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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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肅走了,辦公室裏終於清淨的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不大的辦公室裏飄滿了飯香,薛昭低頭看看飯菜,倒是個個都色香味俱全,綠是綠,紅是紅,比起醫院餐廳裏那些大鍋菜,真的是更為誘人。加之他現在本來就處於饑餓狀態,聞著這味道就感覺更餓了。
薑宴把保鮮盒又往他麵前推了推,心急的催促道:“快點試試啊,一會菜都要涼了。我手藝還不錯呢,絕對不會讓你嫌棄的。”
雖然此時的薛昭確實很餓,但是他也沒有被美食蒙蔽雙眼。
他皺了皺眉,略帶懷疑的問:“你真的不是有事找我辦?”
神經病啊,我哪有那麽多事要天天找你一個骨科醫生辦啊?”薑宴急的跺腳,“我真的隻是為了感謝你。你不會是懷疑我下了毒吧?你要是有什麽疑慮,我可以先吃給你看。”
她說罷就拿起筷子作勢要“試毒”,薛昭見狀一把拿走了她手上的筷子,坐下來淡聲道:“既然你沒什麽要求就好,我怕你又是非奸即盜。”
雖然他這句話很不中聽,但看他終於吃下了她親手做的飯菜,她心裏的抑鬱瞬間一掃而光了。
薛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太餓了,她做菜的味道竟然出乎意料的對他的胃口。不得不說,薑宴雖然看上去是那種很獨立自信,不食煙火的精英級職場女強人,但是做菜還真的是一把好手,味道絲毫不比飯店裏差,但是還有飯店裏沒有的家常菜的溫馨感。
薑宴趴在桌子上笑眯眯的看著他慢條斯理的吃飯,悸動的感覺又在心裏沸騰起來。雖然之前相親的時候就有過他一起共進晚餐的機會,但那時她一點都不喜歡他,反而還總看他不順眼,因此也沒有特別關注他。今天這麽仔細一看,她才發現他吃飯的時候特別斯文,真的是沒有一點聲音,而且他的手指好長,拿筷子的時候都比別人要有型。還有他吞咽時的喉結,看著特別性感……
天啊,她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這麽與眾不同?簡直是男神中的男神,做什麽都完美。
薛昭一轉頭就對上了她的癡漢笑,她滿臉的專注迷戀,笑容也是十分的癡纏。他被她這種表情搞得一愣,以為她是還沒吃飯,現在餓急眼了要跟他搶,立刻問她,“你是不是還沒吃飯?”
薑宴癡漢笑的點點頭。
那你把那個壽司吃了吧,這麽多東西,反正我也吃不了。”
薑宴剛要伸手去拿,想起之前吳桐特別叮囑過她,多說“你幫我”,於是立即收回手,衝他眨眨眼,嬌柔的嗲聲道:“你喂我吧。”
她微微張嘴等著他把壽司送到她嘴裏,然而薛昭卻直接把一塊壽司夾到了保鮮盒的蓋子上,麵無表情地說:“你用手抓著吃吧。”
你這個……”白癡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薑宴舌頭一卷,又重新換上了那副嬌嬈的表情,嬌嗔道:“我還沒洗手呢,你不能喂我嗎?”
不能。”薛昭拒絕得很幹脆,“我有潔癖。”
薑宴忍著想把那一桶鴿子湯倒在他頭上的衝動,一把將那塊壽司塞進了自己嘴裏,怒瞪著他幾乎是嚼都不嚼的就吞了下去。
趁著他吃飯的時候,她百無聊賴的在他辦公室裏溜達起來,之前雖然總是來這裏找他,但都是很匆忙的情況,現在才終於能好好觀察一下他的工作環境。
薛昭的辦公桌上很幹淨,除了幾本骨外科的書和幾個本子,筆記本電腦之外就隻有一小瓶藥。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有些好奇的問:“這是什麽藥?你有哪裏生病了嗎?”
隻是胃藥而已。”
也難怪,他做著這種三班倒又高度集中的工作,不按時吃飯應該是常有的事,胃病應該也算是職業病的一種吧。
他看上去很無所謂,可薑宴忽然覺得很心疼他,醫生這個職業看著高尚又受人敬仰,穿著白大褂與死神爭分奪秒,但是其中的辛酸和勞累卻鮮有人知。
她想對他說,以後他就有了她,她會好好善待他的胃,可話到了嘴邊卻還是沒說出口。她現在還是不太擅長表白自己,誓言就留給她一個人做,暖心的話留著以後再給他說。
他的電腦上正開著一個開發軟件,她又問道:“你電腦上的是什麽東西?”
