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陽城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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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府本是一個產絲織的大京都,卻會產生絲織貴,這是商人的炒作買賣。
李陽城是這座城的官宦人物,他的官邸就像一座城,但管絲織官卻是一個遊手好閑的賭徒。
李大財主不喜歡往些小攤小處去賭,卻喜歡上京城第一大賭檔,威南銀票行後麵的大土豪賭場賭,賭得不夠癮時還可以立即提取銀票,
李大財主除了喜歡賭之外,還喜歡經常夜裏私走,不知是與女人幽會還是什麽?
這讓他老婆李夫人費解;
這又何必偷偷摸摸呢?
難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又不如……偷不著嗎?
有一天晚上,李夫人偷偷地跟上了李陽城至城牆倚門下,看見李陽城開了門出去,與對麵的女子竊竊私語;
當她走近去qiè tīng的時候,私語又斷開了;當她走開後,私語又再回來;
這讓她摸不著頭腦;
一天,她上廟去傾訴給大師,又叫上大師幫她找上一個人去跟蹤李陽城;
但她毫不知自己的丈夫已命歸黃泉了……
李陽城除了賭與女人外,還喜歡廣交五湖四海的朋友。
一天,天狼幫的人來找過他,與他商量了很久;
最後,李陽城居然與天狼幫的人走了,並帶上了他的一部分家丁與財產。
那天,李夫人剛好到廟裏去祈福。
她祈福,隻為有個安穩的家庭,有個疼愛的老公,家族能夠源遠流長地興旺下去。
她抽了一支簽……
卻說,那位大師給她找到個年輕的小夥子,聽他人說,他叫慕名氏。
那位大師把慕名氏介紹給李夫人時,
李夫人就答應了他。
天狼幫通知李陽城離開的第二天,又折回了陽城官邸。
李夫人熱情地招待了他們。
李夫人想問相公去哪了的時候,卻又不知是否與他們昨天的到來有關,又沒有問出口。
夏博覃說:“您的相公呢?”
“他不在家,你們也不知他去哪了嗎?”
“昨天曾見過他,怎地今天就走了,走得那麽匆忙,夫人知道他去哪了嗎?”
有些人就裝得若無其事地反問別人其知道的事,那就叫做虛偽。
“不知道。昨天你們商量事情的時候,我
去了寺廟,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他並沒有告訴家丁到哪裏去了”
李夫rén miàn對不知rén miàn獸心的人,卻那麽真誠
“他事前沒有與你說嗎?”
“沒有。”
“那是說,李公子因何事出走,你竟不知?”
“不清楚。”
“你們今天再來,是找他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夏博覃說,“我隻是想還他的玉珀而已。”
李夫人摸著接過來的玉珀,說道:
“這是他隨身戴的玉珀,你如何得之呢?”
她的語氣很溫和,卻不像處處逼問。
“哦”,頓了一下,“那是他之前賣了給我,昨天續回的,昨天還沒遞交到他手的時候,他叫我轉交給你。”
“為什麽呢?”
“或許,他已不需要了”
……
“他說:‘他想將這事情忘……’”
“哦?”這次李夫人頓了一下,她想:“這玉珀是她的嫁妝,他這樣說是否要忘了她呢?”
“苦心的恨心郎啊!……”李夫人心在滴血;
卻不知是天狼幫帶走了李陽城,永遠也回不了頭;甚至,她請來追查李陽城狀況的慕名氏也是他們故意安排的。
一、偶遇
雁紅葉來到了臨安府。
雁紅葉發覺,李陽城的確廣交五湖四海的朋友;
在他宮邸上住的有海南的南瑤子,湘西的黑加風,明城的李大堂等江湖有名氣的人。
人人都說:“李大財主的財富不怕多,都積成了山,據說,他還私藏了一個金庫;李大財主的女人不怕多,卻有個金屋藏嬌;更有江湖中人所傳,陽城宮邸還有一個武學寶藏。”
是夜,是個趁虛而進的好時機。
蒙著臉的人是不少,卻沒有一個像雁紅葉一樣亮的臉的,在冰冷的月光裏獨自行走,欣賞孤冷的月光的。
一個下人(鄙人)做工做得累了,還有心情看月光?這是蒙麵的黑衣人們的想法。
可是他們卻不知什麽是陽春白雪,什麽是下裏巴人。
窗的那頭,也有個思春的怨婦在看著月亮,她在想的,能不能有個男人填補她內心的空虛;那個男人卻死去了,況且,那個男人也填補不了她內心的空虛。
其實這樣的婦人哪有不怨的;思春是每個這樣等待婦人必然品。
日久生長,思春的怨婦也會耐不住寂寞的。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正常,卻讓正方如思春的怨婦獨守空房,這又可以說是什麽?
