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虎崽變病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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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新鮮的獸血?

    為了能盡快吃到烤肉,紀墨本來想幫忙收拾呼嚕獸的,不過敖白顯然還不相信他的人魚能接受這種奇怪的味道,所以堅持讓伴侶去幫忙撿幹柴、壘起篝火堆。

    此時,正忙得熱火朝天的紀墨聽到希圖的邀請時立刻傻眼了,他下意識地退開兩步,嘴角抽動了一下,迅速婉拒:

    謝謝希圖,不過我們不想喝,你喝吧。”這實在難以接受啊:熱乎乎流動的獸血!我都不敢喝、敖白他就更加不想了。

    想到這裏時,紀墨把目光投向了一直站在上風處幫忙收拾呼嚕獸、同時極力避開呼嚕獸味道的敖白,但是、對方的表情居然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雌性喝了能生下更加健康的幼崽嗎?

    希圖進一步解釋:“在西西裏密林當中一般不活捉獵物,因為活著的獵物會掙紮、會弄出動靜影響接下去的捕獵,所以能帶回去活著的獵物是難得的,新鮮獸血基本都是讓給部落裏的雌性和幼崽喝,這樣他們會更加健康。”

    敖白看向伴侶的清澈藍眸下意識就帶上了幾分期待和鼓勵。

    紀墨一個頭兩個大,趕緊表明:“希圖,我們是海洋獸人啊,從來就沒有喝獸血的習慣。你不就是幼崽嗎?那你趕緊喝吧,喝了讓你的身體盡快恢複健康、變得更加強壯!”你就是小虎崽啊,還是剛剛生病醒來的病貓,你不喝誰喝!

    聽到伴侶的解釋後,敖白這才打消了對新鮮獸血的想法。

    小虎崽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非常的感動:因為在西西裏東大陸獸人部落裏,缺少了成年雄性的家日子都不會太好過。

    如果希圖家裏還有獸父的話,那他就能經常吃到新鮮的獸肉、喝到獸血,他的母父也能經常吃到喜歡的果子——可是家裏沒有成年雄性,希圖又還沒有成年,無法獨自深入密林應對眾多的危險野獸,所以隻能依靠部落裏每天分配下來的肉生活,數量多少就要看當天的收獲了:部落裏的規定是不管成年雄性用什麽方式出去捕獵,回來後都要上交一小部分,用來維持部落裏像希圖家那樣困難的族人的生活。

    紀墨催促他:“快喝啊希圖,血要流光了,挑食不是好幼崽,實在不喜歡也要喝一點點!你實在是太瘦了。”穿越魚感覺小虎崽就像是從前地球上剛開始發育的男孩子一樣:身體飛快地抽條、瘦得跟竹竿似的,似乎所有的營養都拿去長個子了。

    你們真的不想喝嗎?”希圖強忍著、最後一次確認,新鮮甜美的獸血味道拚命往他鼻子裏鑽,虎族獸人的本能讓他不停地分泌著口水。

    紀墨斬釘截鐵地說:“我們真的不喝,你快喝!”

    希圖這才湊了上去、大口大口地喝下新鮮的獸血。

    這才是養育小虎崽的正確方法啊,老虎都是要吃肉喝血的,這樣才能長得快、長得健康強壯。

    圍觀著的紀墨和敖白不約而同地感慨著,看著乖巧吃東西的幼崽,眼睛裏都帶上了幾分不自知的慈愛。

    好一會兒之後,希圖心滿意足地抬起頭,赧然地看著紀墨和敖白笑:他覺得自己剛才一不小心喝得太多太多,顯得太饞嘴……不過,他真的是忍不住,作為正在成長發育的半大虎崽來說,他食用新鮮獸血的機會實在太少了。

    不錯,真乖!好了,你休息一下吧,我來處理野豬、哦不是,我來處理呼嚕獸。”對上這麽一個小少年,紀墨下意識就以兄長自居,跟小虎崽說話時都帶上了哄小弟的語氣。

    敖白趕緊抬手隔開伴侶的靠近、擔心對方會難受,他簡潔地問希圖:“要怎麽處理?”

