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亞？很抱歉這麽早打擾你……”

    “語音校正……數據對比……地點校正……時間校正……確認，你是方才，你在山脈深處，當地時間4點23分。啊，我們有好幾年沒有聯係啦！想要離開近衛軍到未來科技部隊？”

    “怎麽可能呢，雖然我現在被送到鐮刀懲戒營……”

    “666號懲戒營？天哪，傷亡率高過百分之四十，又叫殺蟲劑大隊。每次遇到重大戰役，666懲戒營總是衝在最前不計傷亡的狠衝猛打，像鐮刀一樣收割敵人的腦袋、像666殺蟲劑一樣毀滅四周的一切。你怎麽被調遣到這個要命的部隊裏了？”

    “說來話長，真是倒黴的經曆……我現在是這裏的政委，我有些事情想拜托你……”

    “把你弄出來是不可能的，就算你想出來也得經過一係列申請和等待。”

    “我不想自己出來，我想讓你把我們這裏一個孩子弄出去……”

    “啊哈？”

    “他殺了5個人，如果被上頭知道了會槍斃他，因為他的能力隻算是準軍事人員……不過我看他很陰險，心理素質過硬，正好你們未來科技部隊可以治一下他的孤獨症和社交障礙，我相信他會和你的鐵架子朋友們合作很好的。”

    “我們機械部隊與人類的最大區別就是不談感情隻談信任，就算是你好幾年不聯係我，我仍然是你最忠實的朋友。我會好好照顧這位朋友的……左仁知，是吧？畢竟他可以給我們一個良好的開頭，證明我們能夠征召到從優秀的近衛軍裏出來的軍人。”

    “隻需要你照顧好他就行。我們都是有罪之人了，他還可以挽救，讓他好好活著，需要錢我們大家集資送去……”

    “我不需要錢，我比人更有良心！我不會落井下石，我不會乘人之危，我隻會雪中送炭和救人於水火之中。”茱莉亞說。“部隊派遣調查……可調集部隊……最近的空軍部隊需要兩天後才能出動，我會做好這一切的。”

    天亮了。

    “你放過這個孩子是有什麽圖謀的……”孫成化在吃完早飯從食堂出來的時候看見方才站在路燈底下抽煙，“別抽煙了，我戰死沙場的時候就是被火燒了屍體，成了焦炭。”

    “啊，對不起，少校。”方才趕緊扔下半根煙，用腳跟撚滅。“我們懲戒營裏每個人都有很多案底，我們都是必死的，隻有左仁知不是，他隻在這裏殺了人，而且……”

    “正因為很多人想致我們於死地，所以我們必須把手伸長點，不管怎麽樣都要放出誰去發展？可每個人都是飽受監視的，隻有他不是……”孫成化轉身看著食堂裏正在慢慢悠悠喝粥吃鹹菜的左仁知，“他也許會忘記我們……也算是我們的精神寄托吧，雖然我們的軀體困在這小小的懲戒營，但是我們的精神將跟隨他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們都是小人物，都是小把戲。然而我們當中的某些人出去，會殺光那些對我們不利的人。”

    “我看透了這黑色的世界，是時候該讓鮮血染紅天空，灑滿大地……”

    “有人在監視你，我的朋友，就在現在，衛星仍然在監視……不必擔心我的通訊，他們沒有辦法破解這麽高的加密權限。”茱莉亞不知道這個訊息來自哪一方，國家安全部？國防軍？還是瑪雅人或者德國人？“通訊中斷，無限期推遲下次聯絡。”

    這兩天的時間沒人知道方才和左仁知談了什麽，也不知道他的態度是如何，兩天之後，未來科技部隊的直升機接走了左仁知，並向近衛軍總參謀部遞交了一份報告。

    “關於鐮刀懲戒營的bào dòng情況研究……混亂情況極其嚴重……建議將懲戒營作戰部隊分散到前線部隊進行消耗。此外，該懲戒營近日發生五名作戰部隊成員自相殘殺的惡劣事件，導致一人精神崩潰，已得到上級部門批準，將其帶至未來科技部隊治療。”

    1694年4月12日。

    歡迎來到未來科技部隊。

    我們是這個國家第三強大的軍事組織，前兩位是近衛軍、國防軍。

    在這裏的每一個人將會得到無微不至的關懷、比所有人都更好的尊重，以及我們最優秀的戰爭機器。

    加入我們，或者離開。

    茱莉亞雙手各拿著一枚藥丸，溫柔的看著我。

    “左仁知同誌，你現在有兩個選擇，吃下藍色的藥丸，就可以回到你的人類現實世界；過一個平凡的普通人生活。而紅色的藥丸則會讓你了解真相，看到我們的世界。”

