他行人,更無錦衣衛高手護衛在兩旁。

    張正藝高人膽大,根本沒把這些想要刺殺他的東林黨人放在眼裏,依舊時不時的吞一口燒酒,周身發熱,絲毫不覺得寒冷。

    而在他的身後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正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著他,看到他出了錦衣衛大門,此人立刻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風雪中。

    從錦衣衛大營到東直門必須經過三條街道,而在最中間的一條街道上,早已經埋伏了十多個shā shǒu,每一個都是壯碩的漢子,四肢粗壯,身穿夜行衣,遮掩了麵目,他們配備的鋼刀全部用麻布包裹,為的就是防止反光,引起目標的警惕。

    無論從何種角度來說,這都是一次完美的刺殺,然而他們還是沒有認清楚張正的實力。

    沒多時,那個在錦衣衛大營外麵監視的男人和眾shā shǒu匯合,低聲交談了幾句後所有人都隱匿起來,靜靜地等候著目標的到來。

    風雪漸大,鵝毛般的雪花密密麻麻,他的大虌上全是雪花。

    “噠噠噠”

    馬蹄和青石板碰撞發出的聲音清脆悅耳,在這寂靜的夜中,格外的響亮。

    街道兩旁的客棧和商鋪早早的就關了門,隻是隱約可以透過窗戶看到搖曳的燭火,昏黃的燈光照亮大地。

    張正表麵上毫無防備,實際上他的右手一直都搭在刀柄上,可以在一瞬間拔刀出鞘。

    他這個鉺是用來釣魚的,可不是給魚兒吃的。

    “就是這裏。”踏入第二條街道的一刻,他的精神高度集中,目光隱晦的掃過兩旁,全是破舊的房屋和一些雜亂的商鋪,四處擺放著貨物。

    這是一個刺殺的好地方,多年練武的直覺告訴他,有人正在一旁窺視著。

    四周低矮的房屋是藏人的好地方,前麵不遠處就是他的庭院,除非他們不打算動手,否則隻能選擇在這裏。

    “昂昂”,胯下戰馬發出一聲高亢的嘶鳴,他揚起馬鞭,輕輕的拍了一下馬屁股,戰馬立刻加快了步伐,眼看著就要通過街道。

    “動手。”幾個黑衣人互相對視一眼,立刻出手,打算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把目標斬殺。

    “啾”,銳器劃破空氣的聲音響起,張正麵色大變,想都不想,一個翻身下馬,滾到一旁,而他的戰馬卻被三支鐵箭射穿,倒在地上。

    “殺”,三個黑衣shā shǒu從他身後的房上躍下,明晃晃的鋼刀朝著他的腦袋斬過來,氣勢洶洶,三個shā shǒu都是氣力強大之輩,鋼刀卷起呼呼的風聲,就像撕裂破布一樣。

    他從口中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搭在刀柄上的手掌發力,繡春刀瞬間出鞘,以更快的速度擋住三柄鋼刀。

    “鐺”,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張正目露凶光,右手發力,繡春刀翻轉,刀背蕩開三柄鋼刀,隨即身子往後一壓,腰部用力,刀鋒瞬間從身後反撩,帶起三抹血花,緊接著三具屍體無力的倒在地上。

    一刀殺三人,恐怖如斯。

    他的身子不做停留,宛若一隻敏捷的猿猴,在街道上幾個翻滾,便出現在另一邊,三隻鐵箭擦著他的身子釘在地上,箭尾還在不住的搖晃,可見力道之強。

    七八個打扮一樣的shā shǒu把他圍在中間,鋼刀閃爍著寒光。

    “鐺”,張正不退反進,繡春刀刀背磕開斬過來的長刀,踏步上前,一刀再度將一個shā shǒu封喉,猩紅的鮮血順著刀刃染紅了衣襟,一柄繡春刀被他使的出神入化,竟然擋下了所有的鋼刀,不止如此,他強大的氣力驟然爆發,一柄刀使的好似鐵錘一樣。

    “哐當”,一個黑衣人直接被他連人帶刀劈的倒退出去,撞在牆上,生死不知。這才二十個呼吸的時間不到,就有五六個shā shǒu折損在他的手中,一起圍攻他的七八個shā shǒu隻剩下兩個人在苦苦支撐。

    張正刀法凶悍無鑄,淒冷的刀鋒劃過一道弧線,斬下頭顱,血如泉湧,另一個shā shǒu直接被嚇破了但,瘋狂的朝著遠處逃竄,一柄鋼刀從身後射來,終結了他的生命。

    他並沒有離去,反而是把繡春刀豎在身前,做出一副防守的樣子。

    事實上,這十多個shā shǒu對他來說隻是小菜一碟,薩爾滸之戰比這殘酷百倍,他都活了下來,但他卻感覺到,一股極其危險地氣息正在鎖定著自己,這股氣息若隱若現,絲毫不比他弱。

    “朋友若是再不現身,我可就不奉陪了。”張正冷笑著說道。

    反正越拖下去對他越有利,等到錦衣衛趕過來,對方插翅難逃,現在急得應該是那人,而不是他。

    果不其然,在張正不遠處的一棟酒樓中,一個黑子女子放下手中的強弓,拿起桌上的長刀。

    女子身材窈窕,黑色夜行衣包裹下的身軀凹凸有致,黑紗下的麵孔不清楚,但想來也不會太差。她的刀更加獨特,足足五尺長,刀刃三尺二,刀柄一尺八,刀背彎曲,和倭刀類似。

    她一聲冷哼,提刀而起,腳尖在窗戶上點了一下,整個人從三丈高的地方躍下,還在半空中,長刀便出鞘,高舉下劈,借助下降之勢,這一刀銳不可當。

    正是刀借人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