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我隻能說，我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但，不知道的，我確實是真的不知道。” 白鶴從來沒有過的沉穩語氣，但明顯還在說著廢話，隻是因為它有些緊張。“你知道嗎，你是個可憐的孩子，每次看著你那蒼白的小臉兒啊，我真的特別心疼，我眼看著你被毒蜂蟄到，然後一點點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哎呀。我的心啊……”

    “你少給我在這講廢話，你個蠢到無極限的傻鳥，還兜圈子。”林瀟心急如焚。順手又揪掉了白鶴了幾根羽毛。白鶴感覺突然翅膀一疼，”哎喲“一聲，蹦起老高，一旁的趙源看著有些想笑，繃住了。

    “嗯行行行，我說還不行嗎，臭小子你還真狠，真拔啊？”’引’用鶴喙順了順翅膀的羽毛，繼續道：“直說了吧。你被毒蜂蟄了確實是個偶然，因為那毒蜂的窩在曲香山的半山坡上，那天正是放風的時候，你到曲香山那偷蜜，當然蟄你了，不蟄你蟄誰，你說是不是？”林瀟又準備去揪大鳥的毛，讓大鳥躲開了。

    白鶴有些得意林瀟沒逮到它，蹦躂了兩下腳，：“我一直在那老女人的拂塵裏，一切我都看得見，所以你也知道，我是多寂寞啊，每天看著你們，也不能出來。可……”大鳥猶豫了片刻：“我想不明白的是，你怎麽進入的結界……”

    “你說老女人？是哪位？什麽結界？”趙源打岔道。

    “哦，他的奶奶，那個一直都心口不一的老女人。那結界嘛……便是她設的。”’引’斜著頭看著林瀟。林瀟眼神裏隱藏著懷疑。

    “額，那你說的老女人，不是尋常人等？好吧，繼續吧，我就是好奇問一下。”趙源一邊吃著手裏烏漆墨黑的東西，一邊飲著酒壺裏湯湯水水。

    “她確實不是尋常人，她名叫：終竺仙人。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多大歲數了，自從她救起了我，我就一直被關在那個破洞裏，也不清楚她都在搗鼓什麽東西。每天喂我吃的都是新鮮的小魚小蝦，還有蘆葦根，一直感覺她挺好的，就一直信任她，後來一次巨大的地震，我在洞裏害怕飛了出去，愣是飛出了好遠好高，我感覺我自由了，特別高興。”白鶴說到這，像是真的飛在天空，興奮得撲扇兩下翅膀，伸長了脖子，它興高采烈地說著：

    “我飛出洞去，就再也沒找到我呆過的那個洞，足足找了兩天，後來也懶得找了，又餓又累的，就開始自己尋找吃的，發現還是終竺仙人給我的東西好吃，而且新鮮，我特別想回去，再後來就再沒見過她。”白鶴要接著說，趙源插了一句嘴問：

    “我一直想問個問題，你到底多大了，你這龐大的蠢鳥？”趙源忍不住問。

    林瀟一旁仔細聽著，也突然想問，那終竺仙人是如何成為了他的奶奶。

    “哦，你問我多大啊？我也不知道，從記事起，就這麽大了，終竺仙人總給我好吃的唄，我才能長這麽老大。”

    “沒問你個頭兒。我問你歲數多大了，知道自己活了多少歲嗎？”趙源抿著嘴，不笑出聲。

    “哦……我想想啊……大概也有三十多年了吧。終竺仙人她好像說起過，而且是她教會我講話，我也不清楚怎麽就能講話了。”

    林瀟打斷了大鳥的話：“你，有三十多歲了？我才十九歲，原來年齡和智商不能夠相提並論。”

    ‘引’沒有明白林瀟的話，還站在那傻乎乎的樂著。

    趙源突然捧腹大笑，整個隧道隻留下趙源笑音的回聲，而後又是一頓咳嗽聲……，一邊咳嗽著，還一邊指著大鳥，“接著說，剛才說到哪了？”喝了一口酒壺的湯水，沉默了片刻。大鳥看著他如此大笑，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剛才說到，你飛出了洞去，沒再見到奶奶。”林瀟補充道。

