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爆發的鷹人:老大,我們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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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們不想被弗萊打壓著過日子,那我可以告訴你們一件事?

    備受弗萊打壓排擠的憋屈鷹人們聽了還得了?

    鷹人們立刻睜大了眼睛,拚命朝布魯身邊湊,興奮激動地保證又發誓:

    老大,我當然不想過被弗萊猜忌打壓的苦日子了,你快說說是什麽事!”

    老大,我什麽都聽你的,我保證不亂來!”羅育指天劃地地發誓。

    什麽事兒啊?”比利幾乎要挨著布魯的耳朵發問,“老大,我、我們都聽你的,保證不壞事!”

    布魯被簇擁著,沉默又可靠。他看著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盼著自己帶領他們擺脫困境的弟兄們,歎了口氣,覺得時機已經成熟,遂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兄弟們,弗萊那種鷹當了族長,猛禽部落遲早會被毀掉的。”

    羅育立刻附和:“那是肯定的!老大你看看,他弗萊才當上族長多久?就把咱們打發出了部落,我的伴侶被嚇得不行,哭著求我帶上他,但鱷獸穀條件這麽惡劣,雌性哪裏受得了?唉~”

    就是啊,我的家人也很擔心我,他們總怕我會像老族長的家人那樣,‘無故失蹤’。”比利情緒低落地說,他雖然還沒有找到伴侶,但有年邁的雙親需要照顧。

    一群鷹人目光炯炯有神,熱切中帶著濃濃的期待看著布魯。

    ——弗萊哪裏有資格當族長,我們老大才是部落的第一大勇士……

    他們不可避免地想歪了。

    布魯呆了一下,回神後迅速輕聲訓道:“你們想哪兒去了?我早就說過,我隻想當守護部落的勇士!”

    眾鷹人悻悻然地收回了炙熱的眼神,但又非常不甘心。是的,不甘心,他們都替布魯感到惋惜。

    看到小弟們表現出了那麽瘋狂危險的思想苗頭,布魯不得不主動把秘密說了出來:

    諸位,我懷疑肖佑還活著。”

    瞬間,這一群鷹人都嚇得炸裂了!

    什麽?”

    肖佑、肖佑還活著?可咱們幾個找遍了古木森林都沒發現他啊。”

    等一下老大,你說哪個肖佑?”羅育驚嚇過度,小心翼翼地求證。

    比利恨鐵不成鋼地扇了同伴一翅膀,痛心道:“難道咱們部落裏還有第二個叫肖佑的嗎?隻有老族長家裏才有個叫肖佑的雛鷹!”

    短時間內,樹梢枝葉“嘩啦嘩啦”作響,幾隻鷹人都圍著布魯,那激動狂喜仿佛要化成實質的火焰,焚燒了整棵樹。

    安靜!安靜!”布魯怒了,壓低聲音無奈嗬斥:“不是說不魯莽毛躁嗎?都先聽我說!”

    羅育立刻推搡著同伴們,連聲提醒道;“安靜安靜,老大讓咱們安靜!”

    幾個高大強壯的鷹人立刻聽話地閉緊嘴巴,數道狂熱的視線差點沒把布魯戳出幾個洞來。

    辛虧布魯內心強大,不動安如山,他詳細地把發現肖佑可能還活著的過程講述了出來。

    羅育他們聽完簡直都石化了,臉部表情極其糾結複雜,呈難以接受的痛苦消化狀。

    ……什麽?肖佑可能被、被西西裏海龍族收留了?”

    比利訥訥地說:“不是吧?西西裏海的龍族?”

    這、這也太、太那個什麽了吧?咱們猛禽部落跟他們西西裏海的龍王龍後可是、可是……咳咳的啊。”

    當初在聖湖的屠龍行動,這群鷹人可是全都參與了的,甚至紀墨就是布魯親自抓回去的,因此乍然聽到龍族搭救收留了落難的雛鷹肖佑,他們第一反應是根本不信的。

    ——獸神,那怎麽可能啊?按照常理,那群龍發現落單的雛鷹之後,難道不是應該把肖佑……滅掉嗎?

    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基於海陸兩族的新仇舊恨,誰都會那麽想。

    布魯沉聲道:“諸位,茲事體大,我不可能開玩笑,我非常確定,那根羽毛就是肖佑的,而那個袋子卻不是咱們部落的,我猜測它是屬於那條小龍的。”

    鷹人們一時間拿不準主意,因為誰也沒有遇到過這種奇異的事情。

    簡直不敢想象!龍族怎麽會救肖佑呢?”

    就是啊,他們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難說了,如果肖佑還活著,也不知道過的什麽日子呢。”

    ……

    聽著同伴們越討論越離譜,布魯靜靜聽了半晌後,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西西裏海的那條黑尾人魚你們還記得吧?他是龍王的伴侶,我承認我曾經抓過他,但我不是第一個,弗萊才是第一個。當時弗萊剛成為勇士不久,護送部落的雌性們去石灣海灘采鹽時,他在海裏發現了那條人魚,然後把人魚抓了起來。”

    此提醒簡直如同醍醐灌頂!

