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山的那邊·西西裏以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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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白和紀墨謹慎地停留在外海中,方便發現什麽敵情可以隨時迅速地朝深海撤退,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啊,整個西西裏海就敖白這一條龍加紀墨這一條戰五渣魚。

    他們倆正跟瀉湖中的一隻瑟瑟發抖的黑□□科動物對峙,場麵看起來非常凝重。

    嗷嗚~~~嗚嗚~~~~”希圖發出充滿勇氣與敵意的低吼,他極力回憶著他獸父的威猛無敵,強迫自己昂首挺胸地麵對著強敵,哪怕他已經控製不住恐懼在顫抖。

    嘿敖白,他這是準備要打架的意思嗎?”紀墨納悶地問,此時他心裏唯一的念頭就是:那大貓崽炸毛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絕不會相信眼前那渾身濕淋淋的貓科動物是人變的,這是怎麽樣奇異的一個世界!

    是的,他非常憤怒。”而且還怕得要命。敖白回答,他冷靜地觀察著自己的俘虜。

    紀墨有點無奈:“他憤怒什麽啊?我們還沒有生他的氣呢。敖白,我們得好好問一問他。”

    有很多話都要問清楚,比如他是誰?怎麽來到這座海島的?有沒有同伴?為什麽偷珍珠?是不是針對我們來的?有沒有可怕的陰謀?

    敖白同意地緩緩點頭,他的成年龍形異常的威猛:高高仰起頭,盯著希圖看的眸子裏充滿了絕對的威壓和震懾。

    最後,紀墨看著那黑崽子泡在瀉湖裏一直在發抖、實在是不忍,就安排希圖趴在剛好露出海麵的一小塊珊瑚礁上,開始嚴肅的審問。

    西西裏海洋獸人和西西裏陸地獸人開始對話。

    你是誰?為什麽要來拿我的珍珠?”紀墨跟敖白並肩而立,納悶地問。畢竟之前他看到對方的人形隻是個小少年,因此也不忍心過於苛刻,甚至沒有用“偷”字。

    希圖沮喪絕望地趴在礁石上,渾身毛發盡濕、不停發抖,看起來異常瘦小,他是在閉目等死——西西裏大陸的傳說中,被龍抓住的話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而且邪惡的龍族還喜歡殘忍地折磨俘虜。

    敖白看到這個敢跑到自己地盤搗亂、還差點傷害到自己伴侶的陸地獸人不言不語用沉默反抗的樣子,冷哼了一聲,龍爪朝對方探了過去。

    紀墨連忙截住、抱在懷裏。他看到那貓科動物在驚恐地顫抖著,仿佛遭受了什麽非人的折磨一般,頓時覺得挺莫名其妙的:我們也沒怎麽著你啊,至於嚇成這樣?你剛才不是表現得挺勇猛的嗎?

    嘿、小子,你聽不懂我說話嗎?”紀墨再次耐心發問,畢竟這是他和敖白來到西西裏海之後碰到的第一個陸地獸人,還不知是敵是友。

    希圖偷偷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那脾氣很好的人魚雌性,隨即立刻閉上眼睛,黑色毛皮掩蓋了他的臉紅:這個人魚雌性為什麽沒有穿衣服?他長得真好看,皮膚真白……

    不過很快的,他就忍不住睜開眼睛盯著那強大凶狠的白龍看。

    吼~~~

    被敵人瞪視、白龍本能的充滿威脅地朝虎崽吼了一聲,希圖條件反射地再次閉上眼睛繼續發抖:他準備要把我撕碎吃掉了嗎?

    好吧。如果你不肯說的話,那我回家了,你們倆自己解決。”紀墨從希圖的眼神中發現他是能聽懂水族語言的,所以他狡黠地笑著說了一句,果然那黑漆漆的小家夥立刻就驚恐地睜開了眼睛,濕漉漉圓溜溜的眼睛中帶有祈求。

    不~別走……”希圖十分明確地知道,如果不是這個善良的人魚雌性攔住了白龍的話,他一定沒有現在好過的。

    ——雖然音調有所出入,但不妨妨礙溝通,陸地海洋本來就是挨著的一個整體,說不定很久很久之前雙方關係很不錯呢。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在裝傻!說吧,你是誰?為什麽到島上來?哦、忘了告訴你,這片海是屬於敖白的。”紀墨非常清楚,既然這是尊崇實力的世界,那地盤該是誰的就是誰的。獸人的一半是人另一半可是獸,這個世界還講究不了那麽多謙讓。