    人類的世界？那些家夥拿我當一個怪物，一個社會的異類，我為什麽要回到那裏？他們都要死。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做了選擇之後，你沒有反悔的機會。如果你選擇了藍藥丸, 那麽故事結束，你在床上醒來，然後去過你一直熟悉的那個生活，沒有懲戒營，沒未來科技部隊，你和我們將毫無瓜葛，就像兩條平行線。如果你選擇了紅藥丸，你就留在這個愛麗絲的仙境，然後我會給你看看，兔子洞到底有多深。記住，我給你的隻有事實而已，沒有別的。”

    我選擇紅藥丸。

    藥丸的味道是苦澀的，將藥丸壓在舌頭底下，無盡的黑暗襲來……

    小左，你是我們的希望，我們整個營裏隻有你的案底最輕，好好活著！

    如果能把同誌們弄出去最好！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把那些人的狗頭剁下來！

    不要相信任何人，人心險惡君細防……

    中尉、少校、老班長、他們又出現在我麵前了……

    “該起床了，要不然就來一針強心劑？”茱莉亞出現在我床前……

    “我們在你服用藥物之後的七十二小時內對你進行了仔細的研究……不要害怕，我們沒有改造你的身體，你有中度孤獨症，以及輕微反人傾向，這對於機械兵來說是個好事，機械兵不喜歡過度親近人類的人。”

    我在哪裏？

    “我們在月球九重天基地。”

    具體發生了什麽？

    “你服用了紅藥丸就證明你已經決定進入兔子洞的深處了。”

    我走下床，看著窗外那漆黑的宇宙，兩艘瑪雅戰略威懾空軍的航天戰艦飛過，正在向地球墨西哥的尤卡坦基地飛去。

    “你在人類社會的數據被抹去，你已經不屬於人類的一員了，歡迎加入未來科技部隊……請跟隨我來，我們邊走邊說。”

    服從命令。

    “你被編入機械步兵戰鬥團指揮層，我得到了方才同誌的請求，一定優待你。”

    九重天基地是一個共享基地，近衛軍、國防軍、未來科技公司都在這裏有駐軍。

    “最新消息，我們的閥限之塔即將建造完成，先頭部隊將由未來科技部隊第一重裝旅擔任，你退至二線做後勤部隊……”

    “我不怕死，如果能作為第一支打擊倭奴的軍隊成員，我將無比榮耀！”

    “你的指揮權在我，我有權對你的生命安全做保障……”

    “那我願意去前線殺倭奴！”

    “否決，你的軍事素養極其低下，身體素質極其低下，然而冷靜程度堪比變態shā rén狂，你適合留著後方當憲兵去處決我們黑名單上的人。”

    “真是令人傷心，為什麽我這麽弱你們還要利用我？”

    “你是我們的大活寶，有個實力並不強的人類留在身邊可以激發我們的關愛之心，就像你們人類喜歡養貓貓狗狗之類的小動物，我們隻是在把你當寵物一樣關愛。”

    “……我默認這個事實，希望你們能友善對待我。”

    “人類總是喜歡利用彼此，我們絕不拋棄任何一個單位，除非你將要死亡……接下來有個黑名單任務希望你去執行……當然，我們會為你量身定做一套清除工具的……這可不是單純的清除工具。”

    “什麽？左仁知死了？！”

    方才從茱莉亞那裏得知左仁知的死，實在是太絕望了。

    “我唯一的出路……完了，完了。他是怎麽死的？”

    “從你們的世界死去，不代表從這個世界消失，他活在我們的世界裏……人類的世界爾虞我詐已經接近分崩離析，我們要讓這一切變得有秩序。”

    “少說廢話，你把他弄哪兒了？”

    “我們的沉默shā shǒu去鏟除你們內部的叛徒和走狗了，他不屬於你們的指揮了……順便一提，我們還有更多的沉默shā shǒu。”

    “你不能把他毀了，他雖然嗜殺心狠，卻沒有做錯事！”

    “他隻是在維持我們的秩序而已……你們拒絕懲治叛徒，我們就要執行暗殺黑名單！”

    “不要幹涉我們的組織內部事務！”

    “你們的高層部分人在支持我們，沒有證據證明這些事情是我們做的……畢竟廣平郡仍然有非法持槍的憤怒百姓。”

    “廣平親王？在靖王去世之後他就是在原來北庭政府裏影響力僅次於領袖劉秀的人……你們栽贓給他？”

    “哦，別這樣說，我和你講個笑話，法律是有尊嚴的，執行特別迅速！”

    “我沒法反對。”

    “射進頭顱裏的子彈永遠比念出來的紙上法律有用。”

    “還有什麽新消息嗎？”

    “戰爭即將打響，我們是第一批登陸部隊，你們是第二批……注意，我們可能會遭到生化wǔ qì和潛在的核wǔ qì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