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牢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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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一節課好像就是體能課。海白匆匆趕到空曠的大操場上,但是一個人影也沒見到。
難道我記錯了,海白心裏嘀咕著又跑向教室。
就在快到教室門口的時候,海白被幾個人攔住了。這幾個人全都一身深藍zhì fú,頭戴圓盤大沿帽,zhì fú、帽簷上麵繡有清晰的天使圖樣。
這樣的服飾打扮顯然是這個國家的警務人員的正常著裝,但是海白之前還沒有見過,因此見這幾個來者不善的人攔住自己有些驚訝。
“你就是海白?”其中一個一個中年男子問道。
白發是海白最顯著的特征,因此即便是不認識他的人,看見他也很容易認出他來。
“是的,有什麽事嗎?”海白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幾個工作人員。
這幾個警務人員相視一笑,說道:“我們是魚城警務人員,專門負責城內的違法亂紀的事件。昨晚,學校附近的張員外家失竊了貴重物品,需要你到警局去調查一下,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由於昨晚沒有休息好,海白雙目通紅的說道:“可是我還要上課呢!”
“哦,沒事兒,我們已經幫你請了幾天的假,等事情調查完以後,就可以繼續上課了。”警務工作人員平和的說道。
“好吧。”海白沒有理由拒絕,隻好點頭答應。
於是,海白就被這幾個警務人員帶走了。
海白離開以後,班上同學們都議論紛紛。
“這幾天晚上很晚了都不見海白回來,原來他去幹了這種勾當。”
“別胡說,這件事不是還沒有調查清楚嗎?”
……
原來,昨晚校外張員外家裏,有仆人發現了一個蒙麵白發的少年偷偷摸摸的探入院中。被發現以後,這少年就逃到了學校,後來經查家中有貴重物品丟失。
於是立刻就報了警,封鎖了學校四周,一大早警務人員就來到學校搜查白發少年並收集相關的人證物證。大夥一致認為這人應該是海白,因為全校學生隻有他一人才是一頭白發。再加上晚上大夥睡覺的時候,他也不在寢室,各種證詞毫無疑問的指向了海白。
隻是在查找贓物的時候倒是沒有什麽收獲,當然不排除贓物被海白藏起來了,或者是已經銷贓完畢了。
於是就發生了剛才那一幕,警員們決定帶海白回去調查一下。
一路上,海白跟著幾位警務人員乘坐專用馬車很快就到了警局。下了馬車,海白看到了一個並不大氣的銘牌——魚城jǐng chá局。銘牌旁邊,一個白色的天使圖樣刻畫得栩栩如生。在跟著工作人員進去之後,很快就到了審訊室。
“坐吧!”一名工作人員用手指了指前麵的一把椅子說道。
海白坐下以後環顧四周,其他的工作人員很快就各就各位了。這名工作人員顯然是這群人的一個頭目,他摘下大沿帽放在桌上,露出了他的尊容。這名工作人員偌大的圓臉上五官靠中,眉毛生的飛揚跋扈。
“說吧,你是怎麽偷張員外家的?你到底偷了什麽東西?”工作人員翹起了二郎腿輕蔑的說道。
“長官,你不是說我是來協助調查的嗎?怎麽成了讓我招供了?”海白也吃了一驚。
“很簡單,你隻要招了就相當於是協助我們調查了。我結案了,而你也不用在這裏飽受皮肉之苦了。這於你於我都有百利而無一害。”這位中年男子說得是冠冕堂皇,好像很為海白著想一樣。
“長官,可是我沒有偷啊!”海白心中那個苦,是有苦說不出。本來以為隻是協助調查,沒想到這麽快就要定罪了,不免心中有些擔憂。
“那你昨晚在幹什麽?你的室友可都沒見到你喲。”
海白猶豫了片刻說道:“我答應了一個人,不能說的。”
“那就沒辦法了,其實吧,這偷盜一罪並不算什麽,關幾日就可以出去了。有很多人為了混吃混喝還主動偷盜想進去呢。”
“長官,可是,我並不想進來。”海白怯生生的說道。海白畢竟還小,見到這種場麵難免心中有些害怕。
這位中年男子似笑非笑的說道:“可是,在人證物證麵前就由不得你了。看來,你是不願意主動招供了。”說完,他按了下桌子旁邊的一個按鈕,很快緊閉的大門打開了,進來了另外一個青年小夥。
這個青年緩步走了進來,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手上拿著拶子。但是這笑容看起來是那麽的讓人心驚膽戰、毛骨悚然,並無半點笑意盎然的意思。
原來這個青年料到會有這麽一出,早已在外麵準備好了拶子等著中年男子的指令。
“還是用這個方便。”青年男子提了提手中的拶子說道。
拶子是中國舊時夾手指的刑具,由於這種刑罰太過殘忍,現在已經消失殆盡。可是在這神聖天堂之國,這樣的刑法還十分盛行。由於海白年紀尚小,並不知道拶子是幹什麽用的。海白望著這青年男子手中拿著的用繩子將十餘根木棍穿在一起的物件,癡癡的問道:“這是什麽東西啊?”
青年男子吃驚的看著個傻瓜:“這都不知道?”
海白呆頭呆腦的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嘛?要不,你給我示範一下?”
中年男子微微頷首,示意讓青年示範,好讓海白知難而退。
青年男子撇了一眼中年男子,問道:“組長,不會讓我試吧?”
