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成為嬸嬸的第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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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立花澄起來的時候,外麵已經沒有付喪神huó dòng的跡象了。
今天天氣很好,他起來的時候,其實已經是九點多了,現在的付喪神們基本上都回房間睡覺了,他伸了個懶腰,把房間收拾好迷迷瞪瞪的去洗漱。
要是在家的話,早就被岩太因為賴床而拽起來揍一頓了吧。
可是在這裏沒人給他做飯啊!
立花澄帶著自己昨天買的食材,沒有問付喪神們廚房在哪兒,自己一個人輕手輕腳的到處找廚房。好在廚房不遠,立花澄帶著米還有蔬菜調料跑到了廚房準備做飯。
他還是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麽燭台切要住在離廚房這麽近的地方。
他不會做飯,頂多熬個粥什麽的,要不就頂多捏個飯團,廚房看起來還挺幹淨的,菜刀和砧板什麽的看起來有天天清理過。
立花澄個子不高,夠不到灶台,他隻能找了個小板凳站在上麵,艱難的擺開砧板切菜,奈何業務實在是不熟練,本來是不想吵到別人的,結果duangduang的切菜聲還是把燭台切吵起來了。
燭台切聽到不遠處的廚房傳來的聲音,本來是想把自己埋進被子裏不去聽,但是還是有點耐不住。
在這個本丸裏,需要吃飯的,大概就隻有昨天剛來的審神者。
他們付喪神雖然會吃飯,但是並不是必需品,平常隻要有靈力就不會餓死,但是在有條件額情況下他們還是會吃的,而燭台切和歌仙兼定就是負責做飯菜的。
審神者那麽小,會做飯嗎?
即使是站在小凳子上,立花澄還是有點艱難,他必須要兩隻手握著菜刀踮起腳才能看見砧板上的情形。
粥已經在鍋子裏煮上了,他也不太會,能吃餓不到就行,一會快熟的時候加點調料和菜葉子進去就可以當成早飯吃了。
燭台切換上衣服,摸到廚房的時候就看到立花澄艱難的站在那裏搖搖晃晃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摔倒一樣。
“審神者大人,讓我來吧。”燭台切看的是心驚膽戰的,他接過立花澄手中的菜刀,把立花澄夾起來放到地上,自己接過了做飯這個活。
距離上次做飯,已經很久了。
第五任和這一任審神者之間的空窗期有好幾年,而且在第五任審神者的要求下,除了給他自己做飯,其他的刀劍付喪神,其實是沒有吃飯的權力的,上一任審神者一直覺得,不過是一群刀劍而已,既然稱之為神靈,那麽不吃飯這種事情,應該是可以習慣的吧,而且還能省下很多用來買食材的小判。
這種刀切斷菜葉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他手下動作飛快,菜刀在他手上如臂使指,將菜葉切成一小節一小節的段,他頭也沒回的問道:“你要做什麽?”
“粥……”立花澄站在後麵拽著燭台切的後麵小心翼翼的揪著他的衣角想要看他怎麽做飯試圖偷師:“燭台切先生可不可以教我做飯呢?”
“做飯這種事情,交給我就好了。”
“可是燭台切先生白天不是要休息嗎?”
