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下山尋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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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周儒漢口中這個懂事的弟子,和張羽歌一樣是個富家弟子,隻不過資質不凡,深諳世事,所以很輕鬆地就討得周儒漢的歡心。
要不然這差事怎麽也不會輪到在兩相宗立足未穩的他,也是時事所致,因勢利導。如此說來倒不枉他費心竭力地討好周儒漢。
這弟子名叫周如是,卻是和周儒漢同名同姓,隻不過沒有血緣關係。
平日裏穿了身粗布衣衫,打著幾個補丁,因他這番做足樣子很是引得同年弟子不喜,明明是一個富家子弟,卻偏偏做了身貧苦打扮。
對於種種非議,他也從未和那些同年弟子計較過,他這般做派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就算想一輩子都不明白。
要說他的討好也不是那種卑躬屈膝的討好,像條哈巴狗一樣隻會平白惹得周儒漢這種前半生在禮樂詩書、仁義道德中侵染的‘正人君子’不喜。
隻不過是投其所好做了些討人喜歡的事情,便被周儒漢記掛上,一方麵是周如是很合周儒漢的胃口,一方麵也是周如是自己爭氣。
被告知給他討了件差事,他自然很是感謝了一番周如是,順便送了他在山下買來的畫作。
十分滿意地周儒漢縷著胡須提醒他道:“元心師妹性格暴烈,這次為自己的尋找醫師才勉強把自己的脾氣壓下去,你此次前去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別把事情搞砸了,我也沒法幫你。”
周如是一挑狹長的眉毛笑道:“世伯說的不對,在我看來不是福禍摻半而是無論如何都是相當有利的事情,就算小侄救不了元心的弟弟,這一遭為她奔波勞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總不能把我記恨了吧!”
周儒漢點點頭默認了周如是套近乎般略帶些世俗氣的稱呼,對他說道:“就算如此也要小心應對。”
從周儒漢那裏走後,周如是微低了下頭,往周儒漢告知的元心洞府走去。
要說這低頭也有講究,如何能既讓別人感到尊重又不會絕對這尊重太過了,此種分寸間的考慮卻是周儒漢引以自傲的。
他含笑敲著元心洞府的門戶,迎麵而來的是一張冰冷的臉,他穩住心神抱拳道:“師叔,弟子是大長老派來……”
元心不耐煩地說:“不用說了,快些為我弟弟治病。”
周如是苦笑著說話,比之前端隻需做些嘴部微小改變,倒是輕鬆的很。
“弟子並不會醫術,但是弟子有信心從山下請來能夠醫治師叔弟弟的大夫。”
元心疑問道:“大夫?”
周如是說:“稟師叔,在山下都把醫師稱作大夫,我此次前來一是為了稟報師叔我的動向,二是想看看師叔弟弟的病到底是什麽樣的,我盡量請一個對這種病專治這種病的大夫。”
元心帶著他走進了內室,指著那個剛剛到達周如是胸前高度的雕像道:“這就是我的弟弟。”
周如是驚訝道:“怎麽可能?這明明……”
把後麵的話收回去之後說:“如果弟子所料不錯的話您弟弟所得的病就是在山下也罕見的石化病,我此番一定會請來能治得了石化病的大夫。”
元心譏誚道:“如果你請不來也不用回山了……其實我最討厭你這種人了。”
周如是低下頭聲音帶著顫抖道:“師叔……您在說笑嗎?”
元心撫摸著張泥塵的雕像道:“報酬我已經全然交給周師兄了,剩下的隻有懲罰。”
她轉過臉對周如是說:“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在周師兄那裏擺出的那種做派,我就一掌斃了你。”
周如是低下的臉狹長的眉毛皺著一起,點滴汗水被自己粗布衣衫全然吸收,他抬起頭已然不見緊張,說道:“師叔教訓的是,是弟子沒有做好,不怪師叔生氣。”
元心的臉上稍顯異色,她說道:“那你可知道治不好我弟弟的後果?”
周如是說道:“弟子自行離開山門,不用師叔太過操勞。”
元心說:“要是你辦不到還再回山門的話……”
周如是說:“那就由師叔一掌把我打死。”
元心說:“你的命又如何能比得上我弟弟?所以快些找到能醫治我弟弟的大夫……”
周如是說:“弟子這就收拾行裝,下山去請大夫。”
走出元心洞府之後周如是沒有擺出平日裏麵對他人的儀態,他不停在心裏推想自己剛剛的一舉一動。
“元心師叔到底看出什麽了,為什麽對我大發雷霆?”