薛昭抬頭看了一眼,隨口道:“那是我正在做的一個手機app。”
app?”薑宴顯得很驚訝,“你還會搞程序開發?”
沒有那麽精通,隻是大學的時候有興趣學了一點。後來沒事的時候就看書自己一點一點鑽研的。”
你真是學神啊!”薑宴感歎,“那你這個app是用來做什麽的?”
專門針對患者醫療提問的,另外就是幫助醫生解決一些法律問題。現在醫鬧嚴重,醫生和患者都需要用法律保護自己,所以這裏有些律師是從專業醫生轉行的,既對醫療行業比較了解,又有專業的法律知識。”
她發現薛昭真的像是一個潘多拉的魔盒,剛跟他接觸的時候,她看到的全都是負麵形象。可是越是深入了解他,她就發現他的優點多的不可思議,比同齡的男人看上去更有擔當和上進心。大約也是因為職業原因,他的責任感和正義感也比其他人更重,看上去才更加沉穩謹慎。
那你這個要發布收費嗎?”
他頓了一下,搖頭道:“我隻是想幫助一些人,沒想靠這個賺錢。”
薑宴眼裏的崇拜和景仰又濃烈了一些。原來他是這樣一個人,有職業道德,有社會責任感,原則性很強,對錢財名利不屑一顧。她彎唇笑了笑,忽然覺得,喜歡上薛昭,大概是她迄今為止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
由於外婆需要人照顧,薑宴最近又接了一個工程裝修的大單子,不得已之下隻好把筆記本電腦和各種材料都搬到了外婆的病房來。
薑宴!”
正當她抱了滿懷的東西艱難的走向病房時,她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她,回頭一看果然是薛昭。
她停下腳步,喘了喘粗氣問道:“什麽事?”
薛昭揚了揚手上精致的小紙袋,“你的絲巾幹洗好了,我拿來還你。”
這個啊……可是我現在騰不出手來拿了。”薑宴為難的看了看手上的東西,對他道:“幹脆你直接幫我係到脖子上來吧,反正這絲巾本來就是用來搭我今天這件衣服的。”
那好吧。”
薛昭點點頭,從紙袋裏拿出絲巾,向前兩步靠近她,展開絲巾在她雪白的脖頸上比劃了兩下,好半天才找了一個比較好看的角度。
他身上仍然有著她熟悉的薄荷香,幹爽而又清冽,像他這個人一樣。還有就是他代表性的來蘇水味,以前她總覺得這個味道嗆的刺鼻,可她現在卻當做是他的象征。大約是因為他的手指長期浸泡消□□水的原因,所以指腹上有些粗糙,從她脖子上擦過的時候有些微微的涼意。
尤其是他在為她整理衣領後麵的時候,臉會微微湊上去了一點,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和耳朵上,甚至還不經意的從她臉頰上蹭了一下。他的臉上還有細密的胡渣,從她臉頰嬌嫩的皮膚上擦過的時候微微有一點疼,可更多的卻是一種酥麻感。這就是古人所說的耳鬢廝磨嗎?
她還記得高中時候學這個成語時,注釋上是這樣解釋的:耳鬢廝磨,形容親密相處的場景,多指戀人之間的親昵。她想著想著,忽然就忍不住紅了臉。
好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一分鍾,也可能是十分鍾。就在薑宴還沉浸在這樣美好的場景中時,薛昭已經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他臉上有一絲可疑的別扭,粗聲道:“我沒給別人係過絲巾,可能係的不太好看,你回去自己再調整一下吧。”他從來不知道一條絲巾居然這麽難係,比他打領帶都難,怎麽都係不好,最後隻好大致弄了一下。
他沒給別人做過這種事,也就是說她是第一個?
想到這兒,薑宴又忍不住開心起來。她大概是太不爭氣了,隻是這樣小小的接觸,就能讓她高興成這樣。她以前還從未想過,自己所有的好心情都被一個男人的一舉一動而牽引。
咳咳!”
一個略帶戲謔女聲打破了曖昧不明的氣氛,薑宴轉頭看過去,發現吳桐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她,臂彎裏還圈著一束花。
薑宴把手裏的書放在地上,佯裝淡定的問:“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外婆啊。”吳桐衝她挑眉,又轉頭對薛昭說:“順便來問問薛醫生,之前的事情想的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