    小虎崽喝了獸血之後精神狀態好多了,食物才是最好的治愈方式。他抬頭挺胸地說:“讓我來吧,你們都沒有做過。”

    紀墨立刻阻止:“不行,你還在生病呢,還是讓我們來。隻是把皮剝掉、內髒扔掉就行了,對吧?”哈哈哈~其它的不敢說,豬肉我熟悉啊。

    希圖飛快地揮動了幾下尾巴,“我已經好了,處理呼嚕獸沒有問題的——我們部落的雌性一般不去處理獵物,因為他們受不了那麽殘忍的過程……”所以,人魚雌性,雖然你非常勇敢,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別去動手。

    ——哇擦!生活在獸人部落居然連處理獵物都覺得殘忍?!紀墨腹誹。

    敖白也覺得處理獵物無非就是把不能吃的扔掉就對了,所以他迅速將呼嚕獸拖到沙灘盡頭的亂礁碎浪地帶邊上,幻化出龍爪,屏住呼吸將呼嚕獸的毛皮去掉、開膛破肚之後再把內髒全部丟掉,最後放到海浪中涮了幾下就提起來了、大步往回走。

    整個過程如同行雲流水般順暢,簡單又粗暴。

    讓本來跟著去準備幫忙的小虎崽都沒找到機會插手和插嘴,最後眼睜睜看著白龍將內髒丟棄時,他嘴裏的那句“別扔!心髒還是很美味的……”又說慢了,隻好默不作聲地跟著走回去。

    紀墨感覺自己好像重新回到了地球上,他正和親人朋友一起參加露天燒烤活動,忙得不亦樂乎。

    烤肉嘛,就那麽幾個關鍵:鮮肉、幹柴、火堆。

    嘿~好了!這樣應該不會倒塌吧?”紀墨小心翼翼地設計好了一個燒烤架子,下麵堆著枯草和枯木。

    敖白提著收拾幹淨的呼嚕獸回來,感覺剛才的異味總算是去掉了不少,他的表情也放鬆了許多。

    希圖從獸皮袋子裏掏出帶來的火石,紀墨的眼睛立刻炯炯有神地盯著看:這就是陸地獸人的生火工具嗎?不知道好不好用、一塊能用多久呢?

    這是火石,你要試試嗎?看、是這樣用的。”小虎崽當然感受到了那道好奇的視線,他示範性地拿著兩塊火石用力摩擦了一下、生發了幾星火花,隨後遞給了紀墨。

    作為以魚蝦為食的海洋獸人,敖白是第一次看到火石,他暫時不知道這會引發什麽後果,所以隻是看著。

    紀墨接過了火石,先是觀察了一下:黑色石塊、密度大、肉眼可見閃爍晶體;聞著則是特有的石塊灼燒的氣味、兩者碰撞聲音清脆。

    我試試。”紀墨小心地用力摩擦了一下:隻有微弱的火星閃現;再用一點力氣:火星連成了串。

    他心下一喜、兩手交互用力一摩擦,發出了明顯的火花。

    ——哈哈~雖然比不上打火機,但生火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希圖誇讚他:“對、就是這樣!我們就是這樣生火烤肉的。”紀墨好像特別喜歡火石的樣子,那就送給他好了,反正部落裏還有那麽多。

    敖白聞到了那股味道後,臉色頓時不大好看起來:居然是那可怕的海神之怒的味道嗎?雖然外表和顏色不一樣。

    在白龍小的時候曾經發生過一件事:東海深處的某處海溝突然有一天惹怒了海神,那兒噴發了熾熱滾燙奪命的海流、不斷累積升高,最後冒出海平麵,變成了一塊光禿禿的黑色石塊——而周圍很大一片海域的所有海洋生物都喪命了,屍|體隨著風和海流漂浮了很遠很遠。

    敖白那時還很受龍王喜愛,讓他坐在自己膝蓋上,接見了前來尋求庇護的水族獸人們。

    有些獸人身上的鱗片皮膚都被灼傷了、血肉模糊、慘不忍睹,他們滿臉痛苦地哭著尋求東海的庇護,還說他們的親人有很多都沒有逃過海神之怒,已經回歸海神的懷抱了……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那些獸人拿出了帶有海神之怒氣息的石塊,呈交給東海龍王觀看。出於好奇,敖白還順手拿了一塊把玩了許久,直到龍後發現了大發雷霆地搶過去扔掉:這是海神之怒石塊,怎麽能拿給我的孩子玩呢?真是的!