這位被稱作組長的男子雙目一瞪,說道:“難道我試不成?這又不是真的用刑,隻是演示一下,好讓他知難而退而已,不必當真。”
青年男子拿著手中的拶子不好意思去打擾組長,隻好遞給遞給海白說道:“把你的手指套在木棍裏。”
“手指能套嗎?怎樣套啊?我不會呀,您還是給我示範一下吧?長官,謝謝了!”海白呆頭呆腦的客氣說道。
這個青年男子是個急性子,見到海白如此之笨,急的青筋暴漲,罵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我就沒見過你這麽笨的人,你先把繩子拉住。”
然後,青年男子把繩子遞給海白,並將自己的手指套在這木棍之間說道:“看,就這樣,然後用力一拉……”不過,話還沒有說完,這審訊室立刻傳出一陣陣刺耳的鬼哭狼嚎般叫聲。
霎時,其他警員七七八八都衝進了進來。當他們進來的時候個個眼睛瞪得大如銅鈴,看著疑犯居然在警局對著警員用刑。如若此事傳了出去,一定會鬧出天大的笑話。
海白看著衝進審訊室裏憤怒的警員們,再看著青年男子扭曲的臉龐,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於是,努力的平複了一下驚濤駭浪的心情,放開了手中的繩子,故作淡然的說道:“謝謝警官的示範,我知道這東西的用法了。經過我思考再三,決定還是認罪算了。”
海白雖然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經過剛來時的對話,知道自己鐵定要認罪不可了,但是心裏憋屈得很,因此想借此愚弄一下警員。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經過幾日的體能練習,手上的力氣卻大了不少。剛才他可是看準了時機,猛地一下,使勁一拉,之後又立刻鬆開。
這青年警員雖然是個成年人,但是他根本沒有半點防備,根本沒有想到像海白這麽榆木腦袋的笨驢怎麽敢對自己下手。俗話說,十指連心,遂不及防之下,深入骨髓的疼痛讓青年警員瞬間爆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吼聲。
一群警員看著這奇怪的一幕,聽著海白讓人匪夷所思的解釋,其中幾人忍無可忍準備一哄而上教訓教訓這個白毛小子。
而此時滿臉通紅,欲哭無淚的青年警員,揮了揮仍舊顫抖著的右手說道:“讓我自己來。”
海白看著怒火中燒的青年警員,心中歎息道,糟了,這下子鬧大了,完蛋了。
青年警員左手輕柔這右拳,瞪著一雙光是眼神就可以秒殺一切的‘銅鈴’,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向海白。
海白本來以為自己這次死定了的時候,座位上的組長突然發話了:“大川,夠了,是你自己要親自給他示範的,沒見過你這麽笨的人,你們都給我出去!”
其他警員一聽這話,都楞了一下,然後在竊竊私語中走了出來。海白一聽這話也楞了起來,這組長是在幫我嗎?
“這不就對了嗎?過來吧,在這裏簽字。”中年警官麵帶微笑的用手指了指桌麵上放置的一個文件說道。
海白走了過來拿著這文件上下左右,正反兩麵看了個遍,沒找到一個自己認識的文字。怯生生的說道:“我……我不認識字。”
警官沒好氣的看著他,用手指了指文件下方的一個空白處,說道:“就寫在這裏。”
海白沉默了片刻,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不會寫字。”
中年警官剛剛喝了一口茶水,一聽海白這話差點沒被茶水噎死,雙目瞪著奇葩一般的海白,歎息一聲道:“那按個手印也成。”說完,從堆積如山的桌麵找來一個裝著紅泥的盒子。
海白傻笑著看著警官說道:“這個我會。”說完,伸出自己右手的大拇指,將自己的手印摁在了那個空白處。
中年警官歎息一聲,看著這個樂觀的奇葩少年,說道:“張員外在魚城財大氣粗,關係網絡複雜,再加上他死死咬住你不放,上麵也給了我們很大的壓力,因此我們不得不抓你。不過,張員外至今也沒有細說被盜物品的情況,因此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根據本國法律第一百八十六條規定,被盜物品價值不詳,將按照最輕微的辦法處置。因此,這也隻是做個樣子,好給張員外一個交代,隨便關個幾日便可出來。我會給那邊打下招呼,給你安排一個好的去處。”
海白一聽此話,心中大喜,立刻要就給警官叩拜起來。心中想到,我真是好運氣呀,出門就遇到貴人。
中年警官說道:“好了,起來吧!海天是你的父親吧?怎麽說他與我也有些交情。”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海白恍然大悟,平白無故怎會有人給自己示好?天上哪有掉餡餅的道理。
原來這警官在逮捕海白之前,早已打探好海白的身世,不然怎會對他如此客氣。在神聖天堂帝國如果確認是嫌犯是完全可以上刑具的,也不會如此對待。嫌犯一旦畫押簽字就表示罪名成立,可以直接由警局處理,無需其他流程環節,因此,還這裏警局的權利還是挺大的。
中年警官再次按了桌子旁邊的一個按鈕。
片刻,門開了,那個叫大川的警官再次走了進來,shā rén的眼神始終聚焦在海白身上。
中年警官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說道:“走吧!”說完,就大步向前的往外走去。
大川上前一步,一把逮住海白,一邊推著他往外邊走,一邊說道:“走,你給我小心一點。”大川雖然憤怒,但也不敢公然對付這個小屁孩,隻好押著這所謂的囚犯走了出來。
再次登上專屬馬車,穿過人來人往的城區,直到出了魚城來到海邊,然後又改乘船隻前行。再有半日行程,便可到達此行的目的地——日升大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