所以,再矜持的婦人也會有錯的時候。
於是古代有受浸豬籠的,因為婦道成為婚姻後的守則,有的女人成了沉默代罪的羔羊;成了丈夫的禁錮品,那是悲哀的,因為妻不可以休夫。
而在今天的婚姻,有的女人在感情壓抑崩潰後離異,卻可以得到自由身,那是幸福的;若是古代這是不可能的,婚姻便成了獨守空房的壓抑寂寞的枷鎖,而不守婦道成為她們罪不可赦,不可掙脫的代名詞。
圍牆上的枷鎖,是她們始終逾越不了的鴻溝……
但李夫人並沒有翻過圍牆,雖然,她的目光已穿過了圍牆,停留在很遠的地方。
窗前圍牆外卻閃爍著幾對淫邪的眼睛;
所謂是圍牆外的人想進來,圍牆裏的人想出去。
似乎雁紅葉也明白這些,雁紅葉明白,若是兩廂情願也無關係,因為李夫人現在也單身的,他也不會去幹涉;
但是,那幾雙淫邪的眼睛實在笑得**……
待到燭光熄滅時,雁紅葉早已換上黑衣,他看見李夫人窗外圍牆的一名黑衣人躍下牆去,來到窗前,從絲織窗處噴下迷暈煙霧;
那黑衣男子待煙霧盡散,隻身躍進房內,開始向李夫人的床直走去;
雁紅葉早已躲在床簾的後麵,待那黑衣男子掀起床簾時,一把將他拍暈了。
李夫人迷迷糊糊中,看到一個黑衣人一掌將另外一個黑衣人擊暈後,便扯住了雁紅葉的衣服;雁紅葉向床裏退,踩到床底的鐵花鞋,碰到床沿的圓木按鈕,“撲通”一下,跌下至床;
床下陷,雁紅葉與李夫人雙雙躍下床洞水潭;
李夫人驚醒,卻不會遊泳,招搖擺弄的,將要沉沒下去,卻死死抓住雁紅葉的衣角不放;
上麵的床已經關上天窗,但並不黑暗,也不會很光亮,石窯內水潭邊上有一盞微弱的燈光,閃爍著,發出黃光,映入眼簾;
雖說李夫人與雁紅葉非親非故,但雁紅葉不能置之身外,置美人於不救;
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雁紅葉在佛觀呆過兩年,這點他是清楚的。
況且,救美乃英雄所為。
遲慮間,李夫人已沉沒下水中;
雁紅葉閃手一托,托住了李夫人,遊走到岸邊;
正是閃閃發光的地方。
這裏,有一座黃金山;
雁紅葉已顧不上什麽金山銀山,便替李夫人按壓心胸,tí gòng呼吸。
原來,李夫人的吻如此之香,在這樣的環境,居然有一個絕世美人濕漉漉地擺在雁紅葉眼前;
她濕漉的身體有一點透明。
雁紅葉又已顧不上欣賞一個美麗女人的身體,便要把李夫人吞下去的水擠壓出來。
李夫人冰涼的身體癱瘓在那裏,綢緞散開,活像一個冰美人。
雁紅葉竟看得癡迷了;
李夫人慢慢在暈睡中醒來,雁紅葉已坐開,他坐在一個角落,利用鬥風扇幹她的外衣;
李夫人看見自己濕漉的身子外麵隻披著件絲薄的絲綢服,冰冷的身子不禁為之一震,不停地打抖……
迷迷糊糊中看見一個俊俏的男人坐在一旁,又昏暈了過去。
雁紅葉摸了一下李夫人的額頭,發現頭額略有少許發熱,將其衣服扇幹後,立即給他穿上,讓她依偎在自己的懷裏,用濕布幫其散熱。
雁紅葉環顧著四周,發現這個地方雖小,但出入口就有三處,一處位於天頂李夫人房內的床上,一處位於水潭的對邊上,一處在他現在坐著的位置側邊。雁紅葉嚐試用力推開這三處的鐵門,卻發現牆內有鋼板,若有千斤重,他嚐試尋找著三處的開關,可是這三處的開關,似乎都在外麵。
雁紅葉漸漸覺得這裏的呼吸氣息越來越弱;
是否李夫人沒有了氣息,唇上的呼吸卻如此之重,叫雁紅葉情何以堪?