    ……

    希圖愉快地指點紀墨生火的方法:

    先揉好一小堆細碎的枯草作為火引,摩擦火石點繞枯草之後要小心翼翼地護著、防止被風吹滅,然後迅速往燃燒著的枯草堆上添加細小的枯枝,而後是添加大根的枯木。

    咳咳~哎呀嗆死了!不好意思,剛下過雨,我隻能找到這種幹柴了。”青煙滾滾當中,紀墨被嗆個半死、眼睛都睜不開、眼淚直流。

    正在負責將呼嚕獸分解成塊狀的敖白迅速走過去,將伴侶拖出濃煙範圍內,而後招呼小虎崽:

    過來先避一避。”

    紀墨隻緩了一下、隨後急忙又回到了火堆旁:“要滅了要滅了,好不容易才著起來的……”

    當柴堆總算旺盛燃燒起來時,穿越魚還沒來得及歡呼、就受到了一個沉重的打擊。

    紀墨重新披上了袍子,因為他遺憾地發現、或許是因為他變成了海裏的一條人魚,所以皮膚對炙熱的火變得極為不適起來:以前在他眼裏隻是小小的一堆篝火,而現在卻能燙得他渾身發痛、直往後退。

    好燙啊、燙死了!敖白你覺得怎麽樣?”紀墨沮喪地後退,一直退到和敖白靠在一起。

    我沒事。你是人魚,所以皮膚會受不了,穿上吧,這樣會好受點的。”敖白安撫地摟著自己的伴侶,重新幫他披上了鮫紗袍子:算了,難得他喜歡、現在也沒有發現哪裏不對勁,就讓他高興一下吧。

    希圖有些手足無措、歉意地說:“對不起紀墨,我不知道原來你們海洋獸人是接受不了火的。你現在還好嗎?”糟糕了,燙傷人魚雌性了嗎?

    紀墨不甘心,披上袍子重新上陣。

    沒事的希圖,咱們繼續,可能是我的身體第一次接觸火,所以還不習慣吧。”

    我就不信克服不了,總不能一輩子都不碰火和熟食吧?

    敖白倒是沒覺得燙,他摟著自己的人魚、摸了摸他的臉,擔憂地說:“你的臉很熱。我來幫你烤、你先回海裏遊一會兒,烤好了再叫你。好嗎?”

    此時此刻,敖白才算是真正放下了心。當他們初次在東海相識時,白龍甚至不大敢告訴眼前的人魚:我們要趕去西西裏海,將來就要在那兒生活了——在海洋水族的印象中,西西裏海簡直就是被海神拋棄的所在!偏僻遙遠、遍布著凶獸、緊挨著西西裏大陸,大陸密林中還生活著野蠻暴虐的陸地獸人,那可是我們的死對頭了,嘖嘖……

    還好紀墨從來就沒害怕過西西裏海,甚至他現在還和陸地獸人的幼崽有說有笑的,他是最勇敢的人魚!”敖白低垂的臉上帶有驕傲滿足的笑,他幫忙將呼嚕獸分解成人魚要求的塊狀,串在樹枝上,放到火上烤。

    當終於烤熟了第一批肉時,聞著懷念的烤肉香味,地球穿越魚第一次知道什麽叫想“喜極而泣”,有生之年呐……

    希圖非常高興,因為他用自己部落的方法烤出來的肉明顯讓人魚雌性非常感興趣,好看的眉眼間都是開心的笑。

    紀墨,給你;敖白,你也試試吧。”希圖將烤好的肉遞給人魚和白龍,自己則忙碌著將下一批生肉抹上調料、架在火堆上。小虎崽的尾巴時不時歡快地揮動幾下、黑色的三|角形耳朵精神地挺|立著——果然,雌性都是喜歡吃熟食的啊!

