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成為嬸嬸的第三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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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花澄房間的榻榻米還沒有換新的,而且有的地方還沒有打掃完, 立花澄把壓切長穀部拽回了他的房間, 鼓著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壓切長穀部從桌子下麵的小抽屜摸出了一塊奶糖, 放在了立花澄手心。

    “吃完糖之後要洗漱才能睡覺。”

    他的嘴裏的確還有中藥的苦澀的味道, 立花澄剝開糖紙,把奶糖塞進了嘴裏。

    糖果算是他現在為數不多可以吃的零食了, 而且壓切長穀部根本不打算拿第二塊糖給他吃, 甜蜜的奶味在嘴裏散開,他用舌尖頂著糖,不大的地方都快被糖塊塞滿了, 說出的話都有些模糊了。

    “沒有把長穀部先生設為隊長,你會生氣嗎?”

    “生氣?並不會的。”壓切長穀部開始給立花澄擠牙膏倒水準備洗漱的東西:“藥研現在是本丸裏練度最高的刀, 而且也是您的初鍛刀, 擔任第一部隊的隊長並無不妥。”壓切長穀部解釋著,他的手很穩, 擠了牙膏的牙刷被放在杯子上,穩穩地也沒有到處亂晃。

    要說不甘心,那肯定是有的。

    不過他可不能說出來。

    壓切長穀部把內番服的外套脫了下來, 擱在一邊的凳子上麵,開始給立花澄鋪床。

    不過問題來了。

    這間房是隻有自己在住的,就連被褥也隻有這一套,今天白天的時候, 立花澄就是睡在這套被褥裏麵, 白天還好, 他在外麵做事情,立花澄一個人在屋子裏麵睡覺,可是晚上,壓切長穀部也是要睡覺的,不過這個時候,壓切長穀部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今天晚上不睡覺,給立花澄守夜了。

    立花澄嚼著嘴裏已經軟化的奶糖,把最後一點糖咽進了肚子。

    “長穀部先生晚上要和我一起睡嗎?”立花澄拿著牙刷開始刷牙,含了口水吐了出來,含糊不清的問道:“在本丸的話,並不需要守夜的。”

    這話說的他都不信。

    他在這個本丸一共就沒呆幾個晚上,可是這幾乎每天晚上,都出事。

    先不說藥研粟田口刺殺他的事情吧,就他在這個本丸昏睡的每個日日夜夜,都讓人很是複雜。

    在這個本丸呆的時間不長,經曆的倒是不少。

    壓切長穀部被立花澄不經意的直球刺激的整個人都泛紅了。

    “不,不用了,我去跟一期殿他們借一床就好,他們肯定還有新的被子。”

    粟田口人數眾多,而且還是在戰場隨處可見的那種,一期一振肯定準備了不少被子,壓切長穀部隻有一個人住,所以就隻領了一床,想來一期一振應該也給立花澄留了被褥。

    壓切長穀部穿著棉質的t恤,慌忙推開門跑了出去。

    立花澄歪著頭看著壓切長穀部跑掉,似乎很是不解為什麽壓切長穀部會這麽慌張。

    自己沒說什麽不好的話吧。

    長穀部先生還真是奇怪呢。

    立花澄根本不知道壓切長穀部內心激烈的掙紮,他洗漱完,就直接鑽進了壓切長穀部給他鋪好的被褥裏麵,隻不過他白天睡了很長時間,現在根本不困而已,不過他還是閉著眼,準備醞釀睡意。

    壓切長穀部充分發揮了腿長機動快的優勢,走得飛快,很快就到達了粟田口所在的部屋門口。

    這座本丸很大,但是因為付喪神少的關係,在夜裏顯得很是空曠和寂靜。

    一期一振和藥研已經準備睡覺了,聽到敲門聲,藥研從被子裏爬了出來開了門。

    “不好意思藥研,請問還有多餘的被褥嗎?”壓切長穀部有些不好意思的問:“主公在我的房間裏睡覺,不過我的房間隻有一套被褥……”

    “嗯,還有的。”藥研讓壓切長穀部進了屋子,自己卻隔壁的房間搬還剩下的被褥。

    “長穀部殿下。”一期一振趁著藥研去了隔壁,坐在一邊叫到:“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請長穀部殿下留意一下主殿對於藥研的態度嗎?因為藥研因為這件事不開心很久了。”

    “說起來,主公剛剛還跟我提起了藥研。”壓切長穀部跪坐在一邊,聞言說道。

    “剛剛?”