人對著金山,卻將來臨死亡……這未免有點諷刺
但懷內溫存依存……他隻想李夫人能早點醒過來,或許她知道這三處鐵門的開關。
……
李夫人在其懷中醒過來,她看見這個俊俏的男人臉上有點扭曲的肌肉,她卻覺得實在;
她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她明白到這個男人應該會是個好人,不然也不會救她。
她知道這個男人潛入她家中有他的原因,她在這個男人的攙扶下坐了起來,她問這個男人:
“你為什麽冒充我家的家丁潛進來?”
……
李夫人又道:
“這是什麽地方?”
“……你也不知到這是什麽地方?”
“我不知道。”
“……李陽城沒有告訴你嗎?”
“沒有。”李夫人雙手抱膝,頭垂了下去,像是憂思,似是對周圍環境表示不滿,對生活表示一些不稱心如意。
……
沉默了一會,雁紅葉說:
“那你清楚李陽城哪裏去了嗎?”
他隻是想問清楚,她有沒有知道李陽城已經死了?
他隻想知道,李陽城的死有沒有對其加大了傷感;假如加大傷感了,在這樣的氛圍,他不會讓這個話題繼續下去的。
他希望她是不知道的,以免讓這死灰沉的氣氛增添氛圍。幸好,李夫人並沒有知道。
於是雁紅葉轉變了話題。
“昨天晚上,偷偷進入你房間裏的那人,你知道是誰嗎?”
雁紅葉忘卻了自己也偷偷進入她房間的。
李夫人並不沒有把雁紅葉也算是偷偷闖進來的,隻是眼中閃出智惠的光輝偷看了雁紅葉一眼,想笑又用衣袖遮過,說:
“我不清楚那人是誰。”
其實雁紅葉是故意這麽說,並且說得真誠,他覺得他傻一回也值得,千金難搏紅顏一笑。
雖然他不是盡意為搏取一笑,但他也想緩解這憂傷的氛圍。
“你沒發現他腰間的令牌?”
“哦,他的令牌是什麽?”
“雁蕩山派的。”
……
雁紅葉本也知李陽城喜交江湖好客,但為何李陽城出外的日子,那些江湖門客還在府上呢?
這讓他費解……
李夫人沉淪在思緒中,突然回過頭,醒起來,回應雁紅葉的那句問話“為什麽那麽多江湖門客在此”,說:“李陽城喜歡喝酒。”
“喝酒,當然能交很多江湖朋友。”雁紅葉說。
“所以他交了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李夫人若有所思道,她是一個多愁善感、鬱鬱寡歡的人。
“所以那些江湖好客、不三不四的朋友就在這裏住下了?”
“不是的。”李夫人低聲靦腆道。
“那是什麽?……”
“李陽城還喜歡賭。”李夫人突口而出道。
“哦,所以有這個金庫?”
“我也不知道他有這個金庫。”李夫人不加思索,對這個救她的人不存戒心地說,她沒有對雁紅葉一連串的追問而有所保留,她對於她相信的人永遠那麽真誠。
“那他為何有那麽多錢呢?”
