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祭祀大會(祭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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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可殺,頭可斷,壯士血,不空流。

    巾可汗,襟可紅,嶽家軍,不會求。

    當年,仰天嘯,壯懷激烈。嶽家兵的三十年沙塵戰場,踏征收複了八千裏的國土。

    頭可斷,血可流,但是嶽家軍不會求。

    不會求放過一寸土地,不會求朝廷施舍一杯羹,更不會求生;

    隻是臣子恨,未能饑餐胡虜肉,卻欠待朝天闕。

    這夜,嶽家兵紅紅地燒起一把,就當是送嶽將軍的一程。

    熊熊的烈火,燒得更旺。

    嶽家兵殘留的這支軍,領導者嶽雄帶領著大家衝進了湘西衙府。

    殺他的議和者七五八十,見一雙殺一雙,來三對殺三對。

    湘西衙府就算有曾統製坐陣,也隻能潰敗,冼夫人已帶了她的秘密刺客來抗衡嶽家軍。

    隻見三夫守關,萬夫莫開

    三人正是胡虜的陰陽之怪、匈奴的普照人南國鳳。

    宋家兵驍戰越勇,幾位將士趁空隙之際,飛越而下,拯救薛長風。

    冼夫人早已在裏麵恭候。

    隻是薛長風不肯走,他隻想真正的放火者過來投案自首。

    嶽雄說:

    “久聞薛大俠大名,又聽得薛大俠已組建故鄉的義兵守護自己的家園,本將好生佩服;

    今夜,就讓我們火燒這班頹奴,殺盡議和者,來喚醒朝裏,出師抗衡吧。“

    薛長風是個識英雄重英雄的人;

    但薛長風對這個嶽家兵的將領的火燒連城行為不為倡議,是以想知道是誰燒起的這把火,而甘願在這裏受罰。

    冼夫人說:

    “現在你已知道是誰縱的火了,你是否要露出你的青光劍?”

    “假如我說不露,豈非辜負了你的期望……”

    說著,薛長風帶著青光劍便成孤四形往自己的手鐐、腳鐐一起砍了下去,劍之鋒利,足以砍斷精鋼,劍氣雖勁,並觸不及其胸膛,離弦之劍,卻能如此巧妙,最後深入泥土,直至劍末,劍之快,卻讓在場人都之驚歎。

    薛長風又隨意地抽起劍入鞘。

    冼夫人隻見劍一閃,不禁為寶劍之驚訝,更為薛長風的快劍驚歎。

    薛長風然後說:

    “你已看過了,我可以走了。”

    薛長風與嶽家幾位將士走出牢獄。

    冼夫人沒有阻止。

    她知道,根本不用她來阻止。

    牢獄之門猶如千叢山障,走出去了就一片光明嗎?

    那裏,你能看到的隻是一片廝殺,你看不到的呢?

    還有那一重重的後浪。

    陰陽二怪,南國風早以在牢獄門口守候。

    薛長風以奇快的身影越上了屋牆,跳上了屋簷,彈上了屋柱,然後青光劍四方遊走陰陽二怪;

    這招卻是他在故裏深穀處

    斷壁牆苦練的“君子回雁三式”。

    因為麵對形神俱備的陰陽二怪,他隻能竭盡全力。

    他這招“君子回雁三式”,可謂是練到出神入化,目的是招式奇快,聲東擊西。

    但沒想到陰陽二老比他更快。

    隻是青光劍的威力,他們還沒能近其身。

    幾位將領迎戰南國光。

    青光劍迎至,劍氣橫生,屏然迸發;

    眾將士皆退,丟下煙幕彈,無處追尋……

    是夜,眾人退到城郊的無相庵處,天下起茂密的雨來。

    雖是下雨天,城中卻是個不夜城,周圍士兵搜索的火把雖掩掩息息,卻也成了一條水火龍,點綴了夜空。

    忽見士兵向這邊搜來,漸漸地便如麻花開蓬般團團圍住庵廟。

    中間的守領曾統製厲聲說:

    “嶽家反賊,你們已經無路所走的了,本將暫且給你們一次機會,出來受降吧。”

    無相庵裏的佛像本是十二羅漢像,漆黑得炯炯有神,那種威嚴像是逼在告訴你,神聖不可侵犯。

    神聖的心靈也不可侵犯的。

    嶽雄知道這夜,他們是無路可走的,俱悲淚下,告之將士們:

    “若有誰人能幸存,必要照顧兄弟們的家裏。”

    可是,又有誰能幸存!

