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夙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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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騁於青天白雲間,這是何等的夢想!
秦霜站在金色的驚龍劍上,那呼嘯的風兒,吹散他的長發,吹的他的衣衫獵獵作響,飄然若仙。如果說鳥兒飛上天空,是因為它們有一雙翅膀,那麽飛劍就是修士給自己插上的翅膀。
那一片無垠的藍天,如倒懸的深海,藍得近乎純淨,無邊無際,壯觀雄偉。禦劍衝上雲海,腳下的白雲仿佛水花,隨著他的去勢泛起長長的雲氣,像是仙女拖曳的白綾。雲海茫茫,白雲滾滾,像天上的河。
禦劍衝向一個大湖,碧綠的湖水撲麵而來,在接近大湖的瞬間,猛地貼近如鏡的湖水,激起一片清澈的浪花,濺落在臉上,貼著水麵疾馳,在湖麵上劃出一道水跡。秦霜大喊大叫的像是一個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無垠的青天下,雄偉的靈劍峰傲然聳立。禦劍直下,落在自己院落裏的秦霜,心髒還在撲通撲通的跳,腳下有些軟,但更多的是夙願得償的激動與開懷。這是他學會禦劍飛行以來第一次飛的那麽高,那麽快。
秦霜也嚐試過禦劍攻擊,隻是築基修士隻能憑借真元短時間內騰空。禦劍的距離大約在百步左右。想要千裏之外,取敵人首級,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但是飛劍縱橫間,穿石斷木,速度極快,威力驚人。在他經過煉體淬煉過的先天劍體的加持下,他的禦劍速度與範圍,堪比築基上境的修士。
築基之後,秦霜覺得時間愈發的不夠用了。修為方麵,剛剛達到築基下境,安排在晚上按部就班的修煉即可。但是《庚金煞氣決》的修煉隻能達到築基上境,必須重新找到金屬性的修煉法決。但是他要走的是上古劍修之道,所以劍訣反而成了最大的難題。隻能寄希望於主線任務獎勵的上古劍修遺跡了。但是那張上古劍修遺址地圖,居然隻是內部機關陣法圖,根本標明遺跡位置,鬼才知道在哪裏,秦霜發現之後,暗罵一句:“簡直坑爹!”
因為真氣化為真元,煉體第二階段也要開始修煉了。識海之中紫色書冊《烈火金剛不壞煉體身》已經打開了第二重。第二重的煉體,身體鍛煉已經起不到多少作用,還是得靠修煉,在凡火之中的修煉!不愧是烈火金剛,原來是真的要在烈火中去煉啊。秦霜眼前一黑,簡直生無可戀。但是仙路漫漫,唯有堅持。
除了修為與煉體,劍術上秦霜更是每日練習不綴。因為《劍道真解》所言,無常即無意,劍在意前,意到則劍到。
秦霜前世看過一句話,“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隻要他的劍比思想還要快的時候,那修煉塔的劍豪境銅人,就一定不是他的對手。所以秦霜現在劍術上的追求,就是更快!
結束了禦劍術的修煉,秦霜將自己泡進浴桶裏。慢慢閉上眼睛,沉浸在自己的識海之中。
灰蒙蒙的試煉塔,靜靜懸浮在紫色的天空上,神秘而厚重。
圓形的第十九層修煉場,九位劍豪境的銅人,分散成一圈。秦霜眼前場景一換,就出現在圓心之中,麵前一柄金色的光劍。這一幕,秦霜經曆了無數次。甫一進來,就擺出了戰鬥的姿態。而他的狀態與站位,也調整到最佳。
九位銅人豁然睜開金色的眼眸,齊聲道:“我是劍豪境塔靈,擊敗我,進入下一層。”
戰鬥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秦霜和往常一樣采取了各個擊破的策略,盡量盡快的讓對方減員,然後遊走。如果被包圍,或者被逼近死角,就意味著戰鬥結束了。
一出手就是追風劍,那是快到不可思議的一劍,已經根本沒辦法捕捉秦霜的身影,隻能看到他的身影消失然後出現,仿佛瞬間移動,空氣在他的身後留下一道蕩漾的波紋。輕輕的一聲嗤響,正麵銅人的咽喉上冒出金色的光,然後消散。剩下的塔靈怒吼著飛撲而來,速度同樣快到絕倫。但秦霜更快,左右兩邊最近的塔靈光劍刺來,他一彎腰,自上而下的向著右手邊一刺。躲過左邊的光劍的同時,也刺穿了右邊塔靈的心髒。然後起身,繼續向右,格劍,出劍。快到出現一道殘影,仿佛他長出了第三隻手。
然後側身招架,避過身後的光劍,順勢右手又是一遞,第三個!
剩下的七個塔靈已經追到身邊,七把光劍交織成密不透風的劍網。秦霜唯有狼狽的向後翻滾。然後靈活的一躍,繼續拉開距離。
塔靈被拉扯成一字陣,當先的一個看到秦霜向著自己衝來。手中的光劍一橫再一束,仿佛交叉成一道十字,防守的密不透風。秦霜向後一仰,然後柔弱無骨一般,在空中一側身,手中光劍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刺穿它的咽喉,第四個。
旁邊兩個塔靈已經高高的躍起,兩道豎斬當頭斬了下來。秦霜收劍側身,雙手握劍朝上一架,兩股巨大的力道,將他壓的膝蓋一軟,蹲在了地上。又是四把長劍從不同方向,刺了過來。秦霜用力抵開駕著的雙劍,再往後一個翻滾,避開四劍,另外兩劍又至。塔靈的劍術都處在劍豪境初級,都是簡單,直接,精準,快速。都是以快打快,眼花繚亂,快的讓人看不清。
秦霜不得不集中心神,保持著全神貫注的姿態,他需要注意空氣的流動,對方出劍的角度,肢體的動作。隻有這樣他才能做到料敵先機,才能判斷出各式各樣的基礎劍法。他的大腦異常清醒,精神也異常亢奮。
快!再快!快到極致!
一劍。
兩劍。
三劍。
是意先到還是劍先到,他已經分不清了,隻是覺得這裏有個破綻,自己的劍已經出現在那裏了。叮的一聲響,三劍仿佛是同一時間揮出,所以聲音都隻有一聲的樣子。
在這一刻,秦霜像是打破了什麽阻礙,突破了自身的瓶頸。戰鬥似乎變的輕鬆起來,眼中的世界仿佛變慢了。他可以清晰的看清楚塔靈出劍的軌跡,那些劍慢悠悠的,先後遞過來,他甚至有了許多種化解的方式。於是秦霜未加思索的選擇了最為直接的方式。
他隻是似乎胡亂的晃了晃手中的光劍,然後下一個瞬間,他就一分為三。那並不是分身術,而是快到了極致,仿佛眨眼間就出現了三個秦霜一樣。
或橫或豎,秦霜將六個塔靈一一擊退,這是真正意義上的以一敵六。他們已經包圍不了秦霜,反而讓他將huó dòng範圍給擴大了,那脫胎換骨一般的改變瞬間扭轉了戰局。
於是秦霜轉守為攻,塔靈也一個接著一個消散。終於,修煉場一片安靜,秦霜奇怪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在剛才那一刻,他於戰鬥之中頓悟,劍術上突飛猛進。這也是正是先天劍體的強大之處!
場景變幻,修煉塔第二十層,一個銅人站在修煉場上,毫無感情的冰冷聲調響起:“我是劍師境塔靈,擊敗我,進入下一層。”
秦霜翻個白眼,意識一轉已經出了修煉塔。他一睜開眼,自己還是躺在浴桶裏,仿佛前一刻是一場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