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又關紀墨什麽事?你才是龍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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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吧?”紀墨不大相信地笑,“怎麽說、怎麽說那也是咱們辛辛苦苦換回來的啊,哪怕放著不用,也得有幾顆鎮鎮場麵吧?”

    敖白安慰道;“不會的,就算父王開口我也不會同意,因為要給族民們一個交代。”

    容拓聳聳肩,無所謂地說:“我就是隨口提一提而已,都別當真哈,咱這兒大部分都是蛟龍,龍果毒性那麽強,熬不住可是要命的,想成改造龍哪有那麽容易啊。”

    嗚嗚!”小海鹿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站在容拓肩上搖搖晃晃。

    你聽得懂我們說話啊?”容拓戲謔地伸手一彈容革革的背,逗他玩兒。

    紀墨歎了口氣,神情凝重地說:“龍果肯定不能隨便吃的,這點我已經請教過敖恪了。你們也知道,南海龍族在改造龍這一方麵最有經驗,根據敖恪所說,總有熬不過去的,王族們更不敢輕易嚐試,以免丟了小命。”

    別擔心,先換回來再說。”敖白勸慰道,“現在還早,我先送你回去歇會兒,等你緩過來吃點東西再去探望父王。”

    紀墨掩飾不住疲倦的神色,他悄悄打了個哈欠,筋骨酸軟,“行,我實在撐不住了,你去看著沂兒,那小子的興奮勁兒估計還沒過去。”

    敖白點點頭,一路把伴侶送回臥室去,照顧他躺下入睡,當看到紀墨剛閉上眼睛沒多久就進入深度睡眠之後,他實在心疼,想了想,最終去容拓家裏找到了小龍,獨自帶著孩子往老龍王的住所遊去。

    父王,爸爸不去嗎?”小龍精力十分旺盛,漸漸顯出極好的身體素質來,他神采奕奕地推著敖白往前遊,活潑又開朗。

    你爸爸很累,已經睡著了。”敖白溫和解釋道。

    爸爸睡覺,我不吵!”小龍立刻懂事地表示,“在聖湖的時候, 爸爸睡覺,我也沒有吵。”

    敖白欣慰地摸摸孩子的腦袋,誇道:“真乖,就應該這樣做。”

    父王,去祖父家做什麽?他又要嗚嗚嗚嗎?”小龍遊到敖白耳朵邊,小小聲地問,頗為苦惱。

    敖白隨手抱住孩子,笑著安慰道:“去了才知道。放心,要罵他也是罵我,不會罵你的。”

    可、可我不想呀!”小龍無奈攤爪,“父王,他、他……哎呀呀,爸爸讓我不說。”鑒於紀墨的多番訓誡,小龍又不好說祖父的不好,隻能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擔憂。

    父子倆邊聊邊遊,沒過多久就到了老龍王的住處,敖灃被嚴格管教著,早已經回去了,陪他祖父用餐。

    敖白領著小龍遊進去,黑昀正在門口守衛,他一看來者就笑了,熟稔又恭敬地說:“您來了啊,裏邊正在吃晚餐呢,王一定會高興的,他這幾天時不時就提起沂小王子。”

    呀?”小龍抱著尾巴,悄悄探頭往裏麵看了一眼,誰知卻立刻被心不在焉吃魚的敖灃發現了,敖灃把魚一扔,張嘴就喊:

    沂兒?”

    老龍王抬眼看去,瞬間就笑了起來,招手道:“沂兒,快快進來,讓祖父好好看看,唉,你那爸爸不懂事,好端端的,把你帶去陸地聖湖做什麽?又危險又累!”

    敖灃早已經迎了出去,親親熱熱地引著弟弟往裏遊,敖白慢條斯理在後麵跟上。

    老龍王往幼子身後看了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立刻不滿地問:“紀墨呢?他怎麽沒來?”哼,人魚就是人魚,真不懂規矩,出去那麽久,回來也不懂得向長輩請安問好!

    紀墨下午剛回來,實在太累,我讓他去歇著了,想來父王寬宏大量,定是可以理解的。”敖白好整以暇解釋道,自發在老位置坐下。

    小龍規規矩矩遊到老龍王跟前,奶聲奶氣地叫一聲:“祖父好。”

    好!好!”老龍王不得不先把紀墨拋開,慈愛地摟住了孫兒,好一陣心疼的歎氣聲,“瘦了!沂兒都瘦了!敖白,真不是我總說你們,隻是你看看,沂兒本來應該留在安全的龍宮,你們卻一點兒也不上心,粗心大意帶著他到處遊!唉~”

    不等敖白回答,小龍就已經脆生生開口了:“爸爸帶我去聖湖,我好高興呀,祖父,我帶了果子,給你和王兄吃。”說完他就轉身從敖白手裏接過獸皮袋子,慷慨地整個塞進了老龍王懷裏——小家夥無師自通,這個動作已經帶有了想用食物堵住對方嘴的意思。

    ……哎,好,好。”老龍王提到喉嚨口的氣又泄了,欣慰地說:“多虧海神保佑,沂兒是個懂事的。”

    敖白微微蹙眉,開始吃晚餐,不去接對方的話頭,因為紀墨不希望他總和老龍王對嗆。

    哼!”老龍王相當沒好氣地暼了一眼幼子,親自剝了蝦、喂到兩個孫兒嘴裏,這也的確是他喜歡做的,沒有哪個老者不喜歡懂事聰明的孫輩。

    明天的交易都安排得怎麽樣了?”老龍王抽空問了一句,“讓黑昀去幫忙吧,要確保萬無一失,帶著那麽多的族民跟陸地鷹人打交道,你身為龍王,要對族民們的安全負責。”

    這話算是正當客觀冷靜的,敖白也沒有要故意鬥氣的意思,他回應道:“黑昀不能動,他必須貼身保護您。父王放心,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交易地點是在石灣海灘,轉身就是西西裏海,那附近的環境我和紀墨都熟悉,不會有危險的。”

    老龍王總算捕捉到了一句順耳的、有孝心的話,他難掩笑意地輕聲訓斥道:“黑昀給你用沒問題,難道你還能眼睜睜看著我出事?”

