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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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一個人二十左右歲,女子裝束,長發披肩,坐在梳妝台前,描眉畫目,濃妝豔抹,整體看上去要比東方不敗漂亮一萬倍的一萬倍。放下眉筆,撩了撩假發,幽怨的道,“還是女兒身好,我怎麽化妝也不像女人,這喉結太突出了。”這是一個漂亮的男人,化妝成女人也是漂亮的女人。這男人非常憎恨男人,就連自己的男人身體他都煩得要命。他要做一個女人,一個強大的女人,給天下所有的女人做示範,什麽才是真正的女人。

    這個鏡頭出現在雙慶城,這個男人名叫張攀龍。為什麽好好的大男人不做,去做什麽女人?要知原因還得從他小時候說起。

    美食、夜景、měi nǚ,是雙慶城的三大名片。雙慶城是著名的美食勝地,吃貨的天堂,尤其是天下聞名的火鍋,麻辣鮮香,“引無數食客競折腰”。山城夜色則是雙慶城最為著名的一景,不論是立於南山上,還是坐長江索道從空中俯瞰,都能欣賞到有“小香港”之稱的璀璨夜色,將兩江風光盡收眼底。雙慶城更是盛產měi nǚ,解放碑、觀音橋等熱門商圈都是打望měi nǚ的好地段。

    張家的爺爺輩幹過革命,參加過大型戰爭,立過戰功,聲名赫赫。張春多是爺爺輩唯一的兒子,自然是百般溺愛,重點培養,剛剛三十多歲,就已經在政府機關擔任重要職位,主管雙慶城的發展和改革,是下屆副市長的有力人選。唯一的毛病就是風流、qíng rén多,大概這是成功男人的共同特征吧。張攀龍是張家唯一的孫子,在**小學念小學一年級,張家的長子嫡孫、心肝寶貝,更加是千般溺愛。

    這是一家私人秘密會所,很大,非常豪華,外麵的所有娛樂設施這裏都有,包括sè qíng方麵的。這裏消費昂貴,但會對客人資料嚴格保密。這裏燈紅酒綠,非常熱鬧,張春多又把兒子帶到這裏,見世麵。張攀龍年紀小,有熱鬧就高興,所以每次來都玩得流連忘返,比如美酒、狂熱舞池、賭博遊戲機,上次還真到這裏的賭場賭過兩把,當然有爸爸陪同。小孩還讓來啊?有張春多這樣的變態能人,想做什麽誰攔得住,他認為這才是男人的世界,就應該從小培養,男人奮鬥就是為了這些享受,當然不能讓孩子接觸sè qíng方麵的,年齡還小。每次來到這裏不久,父親都消失一段時間,好在這裏的玩樂多,張攀龍也不覺什麽。

    每次去會所都回來得很晚,張攀龍累的到家便睡。這一次,不知睡了多久,張攀龍被尿憋醒,匆匆來到衛生間,突然聽到低低地哭聲。那種壓抑的聲音聽起來很難受很難受,這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這聲音了,一看真是媽媽。

    “媽媽怎麽又哭了?為什麽?”張攀龍問。

    “媽媽沒事。”媽媽邊回答邊擦掉眼淚。

    “你上次也這麽說,媽媽說謊。”張攀龍說。

    “哎!小龍撒完尿快睡覺,媽媽也睡覺去了。”媽媽說著轉身離去,背影淒涼。

    **小學設施高檔,好幾棟教學樓,操場超大,全塑膠,各種運動器材一應俱全;教育水平高檔,老師都是běn kē以上wén píng,聽說老師們經常發表國家級論文,不知有沒有世界級的;待遇水平高檔,聽說這裏的工資比外麵高得多,高水平老師都願意來。張攀龍的同桌叫吳附鳳。張家和吳家的爺爺輩一起參加過戰爭,在戰場上結下深厚的情誼。非常遺憾兩家的第二代都是男孩,隻能結兄弟,不能聯姻。好在第三代出現一男一女,可把他們的爺爺樂壞了,立即定下娃娃親。張攀龍和吳附鳳從小經常在一起,可說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們到一起是無話不談的。

