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惟將舊物寄遺孤:開袋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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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中午,黑汀他們巡海結束,回到了龍宮,由於上午遇到了件無法定奪的事情,所以黑汀一口氣沒歇就先去找了容拓。

    因為按照規定,他要把巡海期間遇到的難題首先匯報給護衛龍領隊。

    可惜容拓上午休假,他不在家,聽說是帶著容革革上海島去曬太陽了。

    盡職盡責的黑汀沒敢耽擱,轉身又匆匆朝海島遊去,小心翼翼抓著那個獸皮袋子。

    革革,咱們該回家了,你肚子不餓嗎?”容拓坐在椰林蔭涼下方的草棚裏的木墩上,再次催促小海鹿回家。

    嗚嗚嗚~”小海鹿發出抗議的撒嬌聲,他精力旺盛,正頂著大太陽在沙灘上翻來滾去,奮力挖了無數個沙坑出來。

    容拓撇撇嘴,隻得繼續無聊地守在一邊。

    革革真不怕曬啊。”紀墨感歎道,“那孩子身體真好。”

    敖白正抱著小龍,細心喂他喝椰子汁,認真回答孩子的十萬個為什麽。

    容拓驕傲地看著在沙灘上玩得起勁兒的容革革,嘴上卻毫不留情麵地嘲笑道:“哈哈哈~他那是因為皮糙肉厚,長得胖就有這點兒好處,不怕曬也不怕摔,容胖胖哈哈哈~”

    小海鹿已經明白那是笑話的意思了,他氣呼呼從沙坑裏探出個腦袋來,說:“哼!”接著迅速縮回沙坑,埋頭挖掘,把生氣全部化成動力。

    紀墨沒好氣地笑罵道;“別亂給孩子起綽號,什麽容胖胖!等他再長大一些,一長高就會變瘦的。那、那叫嬰兒肥你懂嗎?”

    唔,容革的嬰兒肥是均勻遍布全身的,比較特別。

    開個玩笑而已嘛,那小子玩起來真是沒完沒了的,要不是我平時忙、沒空帶他出來玩,早被我拎回家去了。”容拓哼哼唧唧地說,“嘖~我的鱗片要被曬掉了!”

    小龍聽到這話,抱著椰子笑得眉眼彎彎,歡快地說:“容叔叔的鱗片要掉啦?爸爸,龍可以沒有鱗片嗎?”

    紀墨笑著說:“當然不可以啊,你自己撞到珊瑚礁都會痛,更別提掉鱗片了。”

    敖白下意識撫摸了一下小龍脊背上的鱗片,在上次被容敬挾持時的意外事故中,他的孩子不知道被生生撞掉多少片鱗、整個後背血肉模糊——幸好,一切都過去了,鱗片都重新長了出來,整整齊齊排列著;也幸好,敖沂那時還小,不記事,因此小家夥並不知道自己小時候受過嚴重的外傷。

    那、那容叔叔你先回家吧,不要曬啦。”小龍關切建議道,“我會照顧革革,我送他回家!”

    容拓懶洋洋擺擺手,說:“謝謝小王子哈,不過不用了。我難得有空帶革革出來玩一回,要是丟下他自個兒先回家了,那小子肯定生氣,指不定哭鬧成什麽樣呢,哎~~~”

    容革脾氣隨你。”直言不諱的敖白微笑著指出。

    幸好容拓也不是一般的龍,他非常自豪地點頭,坦然接受了對方的讚美,得意洋洋地說:“那是當然了,我養大的,性子當然隨我!”

    他們幾個都是偷得浮生半日閑,離開海底龍宮,上來海島圖個清靜。

    肖佑也站在木墩上,一口一口啄食椰子肉,和小龍說著童趣十足且漫無邊際的悄悄話。

    ……對啊,海底很多魚,很多很多,它們抓不完的呀。”小龍介紹道。

    肖佑作為不會潛水的陸地幼崽,免不了向往陌生的海底世界,他追問道:“魚真的會一群一群遊嗎?它們不怕被你們吃掉?”

    小龍伸爪拍拍雛鷹的翅膀,解釋道:“吃不完啊,那麽那麽多!”

    那、你們的家就在海底,晚上睡著了會不會被水衝走?”肖佑又嚴肅提出了個問題。

    小龍倏然一縮、驚詫磨爪子,連搖了好幾下頭道:“不、不會啊,我們在家裏,家裏!水很乖……不,水很聽話,對,家裏的水聽話,不動的!”

    紀墨聽著孩子詞不達意的解釋,覺得十分可樂,忍笑解釋道:“肖佑,我們在海底有家的,使用石頭築造,很堅固安全,裏麵待著不會被水衝走。”

    對呀!”小龍如釋重負,大聲附和他爸爸的說辭。

    肖佑不好意思地點頭,“原來是那樣啊,我一直以為你們就、就隨便找個地方休息呢。”

    紀墨哈哈大笑,說:“怎麽可能?我們有固定的家的。”

    小龍攀著敖白的肩,遺憾地攤爪說:“哎呀呀~你是鷹,哥哥是老虎,你們都會被水淹死,所以不能去我家玩。”

    肖佑語塞半晌,最後憋出一句:“可我天生就是雄鷹,這個沒法改變的。這樣吧,你以後可以去我家玩,我家在古木森林的樹屋上,非常漂亮的,古木森林裏到處都是果樹,暖季的時候,推開家裏的窗,外麵就是果子。”

    呀?窗外麵就是果子?”小龍明顯十分感興趣,他努力思考片刻後,立刻對著紀墨懇求道:“爸爸,我們家可以有嗎?”