“這十幾年,城裏的絲織商經常來往於府上,與李陽城洽談。我想,這些黃金是他經營絲織業的錢財。”
她直呼“李陽城”,似乎對李陽城有些討厭,有些憎恨,是否每個思怨的婦人都對自己的丈夫有一點埋怨,有一點憎恨;她說的“官商之間的錢財”又未免過於委婉;但對於眼前之人,竟吐露出來……
“近幾年,江湖門客經常出入陽城官邸,絲織商卻交往甚少,
李陽城卻經常喜歡去賭。”
她仿似對丈夫的不滿,心中有所抑鬱,滿滿的裝不下,要傾訴出來。
“他喜歡豪擇千金去賭;輸完了錢,就往威南銀票行提取銀票繼續賭;
賭完錢後,他還喜歡與賭輸的豬朋狗友到賭場側邊的胭脂樓喝花酒……”
李夫人說話間有時也會稍顯尷尬靦腆……
李夫人又說:“李陽城賭錢的時候,結識了不少江湖上的人士,因為輸給他們錢,有的江湖人士就寄居在陽城宮邸上,有的住shàng mén來就不走了,他們擺弄著李陽城欠他們錢的借據;可恨的是,那些持著借據的人在府上大搖大擺,自由出入,弄得府上死人地方變成了公共場所似的。”
一個人若是沒有一些私人空間,的確她的心情會有所壓抑……
她在自憐……
假如,強大的女人在自憐,男人很多會覺得諷刺;
但是,嬌弱的女人自憐,男人會覺得很想疼愛這個女人。
雁紅葉也想去安慰一下她,但他沒有,他有自己的原則;李夫人說話抑揚頓挫,似乎在自訴情感,情感也此起彼伏。
李夫人沒有說下去。
她看起來有點悲愴。
她是一個多愁善感、抑鬱寡歡的人。
可是,李夫人又傷悲地接著說:
“這些,我雖不恨他,但他喝完花酒回來後,還狠狠地摔東西,摔得滿地都是醉片,房內一片狼籍,他還將賭輸了錢、在胭脂地受到的黴氣發泄在我身上,他打我,罵我,這些我是永遠都會記住的!”
一個女人到頭來表現在自己身上認為過得好的,不是別的,而是別管他有多少豬朋狗友,還喜歡吃喝嫖賭,最重要的卻是自己的枕邊人對自己好不好……
李夫人終於都訴出來了。
或許,一個人悶得久了的時候,總想找個人談談;
聊聊天,談談心事,甚至說一些無稽之談也是好的。
因為,一個人不說話,或對著自己說話,那些人就會容易產生抑鬱,抑鬱卻會使人消沉;
假如你一直消沉下去的話,你就會很快與你的人生脫軌。
但很多天才卻是在這樣的環境長大的。
雁紅葉也不例外,雖然他的天才是以先天百分之一加後天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
所以,雁紅葉也很明白她的心情,認真地在聆聽她所說的話。
雁紅葉說:“你們當初是如何認識的?”
李夫人眼中似有淚光,卻有畫麵地說:“還記得當初,李家到我家提親時,說媒的說你們兩家乃世族之家,門當戶對,親上加親為更好。我爹就答應了親事,我卻連看李陽城都沒有看過,媒妁之意,父母之命,我也認了。
當時,李家用八大轎娶我過門時,迎親隊伍的彩旗迎風招展,李陽城英姿風發的樣子我還記得,可是現在,他卻是那麽討厭的一個人。”
李夫人說到李陽城英姿風發的時候,仿佛也是醉了;卻說到那麽討厭的一個人時,又那麽的怨恨。
都是那個男人惹的禍。
又有哪個男人能化解她的怨恨呢?……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雁紅葉麵對如此成熟,又如此風韻的女人卻不知再說什麽。
盈盈一間水,脈脈不得語……
氣息像是快要盡了,人的頭腦開始滯呆;
李夫人看著昏黃的燈光出了神,呆久……為何金堆上的燈光依然未滅;
李夫人拚命在黃金山中扒開金條;雁紅葉也跟著撥開。
撥開金山,看到的是山凸之處有個空氣管道,上麵有顆夜明珠。
雁紅葉把夜明珠交給了李夫人。
李夫人雙手接過夜明珠,卻一手丟進了冰冷的水潭裏。
雙手接過夜明珠,表示尊重對麵的人,一手丟進水潭,像要告訴這段感情要斷了。
借著夜明珠移動的光亮,雁紅葉潛進了冷水潭深底,順著水流,流出了洞外。
這裏是一座假山水池,這裏的月光依然皎潔,隻是從東邊走到了西邊,天也將微微亮。
李夫人看那麽久都沒有見雁紅葉上來,心裏有些焦急又是無奈;
當她看見雁紅葉拿著夜明珠浮上來的時候,她卻又開心又激動,
她開心得流出了淚水。
她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李夫人控製內心的激動,主動伸出雙手迎接那一道光——夜明珠。
雁紅葉告知了李夫人的這個出口,但李夫人不會閉氣,不會遊泳,卻又如何是好?
