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兄弟結拜

    洛城，立河洛之間，居天下之中，既稟中原大地敦厚磅礴之氣，也具南國水鄉嫵媚風流之質。開天辟地之後，三皇五帝以來，洛城以其天地造化之大美，成為天人共羨之神都。洛城代表最早的中國，也是最本色的中國、最淵深的中國。洛城，北據邙山，南望伊闕，洛水貫其中，東據虎牢關，西控函穀關，四周群山環繞、雄關林立，因而有“八關都邑”、“山河拱戴，形勢甲於天下”之稱；而且雄踞“天下之中”，“東壓江淮，西挾關隴，北通幽燕，南係荊襄”，人稱“八方輻輳”、“九州腹地”、“十省通衢”。所以曆朝曆代均為諸侯群雄逐鹿中原的皇者必爭之地，成為曆史上最重要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

    近年國內經濟發展迅速，房地產、鋼鐵、煤炭、製造等行業蒸蒸日上。洛城作為國內重點發展城市，各個行業在這個地區都已處於龍頭位置。王姓家族向來都是人多的大家族，洛城這裏也不例外，前幾年祖墳冒了青煙，有一位在京都當了大官。所謂朝中有人好當官，其中一個分支就有人幹到洛城市的副市長，主管城市建設，他叫王定祿，在家中排行老二，老大叫王定福。改革開放以來，王定福就幹起了房地產，幾個工程下來，積累了第一桶金。隨著工程越來越多，實在忙不過來，妻子劉玉茹也來幫忙。孩子就沒人照顧，請來高級全職保姆配合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後來大一點就送到貴族學校進行高級、特級教育。

    在城北一片山區，麵積很大，圍牆圍著，裏麵山清水秀，樹木林立，鳥語花香，猶如一個大公園。山間聳立著幾棟現代建築，建築不高但裏麵設施豪華，這就是洛城最有名、最高級的全日製貴族寄宿學校。這裏每兩人一個套間，兩個臥室一人一間，大客廳共用，客廳裏各種電器一應俱全。平時看書學習可以在臥室，可以在客廳，更可以在每層樓的大自習室；健身到每層樓的大健身室；娛樂如棋類等可以到每層樓的大娛樂室。王博愛就是房地產夫妻的獨生愛子，今年剛六歲，來這裏已經三年了，他對父母印象不深，甚至還沒有那個全職保姆深。在沒有認識到錢很重要以前，他甚至以為父母是可有可無的，每次來看他雖然都麵帶微笑、很高興，但時間短得他還沒來得及感受到什麽就都走了。他已經習慣了。

    諸葛純是王博愛的室友，性格純純的，胖乎乎，挺能吃。父母做鋼材生意，沒時間管，送到這裏來。他有個龍鳳胎mèi mèi，比他晚到這個世間五分鍾，比他更能吃，更胖乎乎，就在隔壁寢室，叫諸葛美，胖有胖得標致的，但不胖就更美了。諸葛美的室友叫程茵茵，小姑娘身材適中，不胖不瘦，父母是做煤炭生意的。他們四人由一個輔導員老師管理，此時這個二十多歲的輔導員，濃妝豔抹，體態婀娜地走進客廳。

    “老師，你又漂亮了，體形越來越完美了。”今天在王博愛這裏進行愛國教育，他得表現一下，前不久在電視裏學的。

    “少貧嘴，就你會說。”老師臉上高興一下，然後打開電視，放上愛國主義教育光碟。

    “大家坐好，不許出聲，看完睡覺。”老師也坐了一會，就離開了，這樣的貴族孩子管理太嚴是會出問題的。

    王博愛很熟練地拿起**，換台，這事他經常做。大家都來了興趣，心情那個激動啊。什麽古惑仔、英雄本色，打打殺殺的，他們最愛看。鏡頭一，一個演員點燃一張鈔票，再用點燃的鈔票去點燃一支煙，一邊吸煙一邊等鈔票燃燒幹淨；鏡頭二，大家結拜為兄弟，然後一起去打架、kǎn rén，搶地盤；鏡頭三，哥們最重要，朋友最重要，兄弟最重要，講義氣，為了兄弟、為了朋友，可以打老師，可以罵父母。

