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陽城官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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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論劍

    那一次偶遇過後,雁紅葉就沒有再私底下找過李夫人,鄙濺的下人就應該與尊貴的夫人保存一定的距離……

    李夫人曾想幾次去找雁紅葉,她隻想找個人來聊聊心事,但雁紅葉都避而遠之……

    問君能有幾多愁,離愁細又長……

    陽城宮邸的夜晚真可謂是熱鬧非凡。

    那不是真正的熱鬧,而是幕後的虛趁。

    雁紅葉發現,所謂的江湖正派卻喜歡上了李夫人廂房外的麗水池。

    霜風皎月,倚亭外麗水池;

    李夫人廂房這邊是這樣錯落的:

    夫人房位於其中,兩旁是內侍的房子,兩側排列著家丁的宿舍……

    現在,對著李夫人廂房外,圍牆外躍進了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越過圍牆,像鯉躍龍門般一頭紮進了麗水池,卻發現底下什麽都沒有;

    麗水池的石門關閉了。通往金庫的水路似乎能出不能進。

    又過去的一周,李陽城官邸的生活過得平平靜靜的。

    這是難得的平靜。

    生活的平靜本該如此……

    但是,真的平靜嗎?

    赤熱奔騰的火山,表麵是平靜的。

    幫派的蠢蠢欲動,似乎按捺不住。

    每個幫派都想排擠別的幫派。

    他們在葬禮期間,乘著陽城官邸家族的人沒空,已經找遍陽城官邸。

    現在,隻差後山沒有尋找。

    在平靜的日子裏,李夫人會看看窗外的春光明媚;會到院亭的碧水藍天仰望晴空,暇想一些東西,甚至在午後的亭子裏休憩,像需要自由飛翔的小鳥一樣,累了在樹枝上休憩……

    在夢裏,李夫人夢見了雁紅葉,看見了兩位絕世的高人比武,雁紅葉在山下觀戰;

    那場麵可謂是壯觀;

    騰空千裏,飛遷如鶴,其形已現,雙翼齊肩,嘴角揚起,如瀉一點;

    斷袖劍的“鶴飛式”已然生成。

    那才是雁蕩山劍法“斷袖劍”的真正威力。

    那一邊,如倚天之力,舉其一尖,如舉蒼穹之勢,扶遙直上。

    雁紅葉全神貫注地看著,似連呼吸都已停住。

    一方倒下了,一方抱手告辭。

    似乎明明月空,似已屏蔽,黑幽幽的山上,有雁紅葉陪伴著老者。

    老者喃喃地向雁紅葉說了一些話,似乎裝載著些秘密。雁紅葉便來到了這裏。

    雁紅葉似乎在向她走過來,又沒有走過來,模模糊糊中,李夫人醒了過來。

    雁紅葉正向她走過來。

    雁紅葉問:

    “似乎你對李陽城還不太熟悉。”

    李夫人答:

    “是的。我對他並不那麽熟悉,對你也不熟悉。”

    雁紅葉低下了頭。

    “你是否知道還有哪些通道可以進入到那座金庫?”

    “我以前對你說過,我並不知道;你想到那裏去的話,你可以直接到我的房裏去啊!”

    李夫人的語氣似乎有點憎恨,埋怨……他不明白雁紅葉進入陽城官邸的目的……

    雁紅葉不語,他不明白,為什麽李夫人會這麽說。

    從亭子外看去,李夫人廂房後的那座高山在太陽的餘暉中閃閃發光,似乎要閃進人的大腦裏來。

    翌日,大堂中的武林義士竟聊起雁蕩山論劍來。

    那是一場震撼武林的論劍。

    蜀門的蕭應子卻在質疑雁蕩山劍老的“斷袖劍”為什麽在關鍵時刻使不出來時;

    雁蕩山派的聶劍輝大弟子坡道應聲道:“

    太師父的身體一直欠佳,在雁蕩山論劍那個正午,太師父還在吃著藥;

    在身體欠佳的情況下,持續了7個時辰的比劍,太師傅是處於身體狀態較弱的情況下輸掉的。”

    “哦,何不說是雁夫人的“蝶飛落雁”厲害?”一名不太知來名的人士說道。

    “你是!?”

    坡道說道。

    聶劍輝lán jié了他的弟子,說道:

    “這位仁兄莫非是觀看過雁蕩山論劍?”

    這位不知來曆的人士說話有點嬌滴,實不像男子漢說的話,麵容觀看上來亦是粉粉嫩嫩的,卻像是個女扮男裝。

    此時,雁紅葉留意上他,他竟然是小毛女馬依藤。

    初時江湖人士多時,雁紅葉曾不細心觀至每一人,現在,他卻能辯別開來。

    馬依藤為什麽也來這裏湊熱鬧了。

    怎麽她像鬼一樣跟著自己。

    馬依藤說:

    “不錯,我觀看過雁蕩山論劍,雁蕩山劍老莫非就是死於寒毒?”

    “你說我太師父逝於寒毒有何證據,以你這把年紀,未必就看過雁蕩山論劍吧?”坡道說。

    “哼,我沒看過。本爺爺出世時,你還不知在哪裏呢?”

    當場皆笑。雁蕩山派的人想笑,但又給不敢笑出來,他們看到師父嚴厲的臉色。

    “話說當時雁蕩山論劍沒有通知任何一個武林中人的。

    劍老劍平舟與雁夫人約定後,就來到了雁蕩山之巔,開始比武。

    途中,本大爺想到雁蕩山頂上為我爹擇些草藥,為此觀看了此戰的全個過程。”

    “哦,那你說一說此戰的精彩?”