    有什麽啊?”紀墨剛才和敖白說話了,沒留心兩個小家夥的聊天內容。

    小龍興衝衝地比劃著:“有果樹呀!肖佑說,他家很多果子,開窗就可以摘啦,我們家可以有嗎?父王,可以嗎?”

    敖白有些跟不上孩子極具跳躍性的思維,他耐著性子問:“什麽意思?你想吃果子的話,這裏摘不行嗎?”

    沂兒是想跟肖佑家一樣,在咱們家窗外也種一棵果樹嗎?”紀墨好笑地問。

    小龍撲到紀墨臂彎裏去,重重點頭,高興地說:“是呀,爸爸,那樣好玩吧?”

    敖白搖搖頭,委婉地解釋道:“聽起來確實好玩。不過,沂兒你要知道,海底是種不了陸地果樹的,環境不一樣,樹會死。”

    是啊,海水是鹹的,陸地植物受不了,它們隻能在陸地上生存。”紀墨接力補充道,“所以,如果你想吃果子,上來摘也一樣嘛,還可以順便曬曬太陽。”

    小龍失望地趴倒在紀墨懷裏,蹭了好幾下,煞有介事地歎了口氣,“哎~不可以嗎?”

    肖佑看著小夥伴瞬間陷入失落當中,他急忙安慰道:“其實也沒什麽關係,你要是想吃果子,隨時都可以上來,我幫你摘!”

    此時已經是正午時分,小海鹿終於肚子餓得玩不動了,他總算心甘情願地從沙坑裏爬了出來,一溜小跑向容拓而去,直直地撲到容拓腿上。

    呼~~~~”容拓隨手撈起小家夥,動手拍掉他身上粘著的沙子,嫌棄地笑著說:“嘖~滾得一身沙!終於玩膩了是吧?玩膩了咱們該回去了哈。”

    唔。”小海鹿心滿意足,窩在容拓懷裏,打了個哈欠,開始閉目養神。

    這時,黑汀遊到了海島,他從瀉湖涉水上岸,當看到敖白紀墨也在時,不禁有點小意外。

    下一秒,原本在思考【為什麽海底不能種果樹】的小龍突然驚喜大叫:

    呀?是我的袋子嗎?”

    紀墨隨即扭頭去仔細打量。

    敖白想了想,笑著猜測道:“黑汀,那是你們早上去巡海時找到的嗎?”

    呃~算是吧。”黑汀隻能這樣回答。

    容拓皺眉提點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麽叫算是?”

    小龍急忙探身,盯著袋子上下左右地看,不敢置信地拍著爪子問:“呀呀呀!是我的吧?爸爸,是我的嗎?爸爸你快看啊!”

    黑汀走到草棚下,把濕漉漉的袋子放到石桌上,撓撓頭,遲疑地看看肖佑,明顯欲言又止。

    怎麽回事?說來聽聽。”紀墨主動詢問道,他拿起那袋子翻來覆去地看,點頭道:“這確實是沂兒的,當初我親眼看著青哲做出來,皮毛的顏色和走線一模一樣。”

    呀呀呀找到啦~”小龍立刻就興奮了,這才敢撲過去抱起失而複得的袋子,歡天喜地道謝:“謝謝汀叔叔,我、我一直想著!”

    麵對著幾道好奇詢問的眼神,黑汀隻得硬著頭皮把早上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大家聽完後,肖佑的情緒波動最大,他喃喃道:“是鷹人把袋子丟進海裏的?”

    嗯。”黑汀十分的納悶,“我們都不認識那隻鷹,他好像是特意等著我們經過的。”

    敖白蹙眉思考片刻後,輕輕把小龍抱著的袋子抽了出來,用探究的眼神看著。

    父王,我好高興啊。”小龍興奮地攀著敖白的肩。

    嗯,你先高興一會兒。”敖白嚴肅道。

    紀墨不放心地說:“打開看看吧。”

    這裏麵都裝了什麽?”敖白開始解開捆得嚴嚴實實的口子,心裏有些不安。

    小龍興高采烈地介紹道:“有海螺,貝殼,珊瑚,還有好看的石頭,都是我和王兄撿的!”

    敖白已經打開袋子,謹慎地把裏麵的東西慢慢倒在桌子上:

    唔,確實沒錯,都是海螺貝殼類的小玩意兒,屬於幼崽愛不釋手的那一款。

    接著倒,裏麵還有個什麽?”紀墨看著袋子明顯還鼓起一塊,遂提醒道。

    敖白點頭,用力一抖,大家屏息看著:

    吧嗒”一聲,一個巴掌大的陳舊布囊掉了出來,濕淋淋滲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