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殺聶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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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當”

    魁梧的身軀無力的砸在地麵生,血花四起,濃鬱的血腥味彌漫,他提了長刀,從屍體上跨過去,猩紅的刀鋒甩出一連串的血滴,宛若盛開的血色玫瑰,帶著致命的殺機,周圍的護衛紛紛舉刀殺過來,悍不畏死,他們不能逃,隻能死戰。

    張正心頭了然,也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鋼刀起落之間,帶走一條條生命。

    這是一條血路,一條用屍體和鮮血鋪就的路,哀嚎夾雜著嘶吼,有人在痛罵,有人在恐懼。

    庭院不過七八丈遠,卻有五六十人躺在地上,場麵如同地獄,無比的血腥。

    “下輩子換個活法,別生在這個亂世。”把鋼刀從最後一個護衛的身上抽出來,他冷漠的開口,無數次血海屍山打磨的心境沒有一點的波動,那護衛麵色煞白,掙紮著想要說些什麽,可最後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的目光望向大殿,狂風驟起,幾縷燈火搖曳,帶起絲絲凝重的氣息。

    張正知道,他的目標江南布政使聶遠就在裏麵。從屍體裏麵跨上石台,腳步聲鏗鏘有力,每一步都會留下血色的腳印。木質的大門在他的腳下和紙糊的一般,輕易被踹開,冷冽的寒風猛的灌入大廳,燭火熄滅,一下子暗淡下來。

    他目力極佳,隱約看到一個瘦弱的身影正麵對著自己,似乎是在等候著。

    “聶大人”他咧嘴笑了,然後撕下一條布巾把長刀長的鮮血擦幹。

    “你可是讓我好找啊。”張正頓了頓繼續開口,刀刃劃過地麵爆發出細小的火花,散發出刺耳的聲音。

    到近了,他才看清楚聶遠的麵容,體型瘦高,麵容枯老,目光中帶著精光,縱然是身處黑夜也能一眼視之。

    這個男人並沒有恐懼,縱然是到了身死關頭,任然鎮定自若,雙手背負在身後,白色的披風在狂風中搖擺。

    張正嘴角噙著冷笑,看來這個布政使大人也是深藏不露啊,錦衣衛裏麵的情報可沒有說過他還是一個武林高手。

    “你不該來的。”聶遠迎著他的目光突然開口,聲音如同洪鍾大呂,中氣十足。

    “想來取我命的人都已經死了,你也不會例外。

    ”

    他真的很想知道,聶遠的底氣在哪裏,難不成他以為能擋住自己的長刀。

    張正搖了搖頭,他不想在拖下去,雙腿一動,整個人朝著聶遠撲去,如同虎豹,漆黑的刀刃劃出深深的溝壑,撕開寒風,好似黑夜中的一抹閃電,帶起璀璨的寒芒。

    普一刀,聶遠便再也鎮定不下去,背負在身後的雙手猛的探出,兩手小臂上露出一節漆黑的護臂。

    “鐺”,他雙手交叉,張正的鋼刀砍在他的護臂上,濺起四射的火花,強大的力量透過刀身,灌注到他的身上,聶遠整個人就像破布口袋一樣,被轟出去七八步,撞碎了後麵的屏風和桌椅。

    他的腦子是混亂的,周身氣血混亂,胸膛起伏,突然噴出一口血,染紅了衣襟。

    “你的刀?”聶遠難以置信,他的實力不弱,甚至是很強,卻連眼前這個男人的一刀都接不住,他亂了,也慌了。隻是不待他做出反應,張正再度出道,雪白的刀光撕裂空氣,在他的眸子中愈來愈大,一股無比寒冷的感覺從聶遠的心頭衍生,涼意直衝心頭。

    躲閃不及,隻能豎起護臂,“鐺”又是一聲巨響,他的身軀又倒飛出去。

    “死吧。”張正低喝,揮刀劈斬,一刀接著一刀,根本不給聶遠喘氣的機會,無鑄的刀光落在他的身上。

    五刀過後,聶遠癱倒在地,雙目無神,五髒六腑都被他震傷。

    “噗嗤”,又是一刀斬出,聶遠來不及發出一聲驚呼就被斬下頭顱,緊接著血如同噴泉一樣湧出。

    曆時一月之久,江南布政使還是被他取下人頭,化作一具屍體躺在地上。

    “錦衣衛有令,江南布政使聶遠意圖謀反,現已被本千戶斬殺,所有人放下武器,否則如同叛逆,最同連坐。”

    寬廣的庭院,沈煉帶領的錦衣衛武士正在艱難的抵抗著周圍護衛的圍攻,二十多人隻剩下四五個還活著,密密麻麻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剩下的武士每一個的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傷口。

    就在他們快要絕望的時候,張正提著聶遠的人頭從後院殺出來,大聲的吼道。

    周圍的護衛看到聶遠的頭,瞬間失去抵抗的勇氣,緊接著沈煉順勢掏出錦衣衛的令牌和令旗,那些護衛便不再廝殺,轉而把沈煉他們圍起來。

    “主謀聶遠以被斬殺,你們立刻退去,本千戶不追究你們的罪。”張正一手提刀一手提頭,把剩下的武士護在身後。

    他不信,這些江湖人在明知道聶遠已經死了的前提下還敢繼續圍殺他們,果不其然,周圍的護衛人心散了。

    公然襲擊錦衣衛,協助謀反,這個罪名可是要誅九族的。

    “撤”,領頭的護衛望了一眼沈煉他們,隨即不甘的吼道,其他人跟著退去,府外接應的十多個錦衣衛武士立刻推開大門,明晃晃的刀光閃爍。

    “大人,要不要……。”一個錦衣衛低頭問道,張正搖了搖頭,再打下去毫無意義,一群小魚小蝦,殺了也沒什麽功勞,他製止了手下人,護著沈煉幾個從府苑裏麵退出去。

    “走,去錦衣衛駐地。”

    一行人取了戰馬,朝著城中的一腳奔去,眼下所有人都有傷,這杭州城不安全,若是東林黨想要報複,必定會四處截殺,隻有錦衣衛大營才是最安全的,除非東林黨真的想要造反,至於那些內鬼,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

    大營主事的是一個錦衣衛百戶,哪裏敢違抗張正的命令,隻能把府庫裏麵的療傷藥搬出來。

    五天之後,沈煉和一眾錦衣衛武士的傷勢基本穩定下來,而他也接到了魏忠賢的飛鴿傳書,讓他即刻帶著聶遠的人頭回京,張正不敢耽擱,又休息了一天,備足了弓馬幹糧,便帶著眾武士從杭州出發,沿著官道趕往京城。

    這一次走官道,沿途有驛站輪換戰馬,所以時間大大縮短,隻用來十天時間,就到了京城。

    宛若巨龍一樣橫貫天地,氣勢雄渾。

    北京城

    望著這座巍峨的巨大城牆,他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似沉悶,又好似壓抑,卻又莫名的興奮,在這裏,充斥著陰謀和殺戮,但他卻能得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許顯純早已經派人在候著了,他帶人跟著一大群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武士跨入內城,目標正是魏忠賢的府邸。

    許顯純偷偷告訴他,魏公等著了,在聽說聶遠身死的時候,足足一晚上沒睡覺。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巨大的勝利,聶遠的人頭將會成為一柄鋒利的刀刃,狠狠地插入到東林黨人的胸膛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