    敖白搖搖頭,說:“當然不能,父王莫要說笑了。”

    哼。”老龍王傲然一記冷哼,父子倆難得這樣不針鋒相對地說幾句話。

    然而,一海不能容二龍王,敖白和他父親有各自需要堅持的原則,所以,彼此之間注定爭執不斷。

    片刻後,老龍王果然又開口了,這回說的是:

    敖白啊,父王帶著小灃已經出來很久了,你母後和王兄總催,這個你也知道的。唉,家裏事情也不少,你王兄畢竟年輕,有很多事還拿不好主意。”

    老龍王這話說得太順,並不怎麽掩飾,聽起來他對長子明顯是不夠滿意的。

    兩個孩子,沒有對比就沒有失望,背地裏免不了比較一番。

    敖灃早熟又敏慧,在場的他聽著心裏很不是滋味,但身為小輩又不能說什麽,隻好低頭裝作沒聽懂,繼續和弟弟一起吃果脯肉幹。

    東海有父王母後和一眾叔伯兄弟坐鎮,穩居四海之首,一直富饒又安寧,否則當初我也不敢輕易離家前來西西裏。”敖白從容回應道。

    小白龍的話說得也沒錯:以前不敢說,但從今往後,隻要東海和西西裏海相互依仗、共同繁榮發展,前景將一片光明。

    老龍王卻疲憊搖搖頭,眉間皺成一個“川”字,法令紋極深,他低聲懊悔地說:“從前總覺得你還小,有很多事情沒有跟你商量過,怨不得你不知道——如今的東海,看著外表風光,實則內裏暗潮湧動啊。”

    哦?”小白龍謹慎地給出了一個單音節的回應,不追問也不打斷。

    唉,你的叔伯堂兄弟雖多,親兄弟卻隻得一個……不過,在咱們這樣的家裏,親兄弟太多也不是什麽好事兒。東海赫赫揚揚發展擴大到現在,你的那些叔伯以及堂兄弟們早已懈怠了,個個就知道爭權奪利、結|黨|營私、紈絝度日——父王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卻束手無策,因為他們不是單獨的,而是各自有各自的護衛龍和家族。”

    東海的這種局麵顯然不是一時之間造就的,對此,從前專管東海防衛的敖白深有體會。

    父王,恕我直言,雖然叔伯都是親戚、他們的護衛龍隊伍也是先祖為了抗衡外敵令他們自發籌建的,但今時不同往日,東海連安全舒適的龍宮都有了兩座——護衛龍隊伍,最好隻有龍王掌管下的一支!”敖白難得一次性說這麽多的話,而且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我何嚐不清楚這個道理?隻是、隻是……唉!”老龍王以拳擊掌、焦頭爛額問:“你知道我為什麽帶著小灃在西西裏待這麽久嗎?”

    敖白搖搖頭,以不變應萬變,雖然他心裏有答案,但明顯不適合說出來。

    還不是為了、為了、為了讓你王兄提前適應適應、感受感受。”老龍王無奈地搖頭,“你王兄耳根子軟,事事求和,但龍王永遠隻能有一個,龍王最不能輕易被左右——唉,我剛離宮沒多久,你王兄就來催了!”

    ……那你之前提的西西裏海輔龍王是什麽意思?

    總會好的。”小白龍心裏苦笑,勉強擠出了這樣一句幹巴巴的安慰。

    老龍王眯著眼睛,注視著幼子,眼神是慣有的估測和探究,他和顏悅色地商量道:

    敖白啊,雖然你的封海是西西裏,但你永遠是東海的王族,是吧?”

    敖白隻能點頭,“當然。”

    老龍王趁勢說:“家裏的情況我剛才也實話跟你說了,那眾多的王族分支和雜亂的護衛龍小隊,必須盡快理順、收為己用,你說是吧?”

    確實應該盡快了。”趁著您還在位、頭腦還清醒。

    老龍王定定地看著幼子,難得示弱懇切道:

    敖白,我需要你的幫助。”

    小白龍看著日漸蒼老衰弱的父親,輕輕歎了口氣,說:“您先說來聽聽。”

    老龍王堅定地說:“敖白,東海需要一支強大的改造護衛龍隊伍,以此穩住龍王的地位和權威,封海內部才不會散亂!”

    敖白心道果然,還真被容拓猜中了……他沉吟片刻,最終歉意道:

    父王,紀墨不在,我得回去跟他商量才能答複您。不過,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們肯定會幫,東海跟西西裏海,本來就是一榮俱榮的關係。”

    你——”老龍王氣結不解地一瞪眼睛,旋即又壓下火氣,“難道西西裏海不是你說了算嗎?關紀墨什麽事,你才是是龍王啊!”

    敖白認真地回答:“怎麽不關紀墨的事?他是我的伴侶、是西西裏海的龍後啊。”

    老龍王的表情極為隱忍,顯然十分不滿意敖白對伴侶的倚重和無條件信任,他煩躁嫌棄地一揮手,說:

    算了算了,你想找誰商量找誰去,我是管不了的。明日一早,別忘了我也要去參與跟陸地鷹人的交易,這次換回來的龍果就先給黑昀他們試試吧。”

    事關重大,敖白不得不提醒道:“父王,換回來的龍果要商議過後才能處置。還有,我會保證您的安全,放心,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老龍王的怒火終於按捺不住,他重重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