    我叫希圖,是西西裏東大陸虎族部落的獸人。來這裏是為了、為了找珍珠。”希圖回答的時候,規規矩矩地將目光放到了遠處的海麵上。

    紀墨此時已經可以自由地控製尾巴和腿了,入水後肯定還是尾巴比較方便的。他驚訝地小幅度甩了甩尾巴說:

    西西裏東大陸?難道還有西西裏西大陸?你要珍珠做什麽?”嘖嘖嘖~看來西西裏大陸也不是鐵板一塊,社會的發展與文明進步總是少不了矛盾與戰爭。

    希圖點點頭:“是的。”隨後又哀傷痛苦地說:“我的母父生病了、病得很重,珍珠可以救他的命。求求你,給我幾顆吧,希圖可以用自己的一切來交換、包括生命!”這個機敏狡猾的虎族小崽子,此時已經把全部的希望都壓在了人魚雌性身上,極力表現著自己的弱小與無助。

    敖白不屑地看著俘虜的小伎倆,緊緊地圈住自己的伴侶待在安全的外海中,如果不是要問問清楚,他一定不會這麽客氣地對待這個敢私自登上西西裏海島、還鬼鬼祟祟偷東西的陸地獸人的。

    紀墨皺眉想:珍珠除了製作首飾和磨成粉末美容養顏之外還能治病救人嗎?甚至是救命?不過中醫裏好像會用珍珠入藥,還是說、這個世界的珍珠有神奇的功效?

    他沒有再細問,準備一會兒跟敖白商量商量。

    那你的……母父現在病得怎麽樣了?你們來了幾個人?怎麽過來的?希圖,不要撒謊!不要拿你母父的性命開玩笑!”紀墨緊緊地盯著趴在礁石上的小虎崽,語氣變得嚴厲了起來。他可不想剛和白龍在西西裏海安頓下來,就要和西西裏大陸的獸人們對上。敖白剛剛化形、一切都處於摸索試探當中。

    希圖把胸|脯一挺,誠懇地說:“隻有我一個人來,真的!我抱著一根枯木,遊了一天一夜才找到珍珠島。”末了又焦急地說:“我的母父已經病得很重了,我離開的時候,他的眼睛就已經看不見。可是卡裏他不願意拿出珍珠救我母父!他說喪失生育能力的雌性不值得浪費寶貴的珍珠。”說到這裏,希圖的眼睛裏充滿了恨意。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卡裏是誰?你的爸爸、我是說你母父的伴侶呢?”紀墨繼續追問下去。不管真真假假,他和敖白以後就要生活在這裏了,對於西西裏大陸中的獸人鄰居們總不能一無所知。

    卡裏是族長的伴侶。我的獸父已經死了,死在一次和西西裏西大陸的戰鬥中。所以我的母父隻有我,部落不願意幫我們。”希圖突然低落起來,耷拉著耳朵耷拉著尾巴,完全沒有剛才炸毛的暴躁攻擊性。

    地球穿越魚愣了一下,根據對方的回答已經不由自主地腦補出了一部“英勇獸人抗|敵不幸犧|牲、徒留孤兒寡母相依為命”的電影。

    紀墨糾結地撓了撓自己的腦門、清了清嗓子,“你、你先別難過,這事兒先放著、我知道了,我先再問問你其它的。”如果你需要的隻是普通珍珠的話,那我家裏有很多啊。

    又問了老半天,直到紀墨再也想不出更多的問題時,他抬頭看看敖白,用眼神問:大概就問出這些了,咱們該怎麽做才妥當?

    敖白溫柔地蹭了蹭自己的伴侶、示意他放心,隨後輕輕將其放到身邊的海裏。緊接著神速出爪,輕鬆將趴在礁石上的小虎崽希圖拎到高處——

    那小黑虎崽立刻發出一聲崩潰驚恐至極的哀叫、身軀胡亂地扭|動、四肢拚命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