雁紅葉這次主動拉著了李夫人的手,告知其閉氣的方法,便縱身躍進水潭裏。
順著水流,雁紅葉摟住李夫人往下潛,往裏潛,再往上潛,終於到達假山處。
李夫人喝了幾口水,卻緊緊摟住雁紅葉不放;
幾口咳出的苦水往雁紅葉身體上吐
雁紅葉將李夫人抱上了水月台;
李夫人再咳了幾口苦水,便覺胸悶好多了。
雁紅葉說:“再見了,李夫人。”
李夫人百般無奈,也隻能遠看著他走。
兩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可謂是“佳人望遠去,君子不回頭。
問我何奈也,一聲卿再會”
二、傾色
清晨,李夫人命下人前來綁起這名黑衣人,揭開他的麵紗,卻真的是雁蕩山派的弟子陸大友,他的師傅不是誰,正是雁蕩山劍老的首席大弟子聶劍輝。
李夫人命下人邀在府上的各路江湖英雄前來,問之比事如何處理?
海南的南瑤子說:“此等鼠輩,卻裝上了李夫人的花容月貌,你說說看,李夫人的花容月貌如何?”
陸大友慌兮兮地說:“是,是。……。”說話斷斷續續,牙關在顫鬥,卻又不敢說出口。
“雁蕩山派的客人還有誰在這裏?”江西的加黑風厲聲說,“竟然敢偷看我家的李夫人?”他知道聶劍輝不在此處,大聲地說。
他一時口快,說了出口,卻收不回來。
“你家?嘿嘿,”南瑤子說,“那不可以說是我家的嗎?”
似乎有點在爭風喝醋的感覺。李夫人的胃在收縮。
“雁蕩山派的人給我滾。”明城的李大堂說,“還有你們二人。”
他的目光射過二人,他說的話理直氣壯,正大光明。
似乎他的勢力蓋過了他們三派的總體;
其實,是一個人的性格決定的,加上當時的環境,他想著英雄主義。
南瑤子,黑加風你眼望我眼,又有雁蕩山派的人帶著陸大友走了。
“嘿嘿,李大堂主,你不也是貪虛你大嫂的美色才來的嗎?現在李陽城已經死了,你就可以好好照顧你大嫂了,是嗎?”黑加風說。
南瑤子噓聲笑著。
李大堂說到他的痛處時,他也會麵紅。
“你無非想涶涎你大嫂的美色吧?”
李大堂無語……
在座的八路英雄奸笑聲一片;
李夫人又羞又怒,大聲說:
“李陽城真的死了嗎?”
場上虛聲一片,人rén miàn麵相覷。
問之中,特別看著堂上的一名家丁,因為她不知他潛入來的目的為何,會不會也像場上的人那麽猥瑣?
無人回答。
李夫人將要哭了出來,又大聲說:
“你們來這裏不會還想暫住,與李陽城交流武學吧?”
又無人回答。
“李陽城已經死了,你們與他到陰槽地府交流吧。”
說完欲哭跑向後堂。
湖中的梅四光攔住了李夫人的去路,奸笑地說:
“你不想知道李陽城是如何死的嗎?你又何必跑這麽快呢?……
或許,你的小叔可以告訴你的
……
況且,你的小叔還想好好安慰你呢?”
他是正對著李夫人,親近地說。
李夫人看見他色眯眯的眼睛與淫笑的臉,不禁感到嘔心。
在座的人又奸笑起來。
李大堂響聲說:“梅淫賊,休得無禮!”
在座的人又說:
“那他又為什麽死的?”
“該不會是在外麵鬼混然後遭仇家(女人的丈夫)毒害而死的吧?”
又奸聲一遍。
李大堂臉露悲情,說道:“李大哥恐怕是落於奸人手中中毒而亡的。李大哥去世的時候還帶著一些家丁,想不到家丁也走了,現在他的屍骨恐怕已經被簫山那場大火燒成灰了,誰又知道他為什麽到那裏?。”
梅四光又說:“
那還不應了你的願,好讓你照顧你大嫂。”
他說的時候,說得特別的淫邪;
李大堂狠聲道:“你再如此無禮,別怪我不客氣!”
“再無禮又怎樣!”
