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成為嬸嬸的第二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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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的付喪神裏麵,有一期一振。

    正常的,沒有經曆過不好的事情的一期哥,他們身上純淨的靈力讓人豔羨,可是那都是他想也不敢想的東西了。

    即使是在外麵都能感受到的暗墮氣息,進到房間之後感到的衝擊更加強烈,來自不同本丸的付喪神們,皺起眉看著那個背對著他們的藥研藤四郎。

    藥研藤四郎還抱著那個審神者,從他們那個角度隻能看到審神者黑色的發頂和垂下來的細瘦的小腿,上麵還□□著觸目驚心的傷疤,膚色蒼白,細的好像隨便就能折掉一樣。

    藥研抱著審神者從地上站起來回過身,看著那些在門口和屋子裏麵拔刀對著自己的付喪神們。

    在屋子裏的大多是脇差和短刀,在室內戰並不占優勢的太刀和大太刀則是在外麵。

    可是就算是暗墮之後戰鬥力上升了很多,藥研一個人還是無法戰勝這麽多振滿級短刀和脇差。

    “你們要把他帶走嗎?”藥研對著他們說。

    這些短刀和脇差裏麵,有不少是藤四郎,有碎刀的的博多,厚,還有信濃,包丁,也有鯰尾和骨喰,還有另外一個藥研藤四郎。他們看著麵前麵前這個隻差一步就會暗墮成沒有理智的怪物的藥研,有些心驚。

    他們,到底做了什麽。

    就連藥研哥都能暗墮成這種程度,而剛剛zhì fú的那些打刀太刀們的暗墮程度,也是讓人難以置信。

    這個暗墮本丸,在甲區資深些的審神者都是知道的,也知道這座本丸其實死過很多的審神者,收到時之政府的公文說要帶著自家滿級的刀劍去清繳這個本丸的所有付喪神的時候,他們幾乎下意識的抱有可能會折損在那裏的想法。

    隻是沒想到,這座本丸的付喪神,能夠組織起來的防抗,幾乎就像沒有一樣,就好像已經屈服了,不想反抗了。

    而那個被囚禁起來的審神者,竟然是個比短刀還要稚嫩的小孩子。

    可是這個藥研對審神者的保護,幾乎是個人就能看出來,即使在和他們說著話,依舊小心翼翼的避開自己身上的刺,把審神者抱在懷裏,讓他能夠舒服的休息。

    “請把他帶去醫院醫治好吧,再不去的話,大概會死掉吧。”藥研把手中的本體刀放在地上,把立花澄交給了站在門口的藥研:“好好對待大將,他是個好孩子。”

    其他本丸的藥研接過立花澄,在為這個審神者的瘦弱而感到吃驚的時候,也心驚於這個藥研暗墮程度之深。

    藥研無意反抗,博多撿起地上的刀,把藥研帶了出去。

    包括昏迷中的小狐丸在內,所有的付喪神都集中在了院子裏,用隔絕靈力的繩子捆著,見到藥研也被抓了過來,鶴丸抬眼看了看:“藥研,你也來了?”

    “你早就知道了?”

    “被刀解掉不是最好的結局嗎?”鶴丸笑了笑:“那孩子還沒死吧,我還能感覺到他的靈力。”

    從這座本丸裏逃出去了。

    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刀解反倒是最好的結局。

    不是已經做好準備了嗎?對於這一天的到來,已經有了準備。

    知道的秘密太多,活著也是很累的。

    藥研也被捆了起來,再確認這座本丸已經沒有別的付喪神之後,所有的付喪神和審神者都集中在了院子裏,等待時之政府的判決。

    可是時之政府的人不敢擅自決定,或者說,因為立花澄的身份而不敢越俎代庖,隻能臨時把立花澄送到萬屋的醫院,等待他的醒來,而那些付喪神們,則是帶到了時之政府的總部,關押在了特殊的隔絕靈力的屋子裏。

    立花澄被送到了醫院,經過檢查之後很快就開始了治療,好在在服了藥之後藥研有開始好好地幫立花澄治療,還有痊愈的機會,隻是等立花澄醒來之後,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他脖子上的靈力隔絕器已經被取下來了,有了靈力,他也就慢慢醒過來,可以壓製身體裏那些殘留的dú sù。

    他沒有拖拉,直接去了時之政府本部,坐在了所謂的負責人,名為青鳥的主任的辦公室裏。

    立花澄後台硬的一比,時之政府的人根本不敢怠慢,之前立花澄被囚禁的事情讓上頭的人很是生氣,負責人都擼掉了四五個,眼見著這個小祖宗過來了,青鳥主任趕緊拿出最高的歡迎理解把立花澄迎了進去。

    “鶴丸國永他們呢?”剛坐下,立花澄就直接問道。

    “還關在……”牢房呢。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立花澄打斷了:“把他們還給我,然後送到本丸去。”

    “什麽?”

