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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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鬱三人見他一動不動,這才都不由得呼出了一口氣,三人剛才嚇得一身冷汗,竟是全身都濕透了。
沐鬱催促道,“快,快,先找個東西,把這破繩子給割了。”
三人又慢慢的移到車廂邊,隻見那張麻子躺著車廂前麵,額頭淤紅,隱隱有些血絲出來,顯然剛才那一下撞得不輕。
沐鬱側著身,嘴裏不停的指揮著韋傾影二人移動身子,這才好不容易在張麻子腰間摸到一把bǐ shǒu,他臉上一喜,嘴上說道,“有了,有了。”
韋傾影二人見此,都忍不住開心的大呼一聲,又忙了一會,這才割斷了綁在三人手腕上的繩索。
沐鬱把身上的繩子拿了起來,嘴上暗罵了幾聲,這才說道,“我去把那老小子給先綁上。”
一旁的韋傾影見了,急道,“咱們快走吧,萬一另外一人回來,我們可就跑不了。”
這時,沐鬱早已跳上馬車,邊綁邊道,“先綁了他,我們在慢慢走,也好防他一會追來。”
武墨見四下荒山野嶺的,不禁說道,“我們這都不知道在哪裏了?這可如何是好?”
沐鬱指了指張麻子,說道,“我們把這人弄醒了,讓他帶著我們回去。”
武墨點頭說道,“對,可要把繩子綁好了。”隨即又道,“我們把這馬車拉遠些,萬一另外一個人回來,可就不妙了。”
三人都不會趕馬車,隻能拉著馬兒順著小道,走了片刻,拐進了一道彎。
沐鬱說道,“就這裏吧。”
他隨即走到張麻子旁邊,拿回自己的東西,然後從馬車邊的牛皮囊裏,取了點水,曬在張麻子臉上,又按了按人中,這些都是他前世看電視劇裏胡亂學來的,卻也不知道行不行的通。
沐鬱做完了這些,過了片刻,果然見張麻子緩緩的醒來。
他跳下馬車,臉露喜色的叫道,“醒了,醒了。”
張麻子一睜眼就看見他,不禁張口罵道,“他奶奶的,你這個小……”
他後麵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自己鼻尖一涼,耳邊聽見一道聲音說道,“你敢罵出來,我就割了你的鼻子。”
張麻子定眼一看,正是剛才裝病的小子,隻見他瘦瘦小臉上一副惡凶的模樣,拿著自己的bǐ shǒu,正指著自己的鼻尖,不禁怒罵道,“你這王八小子,你……”
他“敢”字未出,沐鬱就一腳踢在他身上,說道,“看來非要在你身上捅上一刀,你才會老實是不是?”
他說罷,就提起手中的bǐ shǒu向張麻子大腿上刺了去。
張麻子嚇了一大跳,急忙喊道,“別……”
話音未完,就聽到“噗”的一聲,張麻子不由得冷汗直流下來,心中直叫道“要死了,要死了!”
隻不過,過了好一會,他見大腿並沒有傳來疼痛。
張麻子心下詫異,不由抬眼望了眼前那瘦瘦的小子一眼。
隨即隻聽眼前那小子“哎呦”的叫了一聲,一副不好意思的語氣說道,“啊,抱歉的很,這一下失手了,可沒刺準,要不在來一次吧,下回一定刺準了。”
原來,沐鬱剛才手一抖,那一下隻是刺進了他大腿邊的木板上,張麻子暗舒了一口氣,不由得的硬生生按下髒話,可是心中仍舊大罵不已。
這時,見他又高高的抬起手來,舉著bǐ shǒu,張麻子連忙大聲的說道,“不用了,不用了。”
沐鬱故意問道,“不用什麽?”
張麻子心裏暗罵了一句“去你媽的”,臉上卻已經換上一副討好之色,獻媚的說道,“不用在刺了。”
沐鬱笑嘻嘻的又問道,“不用在刺什麽?”