    紀墨自己也烤著一串,奈何久不接觸、條件簡陋、技術生疏,他的那串肉還是半生不熟的、看起來賣相極差。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紀墨對小虎崽說:“你先吃吧希圖,我這串也快好了。”雖然還夾雜著濃濃的煙熏味兒,可這烤肉還是讓地球魚覺得香得不行。

    希圖一把將烤好的肉塞到紀墨手中、順便拿走了他手裏那串黑漆漆的肉串。

    呃、謝謝你希圖。來、你也吃,我跟敖白一串就行了。”紀墨趕緊硬塞了一串回去。怎麽好意思倆大人不管小孩子先吃啊,一點風度也沒有。

    烤肉中途,敖白早就已經吃過魚蝦了,土生土長的海洋獸人對熟食雖然好奇卻沒有太多的食欲。他接過伴侶手裏的肉串,皺眉打量了一陣:唉~算了,紀墨喜歡就好。

    希圖也很爽快,接過就開始大口大口地吃,蜜色的臉難得不小大人似的緊繃著、齜牙咧嘴地低吼著威脅人,而是帶上了單純快樂的笑容。

    噯、還是有點燙,放涼一點再吃啊敖白。”紀墨淡淡地笑著,心裏歎了一口氣:看來無論到了哪裏生活,生命當中都少不了遺憾。

    好。你吃吧,我剛才已經吃飽了。”敖白回答,在食物充足的時候,他當然可以選擇不嚐試這種奇怪味道的食物。

    紀墨拿手肘戳戳白龍的胸膛、挑眉戲謔地看著他:好吧,你還是接受不了熟食的味道對麽?沒事,我吃給你看!

    敖白一本正經地低頭回望、冰藍的眸子安靜又溫和。海風微微地吹拂著他銀白的長發,深邃俊朗的五官看起來賞心悅目極了。

    對視中、人魚再次率先扭頭,繼續吹涼手裏的烤肉,沒有掩飾嘴角的笑意——這麽好的龍,是我的。

    希圖偷偷瞄著,眼裏都是羨慕:他們在一起相處得真好,以後我的伴侶會是什麽樣的呢?他會安安心心地跟著我生活、會願意生下我們的幼崽嗎?獸神在上,我真想知道……

    等烤肉變得隻有微微的溫熱時,紀墨終於可以入口了:是什麽味道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裏的滿足。

    敖白不吃,他貼心地幫忙把大塊的肉撕成小塊,方便自己的人魚取食。

    三人坐在一起吃了兩頓飯,慢慢變得熟絡起來,說話都放開了許多,不再拘謹、小心翼翼。

    明天我就要回去了。”如果不是今天病了一場、覺得狀況不好,希圖肯定會在暴風雨一停時就返回部落的。

    這麽快就要分別了,你是我和敖白來到西西裏之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紀墨下意識地問:“明天嗎?”

    是的,我的母父還在家裏等我。對不起,如果不是趕時間的話,我一定會多待幾天的,天天烤肉給你們吃。”希圖內疚地說,他看出了人魚雌性的不舍。

    不、你當然應該盡快回去,你的母父需要你。”紀墨安撫小虎崽,然後忍不住問:“不過,你知道該怎麽回去嗎?”

    其實希圖能登上他夢想中的珍珠島真是靠了運氣。

    他先是偷偷打聽了部落裏流傳的珍珠島的方向,看著自己的母父病得奄奄一息、而卡裏一直強硬拒絕救治的絕望境地,希圖一衝動就偷偷跑出了部落,咬牙不管不顧地出了海——如果我找不到珍珠回去,母父很可能會回歸獸神的懷抱;哪怕葬身大海我也不怕,偉大的獸神一定會把我的靈魂接回西西裏,讓我和母父團聚。

    抱著破釜沉舟赴死般的決心往前遊了一天一夜,直到頭頂上飛過了海鳥,保持神智清醒的希圖這才找到了正確的方向。

    我不知道。大海實在太大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回去的方向。”希圖惶恐無奈地說。

    紀墨歎了口氣:“你是陸地獸人,如果在海上迷路的話就糟糕了:風暴會吞噬你、凶獸會攻擊你,最有可能的還是渴死或者淹死。”說完了之後,他看向了敖白。

    ——我不想盲目地答應、或者讓我們陷入危險或者麻煩中,不過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希圖抱緊了自己的膝蓋,怔怔地望著火堆發愁。

