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虛偽下的真相往往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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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泰達爾搖著小船來接宋樵夫,年輕人與但撒也一同加入歸程。情緒低落的泰達爾沒有在意不知如何登島的年輕人。
不大的小船上擠了四個人,擁擠的環境讓泰達爾不住煩躁。島上的雙劍的輪廓漸漸模糊,泰達爾好像自言自語般道:“人的外在難道僅僅隻是一種假象嗎?”
回到昨天。當泰達爾返回小屋時,發現了倒在地上的杯子和團長。他慌亂地上前檢查同伴的身體,卻發現了壓在同伴身下的名貴衣物與錢袋。讓他吃驚的不是粘著新鮮血跡的兩樣東西,而是它們的主人——正是剛剛同伴所送走的人。
將同伴扶到床上後,泰達爾恐懼地發現了衣服脖頸處的大量血跡。打開錢袋後,除了金錢更是找到了一枚粘著血肉的戒指。他顫抖地把這些丟到地上,慢慢轉過頭看著床上那個曾經在心中如同慈父一般的團長,不敢相信自己所猜測的一切。
突然,他發現團長的身體似乎動了一下,嚇得他從地上彈了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團長依然沒有起身。泰達爾緩過神來,衝出屋子,從船上拿回了一條麻繩。他將同伴的雙手放到身後捆得如同一個東方特有的粽子一般,又從他腰間抽出那把雖然幹淨卻散發著血腥味的bǐ shǒu。他不明白團長為什麽會暈倒,如果沒有這次意外的話當他回來的時候相信處理完一切的團長會微笑著迎接他的歸來。
殘酷的現實讓他眼睛發酸。
如果一切正常的話,但撒的小惡作劇——那杯可可會讓泰達爾在晚上睡個好覺。不過這**有一個不能算做副作用的副作用——血的氣味會讓這杯安眠飲料變成mí yào。
泰達爾在團長身旁守著。深夜,打著瞌睡的泰達爾聽到了某種聲音。睜開眼睛,他看到的是撞著屋門的同伴。團長在撞擊無果後轉身尋找利器,卻與泰達爾四目相視。
“泰達爾,你這是做什麽?”
“團長……不,薩巴,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薩巴團長自嘲地笑了笑。“既然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沒什麽好說的了。我也不想扮演那個整天一幅無私正直的傻逼形象了。沒錯,那個人被我殺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泰達爾又重複了一遍已經重複了無數遍的話,“為什麽?”
“為什麽?你難道以為我陪你這廢物在這擺渡隻是為了安穩生活?醒醒吧,孩子,你知道嗎?在這擺渡的四年來,比我過去十幾年經營那個傭兵團掙得多得多。”薩巴變得狂熱,吼道,“安安分分有個屁用?讓你們這群廢物一口一個‘團長’稱呼又有什麽用?還不是落個人走茶涼的下場。”
“但這……並不是你這樣做的理由。”
“沒錯,你也不愧跟隨我這麽長時間。那你現在猜猜,我和你費那麽多話是為什麽?”
說罷,薩巴背後掉落了一塊鐵片,他伸出了解放了的雙手,一記重拳狠狠砸在泰達爾臉上。
情緒低落的泰達爾被突來的攻擊打倒在地,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薩巴掐住了脖子。
“放心,孩子,我不會像對待那些肥羊一樣對你。我會給你留個全屍,每年的今天我都會來看你的。”
泰達爾一邊咳嗽著,一邊死命抓著薩巴的雙手,試圖掙脫。仍在mí yào作用下的薩巴無法使出全身氣力,竟被泰達爾一點一點掙出了空間。他環顧四周,鬆開了右手,從地上撿起了另外一條繩子,纏在了泰達爾的脖子上。
泰達爾絕望了。他的嘴唇由紅轉紫,意識也漸漸模糊,腦海裏閃過了一生經曆的片段,右手無力的放在腰間。在冰冷觸感從指尖傳來的那一刻,他清醒過來,抽出了bǐ shǒu。
片刻後,泰達爾跪在地上,看著肚子已經被捅爛的薩巴,大口喘氣,說道:“但我不會。”
泰達爾永遠不會也不想知道薩巴轉變的原因,因為這些都隨著薩巴的屍體沉到了湖底。泰達爾坐在地上一邊喝酒,一邊放聲痛哭。
第二天,這裏隻剩下了兩艘小船和一間空木屋。
…………………………
年輕人、但撒與宋樵夫三人在去往最近城市的道路上。年輕人說,此行收獲頗多,要好好慶祝一下。但撒與宋樵夫本就無處可去,沒有半點反對意見。三人講著各自的趣事,氣氛融洽。在路過一塊巨石時,年輕人對二人說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器獸’?”