張麻子討好的說道,“不用在刺大腿了。”
沐鬱點了點頭,“哦”了一聲,笑嘻嘻的說道,“行,不刺大腿,那就割鼻子,耳朵吧。”
他拿著bǐ shǒu在張麻子耳朵,臉頰,鼻子三線遊走了一圈,向韋傾影,武墨兩人說道,“我常聽人說,人的一張臉,沒有鼻子,耳朵,可難看死了。可終究沒見過,你們見過嗎?要不咱們試試吧?”
武墨知他在嚇唬對方,這時配合的說道,“我們也沒見過,要不你試試吧。”
張麻子一聽,臉色瞬間就白了,嘴上連忙求饒道,“別,別啊,三位小公子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沐鬱見他這般模樣,心下暗暗滿意,他畢竟擁有前世記憶的人,這種嚇人的招式可見多了,這時學來不用吹灰之力。
沐鬱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們現在問一句,你回答一句,若是有假,我這手一抖,可不知道會割到你哪裏了?哈哈!”
他說完這話,自己卻先忍不住笑了起來。
張麻子不知道他笑什麽,隻是這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連忙賠笑的點了點頭。
沐鬱見他老實了,扭頭向後麵的韋傾影兩人問道,“我們問他什麽呢?”
他不待二人回答,又自個的回道,“我們還是先問問他叫什麽名字吧?”隨即轉頭就向張麻子問道,“你叫什麽名字來著?”
張麻子一愣,不過還是老實回道,“我叫張英雄。”
沐鬱拿著手中的bǐ shǒu就往他耳朵輕輕的抹去,張麻子隻覺得耳根一涼,隻道他真割了自己耳朵,嚇得大叫道,“我說的是真的,你怎麽還割?”
沐鬱冷哼了一聲,怒道,“你好大的膽子,我們可明明聽到別人叫你張麻子的,你編了什麽張英雄來忽悠我?你奶奶的,你算什麽英雄?”
張麻子哭喪的臉說道,“張麻子隻是個諢號,隻因我臉上長有麻子,是以別人都叫我張麻子,我本名可真的叫張英雄。”
沐鬱“啊”的一聲,滿臉的懷疑之色,說道,“張英雄?”
張麻子點了點頭,臉有突然帶有得色的說道,“我娘生我之時,眼見天降五彩祥雲,喜鵲登枝,隻道我以後定是個了不起的英雄人物,這才取名張英雄。”
沐鬱三人聽了,一愣之後紛紛捧腹大笑。
他們笑了一會,沐鬱才臉上露出一副歉然之色,笑嘻嘻的說道,“哈哈,原來是這樣啊!你怎麽不說清楚呢?這可對不住了,好在這一刀沒割深,想來你應該不會怪我吧?”
張麻子心下微怒,卻絲毫不敢表現出來。又聽得他惋惜的說道,“叫張麻子多好,你看這一臉麻子,多貼切。何必又取個張英雄的名字,還白挨了這一刀。”
張麻子嘴上道“是,是。”心中卻大罵道,“去你媽的,這一刀還不是你割的。”
沐鬱感慨了一會,又問道,“那個跟你一起來抓我們的人叫什麽名字?”
張麻子連忙應道,“他叫王深。”
他深怕沐鬱又沒搞清楚,連忙又補了一句道,“我們都叫他老王。”
沐鬱點了點頭,想到剛才三人中的mí yào,不知道有沒有後遺症,問道,“剛才你們給我們吃的蜜餞裏放什麽毒藥了?”
張麻子賠笑道,“小公子,那不是毒藥,隻是一種叫‘清風酥’的普通mí yào,聞來又甜又香,一會人就四肢乏力犯困了。”
沐鬱在他身上搜了一下,果然在他腰間找到一個小瓶子,踢了他一腳,問道,“是這個嘛?解藥呢?”
張麻子說道,“是這個。隻是這個不需要解藥,中了‘清風酥’,睡上半個時辰就好了。”
沐鬱懷疑的望了他一眼,見他不像是在說假話樣子,心下稍安,隨手把小瓶子收了起來,這才問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張麻子道,“這兒是封州城十裏外,叫做野豬坡。”
沐鬱三人聽了這怪名字,都不由得的問道,“怎麽會叫野豬坡?這裏有野豬嘛?”
