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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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就見那夥計端來了酒菜,雞魚肉,也是樣樣盡有。
那矮個胖光頭一抹發亮的光頭,獨自個罵了一聲“你奶奶的”就大快朵頤起來,卻不在說話,可那吃相實在叫人不敢恭維。
他對麵男子至始至終不成說過一句話,酒菜上來,更是一句不說,一臉淡淡的微笑,但是那一雙陰戾雙眼,總讓人看了感覺有些不大舒服。
那男子不急不慢的吃喝起來,與那矮個胖光頭一比,卻是斯文得甚多。
兩人所坐的地方與沐鬱等人這邊,好在離得甚遠。
這時堂內又恢複了剛才的氣氛,大家吃吃喝喝,好不熱鬧。
韋銘天掃了那邊一眼,想來這種怪人異士見過不少,是以也就見多不怪。但想那光頭性子如此飛揚跋扈,粗魯不堪,若這般多呆下去,隻怕三弟必會與此人有所衝突。
他又想,自己這時還帶著兩個孩子,一路上不宜多惹是非。
他因太過了解自己這義弟的緣故,是以見眾人吃得差不多,就示意他們上樓回房早作休息。
韋銘天五人要了三間客房,韋傾影如今已經十六歲了,自然不便與其他等人同住,是以獨自一人睡在中間的一間客房。
沐鬱卻跟著韋銘天到了左邊房間,喬桑仁泰大於兩人同住右邊一間。
沐鬱睡至寅時時分,朦朧之間有人推碰自己。他揉了一揉眼角,隻道這時已經天明了,待睜開雙眼,卻見房內微黃燭火,不禁好奇的問道,“韋大叔,這天還沒亮呢!”
韋銘天說道,“快些起來,隨我到小影房間去。”
沐鬱見他神色嚴肅,心下雖然疑慮,但還是忍住話頭不在多問,連忙起身穿上外套,緊隨著他出了房門。
兩人出了房門,沐鬱見二樓走廊燈火微暗,四周也安靜得很,顯然並未有何大事發生。
他一頭霧水,隨著韋銘天進了中間韋傾影的客房,就見到喬桑仁和泰大於兩人已經坐在韋傾影的對麵。
韋傾影見他二人進了房內,起身向韋銘天問道,“爹,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韋銘天安慰道,“沒什麽事,你和小鬱兩個就呆在客房內,倘若外麵發生何事,你們都不可出了房門。”
說完這話,隨即轉頭向喬桑仁道,“二弟,你還是暫且留下照看好這兩孩子吧,我與三弟出去看看就行。”
喬桑仁說道,“大哥,還是讓我陪你一起出去吧。”
韋銘天搖頭說道,“還是你留下穩當些,你心思緊密,現下我們暫時不知道對方何許人也,照看兩個孩子安全最為重要。”
喬桑仁見他如此一說,曉得他是怕三弟性子急切,萬一對方有什麽陰謀,三弟免不了要中了對方暗算,想來自己留守還是好些。
這般一想,便不在多說,隻是點了點頭。
那泰大於見二哥一臉所思,隻道擔心自己二人安全,忙說道,“二哥,你放心,那肉球與我對了一掌,卻也不見得多厲害。我與大哥出去,也不過是二對二,怕個什麽?”
喬桑仁苦笑了一聲,心說隻怕對方有備而來,而自己三人連對方是何許人物還尚且不知,這麽出去實在冒險得很。但是又想與這個三弟多說也是無用,隻能說道,“大哥,三弟,那你們萬事小心。”
韋銘天點了點頭,便帶著泰大於出了房門。
韋傾影待他們出了去,轉頭向喬桑仁問道,“二叔,可是發生了什麽事,眼見在過一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爹和三叔怎麽還要外出?三叔說的肉球是個什麽東西?”
喬桑仁臉露苦笑之色,說道,“那個肉球不是東西,是個人,你們都見過的。”
韋傾影問道,“是個人?”
