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由泥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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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羽歌與那張泥塵收拾行裝走出宗門,這次宗門派於他的任務是去幾十裏外的六果宗送信。
可憐那幾匹累的奄奄一息的老馬,直至到達六果宗才有休息的機會,就算這樣也隻剩一口殘氣趴在那裏喘。
聞說這六果為無懼、無悲、無恨、無喜、無人相、無眾生相,卻是比自個宗門強上百倍的大宗,隨便拎出來個長老都要比自己的宗主強上百倍。
做事的時候忐忑不已,生怕人家瞧不上自己這個小門小派的修士,連門都不讓進。
沒想到六果宗竟門風竟出乎意料的好,說明緣由之後他被客客氣氣地請了進去,送完信之後那位長老又讓他捎帶了一封回信。
因為送信的時候隻讓張羽歌一人進去,把張泥塵留在宗門前,如此招惹了一番禍事。
卻說這禍事也是有有緣有由,招惹的就是兩相宗派出的修士。
這兩相宗又是三百年前鬆寒子得到棋子之後布了個點措星芒陣之後改的的名字,而這修士正是幾百年前丟棄泥人那人的後人。
張泥塵立於門前,隨風而來一個女子,身穿紅衣,腰間係了把細劍,眉心點了一顆朱砂。
“這是誰家的弟子,擋住姑奶奶的路了。”眼見張泥塵無動於衷,女子喝到。
卻說這女子生命不顯,卻有個金丹大成的境界,如何能被身上毫無法力的張泥塵當做去路?
卻是一眼就看出其中神秘,似人非人,女子正巧缺這樣物事存了巧取豪奪之心。
張泥塵目不能視物,耳不能見光,心又不能起念,又如何能分辨女子話中的意思,竟是連動沒動,隻像個泥做的雕像,紮了根的老樹。
女子見他這個做派,心中暗喜,麵上大怒道:“如此不敬便由我收到門下為奴三年,好好替你家師長管教管教。”
這管教又如何能當做了真,倘若入了她的口袋又有何人能再掏出來?
六果門前守門弟子皺眉看,最終還是沒有仗義執言。
女子一伸手便卷了張泥塵於袖中,連原本的要做的事情都不做了,逃也似的走了。
待得張羽歌拿了信出來,全不見張泥塵的身影,便問及六果門前弟子。
其心本善但兩相宗乃四洲之後都數的上名號的宗門,自個六果宗雖實力不弱,但也不能為此招惹如此強敵,便隻能袖手旁觀。
張羽歌問及於此便如實相告,勸其不必再有找回之念。
張羽歌有如何可肯?可形勢比人強,便隻能忍氣吞聲。
可憐張羽歌雖引氣有成但接連造了三般禍事,竟是回到宗門之後便大病不起。
擄走張泥塵的女子號曰:元心,卻是和現世有幾分關聯。
回到洞府之後展開袖子,便便一手大小的泥人從中而出。
卻是皺眉不語,她這手袖裏乾坤的功夫本是將之放出之後便恢複原樣,怎地變成了變成這般模樣?
心中懊惱,起了將之丟棄的心思,靜坐掐指之餘竟忍了下來。
將其置於座上,每天以鮮血喂養,靈氣哺育。
也不知張泥塵到底遭了何種際遇,任得女子辛苦哺育,連模樣都沒變化。
如此過後七七四十九天,雖是金丹大成,但此般消耗實在消受不起,怒而擲之,碎而見人。
麵色光潔,全身無一處遮蓋,堪比十四五的娃娃。
女子不以為羞,反以為奇。
她問道:“你可知我是誰?”
張泥塵皺眉說道:“惡人。”竟是聲音也如凡人一般清脆剔透,絲毫沒有過去泥人的蹤影。
元心說道:“你可知我辛苦用鮮血為你哺育多時?”
“知。”
元心黛眉微折,傷心道:“竟是個將出生就忘恩負義的負心漢。”
張泥塵哪經過這種陣仗,隻覺得窘迫異常,雖不曉得負心漢是啥名詞,但想來絕不是誇他的。
心傷之餘又委屈不已,明明是元心從自己大哥手裏搶走了自己,為什麽反倒讓元心倒打一耙?