    “附鳳,昨天夜裏我又見到媽媽哭了。”張攀龍說。

    “你媽媽是不是有什麽難心事啊?”吳附鳳問。

    “我問了,媽媽也不說。看著媽媽的樣子,我感覺肯定有事。附鳳,你見過你媽媽哭麽?”張攀龍說。

    “見過啊,有次我生病,很重,媽媽急哭了。”吳附鳳說。

    “哦,我又沒病,媽媽為什麽哭呢?”張攀龍說。

    “還有一次,我把自己鎖在屋裏出不來,媽媽也急哭了。”吳附鳳說。

    “這我也沒有啊。”張攀龍說。

    “最近有一次,爸爸媽媽吵架,媽媽哭著打了爸爸好幾下。”吳附鳳說。

    “沒見爸爸媽媽吵架啊。”張攀龍說。

    “這我就不知道了,大人的事,很難懂的。快上課了,我們趕緊進教室吧。”吳附鳳說。

    第十八章真相大白,媽媽離去

    隨著年齡的增長,張攀龍明白了越來越多的事,酒吧、舞廳原來都是壞地方,喝酒、跳舞、賭博原來都是不應該做的,但是習慣已經養成,他再也離不開那個地方了。來的次數多了,一件事情引起他的注意,每次來這個私人會所,父親都消失一段時間,而且很多時候父親身邊都有一個漂亮阿姨,然後一起消失的。這一次,他沒有去玩,而是緊緊地跟在父親身後,來到樓上,進了一個豪華套間。來了這麽多次,這裏他很熟悉,這裏幹什麽他很清楚,但還要最後確認。門關上了,他在旁邊暗處等了一會。fú wù員推著美食、美酒過來了,敲了敲門。

    “推進來。”裏麵傳來父親的聲音。

    fú wù員開門,將美食、美酒推進去。張攀龍閃身進門,迅速溜進衛生間,這裏的房間結構他清楚,有時候玩的時間太晚,父親就帶他來這裏休息,衛生間離門最近。fú wù員將美食、美酒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就乖乖地出去了,把房門帶好。一會悠揚的音樂響起,父親和那個漂亮阿姨一邊跳舞,一邊聊著什麽。大概沒聊好,那個阿姨把音樂關掉,大聲說:

    “我們這樣不清不楚的,要到什麽時候?你什麽時候離開那個黃臉婆?”

    “給我時間啊,這事不能急。”張春多說。

    張攀龍這時才仔細打量這個女人,比媽媽年輕多了,濃妝豔抹,體型嬌小,千嬌百媚,就是人見人愛的那種。張攀龍一下子明白母親為什麽哭了。六年級的他什麽都懂了。

    “都跟你好幾年了,你還讓我等到什麽時候?從一個姑娘給你當mì shū到現在給你當qíng rén,都快六年了,你還不了解我對你真心的嗎?我家世也不差,最起碼不比你家裏的黃臉婆差,我比她漂亮,還這麽愛你。我知道你有很多女人,我不在乎,我隻是想當你名正言順的妻子。”那個阿姨說。

    “現在還不行。”張春多說。

    “什麽?張春多,我恨你!”那個阿姨說著,跑進臥室。

    張春多也跟了進去。

    張攀龍迅速躲到客廳陽台。

    不久,張春多就把那個阿姨哄好,兩人一起鴛鴦浴後,進了臥室。從門縫裏,張攀龍看到兩條光光的身體纏繞在大床上。他恨那個女人,恨不得拿著大kǎn dāo衝過去。他也恨他的父親,他背叛了他的母親。他更恨這兩具**,無論是男人的,還是女人的,它們是罪惡的根源。奇怪,張攀龍也是男人,見到女人怎麽不興奮,也許是年紀小。不對啊!現在學生都早熟,也許是當人憤怒到一定程度,當人恨到一定程度,心裏什麽都裝不下了。

    張攀龍心裏一陣陣惡心,一陣陣想吐。忘了怎麽離開那個罪惡的房間,忘了怎麽下樓,忘了怎麽回到家裏,忘了怎麽進到自己的臥室,忘了怎麽躺在床上,忘了怎麽睡著的。不知過了多久,他被強烈的尿意憋醒。起身下地,快速來到衛生間。衛生間的燈亮著,誰在裏麵?一看,傻了,腦袋嗡的一下,空白了:媽媽倒在血泊中,胸口插著一把bǐ shǒu。這是怎麽了?這是怎麽回事?張攀龍蒙了,尿都失禁了,順著大腿流下來,他也沒感覺。媽媽麵容憔悴,滿麵愁容,怒目圓睜,死不瞑目。想到父親,奔到臥室,一下子把父親拉起。張春多還在夢中,被兒子拉到衛生間才清醒,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妻子,心中一酸,畢竟這麽多年的夫妻了,上前查看,時間太久,已經沒救了。張攀龍雙眼冒火,怒吼著: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昨天回來,我隻說要離婚。”張春多慌亂地回答。

    “你瘋了,為那個狐狸精麽?我恨死你了!”張攀龍大吼著,衝進自己的臥室。

    張攀龍把自己關在臥室裏,這件事他實在接受不了。心裏痛著,痛著,頭暈暈的,怎麽呆著都難受,閉上眼睛就是媽媽倒在血泊中,胸口插著bǐ shǒu。他眼睛紅紅的,拿出一把bǐ shǒu,在手臂上劃著,一道,兩道,三道,……,十幾道,看到都流出了鮮血,張攀龍心裏好像好受了一些。

    封閉絕食,也不是故意不吃飯,隻是實在吃不下。媽媽走了,還是那麽痛苦地走的,從此沒有媽媽了,沒媽的孩子像個啥呢?都怪那個女人,都怪那個負心的爹爹,怪男人,怪女人。這一年張攀龍才十二歲。媽媽的後事當然辦得莊嚴隆重,這是個有權勢的家族,然而張攀龍對這個家已經不關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