    隻是兄弟們的情誼又無以報答,隻能任由時空輪轉,逝去如斯。

    一拚之勁,油然而發。

    薛長風卻似是臨危不亂,他想到,戰士們個個好戰奮勇,而敵兵們待於增兵而逸戰,誓必能以一敵三,當此時,正是士一鼓作氣的好時機。

    於是薛長風對將士們說:

    “來之時,我已觀看西南方向有個出口較為隱蔽,且直通郊野,可以往靈隱寺。我們不妨以細長的狹道隊伍主動出擊,敵軍必定會如長江之浪擊船之勢散蕩開來,我們便以飛快的速度往靈隱寺方向奔走,如此一來,長江後浪恐怕也難推前浪。

    若此,嶽雄將軍,段濤將軍,你們各帶十名好手,走在前麵,我與飛度將軍又帶十名好手殿居後麵,我們便如雙龍出海,並排殺敵開來,必能殺出條血路。”

    將士們紛紛響應,便如一聲雷下,眾將士衝了出去。

    雨下得有點汶了,泥濘的地上黏黏膩膩的,甚至有的地方成了水塘,阻礙了圍軍的群起而攻,也阻礙了後軍的增援。

    一發士氣的嶽家將士卻如堤河泄洪般灌湧而出;

    先鋒們一擊就是二、三十個人頭,便如一箭之發,飛出外野。

    然而,曾統製的將下有幾名大將是不可忽視的。

    正在受阻於幾名大將的幹擾下,前方卻來至了一名快刀客。

    是福依合?是禍依兮?狀況最糟是:狀況不明。然而,他就是雁紅葉。

    是福不是禍,猶如雪中送炭。

    雁紅葉是在與通天仙對話後,跟蹤著胡主尖子。

    胡應子是在那火光中從鳳儀客棧閃出黑影來的。

    於是,雁紅葉看到了成群結隊的官兵,也突圍了勇於救火的人群,來到廟前。

    雖說能救起嶽家軍,但路往哪方,卻擔子不輕。

    隻見薛長風脫困後,帶著嶽家將士們直往靈隱寺方向奔去。

    去,還是個禍害嗎?

    後麵的追兵追趕不舍,薛長風難道你想禍害了靈隱寺、西太乙宮。

    十年前的一個夜晚,因為嶽將軍到來的清涼寺,一日被毀於一旦;

    今夜,因為你薛長風帶著嶽家軍到來靈隱寺,靈隱寺危在旦夕。

    靈隱寺的弟子夜裏速報方丈:

    無艮方丈說:“立刻快傳他們上山來。”

    於是一群英雄人馬上到靈隱寺。

    雁紅葉與方丈說:

    “長話不多說了,方丈大師,你可知道嶽家軍吧,朝廷官兵正在追趕著嶽家軍,現請方丈大師容留,可明示意否?”

    方丈也知情之危急,說道:

    “國之安難,人人都有責任,諸位,請跟我來吧。”

    別有後院,開闊天地,通往後山,是以天地容為一體。

    將士們皆采取有利地勢,據地為崤,靈隱寺也嚴守以待。

    曾統製帶著部屬的兵來到山腳下,突然發出軍令:別追了。

    兵書有說:“窮寇莫追。”

    況且是在靈隱寺、武林。

    是因為這樣嗎?

    或許,這其實隻是一個小因素。

    所謂兵家常術,在於看透全大局。若然一分偏差,便會產生螻蟻之穴,後泄之千裏。

    曾統製想到時的是,明天的祭祀大會!

    因為秦鬆將軍曾與曾統製說過:飛將軍的發箸不見了,叫人嚴守墓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