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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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了個懶腰,一個全身白嫩如初生嬰兒般的少年打了個哈欠,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睛好奇地打量周如是。
“你又是什麽人?”
周如是沒來由心底升起了羞愧,麵對這個少年的眼睛他竟罕見的手足無措。
“我是周如是,是元心師叔讓我來喚醒你的,為了你她這些天茶不思飯不想,就想找個人把你治好。”
少年揚起頭道:“元心是誰啊?”
周如是說道:“就是你剛出生就把你嚇一跳的壞女人。”
少年‘哦’了一聲,****的身軀退去泥像外衣之後便無一處遮蓋,隻是片刻之後就注意到了自己身體的狀況。
他伸手問道:“能給我件衣服嗎?”
他趕忙從自己的包裹中取出一套自己換洗的衣服給他穿上,那件衣服較張泥塵的身材寬大些,他為張泥塵卷上衣袖和褲腳。
看上穿上衣服的張泥塵,周如是暗暗下定決心,一定不能讓他淪為元心的禁臠,要解救他脫離苦海。
不過首先要取得少年的信任,這個時候就是他發揮自己長項的時候了。
他問道:“你的名字叫什麽?”
少年毫不猶疑地回答:“張泥塵。”
周如是喃喃道:“這是誰給你起的名字?”
張泥塵拖拉著過於寬大的衣服舒展著自己的身體,他聞言道:“我兄長。”
“兄長,你怎麽會有哥哥?你明明……”
周如是轉眼間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竅。
他他又問道:“你的兄長是?”
“張羽歌。”
“你是不是能知道外界的情況。”
“我沒‘睡’之前是,我睡著的這些日子總有人在我身旁在說些什麽,搞得我沒睡好。”
“那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張泥塵第一次沒有隨口應答,他仔細想了一下,慎重地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去找我的兄長。”
周如是皺眉與他解釋:“我不想欺瞞你,如果你想修行的話最好的選擇是跟著元心,其次就是跟著我,我並不認為跟著一個小宗門不受重視的弟子會有什麽前途。”
張泥塵笑著與他說:“我從一開始就從沒說過我喜歡修行。”
周如是問他:“那你喜歡什麽?”
張泥塵那張稚嫩的臉上泛起了迷茫,他認真地與周如是講:“我也不知道。”
周如是說:“那你不如把長生當作目標吧。”
張泥塵問道:“長生是什麽?“
周如是答道:“活很長很長時間。”
他像小孩子一樣伸出手比照出一個自認為最長的距離。
張泥塵又問:“那為什麽要活很長很長時間呢?”
周如是答道:“因為人的生命太過短暫,如果順其自然的話不過百年就需與黃土為伴,在大地下長眠不起。”
張泥塵疑惑地看著周如是,似乎並沒有理解他的話。
周如是又解釋道:“當人的壽命到了就會死去,被埋在泥土下麵。”
張泥塵又問:“那死去是什麽?”
周如是耐心地說:“和生相對,有生就會有死,就像草木會有枯榮,貓狗也會老去。”
張泥塵說:“那活著是什麽?”
周如是說:“活著就是你能思考,能夠在這世上做多姿多彩的事情。”
張泥塵說:“那我算不算活著呢?”
雖然周如是對於張泥塵狀況並不是很了解,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斬釘截鐵地說:“絕對算,因為隻有在你活著的時候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張泥塵笑了起來,他對周如是說:“可是我不想長生啊!”
周如是激動地說:“為什麽你不想長生?人如果死了就什麽都沒了,管你富貴王侯,管你學究天人,都不過是……”
“聊什麽呢?這麽激動。”
元心從一旁走出,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臉上稍帶了些紅色。
周如是覺得自己要是不在這裏,元心多半已經衝上來抱住張泥塵了。
周如是說道:“沒什麽。”
元心說:“沒什麽就快些走吧,周師侄,我們還有事要做呢。”
看著元心那饑渴(激動?)的眼神,周如是不忍地說道:“您弟弟才剛剛醒來,是不是讓我帶他先出去huó dòng一下?”
“滾!”前一刻如溫柔小女人的元心一瞬間化身了暴龍。
周如是小心翼翼地往外挪步,生怕這個性格暴躁的師叔一掌把他拍死。
他在心裏說了句類似於那個長發老頭說的話:“對不起張泥塵,我救不了你。”
“多保重。”
走出了元心的視野之後,周如是顧不得其他,撒丫子跑回了自己的洞府。
所以……那個千裏迢迢被請來的鄭醫師就這樣被遺忘了。
在周如是走後,元心也終於能夠無所顧忌地抱住一臉窘迫地張泥塵。
片刻之後元心放開了他,小心翼翼地說:“你不會又變成一個泥像吧?”