“原本這就有利無害的事情竟變成這般模樣。”
“元心師叔比之我想象的厲害許多,不但敲打了我,還挑撥了我和周儒漢的關係。”
“結合一下這幾日的行為,這元心師叔恐怕是我在兩相宗遇到的最為危險的師叔,以後絕對要躲得她遠遠的。”
“如若治不好元心師叔的弟弟,再待在兩相宗的話難保她以後會不會翻舊賬,還是躲遠點好。”
“有了這幾分在兩相宗學到的功夫,天下之大我何處去不得?”
雖如此說,但周如是還惦念著長生不死,如果能治好元心的弟弟,就算得不到什麽實質上的利益,也積累了一兩分情分,總不能說沒有就沒有,更何況元心的弟弟總不能對自己這個救命恩人恩將仇報。他回想起在兩相宗流傳的消息,卻是說這元心的弟弟根本就不是他的弟弟,而是她的情郎。
對於這個消息他倒寧願是真的,因為和元心有著血緣關係的弟弟他自認還是招架不住,難保不會出現自己最不願意見到的情況。
收拾完行裝,他就開始往山下趕,手上帶了兩瓶在同門手中換到的丹藥——他雖是個富家子弟但也經不起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可以為凡人延年益壽的丹藥怎麽也能換些金銀當做路費。
卻說在周如是走的這段時間兩相宗出現了兩件大事,兩件事都與周平有關。
第一件事是在門內晉升金丹有些時候的元心終於收徒了,隻是這件事情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反響,就算元心是個注定能飛升仙界的天才,但隻要一****還未晉升元嬰,繼而到達陽神,那她就隻能當個魔頭,而不是大魔頭。
第二件大事則要引人矚目的多,卻是元心這個剛收的弟子挑戰黑傑。
卻說這黑傑原名趙黑子,剛入宗的時候也隻是個默默無聞的弟子,晉升天梯境的時候無人注意,晉升神橋境的時候也沒有引人注意。直到他在神海境的時候宰了一個魔道妖人,宗門裏的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我們兩相宗有這麽厲害的人,居然能在神海境界鬥金丹,最後還把他殺死了。’
要知道雖然神海境和金丹境界隻是相差一個境界,但這一個境界就是長生境和凡人境的區別,在還未晉升金丹的時候隻能使些法術,而金丹境界就是能使用神通。
如果沒有劍氣的作用金丹境連把飛劍都無法使用,如果沒有兼修外家功夫都不是些武林高手的對手,晉升金丹之後這個情況才有些顯著的改變。
所以對於趙黑子這種驚世駭俗的行為兩相宗門內的人大多是不服氣的,在他們看來趙黑子肯定殺了個假金丹,要不然神海境又怎麽會是金丹的對手?
那時元心還未成名,掌門的獨子還在鬆寒子坐下修行,在門內年輕一輩拔尖的高手都在韜光養晦的情況下,趙黑子就成了那個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的豎子。
那些心高氣高又自視甚高的年輕一輩弟子不乏神海境巔峰,隻是缺了歲月的沉澱,自身打鬥經驗有缺乏的很。
而趙黑子之所以能夠打敗金丹境的妖人,恰恰就是他豐厚的戰鬥經驗所致,在還未練氣至天梯境的時候他在門外打,在晉升天梯境之後太偷摸著下山打,在晉升神橋境的時候他違反門規也要下山打。
在晉升神海境之後罕有人知他徒步走到東洲和西洲的交界處和西洲的一些宗門‘切磋’,回到山門的路上,他殺了一個金丹。
那時候他還未恢複到自己的巔峰。
所以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輸給元心這個從未和別人比鬥過的修士,隻覺得自己在元心的叱吒天雷中好似經曆了一場心魔劫,頹廢的自己連那隻被打斷的腿都沒心思恢複。
但自那之後趙黑子也因禍得福晉升金丹境,但他一沒有向山門稟報,而沒有要求長老的待遇,就這麽把自己晉升金丹的事情隱瞞了下來。
他不知道自己那兩個難兄難弟是不是和自己有相同的遭遇,那個陰狠但是對自己人很是大方的二長老的長子大約和他一樣晉升了金丹境界。
趙黑子對於他的事跡也了解的很,自己被打敗之後元心一個女子被門內的弟子捧上天去,適時他許久未曾摸到金丹境界的門檻,秉著不讓一個女子騎到自己頭上拉屎的心思,挑戰了元心,同樣被打斷了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