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兄妹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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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一直在下,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天空久久的陰沉,厚厚的烏雲籠罩在天穹,溫度越來越低,滴水成冰,一排長長的冰棱掛在房簷上,鋒利無比。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張正吃了早飯,便在書房裏麵老書,下午的時候,他又去後院照看陸婉約。
這個姑涼身子骨硬朗,常年練武,恢複力遠超一般人,再加上許多療傷聖藥的幫助,七八日下來,內傷好了大半,已經能夠下路走動,隻是還提不動兵器。
不知怎的,陸婉約每次看到他臉都會紅,他心思粗糙,不知道女兒家的心思,倒是沒有放在心上。
休息了幾日,胸口的刀傷已經結痂,張正閑的發慌,索性去書房裏麵取了鋼刀,扯去貂裘,練起刀招來。
鋒銳的繡春刀劃過空氣,卷起刺骨的寒風,強大的刀風把厚厚的積雪吹散。
他的神情很專注,眼神如同鷹一樣銳利,如同狼一樣凶狠,提跨出刀,鋼刀猛的劈出,發出炸裂的聲響,左腿上步,右手倒持繡春刀,刀鋒撩殺。
還是一樣簡單的招式,劈砍撩削,一刀接著一刀,環環相扣。
正所謂大道至簡,大音若希,繁與簡各有長短,並沒有高低之分。他的刀法很簡單,但誰也不敢小覷。
“呼呼”,半個時辰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去,張正收刀回鞘,正準備把繡春刀放回書房。
這刀還是太輕了,他用著不是很趁手,習慣了使用重兵器,繡春刀鋒利有餘,但重量不夠,如果他用的是一把環首刀,長街之戰就不會輕易被陸婉約用戚刀術斬斷。
他的近身搏殺雖然強大,可失去了兵器,一身戰力也會折損。
昨日他便讓錦衣衛去重新鑄造一柄佩刀,可能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張正披上貂裘,抱著繡春刀,剛剛轉過角落,不曾想正好撞上一人,四目相對,陸婉約麵色羞紅,雙腿一軟,就要倒下去。
她傷勢未痊愈,身子酸軟無力,本意是出來透透氣,無意中看到他在練刀,好奇之下便駐足觀看,突然被張正撞到,失力之下,才會這樣。
張正急忙彎腰把她抱住,止住了下墜的身子,胸口處隔著衣服,依舊能感受到熾熱的溫度和柔軟,不由得一陣心猿意馬,兩人就這麽保持著曖昧的姿勢,陸婉約雖是武林中人,不弱於男兒,可這種姿勢下,也是麵色羞紅,把頭側過去,靠在他的胸口,甚至連呼吸都粗重了一些。
幸好張正兩世為人,心智強大,及時回過神來,把陸婉約的身子扶正,氣氛有點尷尬。
他撓了撓額頭,歉意道:“還請妹子原諒剛才的失禮。”
陸婉約噗嗤一笑,沒曾想這個殺伐果斷的男人也會有這麽可愛的一麵,心中的一絲不滿頓時消散,反倒是有點懷戀這種感覺,隻是麵上再度通紅。
這女兒家的想法他張正哪裏猜的透,隻是以為她還在生氣。
“哥哥刀法之剛猛,小妹我生平從未見過,就算是師傅他老人家也未必有這種威勢。”好一會啊,還是陸婉約打破了尷尬,正色道。
戚家刀術來源於戰場,本是戚繼光所創,傳到他們師兄妹這一代,去蕪存箐,招招都是殺招。陸婉約以把戚刀術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可依舊不是張正的對手,這就能看出他實力如何。
張正也不自傲,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那天晚上他是硬憑著強大的力量把她打退的,如果沒有這一身怪力,他還真的有可能不是陸婉約的對手,畢竟傳承了幾代人的戚刀術不是他幾個月摸索出來的野路子可以比的。
“妹子就不要取笑哥哥了,我出身軍旅,不過是力氣大了幾分,刀術和老大比起來,還是有差距的。”張正語氣中帶著絲絲渴望,若是能夠習的戚刀術,他的實力還能再上一個台階,可是就這麽冒冒然的直說,他又開不了口。
陸婉約心思聰慧,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也不點破,隻說等傷好了要和他討教兩招,這已經是很明顯的暗示了。
張正笑了笑,沒有說話,她的身子還很虛弱,他幹脆扶著她朝著後院走去,兩人偎依著,心中生出絲絲別樣的感覺。
“你好好休息,明天我讓人去和老大說一聲,讓他過來一趟。”
“嗯”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一身飛魚服的陸文昭出現在庭院門口。
“老二,你有什麽急事嗎?這麽急著讓人找我過來。”陸文昭還是一個百戶,隸屬於另一個千戶轄下,本來正在忙著事情,突然收到他的消息就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張正把他迎進來,大致和他講了一下那天夜裏的事情,又把陸婉約在這裏修養的事情和他說了。
“哼,師妹定然是被別人給騙了。”他一拳打柱子上,眉間閃過絲絲煞氣。
“老大你也不用太擔心,我下手有分寸,小妹正在後院休息,我帶你去見見她。”張正安慰道。
兩人朝著後院走去,聊了一些朝中的事情,半個月之內,就有好幾個位高權重的東林黨人被魏忠賢送進詔獄。
陸文昭心情不是太好,顯然是有心事,張正歎了口氣,這些事情不歸他管,他也管不了。
從薩爾滸活下來,係統給了三個積分,而想要從繡春刀的世界離開,則需要十個積分,還差七個積分,可係統一直不發布任務。
他現在愁的是怎麽去得到這七個積分。
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陸婉約的小屋,張正敲了敲門,一道女聲從裏麵傳出來:“是正哥哥嗎?進來吧”
陸文昭自然認得自家師妹的聲音,迫不及待的推開房門,卻看到他的小師妹正在擦著手裏麵的長刀,雪亮的刀光明晃晃的。
“你們聊吧,我有點事情先去忙。”張正關了房門,讓他們師兄妹獨處,而他則是去書房研習刀譜。
這天氣實在是太冷了,在外麵多待一分鍾都覺得難受。
一個時辰後,陸文昭推開了書房的門,一股寒氣倒灌進來,他又急忙去把門關上。
不待他開口,陸文昭便朝他豎了一個大拇指,嘴角還有一絲如釋重負的笑意,讓他不明不白。
“老二,可以啊,我這師妹性子野,天不怕地不怕,居然肯聽你的話。”
他苦笑,不理會這打趣,問道:“老大可知道是誰讓小妹來殺我的。”
陸文昭麵露猶豫,最後咬了咬牙道:“老二不要怪我,這人我不能說,你也不要在追究了,否則大禍臨頭,我這是為了你好。”
張正沒有追問,他隱約已經知道是誰了,如果真是那人指使的,他隻有暫時隱忍下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等得起,等把東林黨人收拾了,到時候魏忠賢的權勢會達到頂峰,而他這個閹黨之人也會跟著水漲船高,自然不用再畏懼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