張泥塵說:“不會了。”
在他說完之後,元心又把他一把抱住。
她一邊享受著難得的溫暖,一邊說:“這是周如是給你的衣服?趕緊把他脫了,你記住以後和我睡覺的時候一定不好穿衣服。”
張泥塵一臉嫌惡地說:“我果然沒看錯,你就是個壞女人。”
元心正色道:“以後你能不和我開玩笑了嗎?我會當真的。”
張泥塵一邊掙脫元心的懷抱,一邊說:“誰和你開玩笑了……”
看到她臉上的落寞之後他不忍地說:“如果你讓我回去見我的兄長的話,我就當之前的事一筆勾銷。”
元心說:“真的?”
張泥塵確定地說:“真的。”
元心又說:“不許反悔。”
張泥塵說:“絕不反悔。”
然後元心開始脫起了張泥塵的衣服。
張泥塵問她:“你幹什麽?”
元心說:“脫你衣服好陪我睡覺啊!”
張泥塵又嫌惡地說:“壞女人。”
元心說:“如果你脫了,我也脫。”
張泥塵十分堅定地說:“壞女人。”
最後想玩脫光光遊戲的元心還是沒有得償所願,但她還是強拉著張泥塵在本來不需要睡眠的時候躺在床上會周公,對於這些張泥塵一開始是拒絕的,但是架不住元心的軟磨硬泡。
由於張泥塵的強烈反對,元心並沒有脫掉身上的道袍,張泥塵也沒有褪掉身上的衣物。
第二天早晨周如是眼巴巴地在洞府門前等候,瞧見是他前來打擾自己的幸福生活,元心二話不說的關上了洞府的門。
還是張泥塵在身邊說話,元心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打開了洞府。
似炫耀自己和張泥塵的的關係,元心靠在張泥塵旁邊聽周如是講話,活像一個抱著妃子等大臣覲見的皇帝。
周如是對元心說:“元師叔,你要知道做那些事情可是對長生有礙的。”
張泥塵一如既往地疑惑道:“哪些事情。”
“莫不是昨天壞女人所說的脫光光?”
元心像霸占了小媳婦的惡霸,哈哈笑道:“做都做了,你能奈我何?”
周如是苦口婆心地講:“元心師叔,你做這些事情也不必急於一時啊!總得慢慢培養感情,不用非得一步到位。”
元心霸氣地瞥了眼周如是,毫不在乎地說:“做都做了,你能奈我何?”
周如是還是不甘心地說:“如果過早的做這些事情,不僅會對張泥塵的身體有所損害,還會耽擱他的修行,你是想讓隻能陪你百年時光,還是想讓他陪你到天荒地老?”
周如是說的這句話既是對元心的勸誘,還是對她的試探,他想知道張泥塵到底在她心裏是什麽地位。
原本期望元心有些改變的周如是聽元心說道:“做都做了,你能奈我何?”
失望的他又見元心抓耳撓腮地解釋:“對不起啊,師侄,我剛剛說順嘴了。”
元心認真地考慮道:“這確實是個問題,不如等他到神海境再陪我一起睡吧。”
當然,周如是和元心所理解的睡並不是一種涵義,所以他又煞風景地說:“神海境還是太早了,金丹境之後再說吧。”
元心說:“他是你弟弟還是我弟弟?”
周如是道:“既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他是張羽歌的弟弟。”
元心這次沒有再逞強,因為這件事情其實是她一直所擔心的。
張泥塵一開始就是自己搶來的,他會不會恨自己這個把他從兄長身邊搶走的壞女人?
從他剛剛變活人人的時候她就已經考慮離現在很久遠的事情,百依百順也好,千方百計為張泥塵的求醫也好,都是為了補償張泥塵,在無聲地認錯。
雖然在昨日她故意引誘其所出原諒自己的話,但是她還是擔心張泥塵還是會懷恨在心
她更擔心張泥塵找到自己的兄長之後就不會再需要自己這個‘姐姐’了,所以必須有個說服他的理由。
這個理由必須恰恰是自己的優勢,而她能想到自己有利用價值的地方唯一的一點就是對於神通術法的掌握,所以他必須跟著自己修行。
就算因此和周如是親近了,也不能被他那個兄長張羽歌拐走。
元心暗暗下定決心。
她對周如是說道:“就由你先教他練氣吧。”
“不過在這之前你要先帶他看看他的哥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