    敖白端坐著,握住伴侶的手,他思考了很久之後,才沉聲開口:

    我知道西西裏大陸在哪兒。”

    小虎崽立刻抬起頭,眼神裏滿是期望。

    但是、我不能輕易答應送你回去。”敖白繼續說。

    小虎崽身體往前探、著急地問:“那你要怎麽樣才願意送我回去呢?”

    紀墨沒有出聲,他在思考著伴侶可能會提出的要求。

    敖白看著希圖一字一句地說:“首先,我要求你不準對任何人透露這個海島、以及我和我伴侶的存在,包括你的母父,你能做到嗎?”

    希圖鄭重地想了想、立刻承諾:“我能做到!獸神在上,我發誓你和紀墨會永遠隻活在我一個人的記憶裏!如有違背、就讓我被聖湖裏的凶獸撕碎!”

    敖白又說:“好。不過,我們不會永遠隻活在你的記憶裏,送你回去之後,我希望你可以幫我們一個忙。”

    前一條紀墨也想到了,不過第二條倒是讓他覺得有些意外,因為白龍一直對西西裏大陸的獸人們表現出極大的排斥和敵意。

    希圖也愣住了,他訥訥地說:“隻要我能做到,當然可以啊。”反應過來後他又迅速叮囑:“不過,你們千萬不能去接觸西西裏大陸其它的獸人!他們一直非常厭惡……呃、不喜歡龍族的。”

    然後他又看著人魚雌性說:“紀墨,你更加不能接近陸地!”

    紀墨順勢問:“為什麽呢?我沒有什麽攻擊性的,你也看到了。”唉~難道真是我猜測的那樣?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希圖羞愧地解釋:“因為你是人魚。傳說中,人魚一族的眼淚會變成珍珠,所以……你知道的紀墨,如果有誰像我這樣迫切地需要珍珠的話,可能、很可能會傷害你的……”

    敖白這下總算是明白、為什麽海洋獸人的傳說中會提到人魚被陸地獸人抓去後下場都很悲慘。

    紀墨挑眉問:“那你呢希圖?我想知道,如果你碰到我的時候,我身邊沒有珍珠、也沒有敖白,你會傷害我嗎?”

    穿越魚其實完全能理解這件事情:一邊是自己的性命、或者是至親的性命,另一邊是沒什麽戰鬥力的人魚;人都是自私的,急紅眼睛的時候,哪還顧得上那麽多?況且人魚生活在海裏,陸地獸人能抓住幾條?

    之前被抓住的人魚,下場可想而知。

    希圖立即急促地喘氣、將頭扭向一邊,不敢看向對麵的兩人。

    半晌過後,小虎崽艱難地承認:“對不起紀墨,我不想騙你。不過,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傷害你性命的想法,我隻是、隻是會讓你哭一會,看看有沒有珍珠……”

    敖白摟緊紀墨,想著自己一定要更加努力,這樣以後無論碰到什麽情況都能護住自己的伴侶。

    紀墨歎息,冷靜地分析:“沒錯,第一個陸地獸人一開始隻是想從人魚身上獲得珍珠、沒想傷害人魚;而且、別人也是這樣想的。不過,人魚也是有智慧、有喜怒哀樂的,怎麽可能天天掉珍珠呢?後來人魚哭不出珍珠來了,等著珍珠救命的陸地獸人肯定會失望、生氣——”

    希圖聽不下去了,他手足無措地輕喊:“不、不會的!沒有別人,隻有我一個!我絕對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你的存在,紀墨,你相信我!”

    好了希圖,我隻是設想了一下而已。”紀墨苦笑,人性到底是怎麽樣的?那還得看對方在關鍵時刻作出的選擇。

    敖白側頭吻了吻伴侶的額頭,對著希圖說出了自己最迫切的一個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