梅四光還竟想再親近李夫人的時候,
李大堂一個擊雷掌直壓梅四光,梅四光退後兩步,道:
“嘿嘿,好勁的掌風,要我死於你擊雷掌嗎,我可不幹。”說著,逃到眾人之中。
幾路英雄卻坐守其旁,李大堂又一掌壓下,卻又撲了個空;
梅四光的“燕子飛”輕功果然了得,卻逃不過明城霹靂幫擊雷掌的陰影。
掌風到及之處,猶如雷擊響亮,周邊的木柱都刻了個印,木凳子擊了個破碎;
最後,梅四光知道眾人不肯幫之忙,逃出了大殿,fān qiáng而逃之夭夭。
堂上幾rén miàn麵相覷。
日爐的潘海壽,山城的李大南,北海的蕭日成一擁而上;
龍鳳飛翔,雙飛又躍,山城的李大南龍鳳雙環直擊而下;
長戟當空,揮之千裏,日爐的潘海壽有長槍之將風;
大胯刀揮刀而出,大刀落成,遍地爛巴,北海的蕭日成火候十足。
擊雷掌上擊雙環,下擊長戟;借助木梁回旋霹靂掌擊出,雙環頂上,退瀉三裏,胸前嘔血;
長戟與大刀相互影印,滿天都是戟子與刀影;掌風卻像無處不在的雙手,十指擊在了刀影,印出了掌紋;
戟子中出,大刀橫掃,李大堂躍起;
戟子斜飛,李大堂反身一掌擊在了蕭日成後背,蕭日成撲倒過去。
戟子仍如千針般淩亂,掌風卻實實地打在了潘海壽的胸前。
“好厲害的功夫”,南瑤子說,又對黑加風使了使眼色。
一聲令下,千斤重的斧頭劈在擊雷掌中,接著雷雨般的劍點從後麵竄出,直刺得李大堂眼花繚亂;
擊雷掌邊打邊打邊退,李大堂的身軀已經斜斜飛出,但掌風依舊;
又是一輪的千斤斧劈與劍雨交加,斧劈如像一個風火輪,劍卻猶如下雨般刺過來,而擊雷聲不斷;
在這混沌的大自然中,強者生存……
雷聲響又大,雨點不斷,風火輪在曠野中直旋轉向烏雲。
雷聲時間短,能量易耗盡;就像風火輪一樣;
結果雨贏。
五家江湖所謂的俠義之士已經臥倒了,梅四光已溜了,雁蕩山派的人已走了;
隻剩下淫惡的南瑤子;
南瑤子正在步步逼近李夫人,
雁紅葉已經暗暗發功。
堂外響起了響亮的正人君子笑聲;
“李夫人,讓你擔驚受怕了。”
聶劍輝不概為正人君子,會在這樣的時刻出現。
聶劍輝雖稍顯蒼老,但實際他年僅才四十有四,活力仍在。
聶劍輝一步步向南瑤子走來,南瑤子說:
“想不到雁蕩山的聶掌門也喜歡來趁虛一回,李夫人交給你了。”
然後就溜得比黃鼠狼還快,倒下的五者麵麵相覷;
聶劍輝說:“李夫人,你擔驚受怕了,請讓我送你回後堂休息。”
李夫人剛想回到後堂休息,想到昨天晚上的雁蕩山派弟子,便問:
“不知聶掌門可知昨天晚上的事。”
“那畜生,待我回去後好好教訓他!”
李夫人稍顯些放心,並回到後堂休息。
聶劍輝上前扶送,並輕言問語道:“讓李夫人受驚了。
本派有些特效的定驚藥,希望李夫人服下,能稍有安神。”
“多謝了。”
“不必謝,你我何必說多謝。”
似乎說得很親似的。
家丁不敢觸碰大殿的五名傷者,皆由雁蕩山派的弟子送回其派中了。
李夫人又安排了雁蕩山派的人住了下來。
李夫人又派人去尋找李陽城屍骨,但屍骨無存……
……
前堂掛著李陽城的畫像,李夫人在一旁跪著,
江湖中人到來,李夫人跪拜。
白色的氛圍,喧染著陽城官邸上下的悲調。
但江湖門派並非如陽城官邸上下的想法,他們有各自的算盤。
借著李陽城的葬禮,雁蕩山派盡力獻辛勤,聶劍輝更是對李夫人關心無微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