喬桑仁說道,“對啊,就是晚間我們在堂內見到那個粗魯矮個胖光頭。”
沐鬱在旁邊聽喬桑仁說到“哪個肉球不是東西”這句時,忍不住“哈”的笑了一聲。
韋傾影轉過頭來,好奇的問道,“阿鬱,你笑個什麽?”
沐鬱這時才想起來,這個異世界可不知道這“不是東西”四個字是不是屬於罵人的話。
這時見韋傾影問話,隻能應道,“我想泰三叔給那個光頭取了個肉球的外號,甚是合適,這外號取得有意思,你不覺得好笑嗎?”
“是啊!三叔這個名字取得有意思。肉球,哈哈!”她想到白日裏見到的哪個矮個胖光頭,自己也不禁跟著笑了起來。
喬桑仁卻是一點笑意也沒有,他其實心中甚是擔心,曉得這事沒這般簡單。但是想這兩個孩子哪裏知道世途險惡,稍不留神,可能就此葬送了性命。
他見韋傾影笑完後,一臉疑惑之色的望向自己,這才說道,“剛才寅時左右,我聽到門外有些異響,我起來一看,就見門外有道人影閃來閃去。我心裏好奇,便起身出去看了一眼。到了走廊,但見四下無人,隻道自己是多慮了看花了眼,便打算回房。我正轉身之際,就聽得背後一人罵道,‘你奶奶的,半夜不睡,盡是在這鬼鬼祟祟的幹嘛?’我轉身一看,你們猜猜我看到的人是誰?”
沐鬱搶先回答道,“就是哪個肉球?”
喬桑仁舉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點了點頭,說道,“對,正是晚間我們在堂內吃晚飯時,見到的那個矮個胖光頭。我見對方從旁邊的客房出來,還未穿好外衣,相必是自己出來時,不小心驚動了對方,是以連忙道了歉,免得多生不必要的事。卻不想哪人甚是無理,又罵道,‘你奶奶的,你吵醒老子,就想這麽就走了。’我雖心下微怒,但覺得這人甚是粗魯,與這人多說也是無意,若在這麽說下去,是必要吵醒全客棧的人,是以也不在理會他,就打算回了客房。”喬桑仁說到此處,不禁搖頭苦笑。
韋傾影問道,“後來呢?可是三叔出來了?”
她向來知道自己這位二叔心思緊密,性子沉穩。諸多事情都必定是先謀定而動,萬不會這般半夜與人爭吵,隻有三叔性格憨爽,直來直去,甚是魯莽了些。
喬桑仁搖頭說道,“這事情也怪不得三弟,我正打算回房,不想那個矮個胖光頭一把攔住我的去路,罵道,‘你奶奶的,你不跟我說話,可是看不起老子。’我想這人當真不知好歹,但還是說道,‘剛才打擾兄弟休息,實在抱歉得很,這大半夜的,我們暫且各自回去休息,明日在下在向兄弟陪個不是。’這時我隻覺得這光頭厭煩得很,隻想好言先打發了就是,可不想這胖光頭仍舊不依不饒,怎麽說也不肯讓開,這時樓上客房許多客人都被吵醒了。”
沐鬱聽到此處,忍不住插嘴說道,“哎喲,你們剛才外麵還吵起來了?”
韋傾影對他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你自己睡得跟死豬一樣,還好意思問?”
沐鬱被她這麽一說,反倒是尷尬的抓了抓後腦勺,又聽得喬桑仁繼續說道,“這時大哥跟三弟聽到了聲音,也都紛紛走了出來。唉!你三叔性子一向火爆,與對方還沒說上兩句,就與那個矮個胖子相互對打了一掌。要不是大哥攔著,我看早就在這客棧裏打了起來。”
韋傾影聽到這兒,點了點頭說道,“我那時聽外麵吵鬧,隻道是三叔又惹事了,正要出去看看,就見得你們敲了房門進來了。現在爹爹可是與三叔出去見那個光頭了?”
