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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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將紅果送去檢驗,結果顯示紅果表麵殘餘少量的百草枯。
秋芸問:“什麽是百草枯?”
化驗師答:“百草枯是一種除草劑,是一種劇毒,沒有特效解毒劑。”
“這麽嚴重?”
“你們倆人吃了果實?”化驗師問。
“沒有。”秋芸說,“不過有人吃了一點點,應該問題不大吧?”
化驗師急眼:“什麽問題不大,這東西是致命的,少計量就能要人命,誤服後必須在一小時內洗胃,嚴重者還得血液置換。”
兩人一聽,頓時一怔,立刻趕回病房。
此時,鄭主任正在病房裏,他對李笙說:“各項指標結果都差不多達標,腎功能沒多少問題,晚上再留觀一晚,情況允許,明天就能出院了。”
“好,謝謝你啊,鄭主任。”李笙笑著說。
鄭主任點點頭,正準備往外走。
“等一下。”蘇拾東叫住他,“鄭主任,麻煩你安排李叔洗一次胃。”
“為什麽?”主任奇怪。
秋芸急切地說:“李叔誤服了百草枯。”
“什麽?”主任臉色一變。
當晚李笙出現口腔食道出血,所幸發現得及時,血液中未發現有毒性殘留。
聽完主任介紹百草枯的毒性,說患者最後以肺纖維化慢慢等死收場,幾人不放心,為了安全起見,還是給李笙做一次血透。
蘇拾東派人找了很久,才找到消失的連昭。
連昭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這些紅果都是山上摘的,無意沾了除草劑也是有可能的。
李奕琛二話不說,直接將人送去了警局。
無人保釋連昭,他隻能蹲牢裏幹等,沒想到卻等到了李笙。
“老連啊。”李笙叫了一聲,看著他,“多年的情誼被你兩次的下手消磨光了。”
連昭詫異地看著他。
“我知道是你,離開蘇家的那晚天雖然很黑,可是你走路的聲音我不會忘。”李笙說。
連昭說:“那你為什麽……”
李笙歎了聲氣:“那個秘密本該一直深埋地底的,我不該回到這裏。”
“所以你明知道紅果有問題……”連昭不敢置信。
李笙笑得蒼涼:“在你沒打翻那籃紅果之前,我還不確定,不過人到了一定時間就該知天命,凡事不再強求,我了無牽掛,我的存在隻是拖累了我唯一的兒子,拖累了蘇家,所以一切聽天由命罷。”
連昭沉默良久,最後問:“到底是什麽秘密?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李笙卻隻是苦笑著搖搖頭:“既然你執意要替他背這個黑鍋,我也不強求,希望你在牢裏能自我反省。”
秋芸幾人在門口等候,見李笙出來,目光殷殷地望著他。
可李笙什麽也沒說:“走吧。”
李亦琛和李笙走在前麵,秋芸和蘇拾東走在後麵。
秋芸側頭看了一眼蘇拾東,見他目光一直停留在李笙身上,若有所思。
她握了一下蘇拾東的手,低聲問:“最近有什麽心事麽?”
蘇拾東回神笑了笑,攔住她的肩膀,微微俯在她耳邊說:“我在考慮伯母的提議。”
秋芸:“……”
正說到陳秀祺,虞秋琳的電話就打來了。
“喂?”
“二妹,快來醫院。”
“怎麽了?”
虞秋琳心急如焚:“媽流產了。”
兩人趕去醫院,陳秀祺還在手術室裏。
虞誌球坐在門口,雙手撐著額頭。
還沒等秋芸來得及問情況,虛弱的陳秀祺就被推了出來。
幾人一下子圍了過去。
“媽,你怎麽樣?”秋芸擔憂地問。
陳秀祺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到她,情緒就激動起來。
她伸手無力地抓住秋芸的手:“你究竟是誰,我的女兒呢?我的女兒在哪裏?”
眾人俱是一愣。
秋芸停住了腳步。
等幾人將陳秀祺送去病房後,秋芸拉住虞秋琳問:“二姐,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虞秋琳麵色凝重:“媽今天出去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
秋芸頓了一下,問:“她之前見過什麽人麽?”
虞秋琳答:“井家太太來過家裏,接著兩人就出去了。”
秋芸頹然地鬆開虞秋琳的手,慢慢蹲了下來。
為什麽又是她?
到底要怎麽才肯放過她?
她都不不計前嫌了,這個女人究竟還想怎樣?為什麽會有這麽歹毒的女人?
秋芸胸口劇烈起伏,眼睛慢慢變得通紅。
她將臉埋進膝蓋裏,氣得肩膀顫抖。
臉被一雙溫暖的手掌捧起,她看到蘇拾東蹲在自己眼前,微蹙著眉說:“別難過。”
別難過……
怎麽能不難過?
她原本以為這輩子可以苦盡甘來,一切都能順利過去,隻要勸服自己放下就好。
可是生活卻一次次地欺騙她,給了她希望,又一次次將所有弄得淩亂不堪。
“拾東,我就是個不祥的人……”秋芸咬住下唇,雙眼通紅,卻倔強地不肯讓眼淚落下來,“都是我的錯,所有都是我的錯……”
“不要把責任攔在自己身上,這不怪你。”蘇拾東心疼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別自己胡思亂想。”
秋芸去找井上容。
兩人還是約在上次的中式酒店見麵。
秋芸麵色冷靜,問:“你究竟跟我媽說了些什麽?”