    前幾天，父親來的時候，王博愛偷了一盒煙和一疊大鈔。看完影片，王博愛叫住三人。

    “影片不能白看，現在看我表演。”王博愛拿出一支香煙叼在嘴裏，用打火機點燃百元大鈔，但點香煙時，由於離臉太近，怎麽也點不著，直到用到第三張鈔票才勉強點著。茶幾上留下三堆灰燼，那是百元大鈔啊。三人看呆了，原來這還是技術活。

    “諸葛純，你來試試。”

    諸葛純有點笨，第五張才點著，臉還被熏了一下。“不好意思，技術不好。”

    “沒關係，一會我們就是兄弟了。你們倆也試試嘛？”

    “我們就不試了。”兩女麵有難色，一起說。

    “好，諸葛純，下麵我們結拜兄弟。”

    “那我們呢？”兩女問道。

    “沒你們的事，兄弟是男人的事。”

    二女不悅，心想回去就結拜姐妹，看看他們怎麽結拜。

    王博愛點燃一支香煙，把它倒插在蛋糕上，放在茶幾正中，二人走到茶幾前跪拜，一拜天，二拜地，三拜我們成為兄弟。

    “我是老大，以後你要全聽我的。”王博愛說。

    “是，老大。”諸葛純傻乎乎回答。

    第九章為兄弟闖禍

    什麽事情就怕潛移默化，尤其是壞事，不久諸葛美、程茵茵也會吸煙了。再不久，四人都學會了喝酒。暈倒，學校裏還賣酒？倒是沒有明麵賣。但是你想想，那是貴族學生，百元大鈔都隨便燒，隻要想想辦法哪有弄不到的。

    這段時間王博愛diàn yǐng看得多了，有件事非常發愁，就是diàn yǐng裏的男女主角總把嘴放到一起，叫接吻，叫親嘴。這要男女兩個人才能做，需要諸葛美、程茵茵幫忙了。諸葛美不行，她吃肉太多，又不講衛生，離老遠就聞到口臭味，不行。那就程茵茵，不知她願不願意。這天機會終於來了，四人一起看大片，男女主角終於接吻了，王博愛趁機摟過旁邊的程茵茵就親了一口，程茵茵愣了一下，並沒發火，王博愛心裏這個樂啊。眾多看官羨慕嫉妒恨了吧，如果不行就看看第七章，縱欲危害這已經開始了。諸葛純過來也想親，程茵茵斷然拒絕，在她看來還是王博愛順眼。諸葛純心想，不讓就不讓，不讓就算了，也不能去親mèi mèi，diàn yǐng裏說了不能那樣的。諸葛美希望王博愛過來，總不能一個姑娘家主動啊，看看沒過來，一氣就拿出個雞大腿，狠勁咬了一口，心想還是這個有味道。

    在學校裏，四人非常團結，一致對外，以王博愛為老大，發展成員，沒用幾年就有了十幾個小弟、小妹。要是不想上課，王博愛一聲令下，立刻幾十人都沒影了，到外麵逍遙了。這一年，學校裏來了一個年輕男老師，要求很嚴格。諸葛純沒完成作業，怎麽教育也不聽，就是不寫，最後老師氣得照屁股就是一腳。王博愛看到了，一聲令下，十幾個人把這個老師按到，一頓好打，直到校長來才一哄而散。此時王博愛才十二歲。這事鬧大了，打老師了，要開除的。王定福夫妻立刻趕到，在校長的帶領下來到醫院，醫藥費全包，損失費全陪，補償費要多少給多少，總算安撫住了被打老師。民不舉官不究，其他就好處理了。

    這些年，沒有一天好好管過孩子，沒有一天好好照顧過孩子。劉玉茹深深感到沒盡到教育孩子的責任，沒盡到做媽的責任，於是公司裏的工作全部放下，準備好好陪陪孩子。這天晚上她用心包了餃子，全是肉的，很香。用保溫盒裝好拿到學校，在客廳裏看到王博愛正在玩遊戲。那執著的眼神讓她這個母親感到很陌生。

    “博愛，你還好麽？”

