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成為嬸嬸的第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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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光的指甲已經斑駁不堪了,已經醜到讓清光自己把指甲油洗掉的程度。

    他真的沒想到,審神者竟然會給他買指甲油。

    他的指甲光禿禿的已經很多年了,曾經的紅色指甲就像做夢一樣,他的衣服也沒有以前一樣幹淨工整,變得一點也不可愛,無法得到主君的喜愛。

    這也沒關係吧,反正他早就對審神者放棄了期待。

    審神者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一直都是那一把刀,他是第一任審神者的初始刀,第二任,第三任,第四任,第五任,乃至現在的這一任,都是他,他碎過很多次,可是他卻帶著記憶,一直一直的在這間本丸醒過來。

    被碎刀了,那就再召喚吧,被用來血祭?反正加州清光也不是名貴的刀,在鍛就好了,不管是什麽樣的死亡,他的重生,依舊是這個本丸。

    這個本丸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現在這個審神者,能夠期待嗎?

    不過是個小孩子,心性根本沒辦法保證,加州清光不知道這個孩子能做出什麽來,也許,這又是一次悲劇。

    加州清光還穿著出陣服,他坐在走廊上,手上還拿著那瓶紅色的指甲油。

    他到底,能不能再信任他呢。

    “加州,你在遲疑什麽。”鶴丸如鶴一般翩然落在加州清光身邊:“很快就要開始了哦,作為主力之一的你可不能跑掉。”

    針對審神者的刺殺行動。

    他們太刀和大太刀在晚上和瞎了沒什麽區別,所以晚上的行動主要交給了短刀脇差還有打刀,作為滿級刀,加州清光無疑是這次的主力。

    “他太強了。”加州清光說:“你覺得,會成功嗎?”

    “為什麽不會呢?”鶴丸反問道:“再怎麽樣,他也隻是個小孩子。”

    外麵細細碎碎的聲音傳到他的耳朵裏,立花澄換了剛買的睡衣,坐在桌子前聆聽著。

    聽鶴丸的話,晚上似乎有不太聽話的付喪神摸過來啊。

    他想要去櫃子裏麵把自己的刀拿出來,但是,他的刀卻不見了。

    大概是被那些付喪神拿走了。

    可是,沒有了刀的自己,依舊可以輕鬆的打敗他們。

    他們真是太天真了。

    *

    夜晚。

    立花澄關了燈,盤腿坐在一邊閉目養神,隨著一陣輕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立花澄睜開了眼睛。

    短刀引以為傲的隱蔽在立花澄這裏不值一提,他甚至能夠清楚的判斷出在門外有幾把短刀和幾把脇差。

    如果以為隻有這些人就能殺了他,那是在是太天真了。

    為了迎接他們,立花澄甚至撤掉了審神者臥室特有的保護結界,就為了讓他們能夠暢通無阻的來到自己的房間。

    他們為什麽,這麽排斥審神者呢?

    脆弱的樟子門一戳就破,機動最高的亂衝在了前麵,一刀刺在了攤開的床褥上麵,老舊的被褥被一刀刺穿,連裏麵發黃的棉花都翻了出來,亂沒有感覺到刺到**的感覺,連忙往旁邊一滾,看見了坐在一邊的立花澄。

    立花澄沒打算在屋子裏用鬼道,畢竟他花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清理出來,一個鬼道這屋子肯定就住不了了,大半夜的他去哪裏睡。

    幾把短刀和脇差一股腦的全部擁了進去,他的屋子雖然大,但是擠了這麽多人,還是有些擁擠的,見狀,身形比較大的脇差退了出去,守在門口和窗外。

    立花澄在幾把短刀裏麵用瞬步騰挪輾轉,飄忽不定的身影讓短刀們優秀的偵查和機動都捕捉不到。

    瞬步雖然用人類的身體用出來比較難受而且比靈體用起來慢很多,可是速度也不是可以小看的,他甚至輕易的搶過了亂藤四郎的刀,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把他踹了出去,回身用亂藤四郎的本體擋住了藥研藤四郎的偷襲,低下身躲過了另外一個灰色長發的短刀的突刺,向旁邊翻滾了一下踹在了今劍的背上,今劍控製不住身體,撞在了藥研的身上。

    短刀們在夜色裏泛著紅色的眼睛有些嚇人,但是立花澄卻不是普通的人,他連長相更可怕的虛都見過,還會怕這個嗎?

    他手下一空,亂藤四郎的刀已經回到了他自己的手裏,三把短刀的圍攻竟然被立花澄輕易的化解,這種一看就無法贏得戰鬥,今劍他們竟然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反而繼續用更快的速度試圖刺殺立花澄。

    可是第一次殺不了立花澄,第二次就更不會了,他踩在藥研的刀背上借力高高跳起順手拉住了亂藤四郎的長發,借著慣性把亂藤四郎甩了出去,今劍趕緊調轉方向想要對立花澄的腿部下手,讓立花澄無法huó dòng,然而他還是失算了。

    立花澄可不是他能夠隨便抓住了,就算是極化滿級的短刀也無法捕捉到他,而現在不過才五十來級的今劍,根本無法抓到他。

    今劍被立花澄和對付亂一樣的方法丟到一邊,他直接一個前衝,撞進藥研懷裏,一拳打在了藥研的胃部。

    藥研捂著受到重擊的胃部,忍不住蜷縮了起來。

    三把短刀全部倒下了,除了藥研疼了一點,其他兩個甚至連輕傷都沒有受。

    “你們兩個也進來吧。”立花澄對著外麵說:“如果想打的話請進來,不想打的話請進來把他們帶走。”

    笑麵青江和鯰尾兩個人走了進來,把三個人都帶走了。

    “哦對了,請稍等,這個請拿著。”立花澄從兜裏掏出一大把水果糖放進了今劍的手心。

    今劍看著水果糖,對著立花澄睜大了眼睛。

    糖果……

    昏暗的夜色並不能成為短刀的視力的阻礙,帶著可愛包裝的糖在月色下也有漂亮的色彩,半透明的水果糖格外的好看。

    他已經忘記了水果糖是什麽味道了,他隻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好像有過一個男人給他吃過這個。

    他的頭皮因為剛剛立花澄的粗暴對待而有些疼,但是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了,他攥著糖,一邊哭著一邊跑出去了。

    立花澄;………………???

    看著亂還有藥研都看著他,立花澄掏出了一大盒水果糖:“你們要嗎?”

    自詡為成熟的成年人的藥研拒絕了,而脇差們看著糖果蠢蠢欲動,如果不是看在他們兩個現在還算是敵人的份上,鯰尾估計就真的把糖接過來了。

    藥研看著鯰尾,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竟然隻是糖果就把你收買了嗎?

    鯰尾扶著藥研,還是沒有接過糖,亂從地上爬了起來,整了整被立花澄弄得亂七八糟的頭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跟在鯰尾後麵走了。

    屋子裏麵亂七八糟的,除了那套已經丟掉不用的被褥,被戳了個窟窿的榻榻米也有點難辦。

    不過現在已經是大半夜了。

    那群刀子們在夜裏huó dòng,他可是需要睡覺的,他找了紙巾擦了擦嘴角的血,把新買的被褥鋪開打開結界,臨睡前把那一大盒糖放在了門外,打了個哈欠就回去睡著了。

    哎,老頭子還是要早點睡覺才行,不然對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