井上容依舊維持得體的偽善笑容:“沒什麽,隻是給她看了一樣東西。”
她示意了一下,身邊的助理將一份文件丟在桌上。
秋芸打開來一看,是一份身份檔案。
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秋芸,但身份卻是完完全全偽造的。
放在桌子底下的拳頭慢慢握緊,秋芸咬著牙問:“我究竟跟你有什麽仇,你要這麽陷害我?”
“我當然跟你沒仇,隻是你知道的事太多了,這隻是給你的一個小小警告而已。”井上容笑了笑,“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虞小姐自己掂量一下,我不希望下次再看到你跟我先生見麵,你知道的,毀掉一個小小的虞家有多容易。”
秋芸看著她走出包間的門,才發覺自己手心已經掐出幾道紅印。
走出酒店的時候,秋芸看到門前停靠著一輛熟悉的車,車前站著一身正裝的蘇拾東。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她看著蘇拾東,有些動氣後的失神。
蘇拾東走過來,在她麵前停下,他俯身與她平視,說:“以後有什麽事別藏在心裏。”
“嗯。”秋芸悶悶地點點頭。
“見了井上容?”
“嗯。”
“很早之前就跟她認識?”
秋芸低著頭:“嗯。”
蘇拾東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說:“有些事還瞞著我?”
“……”秋芸對上他的眼睛,在他審視的目光下,又慢慢把頭埋下,悶聲應了一聲:“……嗯。”
秋芸把沒有交代的事情都告訴了蘇拾東,包括這次井上容坑害她的事。
他們躺在床上,她平靜地靠在蘇拾東懷裏,慢慢敘述。
蘇拾東認真地聽她敘說著,心情卻久久難以平複。
他原本以為這姑娘僅僅隻是身世可憐,沒想到卻受盡了委屈和苦難。
蘇拾東將她摟得很緊。
他想給她所有,想用一切去彌補她所受過的委屈。
這世界從來沒有公平可言,可憐的人一直在受苦,可恨的人卻活得自在。
秋芸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輕描淡寫道:“其實過去了就好了,我這輩子真的很幸福,有愛我的家人,可愛的同學和朋友,有花不完的錢,吃不完的美食,看不完的書……”
她抬起頭,看著他,伸出手指在他眉眼上畫了畫。
她說:“尤其,是讓我遇見了你。”
眼前的女孩,容易被滿足,不去計較過去,從不記仇,純真樂觀,不抱怨,不悲觀,不自暴自棄……
這樣一個善良的女孩,怎麽叫人不動容?
沒有人在聽完她說的這些話後,還能無動於衷。
誰都會為她感動,何況是他。
這一刻,他隻想將整個世界都呈現在她麵前,將自己擁有的一切都盡數交給她。
蘇拾東吻了吻秋芸的額頭,說:“這件事你別管,我有辦法處理。”
她相信他,從來都相信他的承諾和能力。
秋芸心裏安定下來,便沉沉地睡去了。
蘇拾東睜著眼一宿沒睡。
他思考了一夜,思考了整件事的大局。
蘇耘的過去,李笙的過去,幾個家族的過去,那件轟動全國的水汙染事件,還有蘇耘的病理報告單。
黑暗中似乎有張黑網將這些因素編織在一起,隻要扯住其中一根關鍵的線,就能將所有疑問盡數解除。
第二天,蘇拾東便開始著手調查。
他先從三十五年前的水汙染事件開始,托人查找了一切有關這件事的所有文獻。
這幾天,秋芸三天兩頭見不到蘇拾東,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麽。
不過秋芸也挺忙的。
一方麵要兼顧學習,一方麵被井上容逼得不得不去設法說服虞家老小。
她調出身份查詢係統,找到井上容偽造的身份,發現的確有這個人存在,而且樣貌和虞秋芸長得有七成像,隻是這人早在兩年前就已經死了,年齡和虞秋芸的相符。
時間年齡都這麽巧合,簡直是處心積慮,毫無破綻。
不過天網恢恢,總有一些破綻是不容易被發現的。
檔案係統上顯示這人小時候做過腳拇截肢手術。
所以她的右腳拇指是沒有的。
秋芸把這件事告訴陳秀祺和虞誌球,有憑有據,他們也不得不信了。
“而且不相信咱們可以驗dna啊。”秋芸說。
對啊,這麽簡單明了的事,她怎麽現在才想到?
果然是一遇到強手就容易把事情複雜化。
“可井上容為什麽要偽造文件騙我?”陳秀祺還沉浸在失子的傷痛中,身體極其虛弱地躺在床上養著。
“我不小心得罪了她,記我仇呢。”一提到井上容,秋芸就憤恨不由,
不過陳秀祺這次雖然是自己不小心,事情還是因她而起。
秋芸更是對陳女士言聽計從。
陳秀祺見秋芸難得乖巧,就急著把婚事趕上日程,恨不得讓秋芸當即輟學了去當蘇太太。(WWW.101novel.com)