無論如何都摸不清頭腦所以張泥塵就隻能緊緊比起嘴巴,學起門院前的雕像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原本充滿血色的皮膚慢慢變成青黑的模樣,眼見得張泥塵變成如此模樣頓時慌了起來,她用自己紅色的袖子試圖擦拭著張泥塵身上的灰色,此時的元心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一個法力高強的修士,竟像一個小女孩一樣焦急地在張泥塵身邊打轉。
最後還是沒有想起任何辦法的她……蹲在旁邊哭了起來。
她就這樣自己蹲在旁邊蹲了整整一日時光,最終還是想出了解決的辦法,借著自己身為金丹修士的便利她在兩相宗發布了告示,如若誰能治好自己弟弟的怪病,她願意把自己在華山宗搶來的冷月分光劍教給他,並且以後在哪裏受到了欺負,隻要告訴她元心保管欺負回來。
金丹修士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倘若是那種壽元將盡沒有幾天活頭的金丹,自然沒有巴結的必要。
元心這種資質非常,注定能飛升仙界的金丹修士比之一般的陽神高人都要吃香的多,這也是元心的父親隻是個半步元嬰而元心卻能在各個宗門橫行霸道的原因,即是她本身戰力不低又是大部分宗門故意縱容,這後麵不隻是後麵兩相宗撐腰的作用,還有對於本土天才的愛護。
這也是相貌絕對算的上出眾的元心追求者如過江之鯽,最終還是沒有被誰抱得美人歸的原因。
被貼上天才、美人兩個標簽的元心的絕對算得上知名人物。
她的懸賞一經傳開,雖然多了許多竊竊私語的聲音例如‘元心哪裏又拾來一個弟弟,竟對他如此上心?’‘這弟弟又是得了什麽怪病,莫不是沾染了姐姐的匪氣?’‘這冷月分光劍可算得上一等的絕學,她如此輕易地就拿出來了?’,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幾個人去治元心這個所謂的弟弟。
兩相宗大部分前輩高人雖然極為寵愛元心,但決不代表會對她言聽計從,了斷與凡塵的關係在他們看來是一件好事。至於那些修為極低的修士則更懶得觸她的黴頭,冷月分光劍雖好,但總得有本事拿。就算有本事拿了,可元心這祖宗可是出了名的胡攪蠻纏,最後還不肯教冷月分光劍,自己又能拿元心怎樣?更何況冒的風險又相當之高,別到最後賠了夫人。
至於元心的那些追求者則精明得很,一則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二則元心這個弟弟沒了比有對自己更有利。誰知道這到底是親弟弟還是情弟弟,到最後鬧出個資敵的洋相就不好收場了,要讓人知道了自己為了一個絕學放棄了元心這座巨大的寶庫,絕對會為此恥笑自己多年。兩相宗這些修仙的還活得不是一般的久,這樣的痛苦就會比之常人多上許多倍。
就算最終得不到元心的芳心大不了另尋她人,何至於讓自己貽笑大方,如若傳揚不出去還好要是傳揚出去了恐怕隻有飛升仙界之後才能把擺脫流言,可若是留言的傳播者跟著自己一同登上仙界,恐怕會跟著自己直到永遠。
所以醫術超群的也好,醫術平平的也罷,最終還是沒有人敢於去救元心的弟弟。
原本認為自己隻要一揮手就會有大把的人會替她治好張泥塵病的元心也整日對著張泥塵化作的泥像暗自神傷,時不時流些或真情或假意的眼淚。
最後還是有個‘不怕死’的來了,元心趕忙打開了洞府的大門把須發皆白,全身穿了個白色袍子的鄭醫師請了進去,被磨了好多天性子的元心老老實實地當了個人畜無害的小白兔,她把鄭醫師引到了張泥塵的泥像處。
她指著那個泥像說:“鄭醫師,這就是我的弟弟。”
鄭醫師拂袖大怒道:“原本我本著醫者父母心,就算最終挨上那麽一頓打也要救一救你這個得了怪病的弟弟,沒想到你竟拿出了泥像來糊弄我,活人我治得了,沒氣的泥人我可不知道該怎麽治。”
說完就要奪門而去,元心按住性子對他解釋:“我弟弟原本不是這樣,那****和他開了個玩笑,不知怎地他就變成這個模樣。”
鄭醫師說道:“你到如今還想蒙騙於我,我觀其臉、眼、耳、鼻、舌絕無半處是個人模樣,這樣的人我是治不得的。”
他一拱手道:“告辭了。”
說完拎起自己的隨身的xiāng zǐ掉頭就走,元心原本這無法無天的霸王竟沒感阻攔,輕輕摸著張泥塵冰冷的臉龐。
卻說這鄭醫師走出洞府之後才嚇出一身冷汗,他雖不僅僅是個醫師,多少也開辟了自己的神海,但是比之元心的實力要差上不知倍,萬一惹惱了這小祖宗,她一掌把自己打死,那豈不是死得冤枉?
渾然不知自己躲過了另一場劫難,卻是有個元心的支持者聽聞了他的事情,暗自打算隻要治好了元心的弟弟,就給鄭醫師使絆子讓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