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憑什麽身體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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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元心放過了周平可不代表那仨難兄難弟放過周平。
看著依舊有著健全手腳的周平,黑傑道:“元魔怎麽大發慈悲,竟然把放出個手腳健全的人?”
二長老的長子說:“對啊,我們哥仨都斷了一個腿,為啥這家夥就能手腳健全地走下來,這不公平。”
還是掌門的兒子當機立斷道:“既然元魔沒有打斷他的手,就由我們哥仨動手,省得以後他以後不長教訓。”
哥仨一拍即合,一人拄著一個拐攔著周平的路。
遭遇了這麽一番波折的周平同樣憋了一肚子火,忍不住禍從口出:“你們三個殘廢攔住我的路幹啥?”
沒想到哥仨扔了拐杖,一隻腿站在地上異口同聲地說:“你以為我們沒法治好自己的腿嗎?”
麵對著氣勢越來越高得哥仨周平又作死地說出了另一句話:“不過是三個區區神海境界,我可是……”
然後他就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他被二長老的兒子按在地上,被黑傑用拐杖砸著腿。
掌門的獨子在一旁笑嗬嗬地說:“元魔手下有手腳健全的人,不存在的。”
周平趴在地上神智有些模糊,隻覺得自己的腿從疼痛道沒有知覺,他雙眼一黑昏了過去。
黑傑對還想再砸上兩下的二長老的兒子說:“夠了,再砸他就真複原不了了。”
二長老的長子心不甘情不願地收回了自己的拐杖,他對黑傑說:“那就聽師兄的。”
黑傑趴在滿臉不樂意的二長老長子耳邊說了句話,他瞬間轉怒為喜,掌門獨子也疑惑地向他倆靠攏。
在聽完黑傑的話之後三人齊齊點頭,一人拄了個拐杖走遠了。
卻說周平在第二天才醒來摸了摸臉上的露珠警覺自己的腿上有種異樣的疼痛,那張相貌非凡的臉也因疼痛皺成一朵菊花,他扶著山坡慢慢站起身來,又在枝杈處找了個樹枝暫且支撐身體。
靠著那根纖細的樹枝支撐他找到了另一個粗壯的樹枝,但是形狀太過難看,彎曲著的樹枝也無法真正承擔拐杖的職責。
於是他繼續尋找下一個,直到看到一個還算看得過眼的樹枝,輕輕折下來,用靈力附著在手上慢慢刮去上麵的樹皮。最終得到一個稱心如意的拐杖,他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往遠方走去。
未及金丹境的修士雖然能調動靈力,但是身體太過羸弱所以常年在神海境無法晉升的修士多半會兼修一門傍身的外家功夫,在自身修行的幫助下雖然達不到金丹境修士的威力,但也比大部分武林高手要強的多。
可心高氣傲的修士又有幾人願意拋棄唾手可得的長生大道而學些旁枝末節?
畢竟武功再強也隻是刹那時光,年老力衰之時再強的技藝也隻能變成空中樓閣。
黑傑越界shā rén也是考得一手在凡人處學得的刀法,輔以黑白經中的神通,尋常的金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這也是周平被按在地上摩擦的原因之一,他修行的時間大多用來練氣,整日被禁足的他並沒有時間學外家功夫,他的父親周儒漢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子為爭強鬥狠而耽擱自己的修行。
他父親也絕不會想到一向乖巧的竟然借口為元心的弟弟治病而挑戰元心,更想不到有哥仨看他不爽竟把他的腿打斷了。
周平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洞府的時候並沒有人發現他腿瘸了,他緩緩地坐在那張洞府中唯一的椅子上,把自己手中的拐杖放在旁邊。
前一天朝氣蓬勃的他變成了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並不是指他的身體有多麽衰老,而是他原本因順風順水躁動起來的心也隨著自己打斷的腿靜了下來。
最後還是拜在周儒漢門下的師姐發現了坐在椅子上麵色古井無波,臉上、腿上、身上一片狼藉的他。
乍一看心愛的師弟竟變成這個模樣,這個平日裏對師弟疼愛有加的師姐就要為他報仇。
周平拉住了憤怒的師姐,對她說:“師姐,這些不妨事,你去請我爹過來,我還有件事情沒有做好。”
他的師姐仿佛一瞬間明白了什麽,這是打傷他的人背景太過深厚,師弟不想讓他冒險,所以才讓自己去請師尊為他報仇。
她對周平說:“師弟你先等著我這就去請師尊。”
待得周儒漢看到周平的那一刻,怒發衝冠對周平道:“是誰,是誰把你打傷的?”
周平苦笑道:“這是我自己摔的……父親恐怕我無法幫你把丹藥送去了。”
周儒漢伸手觸碰了一下周平的傷處,本就是強忍著的他瞬時發出殺豬般的聲音。
周儒漢皺著眉毛說:“平兒。”
周平說:“不妨事。”
周儒漢又如何看不出周平的言不由衷?
但他也隻能說:“便由我送過去吧。”
周儒漢揮了揮黑衣說道:“平兒,你與我一同去,得讓她看看我們為他盡的心力。”
周平囁嚅了下嘴唇,最終還是無言地答應了,要不然怎麽說?
自己去找元心挑戰之後被打得滿地找牙?
然後被三個瘸子打斷了一隻腿?
這必是不可說的。
可自己會不會元心當場拆穿?
以他對元魔的了解,絕對會!
