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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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璟臉色微變,扭頭就走。

    塗山胥愣在原地。

    奇怪,他明明打聽到,葉璟根本不知道他,這才壓製修為大咧咧的出現在他的麵前,怎麽看葉璟的反應,好像避他如蛇蠍。

    塗山胥不甘心放棄這麽一個機會,連忙追了上去。

    葉璟緊蹙著眉頭,又想起了從沈晴私藏的小□□裏看到的故事,頓時渾身汗毛倒豎,見塗山胥追上來,立刻捏了手印飛遁離開。

    沈晴前世可謂宅腐雙修,後來穿越到了這裏,隻剩下了一個愛好,便是搜羅些小說,同性小說在大陸算得上是極冷極偏的題材,沈晴無意間搜羅到一本,看得眼睛都放光,得知作者早已去世百餘年,更是捶胸頓足,於是將這作者的全部小說都買了個遍,藏在床底下。

    葉璟無意中翻出來過那些小說,他那時候還小,頗為費解,他有個不懂就問的好習慣,於是便拎著去找沈晴。

    沈晴教育方式素來葷素不忌,當即給葉璟科普了一番,並且叮囑若是以後遇到真愛,無論真愛是男是女,師父都能接受,千萬不要自己虐自己。順便還普及了一下相關的生理知識,葉璟聽得臉色發黑,自此留下了心理陰影,尤其是對書裏的妖豔娘受深惡痛絕。

    塗山胥血管裏留著一半九尾狐一族的血液,天生美貌異常,骨子裏都帶著媚氣。他一靠近,葉璟小時候的心理陰影立刻浮上心頭,素來冷若冰霜的麵孔都出現了皸裂。

    他知道自己桃花運頗為旺盛,總會冒出些隻見過一麵,就自稱一見鍾情的少女,比如雪女,比如曾經的陸吹墨。他深感困擾的同時,還頗為慶幸沒有招惹到“那種人”,誰曾想慶幸早了。

    剛剛自稱姓塗山的修士,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站立姿勢,說話語氣,甚至看人的眼神,都跟他小時候心理陰影的那個妖豔娘受,一模一樣!

    陸吹墨眨了眨眼睛,看著葉璟一副嚇尿的樣子在頭頂飛遁離開,她喲了一聲,有些幸災樂禍,低頭看著麵前雙眼紅腫的小姑娘,伸出塗著丹蔻的手指刮了刮小姑娘臉上一片烏青的胎記,她眯著眼睛,繼續說道:“跟你說的話,都記住了?”

    小姑娘正是白鹿,她渾身泛著疼,忍著不讓眼淚冒出來:“是她讓你來的嗎?”

    陸吹墨揚了揚眉梢:“當然是她讓我來警告你的。”

    我不信。”白鹿那微顫的少女音帶著哭腔,“我半句都不信,她很喜歡我,我看得出來,對我凶,趕我走,都是為我好,我知道!”

    陸吹墨毫不在意地詆毀親師父:“逢場作戲而已,她對誰都那樣,你不會蠢到當真了吧?”

    她用手指抬起白鹿圓潤小巧的下巴,陸吹墨一副渣男附體的樣子,連口氣都變得又渣又欠揍,“你自己照照鏡子,你有什麽能讓人喜歡的。容貌?這副模樣怕是得嚇死人吧,天賦?她教你那幾招,你怕是現在都沒學會吧。……小丫頭,人貴有自知之明,玩具就應該有玩具的覺悟,不要宵想不屬於你的東西。”

    白鹿就那麽揚起頭,定定地看著她,兩人對視片刻。陸吹墨從容不迫,白鹿狼狽苦痛,漸漸地,她脊梁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慢慢坍塌下來:“我知道了。”

    看著小姑娘踉蹌起身,慢慢走遠,陸昊站在陸吹墨身邊,歎了一聲又一聲。

    有話快說,一會兒還得跟東海那群兔崽子打架。”陸吹墨麵無表情地說道。

    表妹啊……你不覺得你剛剛那模樣,太壞了嗎?”陸昊正義感升騰起來,“那小姑娘才這麽高一點,就十一二歲的模樣,你這麽欺負她,不愧疚嗎?”

    陸吹墨理都不理他,笑話,她已經心善得留下她一條命了,隻是讓她不跟自己搶師父而已:“查到葉璟為什麽突然跑了嗎?”

    隻知道一個姓塗的花花綠綠孔雀男突然對他自我介紹了下,他不知道怎麽的,就飛遁走了。”

    陸吹墨陷入沉思:“不像他的脾氣,他看起來跟冰塊似地不好接近,實際上被師父教得特別有禮貌,別人自我介紹,他居然什麽話都不說,立刻就跑了?”

    下麵弟子是這麽說的。”

    是個孔雀男,不是他欠下的桃花債,引得女人男扮女裝?”