喬桑仁點頭說道,“恩,樓裏很多人都被吵了起來,那光頭的朋友也自然被吵醒了。我們本就想息事寧人,免生事端,不想那人也不加阻止,反倒建議我們另尋個地方好好比試一番。大哥見大半夜的在客棧裏吵鬧,終須不妥,也就答應了。”
韋傾影聽他如此說,不由得擔心道,“二叔,可知道對方是什麽人物,這中間怕是沒這麽簡單吧?”
喬桑仁聽了,心下暗讚道,“這丫頭年齡不大,可是卻聰慧得很。”不禁打趣道,“你這丫頭果然是聰慧伶俐得很,難怪我家源兒對你親睞不已。”
韋傾影俏臉不由得一紅,撒嬌道,“二叔,你又亂說,人家才十六歲呢,何況源哥哥隻是與我有兄妹之情罷了,你可不許亂說了。”
沐鬱在旁邊聽了,心想,“原來這丫頭已經有人追求了?”
他忍不住偷眼看去,見她俏臉秀美,燈火之下更是嬌美不凡,在過些年必定是一個大大的美人兒。
喬桑仁聽了卻是哈哈大笑,這麽被他一打趣,剛才幾人擔心的氣氛也少了些。
喬桑仁接著說道,“咱們出門行事,雖然需要處處小心應當,但是既然有人要找shàng mén來鬧事,咱們自然也不能避而不見。”
如此這般,三人在房內呆坐了半宿,不知不覺之中隻覺得窗外微有白光升起。
沐鬱雖然是成年人的心理,但是身體卻隻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這時正是深夜三四點,不禁已經哈氣連連。在看看旁邊的韋傾影也是一臉困頓不已,可是她畢竟擔心父親安危,是以仍舊強打著精神。
喬桑仁見韋銘天二人一夜未歸,心中不免得一陣擔心。暗自想道,自己這邊一夜無事,馬上也要天亮了,怕是沒什麽危險。
這時見兩孩子都困頓不已,張口說道,“你們兩個先去睡一會吧!”
韋傾影搖頭說道,“爹還沒回來,我不想睡。”
喬桑仁無法,隻能先示意沐鬱起來,隨即對韋傾影安慰道,“以大哥跟三弟的功夫,想必是沒什麽危險的,可能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你休息一會,馬上要天亮了,若大哥他們還未回來,我們在出去找找。”
說罷,領著沐鬱走出韋傾影的房門。
他雖如此說,哪自然是安慰韋傾影的,隨即讓沐鬱回到左邊的客房休息,自己這才走進了右邊的房間。
喬桑仁進了自己的房間,他一夜未睡,這時倒也不困,隻在房內運功打坐,耳聽四處動靜,以便防範於未然。
過不一會,他就起身出了房門走下樓來。
這時哪客店大門已經打開,他定眼往外一望,就見得店門外剛好走進兩人來,他連忙叫問道,“大哥,三弟,你們怎麽去了一夜?”
說話間,韋銘天,泰大於二人已經走進客店內,隻聽泰大於笑道,“二哥,昨晚你沒去可虧大了。”
喬桑仁見他一身酒氣,不由得皺了皺眉,問道,“三弟,怎麽一身酒氣?”
泰大於還未回答,韋銘天先開口問道,“昨晚沒事吧?”
喬桑仁搖了搖頭,說道,“呆坐一夜,也沒任何事情發生,卻不見大哥三弟回來,不免得擔心了一晚。”
韋銘天露出歉然之色,說道,“是我考慮不周,忘記回來知會你一聲了。”
喬桑仁問道,“大哥,你們出去後可發生了什麽事?怎麽三弟說什麽我沒去虧了。”
韋銘天苦笑了一下,說道,“咱們先回房在說。”
三人說罷,邊上了樓邊吩咐了那客棧老板送些早餐到房間來。
韋銘天自行到了女兒房門口。
他敲了敲門,過了半會,仍不見房門打開,臉色微變。
隨即就聽隔壁房間的泰大於走了出來,張口說道,“這臭小子,大清早的跑哪裏去了?”
韋銘天與喬桑仁兩人對眼一望,連忙推開韋傾影的客房,二個進去一看,臉色紛紛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