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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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沒喝過酒的李興業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錯了,陪著吳廣喝了個痛快,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腦昏昏沉沉的。

    他伸手戳了戳還在睡的吳廣,倆人又一搖一晃的走出了屋門,尋了些水洗了把臉這才有些清醒。

    洗完之後還有幾分醉意的倆人支撐不住跌倒在地上,看著對方的狼狽模樣,倆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處理處理自己身上的狼藉,李興業又回去睡了個回籠覺。

    吳廣則頂著一身醉意去向將軍述職,聽到將軍說的話之後,他一瞬間被嚇醒了。

    “我的‘紅線’丟了。”趙無花麵無表情的說。

    “什麽?”吳廣說:“誰能在將軍不知情的情況下把將軍的寶劍盜走?”

    趙無花坐在府中唯一一張太師椅上鄭重的說:“我懷疑是羅原心。”

    “不可能!”吳廣說:“昨天他在和我一起喝酒。”

    趙無花卻沒有理會他的話,繼續說:“其實我一開始就對他有些懷疑,這段時間也是行欲擒故縱之計。”

    “沒想到這麽快就下手了。”

    吳廣說:“將軍,您要明察啊!昨天他確實一直和我在一起喝酒。”

    趙無花麵無表情的說:“這也是他計策的高明之處,如果你不醉倒的話他又怎麽能無聲無息的把寶劍盜走呢?現在你還為他辯解更說明了他的狡猾。”

    吳廣說:“將軍,我這就把他帶過來讓他自己跟您解釋,據我這幾天對他的觀察,他絕不可能會偷走你的寶劍。”

    趙無花反問道:“真的嗎?”

    吳廣想了想李興業的行為,著實不知道怎麽為他辯解了。

    “我這就把他拎出來。”

    說完話的吳廣興衝衝的走了,絲毫沒有在意自己將軍在自己走的時候露出的詭秘笑容。

    “快起來。”吳廣掀開了李興業的被子,光溜溜的身體抖索一下。

    李興業揉了揉自己的雙眼,對他說:“吳兄,你這是怎麽了?”

    吳廣說:“將軍的‘紅線’被盜了!”

    腦回路經過幾番波折,李興業瞬間領會了其中的意思。

    苦著一張臉的他趕忙穿上了衣服說道:“我明白了,帶我去見你家將軍吧!”

    吳廣看著仿佛知道一切的他不由問他:“你知道什麽了?”

    李興業說:“你家將軍是懷疑我偷的吧。”

    吳廣說:“那你知道怎麽辯解嗎?”

    李興業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收拾了情緒的他卻已經知道怎麽破局了。

    “羅原心,本將軍相信了你一次,你卻盜走了我的寶劍,你說我這次該怎麽相信你?”

    趙無花冷著一張臉對他,李興業則指了指吳廣說:“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和你家將軍單獨聊聊。”

    待吳廣走後,李興業不慌不忙的說:“把你的‘紅線’拿出來吧。”

    趙無花皺著眉頭說:“明明讓你拿走了。”

    “拿出來。”李興業堅定的說。

    “真不在我這裏。”

    “拿出來!”李興業大聲說。

    趙無花終於無法保持冷酷的表情,略帶尷尬的講:“你要它幹什麽?”

    “自然是證明我的價值。”他在心裏補充了一句:“小偷很少能做來強盜的勾當,而很不巧的是我就是強盜。”

    “給你也不是不能給。”趙無花猶猶豫豫餓的說。

    李興業說:“五百兩銀子!”

    聽到銀子,趙無花的眼睛仿佛亮了一下,她說:“什麽五百兩銀子?”

    李興業說:“我是說如果你把‘紅線’交給我用一段時間我就能弄出來五百兩銀子!”

    “好,一言為定!”趙無花很幹脆的說,說著從她坐的那張太師椅後麵拎出了那把名為紅線的寶劍,交到了李興業的手中。

    “希望這次你也不要讓本將軍失望!”

    (接過寶劍的李興業攜款而去咳咳)

    接過寶劍的李興業感受著‘紅線’的重量,兩隻手緊緊握住它冰冷的劍鞘。

    “削鐵如泥、吹毛斷發隻是它的基本功效,它能叫紅線是有原因的。”在李興業要走的時候趙無花說。

    “是因為那道紅色所以才叫‘紅線’?”李興業在心裏想:“這些對我沒多大作用,我隻需要這個皇帝禦賜的名頭。”

    吳廣詫異的看著拿著紅線的李興業,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果真是你拿的?”

    李興業說:“這些你需要知道,現在和我一同去收租!”

    他補充了一句:“順便把那輛馬車帶上。”

    直覺敏銳的吳廣猜出了李興業想要幹什麽,但他似乎沒有阻止李興業的理由,反倒有些看熱鬧的興奮。

    坐上趙無花專屬的馬車,李興業在這個世界頭一次享受到了‘將軍’的待遇,有吳廣這個馬夫,他很是風光了一回。

    那匹老馬緩慢的前進,吳廣問他:“我們先去哪?”