    一名稍有地位的人文雅地說。

    李夫人當時也在堂,她也在洗耳恭聽。

    小毛女說:

    “劍老與雁夫人比拚的先是內功。

    劍平舟前輩的內功修練幾十年之厚,比上雁夫人的二十年功力,卻難以一下比高低。

    當時,隻見兩位前輩的頭冒白煙,外身起霧,再僵持下去,兩人都要同歸於盡了。

    此時,不知怎麽的,從兩者外邊攝入了一些葉子,葉子卷入其功力範圍內,卻化開了兩位老前輩的進退兩難。

    此回合不論輸贏。

    第二回合是論劍。

    “雁蕩山劍老”名傳江湖不下十餘載,對比剛上名氣的雁夫人,雁夫人卻能遇強愈強;

    劍老一招“雁蕩山迎鬆”開始比劍;

    雁夫人以一招“沉魚落雁”化解開來;

    又見劍老毫不退讓,再施展蒼穹之勢,力壓大地,卻是劍老的劍式“蒼茫大地”,

    雁夫人卻來一個“仙女散花”,

    劍老再追上,以一招“仙人下凡”,下落之際,劍花淩亂;

    雁夫人一招“風世塵埃”在地上劃了個圈阻擋了視線……

    二人開始在風塵大地上比劃劍法;

    如此之戰,鬥了不下三百回合,時間愈長,太陽的光輝愈弱,周圍的風聲愈大。

    最後,劍老卻似因為中毒般,“劍袖劍”揮不出來,敗於雁夫人的手裏。”

    “你是說我師父是因為“斷袖劍”使不出來,而敗於雁夫人

    手裏?”

    “是的。不知是哪個家夥下的毒?”

    “哦?你是說我師父是因為中毒而使不出“斷袖劍”?”

    “是的。”

    在場聽到的,都討論不止。

    其中,蜀門的蕭應子對毒、暗器之類的,還比較熟悉,便說

    :“聶大掌門,莫非是你下的毒手吧?”

    “蕭兄日常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落井下石,含血吐人。想不到今天一見,果真如此。”

    蕭應子“吃吃”兩聲,

    “那聶大掌門殺害了同門師弟慕名氏,又是如何下的毒手?”

    “他人汙蔑,豈非遭受陷害?”

    “那你為何不追查下去呢?”

    “你!”聶劍輝忍不住狠聲說了一聲,繼續平氣地說:

    “那你能幫我查下是誰下的毒手嗎?慕師弟的死無色無形,莫非死於你蜀門下的蒛毒暗器?”

    “哈哈”笑得更大聲了!

    “相聞聶大掌門在十多幾年前曾讓慕名氏到我蜀門之下求取死於無色無味的寒倉子,是否如此?”

    “哦?!”

    “你的師弟慕名氏是否也死於此毒?”

    “哦?!”

    “聶大掌門的城俯果然很深,況且很有厚臉皮。”

    聶劍輝忍住氣,說:

    “蕭掌門,想不到你是這樣喜歡以己度人的!”

    李夫人若是看到過杏花樓雁蕩山派與天狼幫的事,她就會相信這蕭應子的話;

    但連日來的所謂英雄好漢,在她眼裏卻是那麽小人,現在她不會再輕易相信誰了。

    李夫人看了看雁紅葉;

    她明白到雁紅葉也是她不太熟悉的人,但到此時此刻,她卻無意識中看了雁紅葉一眼,希望雁紅葉能解開困境。

    李夫人看雁紅葉,雁紅葉又看了看小毛女。

    小毛女也似是會意,便說:

    “是非曲直,自有分曉。”

    於是各人議論聲絕,皆盡散去。

    是夜,雁紅葉想著當年雁蕩山論劍的事情。

    當夜劍老劉平舟前輩告訴雁紅葉:“(李陽城的父親)李昆侖(雁春嬋的父親)雁春山曾與我拜見過空靈山的洞若大師。當時我們在空靈山前等候三天三夜,後來,不

    知什麽原因,洞若大師隻召見了李昆侖。之後,李昆侖得到了洞若大師的接見後,拿走了不知什麽東西,回去後,李昆侖的家族可謂是空前壯大,各路江湖人物都前往他家去瞻仰,似乎他家收藏著什麽寶藏?”

    雁紅葉問:

    “洞若大師是誰?”

    “他是一個很有名的剃度僧人,自學奇才,練就一身武藝,但他從來不與外人接觸,他這一生,隻沉醉於武學,一生都沒有離開過空靈山。”

    ……

    雁紅葉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小毛女編的故事卻是那麽真實;

    因為,他對前事曆曆在目……

    於是雁紅葉來到了小毛女的廂房裏;

    小毛女也料到雁紅葉的到來。

    小毛女剛進房,就看到了他。

    雁紅葉問:

    “你為什麽對雁蕩山論劍的事那麽清楚?”

    “你怎麽知道我那麽清楚,你不許我編的嗎?”

    “你不要糾辯,你從哪裏知道的。”

    “那不許是別人告訴我的?”

    “誰?”

    “薛長風。”小毛女知道騙不了他,她隻能這麽說。

    雁紅葉笑了,他想不到薛長風會知道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