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辛秘

    

    這些年來，天嵐不止道法心境進展百倍，見識也是漲了不少。回想起剛剛的比試，知道眾人所修行的法術都是屬於五行法術，白靈修習的是虛土之行，而自己師傅所傳的是玄水法訣。至於其它自己琢磨出來的門道，則是屬於五行的另外一個分支木行之術。隻不過師傅從不親自教導自己，雲露師姐又比自己小，見識不多，所以也無法一一給他解釋，以至於他隻能盲目摸索。

    不過以他自己的經驗來判斷，五行之術，多半同根同源，所以他才會觸類旁通，把木行之術修道如此境界。不過那本古卷也功不可沒。隻是上麵的記載，雖然仿佛和這九嶷山的秘術同一出處，卻更加古老艱澀。隻是九嶷山千年傳承，是他不敢質疑的，私下學了便是，至於別人怎麽說，他是不管不顧的。

    話說這五行之術，天下林林總總，到處都有傳承，門派之間也從來不刻意要求弟子專修那一行，更不存在偷師學藝之說，門戶之見也較為輕淡，也許是因為天下萬法，源於九嶷這個傳說的影響，所以當日雲露私下給天嵐心法，也不怕師傅責備，多半便是這層原因。

    不過至於一些高深的道法傳承，各門各派卻是忌諱莫深的，一般非本門核心弟子，怕是連知都不知曉，更何況泄露秘密。這種秘術，也是九州五門的立派之基，傳承所在。比如霜月寒州廣寒宮的寒冰之術，歸墟海州菩提閣的玄水之術，這些都是不傳之秘密。甚至比九嶷山這個道祖，更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意思，至於這些門派的傳承來自何處，卻又是不為人知了。

    而這九嶷山，與天下四派，同稱九州五門，自己卻一門九支，如同一個龐然大物，然而實力卻遠不如表麵那般強大，隻於幾峰之內，保留著完整的傳承和實力，另外幾峰，卻多有不濟，甚至有一些山門之內，修起了丹道符祿這些微末之術，仿佛隻是為了湊齊九個山峰傳承而設一樣，令人匪夷所思，早已名至實虛。

    九嶷山脈的九座山峰分別為天雲峰，天劍峰，縹緲峰，無日峰，天焚峰，蒼梧峰，太行山，昆侖山，無空山。九座仙山各有傳承秘術，不過時至今日，早就多已失傳，又或者流落在外，不為人知。各峰也實力不一，有些甚至名同虛設。

    其中以天雲峰為首，實力最盛，其次天劍峰傳承最為完整，也許是因為其曆來為九嶷禁地，所以得以幸存，不過天劍峰自古以來一脈單傳，人丁稀少，連及祖師弟子，也隻有寥寥數人。雖然名氣甚大，卻極少出現在眾人的事視野當中。而後便是縹緲峰了，縹緲峰向來隻收女子，所以門派根基完整，很少受到外界打擾。往後的太行，蒼梧，無日等一眾山門，不知什麽原因，往往隻剩下一兩個一峰之主實力尚存，香火甚少，門徒也多良莠不齊。這裏暫且不表。

    就在天嵐和白靈在天雲峰閑逛之時，廣場之上，周圍自然是一片繁榮昌盛，人聲鼎沸。而處於雲天廣場中心的大殿——雲霄殿卻靜悄悄的，一片肅穆。仿佛有什麽無形的力量，把這裏和外界隔開來，以至於外麵的一切聲音，不但分毫傳不進來，裏麵的聲音也一樣分毫傳不出去。

    當然，這裏幾乎沒有什麽聲音。層層雲霧，把這座恢弘的大殿隱藏起來，即使外麵如何，這裏依舊一片仙家勝景。

    大殿之上，一眾人等分立而坐，依舊是掌門雲正天夫婦座首，兩旁是各派掌門，再往後才是九嶷山各峰之主，仿佛那天下四大門派隱隱有喧賓奪主之意。不過這座位次序，本來就是九嶷山掌門真人安排，自古以來實力為尊，無論仙界凡間，這都是鐵則。眾人也無可厚非的。

    此間天下大會，各派首座，得道仙人，一一列坐其上，神態肅穆，氣象萬千。隻是如此盛大重要的會議，掌門雲正天右手二座，卻依舊空空如也。此時，除掌門雲正天之外，八峰之主，一一與會，獨缺一人，而天下四派，也有一人未至。四下眾人，位高權重，卻寂然無聲，氣氛沉重。

    這時，天焚峰的主事之人，一位中年男子，道家打扮，起身欠道：諸位，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依我看來，還是先以大事為重，討論出個結果，等空寂寺的僧人來了，再與他一一商榷，聽取意見，且看如何？說完抱拳而立，等待回應。

    然而場上眾人卻無一附和，依舊沉默靜思。道人隻得一臉尷尬地坐了下去。

    片刻之後，還是掌門雲正天發話了，道：赤炎子所言甚是，諸位沒有意見，我們這就開始吧！說完，就要招呼一人上前。

    這時，一位高冠廣額的中年美婦，起身前來，也不看赤炎子，隻是對掌門雲正天道：掌門真人，暫且不表空寂寺道友路途遙遠，至今未至。倒是你九嶷山內，片刻的路程，卻為何仍舊九脈缺一。空寂寺向來不問世事，即使往年間也隻是派個門人來聽事便了，從不參與我等的門派之爭，這次沒有前來，也是情有可原，而你九嶷山天劍峰天的明祖師，怕是從上一屆天下會便沒有出現過了吧？如此，九嶷山不如改名叫八嶷山罷了！婦人說話間目光濯濯，正先去天嵐前去拜訪的廣寒宮婦人。隻是話鋒所指卻是撇開天下四派不說，先言九嶷內部之事。言語之間多有質問之意。

    場上眾人聞言，都是麵有訝色，卻又暗自不語。至於那縹緲峰掌座雲月仙子，更是麵色一白，仿佛觸及什麽隱秘之事一般。

    雲正天卻道：玄華仙子有所不知，天明祖師生性淡薄，早已不問世事，閉關至今，已有將近二十多年了。至於天劍峰主事之人，正有要事不能前來，不久便至。我們還是開始吧！

    那玄華仙子卻不依不撓，道：據我所知，天明祖師雖然輩分甚高，卻是正值盛年，即使生性再如何淡泊，也不至於閉關二十年之久吧？掌門不便多說，那麽便讓這位掌門夫人代為說話也是好的！說完，目光忡忡的看向一旁雲月仙子。

    雲月仙子卻是忽然起身道：玄華仙子你不必說了，關於天明祖師之事，我也不知道，也不想再知道了。我們還是開始吧！隨後坐了下來，閉目養神，沉默不語。

    玄華仙子聞言，隻好不再詢問。也沉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