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成為嬸嬸的第六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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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能找到我, 我就和你嘿嘿嘿 立花澄食量不大,燭台切做的那麽多根本就吃不下,他老早就吃完,等著燭台切。
燭台切幾口把飯菜吃完, 站起來把碗收拾了,站在水池邊上洗碗。
“燭台切先生, 你教我做飯吧。”
“以後我來做就可以了。”燭台切說到。
鍋裏的粥還剩下不少, 立花澄站在小凳子上踮起腳看著鍋裏:“我可不可以留點粥給清光先生。”
但是加州清光現在肯定是在睡覺了。
燭台切拒絕了教立花澄做飯的請求, 在洗完碗之後就回到了房間, 立花澄在廚房裏呆站了一會,輕手輕腳的站在了外麵的走廊上。
天氣很好。
但是這座本丸, 其實是非常破敗的, 雖然能看出以前的華麗, 可是因為沒有審神者靈力的支撐, 樹木小河什麽的全部都幹涸了,而那株存在感十足的巨大樹木也透露著一股頹敗的氣味。
立花澄站在那棵樹前麵, 手附上了粗糙的樹皮。
身體裏的靈力順著樹幹一點一點的蔓延到整個被結界包圍的本丸, 這顆垂死的樹因為靈力的灌溉而變得生機勃勃, 抽出枝芽, 在末端還長出了花骨朵。
這座本丸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著。
破敗的房屋,壞掉的設備, 都因為靈力而修複, 枯掉的小河也重新開始流水, 露出了地皮的草地也開始冒出草尖, 漸漸的變成和別的本丸沒什麽兩樣。
但是他還缺最重要的一點。
他把晴朗的天空,變成了昏暗的陰天。
淅淅瀝瀝的小雨敲打在屋簷上,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空氣變得濕潤,帶著水汽的風順著窗子和門縫吹了進去,立花澄沒有帶傘,被雨淋著,抬起頭看著綻放的櫻花,繁繁鬱鬱的,煞是好看。
希望陰雨天可以讓他們舒服一點。
帶著這樣的想法,立花澄一邊淋著雨一邊跑到了回廊,他抹了把已經浸了雨水的頭發,準備回房拿衣服去洗個澡泡個溫泉。
“春已歸去,櫻花梭巡而開遲。”因為感受到靈力的變化而醒來的江雪推開窗子,被霧蒙的水汽喚醒了一絲清明,遠遠地望著簇簇開放的櫻花,還有淋著雨狼狽跑回來的立花澄,說了俳句出來。
立花澄可聽不懂江雪在說什麽,他看到江雪醒了,扭過頭對江雪笑,還詢問道:“你要不要喝粥?燭台切先生做的粥可好喝了。”
江雪一愣,低下頭看著那個需要踮起腳才能趴在他的房間窗子上的小孩子:“還熱著呢,我給你端來。”
江雪現在的樣子,算不得好看,猙獰的骨質miàn jù覆蓋了他的半張臉,而另一邊還完好的臉卻從耳根開始蔓延了黑紅色的花紋,順著脖頸蔓延到衣領下麵,就連眼白都變成了黑色,按理說他這個樣子,是非常可怖的。
可是立花澄卻依舊能對他笑出來。
是有所圖嗎?
可是已經變成這樣的自己,有什麽可以利用的嗎?
不管是戰鬥還是……
立花澄端著托盤噠噠的跑過來,雖然已經可以放輕了聲音,可是木屐在木地板上的聲音還是不小,桐木托盤上放著三個小碗,裏麵盛著大半的青菜粥,他把托盤舉過頭頂,遞給了還坐在窗邊的江雪。
“昨天和你一起的是你的家人嗎,抱歉因為還要給清光先生留一些所以不太多,請嚐嚐看吧。”
江雪伸出手接過了托盤,三碗粥穩穩當當的放著,還散發著濃稠的香味。
宗三和小夜因為他們兩個說話的聲音已經隱隱有醒來的跡象了,江雪對立花澄比了個噓了的姿勢,端著托盤放在了一邊。
“那我先走啦,我還要去換衣服呢。”立花澄把粥送到之後,轉身離開了。
“大哥……?”宗三爬了起來,他單隻手撐著地,大敞的衣襟露出了奶白色的肌膚,他很瘦,脖頸和肩膀帶起的優美的弧線和鎖骨連在一起,露出了印在胸前的魔王的印記。
“怎麽不再睡會。”江雪關了窗子,推著托盤坐了過去。
宗三和江雪的暗墮程度其實差的不多,他的心本就沒有像加州他們一樣堅韌,就算他沒有參加弑主,他也被這本丸的黑氣侵染,愈發的嚴重了,他們左文字一家,暗墮最輕的,竟然是最幼小的小夜。
小夜不是稀有刀,在這個本丸裏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把了,可是他心思澄澈,堅韌的程度是他們這兩個當哥哥比不上的,好像除了戰鬥之外,他們這兩個哥哥一無是處,有的時候甚至需要小夜照顧。
小夜揉揉眼睛,竟然是要醒過來了。