    “我說把他們送回去,有什麽意見嗎?”立花澄還穿著醫院裏的粉綠色的病號服,腳上踩著的也是拖鞋,可是這個小祖宗說的話卻讓青鳥冷汗直冒。

    小祖宗哎,你忘了你那些付喪神對你做了什麽嗎你還要把他們放回去,你不要命我們還要命的啊。

    “把他們,送回去。”

    再一次強調了他的話,立花澄從沙發上跳下來;“然後把我送回本丸去。”

    立花澄再一次回到了本丸。

    他看著再次變得破敗的本丸,把手放在了萬葉櫻上,整個庭院變成了春日的景色,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新生的樣子。

    趁著付喪神們還沒有被送回來,立花澄去了鍛刀室。

    他沒有碰鍛冶池,而是站在了那個被填起來的刀解池旁邊,直接把水泥和封在裏麵的封印轟了個粉碎。

    這個時候他也不在意過多的使用靈力對身體的損傷,在刀解池重見天日的那一刻,鍛刀室附近的植物一瞬間全部枯萎了,濃鬱的要化成水的黑色氣息眨眼間包裹住了立花澄。

    立花澄探頭看了一眼,跳進了滿是火焰的刀解池。

    刀解池裏的火焰對立花澄沒有傷害,他甚至沒有感受到刀解池的火焰,像是躍入水中一般,被黑色的霧氣直接吞噬。

    *

    這裏會有星星嗎?

    像是黑色的另一個空間,星星點點的銀色星芒在這片空間閃爍,他站在半空中,虛虛的飄著。

    黑色的氣黏在他的皮膚上,試圖從皮膚往身體裏滲透,卻因為立花澄身上的靈力而無法更進一步,可是有腐蝕性的黑氣不斷的腐蝕他的靈力,他不得不用大病初愈的身體來抵抗。

    那個光點就像夜空中的北鬥星,明亮的指引著方向,而最濃稠的黑色正是聚集在那裏。

    立花澄向那裏跑去。

    可是那光點看著近,卻十分的遠,即使用瞬步,也用了很久。

    而在那光點旁邊,有著密密麻麻被黑色的霧氣遮擋了光芒的星點,可是打眼看過去,這並不是什麽星點,而是破碎的刀劍碎片,而那個光點,卻是一個人。

    這人並不是別人,正是立花澄之前怎麽也找不到的那個名為數珠丸恒次的刀。

    不過和立花澄之前猜想的不同,比起釋放黑氣,他倒像是在壓製這些黑氣,那些黑氣緊緊的被他身上的金色光芒禁錮在身周,可是還是有不少跑了出來,在這片空間遊蕩,本丸裏的黑氣,大概就是從這裏跑出來的。

    僅僅是這麽一點黑氣,就足以讓本丸裏的付喪神暗墮,而這個以一己之力壓製住了大部分的黑氣的付喪神,卻並沒有暗墮,依舊是完好的,身邊的屬於佛刀的聖潔氣息依舊純淨,也正是因為還沒有暗墮,所以才能壓製黑氣。

    想來,這個本丸還有救,大部分的功勞是這個付喪神的。

    立花澄讓靈力包裹住了身體,瑩綠色的靈力化為劍紮進了麵前的化為實質的黑氣裏。

    黑色的觸手從黑氣裏洶湧而出,又粗又長的觸角上布滿了倒刺,行動之間帶起了呼嘯的風,速度極快,從各個方向鋪天蓋地的衝著立花澄扭過來。

    但是那黑氣顯然是被數珠丸恒次壓製的狠了,來勢洶洶的氣勢非常足,在立花澄以為自己大概需要大傷元氣才能弄死的出手,竟然一碰到自己的靈力就開始溶解。

    立花澄一愣,換了回道,把治療對象換成了觸手,果不其然,那觸手發出了滋滋的溶解的聲音,又縮回了數珠丸恒次的身邊。

    數珠丸恒次躺在半空中,長發在空中漂浮著,到末尾變得雪白的長發,散發著淡淡的金色的光,他閉著眼睛,在他上方,漂浮著那把雪白的本體刀,刀身上纏著念珠,連接著下麵的修長的青年的身體。