話雖這麽說,他總不能放任一個小孩子做飯,做飯可不比戰鬥,可不是身手敏捷就行的。
站在他後麵的小屁孩看著他的眼神亮晶晶的,從衣角傳來的拉力輕微但是非常有存在感。
咄咄的聲音不絕於耳,切出來的菜均勻好看,就連白蘿卜都切成一絲絲的。
燭台切心裏盤算著給小孩的早餐做什麽,立花澄帶來的食物都非常的日常,像是白蘿卜菠菜一類,數量不多但是聽雜的,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在做菜的燭台切,的確是感到愉悅的,那種愉悅,甚至稍微壓住了因為太陽而有些不適的身體。
立花澄拽著燭台切的腰,蹬蹬的跑回房間把剩下的食材全都拿下來了,還把那些速凍餃子什麽的也一股腦的全都拿來了。
零零散散的食材攤在桌子上,燭台切挑了挑,把剩下的菜塞進了廚房的冰箱裏麵。
“哎——還有冰箱?”立花澄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在這種古式古香的本丸,他真的沒想到竟然會有冰箱這種東西。
“……房間裏都有電燈啊。”燭台切無語了一下,不過他沒告訴立花澄的是,在沒有審神者接管這裏之前,這裏其實是沒有電通過來的,而隻有有審神者的本丸,才會有電時時刻刻的流通,有了電,冰箱還有其他的電器都能用。
立花澄這才想起來昨天一進門的時候就下意識的打開了燈,已經習慣了現代生活的立花澄完全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反倒是要燭台切提醒才行。
燭台切的動作很快,除了蔬菜粥之外,他又用其他的食材做了味增湯和烤魚,東西不多但是味道很好,燭台切給他拿了筷子,讓他坐在廚房吃,然後準備走掉。
“燭台切先生不吃嗎?”
“付喪神是不用吃東西的。”燭台切說。
“但是變chéng rén形的話,不吃東西總感覺少了點什麽。”立花澄道:“燭台切先生做了那麽多,一起來吃呀,我可吃不上。”
他沒輕沒重的放了很多米,煮出來的一大鍋粥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一個人全喝完的,再說了,隻有他自己吃不讓給他做了飯的燭台切吃東西,總感覺良心過意不去。
燭台切嘖了一聲,立花澄趕緊補充:“從今天開始大家一起吃飯吧,我還有很多錢哦。”
吃飯什麽的,想必現在這些本丸裏的刀劍,已經忘記了食物的味道吧。
雖然不會餓,但是聞到食物的味道還是會有所觸動吧。
燭台切搬了個小凳子坐了下來,盛了碗粥慢慢的喝,他身高腿長,立花澄坐著都要蜷起來的凳子,在燭台切這邊簡直就像蹲在地上。
這個樣子實在是太不優雅了。燭台切想到,但是,在這裏沒有別人,稍微放縱一下也無所謂吧。
暖暖的粥喝進嘴裏,順著食道滑進胃裏,青菜帶著的清香和米香味在這座本丸飄散開。
立花澄穿著和服,因為現在坐著的關係露出了小腿和一小半大腿,而在腿上的頗為明顯的傷痕自然也無法逃脫燭台切的視線,而因為剛剛試圖做飯係起來的袖子也能看到在瘦弱的胳膊上的一些疤痕和一些圓圓的燙痕。
“你的傷……?”燭台切猶豫的開口。
那些傷看起來並不是最近造成的,反倒像是很早之前就造成的傷痕,而且還是過了很久都無法消掉疤痕的傷。
一個小孩子為什麽會有這種傷?就算說是因為有這身好身手訓練造成的,可是那些燙傷怎麽解釋。
“啊,那些啊。”連著被兩個燭台切問這些傷,就連立花澄本人也有些在意了:“很醜嗎?”
“不……這些傷是怎麽弄的。”
“小的時候父母打的。”立花澄咽下一口粥說道:“那個男人有家暴傾向來著,母親跑掉了,他就拿我撒氣,他都習慣了。”
立花澄可以毫不在意的說出在別人眼裏堪稱慘劇的話,而這也讓燭台切沉默了。
這孩子看起來隻有十多歲吧,而能留下這麽明顯的傷疤的傷,肯定不輕。
立花澄說的沒錯,在原主的記憶裏,幼年經曆的那些事,簡直就像是噩夢一樣,就連回憶起來都會窒息,但是立花澄雖然有感觸,可是卻不會完全代入到裏麵,以至於可以在別rén miàn前毫不掩飾。
這也是個讓人可憐的孩子。
燭台切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