他聞到粥的香味,吸了吸鼻子,睜開了眼睛。
食物的味道。
“喝吧,是審神者送來的。”江雪拿著碗遞給弟弟們:“那孩子是不會做下毒這種事情的。”
宗三接過碗,看著白瓷碗裏熬得稀爛的粥和翠綠色的菜葉,嗅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口。小夜看了看,從被子裏爬出來,蹭到宗三身邊探頭看著宗三碗裏的粥。
宗三笑了笑,拿起托盤上的勺子,舀了一點吹涼了送到小夜嘴邊,小夜張大嘴,喝下了那口粥,他一邊嚼著,一邊點頭。
托盤上的三碗粥被兄弟三人喝完了,小夜對白天的適應最高,他把自己的被褥都疊好之後拿著托盤還有空了的碗想要送到廚房裏然後洗幹淨。
換了梅雨的本丸變得舒服了很多,小夜呼吸著帶著一點點青草氣味的空氣,心情鮮少的高興起來。
本丸又變成了生機勃勃的樣子。
好像一切都步上正軌了。
也許這一次的審神者還是個孩子,就不會做出上一任審神者那樣的事情了吧。
折磨,謾罵,重傷強製出戰,受傷之後不給手入,哪一樣對於刀劍付喪神們來說都是不可忍受的。
小孩子不會懂的那麽多的吧。
小夜心想,那個新來的審神者,比自己還要小,笑起來甜甜的。還給了他們好喝的粥,昨天,他看到今劍拿著糖從審神者那裏跑出來了。
他其實也想吃。
但是,作為不稀有的短刀,性格又不討人喜歡,想來審神者也不會喜歡自己的吧。
本丸的大家,對審神者有敵意的一點也不少,他雖然沒有加入昨天的行動,可是對於那天的情況,也是知道的。
加州清光拒絕了。
可是審神者看起來,真的是個好孩子。
所以稍微期待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小夜捧著托盤,心情有些雀躍。
立花澄這次沒有偷懶了,他在桌子前坐下,拿著之前狐之助留下的文件和其他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打開卷軸,裏麵一格格的人物肖像,標注著刀派和名字。
立花澄但看了一下,有些空並沒有肖像,而有的,則是變成了黑白或者黑紅色,像清光,就是黑紅色,燭台切顏色稍欠,而今天見到的江雪左文字,已經變成了一片血紅。
這是……按照他們靈魂……
還是……黑氣。
說道黑氣,他還是有點在意鍛刀室那個池子,畢竟那個池子的黑氣,已經可以稱得上是本丸最濃鬱的聚集的地方了。
也許他該抽空去看一下。
“如果那位大人的本丸裏的‘我’還是我的話,他大概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回到本丸後,一期一振被藥研勸解到。
然而藥研這麽安慰,一期一振卻還是不能釋懷。
如果能救下那個審神者的話……
可是他並不知道那名審神者的本丸坐標,根本無從下手。
然而在今天,和審神者一起采買東西的時候,卻見到了一直在想著的人。
他的身邊的暗墮刀劍,存在感非常的高。
立花澄的解釋並沒有讓一期一振放下戒心,反而開始憂心於立花澄是不是因為付喪神的脅迫而說出這種話。
付喪神應該是同伴,可暗墮之後的付喪神,心性就很難說了。
這世界上,不僅有虐待刀劍的審神者,也有為了留住審神者而神隱審神者的付喪神。
他雖然想要相信同伴,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對這個審神者的付喪神抱有一定的戒心。
萬屋是不允許打鬥的,燭台切和一期一振的對峙很快就吸引了附近的巡邏的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的注意。
見狀不對,立花澄拽了拽燭台切的衣角,拉著小夜,示意幾個人趕緊離開,一期一振看著燭台切立刻聽話的把刀收了回去,準備跟著立花澄離開這裏,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暗墮的付喪神會這麽聽從審神者的話嗎?
他沒有從燭台切的身上感覺到對審神者的惡意。
一期一振沒有阻攔立花澄的離開,他看著三人很快的消失,自己也離開了原地。
“一期。”褐色短發的高大的審神者,在身後叫住了一期一振:“剛剛你在和誰說話?”
“是在和別的本丸的燭台切光忠。”見到自己的審神者過來,一期一振解釋道。
“是嗎?還有兩個小孩子吧。”高大的審神者推了推黑框眼鏡,笑容敦厚。
“一個是左文字一家的小夜……另一個是審神者。”
審神者嗎?
男人垂下眼瞼。
感受到的靈力果然不是錯覺。
和這些付喪神完全不同的靈力。
生機勃勃,帶著朝氣的靈力。
雖然屬性並不相同,可是的確是和他一叢本源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