    男的,胸比你還小呢。”陸昊立刻回答。

    陸吹墨一道劍氣砸過去:“你給我滾。”

    陸昊火急火燎地竄了,陸吹墨繼續思考,等等……剛剛陸昊說什麽,那孔雀男姓塗?陸昊這出門不帶腦子的家夥是不是聽錯了,不是塗,是塗山吧。

    她聽沈晴說過,殷紀望有個混賬侄兒,有一半九尾狐血脈,如果是塗山,倒是能說得通了。

    沈晴眼睫微顫,從沉睡中漸漸蘇醒,鼻尖嗅到了熟悉的清冷氣息,她動了動手指,覺察到什麽手指被緊緊握住,她不滿地抗拒了下,迷糊睜開了眼睛。

    她這才發現自己倚在殷紀望懷裏,他察覺到她醒來,低頭懶洋洋看了一眼,道:“還沒睡夠?”

    昏迷前的事情瞬間被回憶起,沈晴瞬間僵硬,呼地一下直起身子。

    暖和的手指被抽離,殷紀望惋惜地歎了口氣,明明已經很忍耐了,結果又嚇到她了。

    好吧……

    慢慢來,不能著急……

    在怪我?”殷紀望看她臉色,微微蹙起眉頭。

    沈晴側過頭:“晚輩不敢。”

    嘴硬。”

    沈晴躲避他視線,生怕又陷入那一片能淹沒人理智的暗紅之中。

    早說過你心性不定,你總不服,如今可信了?”殷紀望道。

    沈晴抬頭,委屈地看他。

    殷紀望被她這般的視線撓的心裏一癢,輕咳一聲,壓抑下重新把她按進懷裏的衝動,他指了指自己眼睛,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若是你心性堅忍,豈會隨便被它控住心神?”

    你——”沈晴要說什麽。

    殷紀望不給她機會:“我對你什麽心思,你自己清楚,你先撲在我懷裏,卻又埋怨我無禮,這是何道理?”

    沈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她委屈半響,還是覺得很不對勁,出於尊敬,又不好反駁他,這才憋出來一句:“晚輩知錯,今後一定好好修身養性。”

    殷紀望揉揉她的腦袋,一副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的欣慰模樣:“我們回家?”

    沈晴悶悶道:“……嗯。”

    ··

    葉璟飛遁了片刻,又陷入了一場戰鬥之中,一個元嬰期的東海修士聯合三個金丹修士偷襲於他,頸間吊墜裏殘魂出聲提醒他的同時,他抬手就祭出了煉妖鼎,幾道驚雷砸在煉妖鼎上,隻是讓它微微顫了一下,連葉璟的寒毛都沒有傷到。

    四個東海修士見偷襲不成,立刻轉為強攻,葉璟凜然不懼。

    煉妖鼎祭在頭頂,手上毀滅之力翻飛,轉瞬間那三個金丹期修士就已經倒在了地上,葉璟一邊抵擋元嬰修士的攻勢,一邊順手撚滅了三個金丹修士的元神,幹淨利落地斬草除根。

    元嬰修士見此,意識到自己碰到了硬茬,他趁亂灑下一片符籙,閃身欲逃。熟料不過剛轉身,胸口頓時一涼,他低頭一看,隻見一柄繚繞著紫光的□□當胸穿過,劇烈的疼痛傳來,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從偷襲到戰鬥結束,不過幾個呼吸間。

    葉璟臉色平靜地擦掉手上的血跡,將法寶收回儲物袋。也慶幸最近東海和大陸打得厲害,到處是修士的屍體,他也不用費心給他們收屍。隨便打掃了下戰場,葉璟朝身後一望,不耐煩道:“你還要看多久?”

    塗山胥拍著巴掌,徐徐顯露身形:“……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葉璟用一副看變態跟蹤狂的眼神看著他。若非塗山胥給他的感覺太危險,隻怕現在他已經動手了。

    觀你身手,殷紀望應該親自指點過你,是不是?”

    葉璟收起□□:“若是為了獨占沈晴,將我關在空間裂隙將近百年,這也算指點的話。”

    即便如此,也是你造化,你以後便懂了。”

    葉璟不想同他討論殷紀望,岔開了話題:“你究竟是誰?”

    塗山胥點點嘴唇,笑得有幾分娘氣:“我是一個能讓你擁有無邊實力的人。”

    葉璟對於實力非常向往,但是稍微想想,他還是義正言辭地拒絕:“抱歉,雖然我不歧視你們這一類人,但我不喜歡男人。實力雖好,我自己追求就是,不用勞煩。嗯……祝你幸福。”

    冷淡如葉璟,難得謹慎地斟酌了一番言語,盡力不讓自己的言語傷害到他人。因為他記得沈晴說過,這種人能夠放下世俗眼神,勇敢追求真愛,是很值得敬佩的。

    塗山胥懷疑自己聽錯了,眨眨眼睛,臉色木然地反應了片刻。

    葉璟見此,無奈心想:果然,還是在所難免地傷害到他了嗎?他歎息一聲,屈身禮貌行了一禮作為道歉。

    塗山胥這才反應過來葉璟在說什麽,他咬牙反駁:“我家中一妻兩妾,紅顏數幾!”

    葉璟一愣,立刻不讚同地搖頭:“這位道友既已……如此,為何還要耽誤清白女兒家。道友此舉,不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所為。”

    塗山胥嘴角連連抽搐。

    徒弟的腦洞能開得如此清奇,做師父的肯定脫不了幹係。

    沈晴呢?來談談一會兒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