    李興業說:“鐵城文官第一是誰家?”

    吳廣說:“城北的張家大約可以算是文官第一。”

    李興業大聲說:“好,那就先去張家!”

    吳廣問:“我們不從排名低的開始嗎?”

    李興業仿佛拂去了身上的灰塵,回歸了原本色彩,一同拂去的還有他這個年紀所不該有的暮氣。

    他麵目含笑,話語張揚:“要去就給從第一開始。”

    又經曆些許顛簸,李興業掀開簾子手中拿著‘紅線’跳了下來。

    待吳廣安置了馬車,他便向張府的的門走去。沒有敲門的意思,他一腳向張府的門踹去。

    在後麵跟著的吳廣扶著額頭,開始後悔昨日與李興業喝酒了。

    “是不是還沒醒酒?”吳廣在心裏想:“自己也忘了把自己的wǔ qì帶來了。”

    他又看了看明明和昨日一樣穿著雜役衣服,卻完全像變了一個人的李興業,心中有冒出了一絲殺意。

    門房趕忙呼喊著院中的護衛,不多說他倆被團團圍住,一個相貌堂堂兩鬢微霜的中年男人從人牆中突了進來。

    他問李興業:“足下為何要踹本府的大門?”

    李興業亮了亮手中的寶劍道:“前日我家趙無花將軍的‘紅線’丟了,今日特來張府找回!”

    張府的張平管家一臉摸不準頭腦,被盜走的寶劍不是隻有一把嗎?為什麽身為監察官的趙無花的劍也丟了。

    “既然是追查寶劍的就先隨我進府說話。”張平繼而嚴肅的說:“不過希望足下不要汙蔑我張府偷了你家將軍的寶劍。”

    “我們不會汙蔑一個人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李興業和顏悅色的說,他對著吳廣打手勢,倆人在一群人的‘護送’下進了張府。

    負責與李興業對話的是張府的二公子,首先問候了一下趙無花的情況,繼而轉到了正題。

    “不知道羅先生此次前來所為何事?”張公子問道。

    李興業一本正經的說:“自然是為了我家將軍的寶劍,眾所周知我家將軍履立戰功才得皇帝陛下賜下寶劍,所以我們這些做屬下的就該為將軍分憂,找回將軍的寶劍,這也不枉將軍對我的栽培。”

    張公子看著李興業的一身雜役衣服抑製住自己身上的怒氣,平靜的說:“那足下手下的是什麽?”

    李興業說:“現在還在我手上。”他低了低手說:“一會可能就不在我手上。”

    “五十兩。”張公子舔了舔嘴唇說:“趙無花將軍在戰場上英勇殺敵我等早就仰慕已久隻是沒有機會親自拜訪,這些且當做張府為趙將軍的禮物。”

    “張公子的這份心意羅某且替我家將軍領了,隻是我趙府牆低人少,隻是用不了這五十兩銀子。張公子先把這份心意用在幫我家將軍找劍吧。”說完,李興業又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紅線’。

    “我仔細想了一下,趙無花將軍在戰場上浴血奮戰,遠在前線的時候我等自無法照應。但既然回到鐵城修養,我們這些生在hé píng地域的人就該盡一份心意。”張公子說:“這樣吧,一百不三百兩比較合適。”

    李興業低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歎了一口氣:“唉,可苦了我這雙腳,自己將軍的馬怕是要死了,我們這些做屬下的怎麽能讓將軍徒步出門?就算拉著也得讓她坐上馬車!”

    張公子咬著牙壓抑著自己的怒氣,他說:“這樣吧,再加兩百兩權當張府為將軍買馬置換馬車的錢,順便給足下換上一身衣服。”

    他看了眼還想再說些什麽的李興業趕忙說:“再多的銀子張府怕是拿不出來了,怕是要讓足下空手而歸。”

    李興業趕忙收起了話,一挑眼看見了掛在張府客廳的弓

    “趙無花到底哪來的膽子?敢對我張府挑釁?”張公子怒氣衝衝的說。

    張平趕忙上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張府並不需要爭這份臉麵。”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我們張府並不需要,可有的人需要。”

    張公子笑著說:“我們都給了就沒有人能逃。”

    “除非”

    張平趕忙接道:“除非他死了。”

    張公子還是有些不忿“隻是趙無花這個算不上將軍的女子竟如此囂張如果她失了勢力,嗬嗬。”

    又坐上那破爛的馬車,聽著咯吱咯吱的聲音,李興業麵帶滿足的看著馬車裏的xiāng zǐ。

    吳廣對他說:“你可真大膽!”

    李興業接到:“如果不大膽的話你哪能拿到那把弓?”

    吳廣說:“我們回去吧。”

    李興業說:“這才哪到哪”既而又反過來說:“算了先回去吧。”

    “不急於一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