周儒漢一展袖子,那袖子便變成一麵巨大的幡旗,把周平包裹住。
待周平重見光明的那一刻,那身穿紅衣的惡魔已經出現在在他的麵前,為了不讓自己挑戰元心的事情暴露他躲躲閃閃的隻為躲避元心的目光。
周儒漢拱了拱手對元心說道:“聽聞師妹的弟弟得了怪病,我特意派犬子來到這裏送上丹藥,沒想到他竟如此無能竟在摔下山去摔斷了腿。”
元心麵色詭異地對周儒漢說:“周平師侄來我這裏我早就知道了。”
周儒漢一挑眉頭,看了眼心虛的周平道:“哦,可師妹是如何知道的?”
元心道:“周平師侄出息的很,昨天來到我的洞府指名道姓地要和我挑戰。”
周儒漢宛了一眼周平道:“等會再跟你算賬!”
他對元心說:“那犬子的傷是元心師妹打斷的?”
元心同樣一挑眉毛指了指在她旁邊有如雕像一樣的張泥塵,她說道:“如果不是我弟弟的話,我絕對會打斷他的腿,讓他沒有能力走到我的洞府向我挑戰。但是我弟弟得了如此怪病,我這個當姐姐的在旁也隻能幹著急,隻能為他多積點德,不說殺孽了,就連讓人斷胳膊,斷個腿的我都不舍得。生怕報應到我弟弟頭上。”
周儒漢說:“既然是元心師妹所說,那絕無欺瞞我的意思。”
他轉身問周平道:“孽子,還有什麽話可說?你到底是怎麽把這隻腿弄斷的?”
周平道:“那日……那日被元師叔打敗後我精神恍惚之間一不小心摔下山去,待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這樣了。”
“哼,不成器的東西。”
說完之後周儒漢又對元心說道:“這瓶丹藥還是請元師妹收好了,權當我為犬子無理取鬧道歉。”
元心難為道:“周平師侄傷得如此之重,還是把這瓶藥留下來為他療傷吧,我弟弟這怪病一很難用得上這丹藥。”
周儒漢說:“就這麽定了。”說完把那個白色的小瓷瓶放在了元心洞府的石桌上。
一揮手又收起了一臉尷尬的周平,對元心道:“元心師妹既然相救你弟弟,何不換個想法,你弟弟從未修行過所以患的病尋找山下的醫師醫治可能會有奇效。
元心皺眉無奈道:“我有如何能找到山下的醫師?總不能一個一個抓來,為我弟弟治病吧。”
周儒漢說道:“元心師妹不比擔心,我身兩相宗的大長老對從山下收的弟子也有部分權力插手,前些天我遇到個還算懂事的娃娃,我回頭讓他為你弟弟去遍尋名師。”
元心說道:“那就勞師兄費心了。”
周儒漢麵露難色道:“我這孩子從小沒經曆名師教導,平日裏頑劣的很,如今都快晉升金丹了還是如此還是這個樣子,實在讓人放心不下。不知道元師妹能不能收下我這不成器的孩兒,好好操練,總比待在我身邊嬌生慣養的好。”
元心的父親雖然隻是鬆寒子弟子中最不起眼的一個,但是自從她戰勝鬆寒子那個關門弟子之後被兩相宗僅次於鬆寒子的太上長老收為了弟子,所以就連周儒漢也隻能稱元心一聲師妹。
倒是那哥仨論資排輩的時候弄混了輩分,一口一個師兄地叫,但如果他們願意的話他人也插不了手。
畢竟都是兩相宗年輕一輩中的那麽一小撮,更何況晉升金丹之後輩分自然就上來了。
周儒漢回到洞府之後一改在外痛罵自己兒子的樣子,趕忙從自己的珍藏中拿出了最後的傷藥要為周平治腿。
周平卻阻止了他的父親道:“爹,斷腿之後我反倒覺得覺得自己的靈台清明了許多,還是先不治了。”
周儒漢說道:“這怎麽行……”
周平笑道:“在我們兩相宗如果沒有被元師叔打斷腿還算不得天才,都沒膽子向元師叔挑戰,不過是縮在洞府的縮頭烏龜。”
周茹漢說道:“平兒,你能這麽想最好,也不枉你受了這斷腿之痛……不過我想知道到底是不是元心把你腿打斷的?”
周平說道:“實實在在是孩兒自個摔下山摔斷的腿。”
周儒漢說:“既然是這樣是最後,我已經為你尋了你元師叔做師父,如果你能學了她的叱吒天雷,這兩相宗你也能排的上位置。等過些年你晉升金丹就為你尋個長老的空缺。”
周儒漢偷偷抹了把眼淚說:“你娘死的早,臨死之前求我一定要照顧好你,明明是我對不起她,還逼的她求我照顧你。”
“你是我兒子,憑什麽就隻能在山下當個凡人?”
周平舔了下幹澀嘴唇說:“我娘美嗎?”
周儒漢說:“貌美無雙。”
如若不美又如何能讓兩相宗的大弟子魂牽夢繞,冒著被逐出宗門的風險與她在一起?又如何能讓周儒漢明知她沒有修行的資質還要娶她?
周平轉過身軀悄悄摸了摸眼淚。
是夜,被打斷腿的的周平靜坐於洞府,痛飲瓊漿玉液,有無數想紛至踏耒,拋卻了恨、愁、苦的周平金丹初成。
這一點回到自己洞府的周儒漢還一無所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