    “哦對，然後我就自己飛咯……飛到一個城鎮上空，就發現下麵一片狼藉，好像是死人了，我也不知道，就盤旋上空看了一會兒，發現確實都是死人……”白鶴說到這，就看著林瀟，那眼神好像是要告訴什麽。

    “然後呢？……”林瀟抓著它。

    “然後就發現終竺仙人他手裏抱著一個包裹，匆匆離開了。”

    “然後……”

    “然後我就飛過去，追上了她，以為她遇難了，她看到我，便讓我帶她飛，就這樣，去了一個不認識的小鎮。那，就是現在的久源鎮，是我第二個家。”白鶴低著頭回憶著，考慮該不該繼續說，突然，它愣頭愣腦地轉了個話題：“臭小子，你猜，你奶奶是不是養蜂人？”

    此時的林瀟聽得入了神，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大鳥自己又開始說：“她竟然會養那毒蜂，她是蜂主人，讓一對姐弟倆看管那蜂巢，我現在想想，覺得他們沒做什麽好事兒。可我也不懂他們在搞什麽。”白鶴說完，琢磨為什麽要換這個話題，伸著脖子看林瀟的反應。

    “我不太信你的話，蠢鳥。”林瀟的左手手指有微微的顫動，瞬時握住右手，“奶奶是毒蜂的主人……你的意思是說，是奶奶讓毒蜂蟄人？我是偶然還是必然？中毒後，都會變成了我現在這幅模樣嗎？”林瀟驚恐著，想奮力地掩飾什麽情緒，趙源在旁觀察細微，他知道林瀟此刻是深信不疑，而從剛才大鳥的話語中得知，那個包裹，有可能就是林瀟。

    ”好啦好啦，蠢鳥，哦不，’引’，隻憑你一言，推斷一個人是邪是正，不太明智，如若真的如你所言，那可會是個驚天的陰謀。”趙源說道此，林瀟明白，此人一語道破天機。

    “那好吧，你看，我說了，你們還不信，那可就不是我的錯了，我隻是說了我看見的，總覺得你們人類真是複雜，哎喲喲，白揪掉我這麽多根毛，真是氣死我鳥了。氣得我，又餓了。”白鶴出了岩石堆，四處轉去了。

    “‘引’說得很直接。我想，終竺仙人把你放在這，也是想保護你罷，是不是真如它所說，還需要咱們出去才會弄清楚，在這裏，你是出不去的，還是先治好你的毒再說。”趙源打了個圓場，讓林瀟不要因為此事而一蹶不振。

    “我現在是廢人，先要站起來才行。”林瀟握著自己的右手，捶打著右臂和右腿，還是無知覺，“您快帶我去找那所謂的墨石吧，我等不急了。”林瀟的渴望中夾雜著對水雲穀的好奇。

    “別急，明日，我再去轉轉，此水雲穀，地下有很多層，但有幾層，我現在都未知，住了很久，一直在探查周圍的地況，你可知這水雲穀可是曾經海底仙洞嗎？”趙源訴說著，林瀟腦子裏還在回想’引’說的事，根本沒留意眼前這人說了什麽。

    “好吧，孩子，你也乏了，我明日再慢慢道來。”趙源酒壺掛身上，仰臥，閉目養神。

    “什麽海底仙洞？”林瀟剛反應過來時，趙源已經睡著了。打著呼嚕，肆無忌憚。整個巨型岩石堆，都回響著，回聲越來越小。

    林瀟小心翼翼的側臥好，等著’引’回來，可怎麽都沒見它的蹤跡，他有些擔心，時不時張望四周，綠色的微光在地上閃爍著，他越發覺得自己的視覺很敏銳，且慢慢看得更遠，黑暗處都能看到昆蟲在移動，他慢慢起身，揉了揉自己的眼，感覺自己能夠看清楚隧道盡頭的東西。“那是什麽？”心裏嘀咕著，一點點的蠕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