    立花澄不再顧忌黑氣,慢慢的來到數珠丸恒次的身邊,拉住了數珠丸恒次垂在一邊的手。

    數珠丸恒次猛地睜開了眼睛,那雙黑白色漸變的奇異眼眸像是包含了整片星空,映著空中閃爍著光的刀劍碎片,恍若星辰。

    他的手有些涼,立花澄握著對他來說大了好多的手,對他說了聲抱歉,然後拿走了放在他身前的刀。

    那些黑氣掙脫了束縛,在這片空間肆虐著,就連立花澄身邊的靈力也被衝擊的有著搖搖欲墜,數珠丸恒次站了起來,把手串纏在了立花澄的手上。

    “審神者,你不該來的。”數珠丸恒次說道,他的聲音有些空靈,在這片漫無邊際的空間裏顯得有點縹緲。

    “這是必不可少的。”立花澄摸著手上的手串:“外麵的付喪神已經壞掉了。”

    數珠丸恒次歎了一口氣,垂下了眼瞼,雙手合十,手中夾著的佛珠,散發著溫潤柔和的金色光芒,保護著兩人。

    “這都是罪。”數珠丸恒次歎了一口氣:“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了。”

    這個數珠丸恒次好像知道什麽。

    “你出去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數珠丸恒次推了一把立花澄:“離開之後,把刀解池封掉吧。”

    “那可不行。”立花澄說道:“一會,大概就會有別的付喪神來陪你了。”

    “……”

    “……去吧。”數珠丸恒次抓著立花澄的手把他推了出去,他還站在原地,身影漸漸縮小,變成一個點。

    立花澄眼前一花,又站在了鍛刀室裏,可是刀解池並沒有再蔓延出黑色的霧氣,本丸裏的黑色霧氣也已經消失。

    外麵已經有人的聲音了。

    大概是時之政府的人把付喪神們帶回來了。

    立花澄光著腳,從醫院裏帶出來的拖鞋不知道丟在哪裏了,他低頭看了眼綁在右手上的佛珠,光著腳走了出去。

    那些付喪神的暗墮都加深了不少,立花澄的目光放在了站在末尾的藥研身上,不過停留了一秒就移開了視線。

    “麻煩你們了。”他對著時之政府的人說:“麻煩把他們帶到鍛刀室去。”

    鍛刀室?

    鍛刀?

    不對,鍛刀室裏麵有刀解池的,難道是要把他們刀解嗎?

    藥研藤四郎倒是很平靜,他站在原地,身邊還站著亂還有鯰尾。

    他看著立花澄,又看了看今劍以及鶴丸國永,笑了笑。

    刀解嗎?

    終於可以解脫了。

    帶著這種釋然的心情,藥研率先走向了鍛刀室,鶴丸國永緊跟著他,然後是今劍他們。

    “呐呐呐,主公。”今劍一邊走一邊說道:“要記得我哦,我可是非常喜歡主公的。”

    “不需要。”

    “糖很甜,我很喜歡。”

    “謝謝,喜歡就好。”

    “可以再給我一個嗎?”

    “沒有了。”

    “真是可惜呀。”今劍對著立花澄笑了笑:“我還想再吃一次的。”

    “沒有了。”

    已經明白付喪神的命運,他們也沒有反抗,反倒是非常釋然。

    沒有負擔的,這麽走掉,其實也挺好的。

    本就是他們的錯,如果刀解,反倒是審神者對他們最大的仁慈了。

    鶴丸跳進了刀解池,黑色的鶴被火焰吞沒,他笑的彎起了嘴角。

    鯰尾,亂,龜甲貞宗,還有燭台切。

    “抱歉。”燭台切臨走的時候跟立花澄道歉:“雖然說了很多次,但是我還是希望讓你知道,你就是我承認的主人。”

    即使說的時候,他都在昏迷著。

    立花澄麵無表情,目送所有付喪神邁進刀解池,最終化為寥寥無幾的資源。

    真是可笑。

    死了之後,就變成這樣的資源。

    立花澄把刀解留下的資源都攏了起來,放在了一邊。

    “大人,請問你是再接手一個新本丸還是………”回去。

    “就這個。”立花澄的笑容消失了:“我要留在這兒。”

    他看著刀解池,想起了那個黑白色長發的付喪神。

    現在在這個本丸,大概就隻剩他一把刀了。

    “那……就當新的本丸?”

    “嗯。”

    那是一隻新的狐之助。

    立花澄聽著狐之助說著,拒絕了選擇初始刀,然後把狐之助趕走,拿起了他們刀解留下的資源,交給了刀匠。

    20分鍾。

    是把短刀。

    算起來,這算是他的初鍛刀吧。

    在這座空蕩蕩的本丸,立花澄索性盤腿在地上等待著鍛刀結束。

    數字很快就走向了零。

    “喲,大將。我是藥研藤四郎。我和兄弟們都請多關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