    “嗯,主公問我,是否會嫉妒讓藥研當第一部隊的隊長。”

    “我沒有從主公的話中感受到厭惡。”壓切長穀部說道:“反倒是有著迷茫。”

    他不懂立花澄在迷茫什麽,也不懂他在糾結什麽,穿著寬鬆的白色t恤的煤發色男人跪坐在房間的一邊,對著一期一振說道:“主公並不討厭我們,也無需顧忌什麽,主公畢竟還是個小孩子。”

    還是個死活不願意吃藥的小孩。

    本丸還未步上正軌,壓切長穀部不希望本丸從一開始就充滿裂痕,一期一振扭過頭,和抱著被褥走過來的藥研對上了眼。

    “大將不討厭我那是最好的。”藥研明顯是開心了起來,懷裏的被褥被他的胳膊勒出一道一道的褶皺,他把被褥遞給壓切長穀部,目送得到被褥的壓切長穀部離開。

    “這下子就不用擔心了吧。”一期一振看著飄起了花的藥研:“快睡吧,明天還要出陣。”

    作為第一部隊的隊長帶領大家出陣。

    藥研在努力的平靜心情,帶著一點激動,努力的想要讓自己睡著。

    一期一振雖然能理解,可是還是對現在激動的藥研有點無語。

    壓切長穀部回到房間的時候,燈還亮著,立花澄頭埋在被子裏,隻露出了一頭軟軟的黑發,他身子蜷縮著,蜷成小小的一團。

    壓切長穀部把被子放在一邊,走過去跪了下去把被子抻開,然後把立花澄的身體伸開,卻對上了立花澄清亮的眼睛。

    “長穀部先生。”

    “主公?怎麽還沒睡?”壓切長穀部"啪的"關了燈,摸黑在立花澄旁邊把被褥鋪上,然後坐了下來。

    “白天睡太多了,現在睡不著。”立花澄說道,他翻了個身,和壓切長穀部麵對麵:“長穀部先生要睡覺了嗎?”

    “嗯。”壓切長穀部點頭:“小孩子要多睡覺才長得高。”

    “我可不是小孩子。”立花澄再一次強調:“我已經很大了,可不是小孩子,也不需要吃藥!”

    壓切長穀部頗為頭痛。

    他脫了衣服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屋子裏隻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的清淺的月光,正好把立花澄籠罩在裏麵,輪廓變得毛茸茸的,看起來手感很好。

    壓切長穀部撇開了視線,翻過了身不去看立花澄,立花澄看了一會壓切長穀部的背影,也翻過身麵對著窗子。

    隻不過他閉著眼睛,卻一直都沒有睡著。

    固然有白天睡多了的原因,可是更主要的,卻還是因為他身邊有不熟悉的人。

    他並不知道,背對著他的壓切長穀部也同樣一點睡意都沒有,可是兩人都沉默的閉著雙眼,假裝已經睡著。

    至於壓切長穀部。

    嗯:)

    立花澄在快要天亮的時候才勉強睡去,而壓切長穀部在六點的時候就已經起床,他小心翼翼的收拾著自己,換上出陣的衣服,然後把自己的被褥收拾好,重新給立花澄拿了套小短褲,這才放輕腳步從房間裏出去。

    屋外的空氣中已經有了淡淡的中藥的苦澀的氣味,壓切長穀部整了下衣服,向廚房走去。

    藥研已經在廚房熬藥了。

    他的精神看起來有點萎靡,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但是顯然心情很好,放在身前的中藥罐咕嘟咕嘟的冒著泡,看起來有點可怕,可是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不去喝的話身體就不會好起來,隻會更長時間的延長病痛而已。

    很快,一期一振和石切丸都已經出現在了庭院裏,石切丸顯然是已經起來很久了,他拿著禦幣,在萬葉櫻那邊做著日課。

    “主殿還沒有醒嗎?”

    “嗯,還在睡。”

    壓切長穀部拿了米和一些蔬菜還有肉糜,給立花澄熬粥,而把粥熬好之後就開始給出陣的四位準備早餐。

    他們吃的東西不像立花澄那樣講究,不需要對食物做非常細致的處理,所以他們的飯菜做的很快,但是為了讓立花澄的粥更好入口一些,耀眼往裏麵加了不少的蜂蜜。

    “長穀部殿今天還要喂大將嗎?”

    “如果大將還是不肯乖乖吃的話。”壓切長穀部無奈的說,但是看他的心情,顯然是樂在其中,很明顯,他對於給審神者投食抱有了十二分的熱情和興趣。

    “今天早上,可以讓我來嗎?”藥研請求道:“哪怕是我也希望大將可以寵愛我一點呢。”

    壓切長穀部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藥研。

    今天的藥研是不是吃錯了藥?

    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是不是一期一振說了糟糕的話!

    但是作為昔日的同僚,壓切長穀部雖然舍不得福利,可是看藥研這兩天這麽苦惱,他也不太忍心,隻好做了不少的心理建設才把今天早上的活交給了藥研。

    立花澄被壓切長穀部從被窩挖起來,迷迷糊糊的換了衣服和洗了漱,被付喪神帶到了食堂放在了主位上。

    “大將,今天早上,請允許我來給您喂飯吧。”藥研坐在昨天壓切長穀部做的位子上,臉上露出了讓很多審神者高呼男友力賽高的笑容,他端起粥,把勺子裏的粥遞到了立花澄嘴邊。

    立花澄嚇得頓時清醒了,僅剩的一點睡意也毫無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