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翠微樓回來後，張正一如既往的待在府上，錦衣衛開始慢慢的收縮人手，京師的街道上多了許多帶著刀劍的武林中人。

    朝堂上，魏黨和東林黨之間暫時歇火，莫名的冷寂，即使是三月的春風吹來，也驅不散局中人的寒意。

    他每天就是陪陪陸婉約，然後練刀，練劍，練拳腳掌法，還有輕身功法，有深厚的根基和底蘊，進步神速，一日千裏。

    與此同時，在錦衣衛北鎮撫司中，沈煉正在秘密的訓練一批高手。

    人數隻有百人，但無一不是武功高強，又精通暗殺，刺探之輩。

    這是張正的底牌，從心腹中抽調的精銳高手，在輔以現代化的特種訓練模式，除了他和沈煉之外，再無其他人知道，就連陸婉約和許顯純都不曾知曉有這批人的存在。

    為了控製這批人的忠誠，他不止花了大把大把的銀子，而且連帶著他們的家人都是在監管之下。

    有了這些籌碼，他不怕背叛。

    ……

    ……

    不知不覺間，幾日過去，張正正在房中修煉綿掌。

    “咚咚咚”

    一連串的鍾聲在北京城響起，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麵的事，震驚的望著皇宮。

    僅僅隻是一刻鍾不到，皇帝駕崩的消息便傳遍了京師，天下沸騰。

    “大人，不好了，宮裏的探子傳出來消息，說皇帝突然西去了。”

    一個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百戶飛奔而來，低聲說道。

    張正麵色沒有變化，揮手斥退了探子後，他的眼中隱隱露出一絲激動。

    “哈哈，覆滅東林黨，指日可待。”

    陸婉約走過來，不解道：“夫君，皇帝死了，你怎麽這麽高興？”

    “哼，昏君而已，死不足惜。”

    這府苑裏也沒外人，張正也不避諱，陸婉約知道他的桀驁，倒是不意外。

    “來人，去把沈千戶叫來。”

    “是”

    庭院外麵的錦衣衛護衛領了他的命，立刻出了大門，消失在街道末端。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魏黨和浙黨幾乎出動了所有的勢力。

    魏忠賢帶著東廠的人接管了紫禁城的防衛。東廠本就是皇帝的近衛，眼下皇帝暴斃，封鎖皇城於情於理。

    三千禁軍被安排到外圍，去守京城，四門全關，京城嚴禁進出。

    這下子，楊漣，趙南星等東林黨人徹底蒙了，他們從來沒想過皇帝會暴斃，等到發覺是，早已經被魏忠賢切斷了和外界的聯係。

    東林黨的根基在江南，而在紫禁城內，他們的勢力根本無法和浙黨魏黨比。

    錦衣衛，東廠是魏忠賢的手下，禁軍半數掌握在浙黨手裏，他們最多隻能調動守城軍，這還是在有兵部調令的前提下。

    如此一來，主動權徹底的掌握在魏忠賢的手裏。

    “婉約，這幾天好好的待在家裏，千萬不要外出。”

    張正交待了幾句，便騎上戰馬往錦衣衛大營趕去。

    南北鎮撫司早早的接到了命令，兩司共兩千錦衣衛全部被征召。

    雖然他隻是北鎮撫使，執掌一司，但許顯純已經放權給他，至於另外的指揮同知，權利直接被架空。

    南鎮撫司即使有人不滿，也不敢發作，隻能聽調。

    ……

    寬廣的大營，兩千錦衣衛整齊的站在一起，顯眼的飛魚服，鋒銳的繡春刀，眼中活興奮，或激動，或冷漠。

    張正背負雙手，站在最前麵的高台上，如鷹般凜冽的目光掃過，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沈千戶，告訴他們任務是什麽。”

    “屬下遵命。”

    沈煉提刀跨出，對著眾人冷聲道：“前不久，一群武林人在京城攪的天翻地覆，這事想必各位都知道吧，今天的任務就是把他們抓捕，一個不留。”

    一個南鎮撫司的千戶站出來問道：“大人，如果其中有名門大派的弟子怎麽辦？”

    “不管是誰，膽敢反抗，一律殺無赦。”張正吼道，聲音回蕩在大營。

    “敢在京城鬧事，那就是打我們的臉，錦衣衛的恥辱必須要用鮮血洗刷。”

    “江湖上有誰不滿，可以讓他來找我。”

    張正的話徹底點燃了錦衣衛情緒，在大明朝，錦衣衛從來都是橫著走，前段日子卻要隱忍，這些人哪裏會就這麽算了。

    ……

    ……

    “轟”，大營的門被打開，洪流一般的人湧出，在兩司十個千戶的率領下，兩千錦衣衛朝著京城的各個角落殺去。

    四門緊閉，這些人運氣好的提前出了城，運氣不好的留在城裏，隻能等死。

    前兩日，張正雖然沒去找他們的麻煩，但手底下的探子卻一直在探查，錦衣衛直接朝著那些武林人士的藏身之地撲去。

    ……

    “錦衣衛辦事，閑人退避。”

    “快跑啊。”

    “錦衣衛來了。”

    ……

    一處不起眼的草屋，幾個提劍的漢子正在商量著什麽，突然間，幾十隻鐵箭從房外射進來，四個人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直接被射殺在房內。

    ……

    南城一處寬大的四合院，巨大的木門被拉開，二三十個身穿武士服的人正在切磋刀法，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緊接著就是鋪天蓋地的箭雨，半數的人被射殺，剩下的人轉眼間就被虎狼一般的錦衣衛高手斬殺，頭顱被割下來，血流了一地。

    ……

    怡紅院，京城最大的青樓。

    一大群錦衣衛突然衝進來，把那些尋歡作樂的人趕出去。

    “你們幹什麽，我上頭有人。”那老鴇隻說了一句就被打昏在地上。

    一陣混亂的打鬥廝殺過後，錦衣衛離去，隻留下十多具無頭屍體。

    這般恐怖的殺戮在京城的每一個角落都在發生，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倒在錦衣衛的屠刀之下，連帶著東林黨人也有不少被波及，慘死當場。

    ……

    “不要殺我，我是崆峒派的。”

    “我是漕幫的，你們殺了我，我爹不會放過你們的。”

    “敢殺我華山弟子，誰都救不了你們。”

    ……

    “啊，我是江南綠林盟主的公子，饒了我，我爹會給你們錢的，很多很多的錢。”

    ……

    有人在刀下視死如歸，有人顫顫驚驚，有人跪地求饒，有人被嚇得屎尿齊流。

    無論是誰，無論是哪個門派，隻要在抓捕名單上的人，無一例外，要麽束手就擒，要麽變成一具屍體。

    所幸的是，在張正的授意下，這場殺戮幾乎沒有波及到普通人。

    ……

    紫禁城內，一座偏僻的大殿，魏忠賢正帶著手下的東廠番子守在四周，這裏麵住的是朱由佼。

    一個探子小跑進來，跪地道：“啟稟魏公，錦衣衛動手了，由北鎮撫使張正帶人，正在城中清剿叛逆。”

    “好”魏忠賢麵露喜色，隨即帶人進了大殿。

    ……

    這一場抓捕足足持續了兩天，偌大的京師被濃鬱的血腥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