宋樵夫搖了搖頭,但撒搶著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在一本書上看到過,據說有一種稀有魔獸,有著宛如人一般的智慧,還有著近乎無窮的生命,可以變成wǔ qì。不過這種魔獸十分稀有,有過明確記載的隻有極北之地的第一任國王的wǔ qì。傳說因為器獸之間的默契,一個人一輩子最多隻能見到一次器獸。”
“不錯,說得差不多都對。”
差不多對的意思就是不完全對。但撒不服氣地反駁:“老師,那你說說我哪裏說錯了?”
“最後一句。”年輕人哈哈一笑,“為師這輩子已經見到的器獸已經數不清了。”
“吹牛。”但撒皺了下鼻子。
“這器獸倒是與我們東方的器靈有些許相似。在東方,當wǔ qì產生靈智的時候,便可以像生命一般存在。”宋樵夫插話道。
“哦?早就聽說東方有‘靈器’的存在,可惜一直未能如願一見。”
“師尊不必失望,像您這般境界,外物隻不過是種累贅罷了。”宋樵夫笑著說。
“老宋,你不懂。一件趁手兵器的作用是無法代替的。我不用wǔ qì的原因並不是這麽簡單。”年輕人攤了攤手,“況且我有wǔ qì。”
但撒看著年輕人的戒指。他知道那是一件儲物戒,價值連城。配上神秘而強大的年輕人,真是再合適不過了。不知那把wǔ qì是不是就隱藏在戒指當中呢?
“對了,話都被你們岔開了。看到那塊石頭沒?那就是一隻器獸。”三人走到巨石旁,但撒繞著巨石走了一圈,左摸摸右摸摸,卻無法發現半點線索。
“器獸都是主動選擇同伴的,你這樣是沒用的。”
但撒卻不信年輕人的話,掏出短刀在石頭上刻下了幾道痕跡,對宋樵夫說道:“師弟……老宋,你看,這明明就是一塊石頭,隻怕是某人沒事找事消遣咱們。”
宋樵夫也奇怪於石頭並無半點異常,疑惑地看向年輕人。
“老宋,你的武技方麵並無缺陷,可精神方麵卻需要好好打磨。不然你這輩子可能就無望更上一層樓了。”年輕人蹲下,將手放到石頭上。
當但撒和宋樵夫眨下眼睛後,麵前哪還有什麽石頭?一隻黑色老虎模樣的小獸站在他們麵前,散發著強大的威壓。
“大人,我並不希望其他閑人參與我們之間的談話。當然,我相信您既然這樣做也有您的道理。”小獸口吐人言,言語間對但撒與宋樵夫充滿不屑。
“放心,我隻是讓他們見見你而已,他們不會聽到我們的談話。我對你們的了解超乎你的想象。像你這般的器獸我見過太多。你們說到底隻是為了那個契約而希望找到一個值得托付的同伴……或者,找到一個像我這樣的主人。”
“大人,我不否認您說的話,不過,我對於自己的力量還是自信的,相信您也清楚,憑我在這等待您兩年,我和我的同胞之間有什麽區別。”小獸蹲在地上,看上去如同一名優雅的紳士。
“你的樣子讓我想起了一個老朋友。他曾經為了器獸一族尋求我的幫助,所以現在你們才可以自由地做出選擇。”
“大人,難道您說的是……我的祖先康斯德姆?”小獸不複剛才優雅模樣,站了起來,就像一隻炸了毛的貓。
“小家夥……原來你是故人之後。既然這樣,我也不在乎多照顧一下你。”
“偉大的伽德·泰姆,願諸神,不,願世間榮耀全部匯集在您的名下。”小獸伏下身子恭敬說道,“大人,今日在指引之下見您一麵,實在是我莫大的榮幸。相信先祖知道了也會為我而感到驕傲。”
如果但撒與宋樵夫聽到了這個名字,他們一定會發瘋。這個名字在世界上留下了無盡的傳說,甚至成為了一種禁忌,沒有一人有膽量與這個名字扯上一些並不存在的關係。
“好久沒聽過有人叫我的名字了。感覺還不錯。”年輕人摸了摸下巴,“你可以跟隨我。”
小獸欣喜若狂,年輕人的下一句話卻給他潑了一盆涼水。
“不過我是不會與你定下契約的,我的老夥計脾氣可沒那麽好。這兩個是我剛收的弟子,你看看哪個順眼。放心,我不會虧待你,你的契約我也可以修改一下。”
小獸失望地看向但撒和宋樵夫。他也清楚,年輕人這樣的存在對他來說是天上不可觸及的太陽一般。小獸也沒有太過沮喪,這位大人物的弟子哪一個不是引領時代的風雲人物?
“這波不虧,不虧。”小獸一邊安慰自己,一邊打量著但撒和宋樵夫。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