張麻子說道,“前麵有個山穀叫做野豬穀,是以封州人都稱這裏叫野豬坡,有沒有野豬就不知道了。”
沐鬱道,“我前麵聽你們說,你們是奉了師命?你們師父是誰?”
張麻子道,“葛黑山。”
沐鬱又舉起來了bǐ shǒu,張麻子嚇得急道,“我可沒說謊。”
沐鬱道,“還說沒撒謊,我們又不認識什麽黑山的,他怎麽會要你們來抓我們?”
張麻子苦著臉說道,“這我可真不知道。”
隨即見臉上的bǐ shǒu又近了幾分,連忙說道,“我們師父也是聽了我們師公的話。”
沐鬱疑惑的問道,“師公?你們師公又是誰?”
張麻子道,“前幾日來了兩人,一個赤麵大漢,另外一個瘦小漢子。師父領著我們去,就指著二人叫我們跪拜。後來才知曉,這兩人在關外大大的有名,其中那個瘦小的漢子便就是我們師公了。”
沐鬱三人聽他如此一說,心下都是一驚,相互望了一眼。
原來,那日在南靖渡口客棧內,那赤麵虎何必存早就注意到了沐鬱三人。
隻是,那時兩人另有要事,急於渡河,雖然要抓住三個娃娃極其簡單。但是帶在身邊不便於趕路,是以在當晚故意路過他們房門口,落下話頭,引他們自動前來封州城。
而葛黑山隻不過封州城內的dì pǐliú máng一霸,當年關外五虎老四金錢虎褚保浩路過封州城時,隨手收來的記名弟子。
那日,赤麵虎何必存二人來到封州城,就曾交待於他,若有三個娃娃前來打聽去往“仙崖莊”,就需設法活抓住了他們。
那仙崖莊倒也不是子虛烏有的,隻是不在封州城,是關外的一個地方,是以三人打聽了半日,卻也無人知曉。
這些個中緣由,沐鬱三人又那裏會知曉?
這時,三人聽了張麻子的話,才曉得自己早已經落了別人的套裏。
沐鬱一尋思,舉起手中bǐ shǒu,又在他右耳朵割了一下,說道,“好啊,差點又給你騙了,你說的那個瘦小漢子,我們可是見過的,他的年齡跟你差不多,怎麽倒成了你師公了?”
他說話間,bǐ shǒu已經在張麻子的耳根上輕輕一劃,割破了他一些外皮,紅色的血液就從皮膚裏冒了出來。
張麻子耳根一涼,大叫了一聲,哭喪的哀求道,“小爺爺,真的沒騙你,我那師父都五十幾歲了,還不是拜他為師。”
沐鬱見他說的真誠,倒信了幾分,馬上又笑嘻嘻的抱歉說道,“真的是這樣嗎?你怎麽不早說?”
張麻子聽了這話,心裏又一頓的大罵,可是臉上絲毫不敢露出半點不悅之色。
突然,旁邊的武墨問道,“那另外一人幹什麽去了?”
張麻子老實回道,“師父要在野豬穀裏幹一件大事,所以才命我和老王誆騙三位來此,老王這是前去稟報了。”
沐鬱好奇道,“什麽大事?”
張麻子苦著臉道,“我就聽師父說過,要帶著一撥兄弟埋伏在野豬穀附近,其他的真不知道了。”
沐鬱,韋傾影兩個人聽到“埋伏”二字,臉色微變,都想到了韋銘天三人。
韋傾影問道,“他們要對付的是不是我爹爹叔叔他們?”
張麻子連忙搖了搖頭,隨即無論沐鬱三人在怎麽逼問,都表示真的不知道了。
三人無法,隻能又問了一些東西,沐鬱這才把他綁在馬車上,隨即擔心他大聲亂叫,又從他身上的衣服割下一塊布料,塞在他的嘴裏。
沐鬱三人一商量,離了馬車,這才小心翼翼的按張麻子剛說的方向走去。
這時,已經日落西山,天色慢慢的黯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