    羅育他們立刻就激動了。

    嘿,這樣就太好了啊!肖佑畢竟隻是個幼崽,隻要他說出自己的遭遇,說不定就會被那人魚同情的嘛。”

    比利也大力附和,同樣尷尬地說:“其實那次把人魚抓回部落時我就覺得吧,那人魚溫和又從容……咳咳,我的意思是說,他看起來不像是、是……咳咳,就是那麽個意思吧。”比利本來想再說幾句好話的,不過鑒於對方是海族人魚、還是有伴侶的,為了避嫌,他不好說得太透,隻能點到為止。

    一群雄鷹的眼裏都帶上了幾分尷尬和羞愧,其實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們也不想……不過,他們注定沒有選擇,在從前海陸兩族的絕對敵對關係上,不管心裏是怎麽想的,言行舉止都要隨著部落走,因為誰也不想當異類、被族人非議排擠。

    連部落的第一大勇士布魯,都身不由己,隻能聽從族長的安排行事。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布魯終於敢開口道;

    兄弟們,咱們部落現在正跟西西裏海族合作,各取所需,目前看來沒什麽不好的,爭來鬥去,永遠沒個盡頭,咱們也沒有辦法下海去把海族全趕走。所以,條件合適的情況下,合作才是最好的方式。”

    鷹人們沉默了很久。剛才布魯的那番話,他們誰都想過,但誰都沒敢說出來過,因為一說出來,就會被懷疑有異心、胳膊肘往外拐、吃裏爬外等等。

    布魯再次開始閉目養神,絲毫沒有催促勉強的意思,他知道靠自己的力量去搜尋搭救肖佑是不夠的,必須需要團隊的協助,哪怕是暗中的掩護也是要的。

    良久過後,羅育輕聲說了一句:“老大,我都聽你的。”他有父母伴侶、以後還會有孩子,自己受點兒打壓就算了,若是連累家人跟著過苦日子,羅育當然不願意。

    緊接著,比利也在心“嘭嘭嘭”的劇烈跳動中,咬緊牙關看著布魯說:“我、我也聽老大的!”

    其餘的幾個鷹人觀望過後,也接二連三點了頭。

    鷹人們自覺做了件大事,極致的緊張驚惶過後,就是無比的亢奮,呼吸變得火熱急促,熱血全都往頭上湧,接連受到打壓排擠的憋屈憤懣瞬間爆發,哪怕布魯現在帶他們回去殺弗萊及其同夥,他們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肯定會殺氣騰騰、義無反顧地殺回部落去。

    但布魯當然不會那樣草率,部落的現狀他非常清楚:首先,剛經曆過血腥內鬥的部落尚處於極度不穩當中,族人中也還有像弗萊那樣想法的雄鷹,他們蠢蠢欲動、躍躍欲試,短時間內不宜再動搖部落的根基;其次,寒季馬上就要來臨,有一連串的準備要做,比如儲備食物獸皮、修葺加固樹屋、編隊安排巡防等等;最後也是最重要的:

    肖佑究竟是死是活?身體和精神的狀況怎麽樣?適不適合扶持?

    布魯想得更深更遠。

    大家冷靜先聽我說。”布魯低沉渾厚的聲音響起,“部落不可一日無族長,弗萊再該死,也得讓他先占著那個位子,這是其一;其二,我們都是部落的勇士,是在全體族人眼前、經過層層比鬥獲得的勇士頭銜,初衷就隻是為了更好的保護部落和族人,我希望弟兄們永遠銘記此初衷;最後,肖佑是個什麽樣的幼崽,族人們有目共睹,他很聰明早熟,心思縝密,從小跟著老族長議事,身體素質也非常不錯,如果他還活著……你們怎麽看?”

    現場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最後又是羅育帶頭表態:“老大,我都聽你的,我腦子笨,想事情不行。”

    很多時候都是這樣的:有人揭竿,身邊有同伴吆喝,其餘人觀望著觀望著,慢慢也就參與進去了。

    一群備受新族長打壓排擠的鷹人擠成一堆,壓低聲音商量來商量去,眼睛通通閃精光,亢奮又激動,熱血沸騰,商議到最後時,布魯總結道:

    咱們得盡快打探到肖佑的消息,上次我送還的獸皮袋子,我確定被那群龍帶走了,如果肖佑還活著的話,希望他會看到那幾樣東西。”

    羅育四處看了看茂盛悶熱潮濕的原始叢林,懊惱地說:“可是老大,咱們現在被弗萊逼著來看守鱷獸穀了啊,要怎麽聯係肖佑?”

    比利的關注點更加奇怪:“哎,假如是海族救了肖佑,那他們會把肖佑藏在哪兒啊?這茫茫大海的,怎麽、怎麽生活?”

    你們忘了嗎?獸神的傳說裏,西西裏海中有個珍珠島,傳說上麵撒落著無數珍珠,就像天上的繁星一般。”布魯提醒道,“最重要的是,那個傳說應該是真的,看看在聖湖住著的一家就知道,那個小虎崽和他母父是被惡龍帶著出海遊玩過的,前段時間毫發未損地回來了,你們說他們住哪兒呢?”

    鷹人們恍然大悟,越琢磨笑得越舒心,仿佛已經看到了弗萊得到報應、狼狽不堪的一幕。

    布魯看著沒什麽城府、光顧著高興的一群小弟,覺得頭疼又無奈,他拍板道:

    行了,大家都把話藏好,半個字不準透露出去!另外,明天你們繼續守在這裏,我去一趟石灣海灘,如果部落那邊來問,你們就說我進去鱷獸穀查看龍果生長情況了,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老大放心,保證不會搞砸!”

    比利更是拍著胸脯保證道:“老大放心,我保證不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