    “我很好。”心想，我手下十幾個小弟、小妹，能不好。

    “為什麽打老師？”

    “因為他打我兄弟。”

    “打老師，要被開除，後果很嚴重。”

    “做兄弟就要兩肋插刀，何況我還沒被開除呢。”

    “那，這，這是餃子，媽媽包的，很好吃。”

    “放茶幾上，我很忙。”

    看著忙著玩遊戲的兒子，她終於一下子感覺到了距離，這個距離好大，不是一頓餃子、兩頓餃子可以彌補的。無奈地離開。

    第二天，劉玉茹很早就來到學校，在客廳裏等著兒子，看到飯盒還在那裏，打開發現一個餃子都沒動。一會清潔大嬸收拾衛生，餃子倒掉了。一會有人送來早餐，很豐盛。劉玉茹點點頭，很滿意。但兒子就是不起來，怎麽回事？一會早餐涼了，又被清潔大嬸收走。開門聲，諸葛純出來上廁所，看到劉玉茹，說：“阿姨，您來了。”

    “博愛呢？”

    “您別等他了，昨天晚上玩遊戲，玩得晚，不到中午是不會起來的。”說完回屋繼續睡覺。

    劉玉茹心想，這是什麽生活啊。沒辦法，去商場買來一塊上等牛排，經過精心加工，香噴噴地出鍋了。放到保溫盒裏，在中午之前趕到學校。

    一進門，劉玉茹呆了，手裏的牛排一下子掉到地上。雖然滿屋煙霧繚繞，但她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兒子左擁右抱兩個小měi nǚ，坐在沙發上正在看電視，麵前的茶幾上還放著美食和啤酒，三人一邊吃，一邊喝，一邊吸煙，一邊說笑。

    “你們這是……”不知說什麽了。

    “介紹一下，這是諸葛美，這是程茵茵。”王博愛倒沒覺得什麽。

    劉玉茹真的呆了，迷迷糊糊來到校長辦公室，發瘋地訴說，“你是怎麽教育孩子的？孩子不上課你不管？孩子玩遊戲你不管？孩子吸煙你不管？孩子喝酒你不管？孩子搞對象你也不管？你竟管一些沒用的？”

    校長倒是很冷靜，慢慢摘下眼鏡，讓劉玉茹坐下，穩定穩定，說：“能做的我們都做了，你看看那些貴族子弟，我們能打麽，我們能罵麽，他們聽我們的麽，在這裏隻要他們不鬧事，我們就給他們磕頭了。假如換做你來當這個校長，你又能如何呢？”

    劉玉茹無力地回來，看到兒子，瘋了似的將他抱住，大聲喊道：

    “兒啊，我們不念了，我們回家，媽給你做好吃的。”

    “你說什麽呢？你瘋了？”王博愛大聲問。

    “媽沒瘋，這裏不好，媽帶你回家。”劉玉茹大聲說。

    “我不回。”王博愛想到自己老大做得這麽滋潤。

    “不回也得回。”劉玉茹真的有點瘋了，拽著王博愛就往外走。

    王博愛瘋狂掙紮，見到什麽就砸什麽，見到什麽就扔什麽。一個水杯無巧不巧地碰到劉玉茹頭上。擔心、著急、上火，再加上這一碰，劉玉茹暈倒了，血也流下來。急救車送往醫院。

    第二天，王定福夫妻來到學校。劉玉茹隻是擦破點皮，處理一下就沒事了。但兒子的事情大啊。在客廳裏，夫妻兩個與兒子麵麵相對，這還是第一次。但氣氛很不和諧，王定福說一句，王博愛就砸一件東西，因為他是不可能回家的，因為這裏有他的兄弟。王定福最後也瘋了，上去就是一巴掌，隨後就是一腳。王博愛從地上爬起來，眼睛噴火，轉身跑到陽台，跳了下去。好在是二樓，下麵還是草坪，隻有一條腿輕微骨折，在醫院躺了好幾個月。

    回家是不行了。王定福夫妻最後和學校商量，由王家出錢，另外安排一套老師，給他們四人單獨教學。這裏隻能到初中畢業，滿打滿算也就兩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